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什麽忙,”時夕一臉茫然,“我不會畫畫,給不了先生有用的建議。”
“不用你建議,”莫正華走過去,從身後摟住時夕纖瘦的腰肢,低頭輕柔地吻在他的後頸上,“隻要,把你的背借給我當畫布就可以了。”
時夕被他吻的心裏像有隻小手在撓,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愕然地側頭看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用背當畫布?你是……要在我背上畫畫?”
“是,這幅畫其實是源自我的一個極其模糊的夢境,”莫正華輕咬著他脖頸上的軟肉,在他耳邊吐著熱氣,“我曾經夢見過一個美人,他背上紋著一片絢爛的桃花,我醉酒後與他春宵一度,就再也難以忘懷他背上那一片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莫正華的眼神變得有些神往,“我總想著這輩子能再現夢中的場景。”
時夕嘴角一抽,“……”
這男人多大了?還夢境再現,這麽不現實的話,怎麽會是一個總裁說出來的?
何況,聽他說來,那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春夢,竟然陷進裏麵糾結起來沒完了。
常聽人說搞藝術的人腦回路都不大正常,幸好莫老板繼承了家族生意,不然說不定更不正常。
“你不願意?”看到時夕癟著嘴不說話,莫正華緊接著問。
“沒有……沒有不願意,”時夕垂下睫毛,有些悶悶地搖頭,“先生喜歡就好。”
他說著主動褪下自己的衣服,光著身子轉過身背對著莫正華,抿了抿唇說,“先生想畫就畫吧。”
莫正華伸出手,輕輕撫著時夕光滑白皙的背,這個背自己曾經在彼此激烈交融時摸過無數遍,仍然覺得愛不釋手,那柔軟的觸感像最上等的絲緞。
與隻可遠觀的夢境不同,時夕是屬於他的。
這線條優美的背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他可以在上麵描繪任何他想要的圖案,表達任何他想表達的東西。
他膜拜一般,低頭吻上這片緊窄有致的腰身,覺得時夕連皮膚上都散發著屬於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春氣息。
莫正華讓時夕趴在那張床墊上,方便他操作,時夕背上傳來涼絲絲的癢意,那是柔軟的毛筆尖蘸著顏料,一點點描繪圖案的細微觸感。
他下巴墊在雙臂上麵,靜靜地配合著莫正華在他背上繪製他夢想中的圖案。
“先生,你夢到的那個人,他長得什麽樣子?”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時夕忍不住問。
到底是什麽人,讓他如此執迷,念念不忘?
時夕突然很想知道。
“不記得長什麽樣子,看不清楚,隻記得背上有一樹桃花,”莫正華拿著筆,仔仔細細地勾勒著線條,把夢裏的場景一點一點描繪成型。
還記得是一頭長發……
不過這句話不能跟時夕說的,總不能讓他去留長發吧,那樣小孩一定會炸毛。
莫正華苦笑著想。
倒是有一個人一直很符合夢裏的長發形象,莫正華想著,手不由得頓住。
“先生,畫完了嗎?”感覺到身上的筆停住了,時夕有些訝異地問。
“沒有,不過也快了,”莫正華搖搖頭,擺脫掉腦海裏那個長發男人的影子,繼續專心作畫。
畫終於畫好了。
他滿意地停下筆,拿了把扇子輕輕扇著,讓時夕身上的顏料盡快幹掉。
“來,看看怎麽樣,”莫正華拉著時夕來到鏡子前,又給他一麵小鏡子,讓他可以看到背上的圖案。
時夕怔住。
那是一幅頗有寫意風格的桃花圖,落英繽紛,絢爛惹眼,花間還有兩隻飛舞的蝶,雖然因為是繪在身上所以用的是比較有粘性的顏料,但任然能看得出畫工很穩,而且有著比較強烈的個人風格。
“好看嗎?”莫正華笑眯眯地問。
“好看,”時夕呆呆地點頭。
說實話,確實好看,像一幅繪在背上的藝術品。
莫先生竟然除了經商有道,還有些關於藝術方麵的造詣,他還以為,他就隻是個滿腦子生意和算計的商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過喜歡在別人背上作畫,這個癖好怎麽說也有點怪怪的。
他真的慢慢覺得這個道貌岸然的社會精英總有著不為人知的出格的一麵。
時夕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突然聽到莫正華感歎著說,“我也覺得好看,真是完美。”
“一直都在紙上畫不出感覺,沒想到在你背上可以實現。”
“真的太美了,”莫正華手指輕輕撫著他背上的畫,有些憂慮地說,“我可能,再難畫出這麽符合夢裏場景的畫了。”
“怎麽會,先生一看就畫工了得,怎麽會畫不出呢,”時夕咧咧嘴安慰他,其實他腦子裏想的卻是,今天的先生特別的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隻要你洗個澡,這幅畫就消失了,我好不舍得,”莫正華難過地說,“真想把它永遠留下來。”
“時夕,我把它永遠留在你身上好嗎?”
時夕咽了咽口水,有點不好的預感開始往外冒,他有些磕磕巴巴地問,“怎……怎麽留?”
“我把它紋在你背上,好嗎?”莫正華說,“這樣,每次我們親熱的時候我就都能看到自己最滿意的作品了。”
時夕微微有些僵住,“……”
“先生……我……”他臉色有些難看地說,“我不想紋身……”
……這麽一大片,會很疼吧。
而且,雖然這幅畫畫的很好看,但是他好歹是個男孩子,就算是紋身,怎麽也得搞個青龍白虎之類的,桃花,總覺得太女氣,有點不倫不類。
“先生……能不能不……”時夕轉過頭,看到莫正華目光漸漸變得冷了起來,掩不住的失望幾乎要從他的眼中溢出,時夕突然說不出口拒絕的話。
“……”,時夕肩膀垮下來,算了。
“如果先生喜歡的話,那就紋吧,”時夕閉了閉眼睛,終於咬牙開口答應。
“時夕,你真是我的寶貝,”莫正華臉色緩和下來,他走上前去抱住時夕,“我保證,以後會像珍惜這幅畫一樣,珍惜你。”
“你和這幅畫,都會是我這輩子最珍視最滿意的寶貝。”
會是這樣嗎?
時夕額頭抵著這個熟悉的胸膛,這一刻,他真的分外體會到男人骨子裏的霸道。
可是這些,也可能隻是男人一時的頭腦發熱罷了,紋身像他這個人一樣,也不過是圖的一時新鮮,男人以後說不定就會有新的更滿意的畫作。
那時候也許就對他不屑一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