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華正在會議室開會,手機嗡嗡的震動聲打斷了員工正在進行的匯報。

他抬手示意暫停一下,然後一邊跨出會議室一邊打開手機。

剛剛點開追蹤軟件,時夕驚懼交加的聲音便猝不及防地透過軟件傳出來直刺向他的耳膜,“先生!快救救我和小海哥,快救救我們!”

莫正華震驚地瞠大眼睛。

他沒想到那個自己心血**用來以防不測的追蹤器會這麽快派上用場,畢竟他今天早晨才給時夕戴上,並且也隻是閑來無事的時候點開看看時夕的位置。

在看著時夕的位置在地圖上一點點移動的時候,他心裏其實有一種別樣的滿足感,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小孩子在自己掌控的世界之內。

但他同時又努力克製著自己頻繁地點開軟件,因為他知道人是需要空間的,掌控欲太強的話會讓被掌控的人覺得壓抑,他不想把小孩逼的太緊。

他實際上已經犯過很多次掌控欲過強的錯,他也能夠覺察到小孩的日趨沉默,他反思過,也總不停在反思和故態複萌中反複橫跳。

所以忙的時候他就盡量忽略自己手機裏有那麽一個軟件,好給自己,也給時夕一個喘息和自由的空間。

今天剛好比較忙,沒想到他就幾個小時沒有看手機,時夕竟然就出事了!

還有夏海,夏海竟然也和時夕一塊遇到了危險,想到夏海,他覺得應該給翟雲飛也打一個電話,或許他來得及去營救他們。

雖然他不願意和翟雲飛那種偏激的過份的人有過多接觸,但是此時情況危急,他的理智不允許自己拿時夕和小海兩個人的安危開玩笑。

他急匆匆地通知秘書會議暫停,緊接著撥通了翟雲飛的電話。

那邊吳昊已經吩咐人在房間裏架起了攝像機。

“先生!快救救我和小海哥,快救救我們!”

時夕死命地把自己蜷在牆角裏,低著頭崩潰地喊出了那句求救的話。

“你在跟誰說話?!”吳昊驚覺不對,皺著眉向時夕走過去,伸出健壯的手臂就要把他拉過來。

“不要!”時夕拚命搖頭,更緊地把自己蜷成一團,用驚慌失措掩蓋自己把吊墜藏回衣服內側的動作,“別碰我!”

做這些的時候,他全身都是抖的,那種極致的害怕,有一多半來自於身體真實的反應。

如果被這些人發現吊墜有問題,他們就會轉移地點,那他們就真的沒有什麽得救的可能了。

希望,莫先生能夠及時接到自己發出的消息,快來救他們,否則他們真的危險了。

“吳昊,時夕快被你嚇瘋了,”夏海皺眉看著這一切,及時出聲阻止,“他還是個孩子,你要是還有一點人性就別動他!”

“孩子?會勾引男人的孩子?”吳昊放開抓著時夕的手臂,手指曖昧地挑起小海的下巴嗤笑出聲,“這麽關心這小孩,難道他是你兒子?八成是了,要不然怎麽會連男人都勾引同一個?”

“說實話,我還是頭一回見你們這樣的,兩男共侍一夫,你們兩個本來該是情敵關係吧,竟然相處的這麽和諧,真是大開眼界,莫先生果然有魅力哈哈哈......”

“我勾引的男人隻有莫先生嗎?難道不包括你?”夏海似笑非笑地挑起眉看他,“我其實一直想問一下,我在莫家的工資你打算什麽時候還我,還有這次拍視頻。”

他接著掃了一眼那架起的攝像機,看來吳昊是有備而來,專業設備都搞到了,“作為主角的我有沒有分成?”

“你還想要分成?美得你,”吳昊接著囂張地朝他臉上吐了口口水,下流地說,“你就隻有被我幹的份,你個賤人,拿那點工資養漢子,還委屈著你了,還想把工資要回去,做夢!”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不知道賭輸了多少錢,才鋌而走險幹這種缺德事。”

夏海將視線轉到一邊,閉目忍受著臉上的黏膩,在莫家的時候,每次發薪水他的都被吳昊提前支取了,美其名曰借來用用,有借就該有還,雖然知道他不會還的,但沒想到現在竟然囂張到連偽裝都不屑了。

現在這個狗東西壓榨自己成了習慣,這次肯定也是打著給夏欣兒出氣的借口公然拍他的片子賣錢,原告被告兩頭通吃。

他原來還自以為是的以為吳昊多少對自己是有點感覺的,現在卻覺得翟雲飛確實說的對,自己眼光爛的很,和自己搞上的男人都是垃圾,包括翟雲飛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狗屁吸渣體質。

“我們做個交易,”夏海閉了閉眼,有些喪氣地看他,”你想怎麽拍我都配合,但不許碰時夕。”

這時一直蜷在一邊的時夕聞聲抬起頭看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次他真的沒有勇氣和小海一起同甘共苦。

哪怕在內心裏不停唾棄自己的懦弱。

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如果被這些人碰了之後,會遭到莫先生的厭惡,他就沒有絲毫勇氣像夏海一樣和吳昊對峙。

原來他真的不如夏海,無論從哪一方麵。

怪不得莫先生會喜歡夏海。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吳昊手下用力,幾乎將夏海下巴捏變形,他突然發現從前在莫家沉默寡言任自己捏扁搓圓的表子,現在反客為主跟自己談條件,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憑你死還是活全憑我一張嘴,”夏海睜開眼睛冷靜地看向他,“你把我綁了還拍了片子,這件事如果我告訴翟雲飛,你覺得他會把你剁成幾塊?”

看到吳昊聽了他的話一時愣住,他笑了笑語氣放緩,“隻要你不動時夕,我就不告訴他你對我幹了什麽。”

“……我怎麽才能相信你?”吳昊咽了咽口水,他打的主意是以後東窗事發把這件事推到夏欣兒身上。

但如果夏海算計自己的話,那自己死定了,不是走投無路,他不會想到這麽搞錢。

“因為我恨翟雲飛,隻要能讓他心裏不痛快,我就高興,”夏海說著諷刺地笑了,眼裏竟然有種扭曲的快感,“我倒真的很想看看翟雲飛看到視頻的話,會是什麽感覺。”

“還有時夕,”他說著側頭看向時夕,目光變得溫柔,“莫先生對我有恩,他的人我當然要保。”

時夕嘴角哆嗦著,猛然痛苦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小海哥,對不起……

他在心裏不停默念,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原諒自己的懦弱。

“最重要的,”夏海怔怔地看了時夕一會兒才抬起頭,對吳昊微微一笑,媚態橫生,“我皮癢欠操。”

“好,聽你的,心肝兒寶貝,隻要能讓我賺錢什麽都聽你的,”吳昊被他一眼瞄的心肝兒亂顫,“我這就給你親自止止癢。”

他當即決定親自上陣整治這個妖精,隨即拿了個黑色頭套套在頭上防止在視頻裏有人把自己認出來,接著急不可待地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