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楊桃幾個起了,匆匆吃過飯就去了小店裏。到了的時候米桃已經在忙活著炒爆米花了,姐妹幾個到了,文河文海才雙雙離開。
今天是小酒棧免費送爆米花的最後一天,想來忙過這一天去,明日就不會再這麽多人,姐妹幾個也就不用這麽忙了。
因著爆米花是白送的,各種酒菜又都是照著低價要的,兩日下來,小酒棧算是賺了一點點,不過也少的可憐。櫻桃湊到棉桃跟前去,笑嘻嘻的道:“三姐,明日你是怎麽盤算的?”
“什麽怎麽盤算?”棉桃正在摘青菜。
櫻桃坐在她跟前,拾起青菜來一邊摘著,一邊道:“這幾日咱們的生意好,全是因著酒菜便宜,又有免費的爆米花。可是明兒起,酒菜就要恢複原價,爆米花也要收錢了,你有沒有別的個辦法能攬得住客?”
“不是照著你說的要行會員製?”棉桃對這個似乎並不太上心:“你放心,咱們走的可不是低價路線,咱們店裏的東西,無論菜,酒,還是小零嘴,那基本都是特色菜,別家沒有的。那些人隻要吃過一回,以後想吃時,還不是要來咱們家?隻要咱們要價合理就行,也不用太低了。太低了,咱們掙什麽?”她把手裏那一把摘好的青菜放進木盆,長長的歎一聲:“我擔心的,是對麵兒那位。”
“對麵兒?”櫻桃抬起頭,朝對麵兒胡記酒樓的方向望了望,眨眨眼。三姐說的沒錯,小酒棧開張頭一天,對麵的胡記就跑來搗亂,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去了。這事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昨天一天,他們卻都老老實實的沒動靜,還不知是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隻要他們不來硬手段,自家小店是不怕的。怕隻怕,最後惹得他們惱羞成怒,不管不顧的跑過來砸店。到時她們幾個小姐妹可攔不住。也不知昨晚那個冷月聽見她的話了沒有,她相信隻要那個黑衣人肯出手,憑他的手段,料來對麵的胡記是翻不起什麽大花浪。
兩姐妹正說著,外麵傳來核桃清脆的招呼聲:“客官,請裏麵坐。”
一大早的,就有客人了?櫻桃忙扔下青菜,跑到前堂去招呼了。
由於是最後一天免費送爆米花,前兩天又把招牌打出去,知道的人越來越多。所以這一日的客人特別多,到了午時吃飯高峰的時候,甚至門口還有幾位排隊等候的。
櫻桃正忙的不可開交,店外傳來一陣小小的**。
抬頭去看,隻見店裏進來三個大漢,其中兩個就是小店開張頭一天跑過來搗亂的胡記的夥計。兩人中間站著個黑瘦的中年男子,臉上零星擺著幾個黑麻子,不用說,這人便是胡三子。
就算是競爭對手,進店也算是客。櫻桃拉回正要上前的核桃,自己跑上去迎,臉上浮著標準的微笑:“幾位客官,裏麵請。要吃什麽,要喝什麽,盡管叫。隻是這一時半會的沒有桌位兒,還要勞煩幾位稍等片刻。”這一番話說的圓潤周全,叫人挑不出什麽錯兒來。
胡三兒尖眉微微挑了挑,扯出個黑乎乎的笑:“好的。”
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櫻桃也不好多說什麽,便轉身去忙了。櫃上有棉桃盯著他們,她盡可以放心的去忙。人家是做客人來吃飯,自己當然不好把人往外攆,那樣的話反倒正好落了人家的把柄。可是請進門來又要時時的盯著,真真叫人心裏不舒服。
昨晚那個黑衣人要是應她一聲,哪怕一個字,她今兒就敢把這三人堵在門外頭。櫻桃長長喚口氣,正要進後堂去端菜,門外又是一陣小**,接著店裏走進來兩男一女。
女的是媚瀲灩,男的是彭雨安和……李沐澤?他來做什麽?
