秦紛繁幾乎嚇的大叫。

但聲音湮滅在了唇齒之間,他俯身蠻橫的吻上了她的唇,濕潤的空氣中全都是他的氣息。他的雙手鉗住了她的胳膊,不給她一絲一毫的喘氣時間。

他的進攻太猛烈,秦紛繁有些招架不住。

她從沒見過燕澤陽近乎於失控的樣子,一種恐懼感由心底生出。

她用力扭動著四肢想要掙脫,燕澤陽手上的力道卻越發加深,疼的秦紛繁頓時順著臉頰滑落。

微鹹的淚水,仿佛讓燕澤陽清醒了一些。

他緩緩鬆開手。

就在秦紛繁鬆了口氣的時候,就聽到“嗞啦--”一聲,然而胸口一涼,衣服竟是被他扯去大半!

司機從後視鏡看見,打了個哆嗦,頭都不敢回一下。

秦紛繁急忙捂住胸口:“你瘋了嗎!”她慌亂的扯著衣服,想要遮蓋露出的部分,然而燕澤陽卻比她速度更快,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他的動作略顯急促,甚至於能聽到他濃重的鼻息,秦紛繁被他猛力這麽一壓,反而冷靜下來。

這不像是燕澤陽的會做出的行徑。

“燕澤陽,你怎麽了?”秦紛繁一邊死死扯著衣服,一邊試探著開口問道。

燕澤陽雙目赤紅,像是完全沒有聽見。

秦紛繁心裏咯噔了一聲。

真的有問題!

“師傅,你那裏有沒有水!”

她的力氣哪裏比得上燕澤陽,死死拽著衣服的手,已經被一點點掰開,情急之下,秦紛繁大喊出聲。

司機頭也沒回,摸索著遞給秦紛繁一瓶水。

不過接水的兩秒功夫,衣服已經被扯開大半,他的唇印在她的鎖骨上,滾燙的驚人。秦紛繁又羞又臊,來不及細想,擰開瓶蓋就朝著他淋頭澆下。

“嘩--”

冰冷的水加上刺骨的寒風,無孔不入的竄入他的身體裏。

燕澤陽打了個寒顫,原本帶著穀欠望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水順著他的頭發滑落至衣服裏。

黑發緊貼著額頭,輪廓分明的臉龐多了幾分柔美,他瞪大了眼睛,褪去了平時冷漠的樣子,好看俊朗到讓秦紛繁有一瞬間的窒息。

“這是怎麽回事?”下一刻燕澤陽就嚴肅起來。

他接過司機遞過來的幹毛巾,擦拭了一下頭發和臉上的水,皺了皺眉:“我剛才做了什麽?”

“你自己看不見嗎?”秦紛繁整理著淩亂的衣服,然而領口被他蠻力撕扯開來,扣子早不知道掉落到哪裏去了,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頓時羞惱的咬住了下唇。

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嬌小的身軀整個蓋住。

秦紛繁抓緊衣服,垂著眼眸往邊上挪了挪。

燕澤陽深吸了口氣,胸口剛才那股翻騰的熱血,因為灌進來的冷風,而慢慢冷下去。

“你剛才好像是……中了藥。”秦紛繁也不能確定,隻是猜測,“你來之前,吃了什麽東西?”

“沒吃什麽,隻喝了一杯紅酒。”

燕澤陽自詡酒量還算可以,不至於一杯紅酒就能把他喝的喪失了理智。更何況此時他手掌上似乎仍殘留著秦紛繁細膩柔滑的肌膚,冰冷的觸感在他穀欠火焚身的時候,就像是一枚解藥,欲罷不能。

他捏了捏眉心:“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像控製不住自己。”

“在家裏喝的紅酒嗎?”秦紛繁抿了抿唇,“會不會是……”

“不可能。”

似乎猜到秦紛繁要說什麽,燕澤陽斷然否決。

秦紛繁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在家裏,除了你我,還有她之外,還能有誰?”

“她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今天她鬼鬼祟祟的出來,就已經不符合常理了,誰知道她給你下藥有什麽目的啊。保不準還想賴在我身上,說我給你下藥呢。”

秦紛繁嗤笑道:“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冤枉了。”

想到兩人第一次滾床單的場景,燕澤陽眸色一沉。

他的手指無意般按亮了手機屏幕。

上麵跳出的幾條還未讀的短信,印在他的瞳孔中。

他迅速按滅了手機。

秦紛繁掃了他一眼,然後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目光。

車開到了家門口,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玄關。

大廳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見。

從亮的地方過來,眼睛還有點不能適應黑暗,秦紛繁下意識的抬手去摸索,卻抓到了燕澤陽的胳膊。

她急忙鬆手,一時沒站穩,險些腳下一扭摔倒在地上。

燕澤陽大手一撈,及時摟住了她的腰。

秦紛繁堪堪站穩,他的手沒有鬆開,一直摟著她上樓,才沉聲開口:“到了。”

沒等秦紛繁反應,手就已經鬆開了。

他轉身回屋。

秦紛繁立在黑暗中,突然覺得周遭沒有那麽令人恐懼了。

翌日清晨,秦紛繁下樓,看見了已經坐在餐桌前的燕母。

她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順帶抬頭看了她一眼。在見到秦紛繁眼底的黑眼圈時,眸中閃過一抹狐疑:“你昨晚沒睡好?”

“喝了杯紅酒,結果反倒有點失眠。”秦紛繁在她對麵坐下,苦笑一聲。

“哐。”

杯子被燕母失手撞倒在了桌子上,牛奶流出來,沿著桌子流下。

保姆急忙拿布來擦。

燕母咬了口麵包,一副不經意的樣子:“你在哪兒拿的紅酒?”

“我本來是想去酒窖的,不過看見廚房架子上有,我就直接拿了。”秦紛繁似乎還在回味,“味道不錯,就是喝完身體發熱,睡不安穩。”

“可能是天氣的關係,以後晚上酒還是要少喝。”燕母擦了擦嘴,“是你一個人喝的酒嗎?”

“不是……”

秦紛繁似乎欲言又止,她狀似無意撩了下遮蓋住脖子的長發,脖子上是一枚清晰可見的吻痕。

燕母的瞳孔猛然一縮。

燕澤陽在此刻走下樓來,打斷了剛醞釀起的詭異氛圍:“你們在說什麽?”

“媽關心我呢,問我怎麽沒有睡好。”秦紛繁竟然衝著他拋了個媚眼。

燕澤陽腳步一頓,表情略顯古怪。

他走到秦紛繁身邊坐下,瞥見她脖子上的吻痕,身體再度僵了僵,但很快又恢複了一貫的淡定:“昨天紛繁和我喝了點酒,鬧的有些晚了。”

“是嗎?”燕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沒出去?”

“出去做什麽?”

燕澤陽放下手中的叉子,定定的看著燕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