媚瀲灩和彭雨安來捧場她是歡迎的,可是她與這個李沐澤僅有過兩麵之緣,他來做什麽?總該不會是這小酒棧的名氣大到連他也驚動了吧?櫻桃晃晃頭,這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混世魔王的名號不會是空穴來風。
再回頭看看另一邊笑吟吟等著的胡三子,櫻桃又歎息一聲,今兒個真是犯太歲了,這都招了些什麽人來?
“彭大哥!!”櫻桃還未及上前,棉桃已經迎了上去,故意大聲的:“瀲灩姐,你們來了?”又望向李沐澤,笑意盈盈的:“李大公子怎麽也有空兒,跑到我們這小店裏來捧場?快快快,進內堂去,我騰一張桌子給你們。”
媚瀲灩笑著:“棉桃,你們生意不錯麻。”
彭雨安也含著笑:“這場麵,我們彭家酒樓都要不及了。棉桃……怎麽不見你大姐和二姐呢?”
“大姐二姐忙後廚。”棉桃淺笑著:“彭大哥說笑了,我們不過一家小酒棧,剛開張,生意雖好,賺錢卻不多,客源也不甚穩定,還有一些生意對手虎視眈眈著,哪敢跟堂堂彭家酒樓相比?”
彭雨安甚了的配合了一句:“誰敢尋你們的麻煩?那便是尋我彭雨安的麻煩!!何況,今兒這還有李大公子來給你捧場呢?”說著,將李沐澤往前推了推:“知府的大公子,咱們亭長見了都要讓三分,這小鎮上,還有他鎮不住的妖魔鬼怪?”
“彭大哥真是說笑。快別在這站著了,趕緊進內堂去”棉桃笑著,將三人迎進內堂。這間小店的設計是裏中外三間的,最外麵的是外堂,客人吃飯擺桌的地方。裏麵是後廚,做飯的地方。至於中堂,以前的幾家店主都是用來擺雜物的,櫻桃卻特意將它收拾出來,界成兩間小屋子,精心的裝修一下,當做內堂屋,專門給有身份的客人。雖然身處大井坊,一般也不會有什麽有身份的人來坐,可是有總比沒有好,萬一來了,宰一個就足夠姐妹們掙好幾天的。
櫻桃望著棉桃那一臉滿意的笑,心下暗歎這個三姐真是太精明了,剛剛連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招數呢。她這是借著幾人的名號,打擊那個胡三子呢。這時候再看看胡三子,那臉色果然不甚好看,原本就黑,此時更黑了,陰沉沉的站在那兒,擋了不少客人進門。
“來”胡三子身邊一個大漢朝櫻桃招手。
櫻桃忙笑盈盈迎上去:“幾位大爺,有什麽事?”
那大漢翁聲翁氣的:“給我們也來一間內堂間。”一邊說著,一邊不懷好意的望著櫻桃,仿佛她若不給,他們就立即要掀桌子一般。
“幾位爺,內堂間有是有,隻是要外加二兩銀子。”櫻桃臉色不變,想嚇唬她?等著挨宰吧!!
“二兩!!”大漢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一個月的月錢能不能有二兩?這小丫頭心可真夠狠的。
可是話都說了,又是在對手的店門裏,旁上還有那麽多食客看著,難不成胡記的老板還吃不起一間內堂?胡三子瞪了那大漢一眼,伸手掏出錠銀子來,大方的遞過去:“帶路。”
“得咧~~”櫻桃學著店小二的姿勢,把手裏毛巾一甩,甩上肩頭,手腳麻利的帶著幾人在桌椅間穿行,往另一間內堂屋走去。
胡三子幾個人雖然是不懷好意而來,但還算老實,點了幾樣招牌菜和酒水,在那安靜的吃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李沐澤和彭雨安在這鎮場的緣故。
李沐澤再不濟,也是堂堂知府的獨子,像胡三子這種小角色,是萬萬不敢惹的。就算是彭雨安,有彭家的勢力在這兒,亭長見了也要笑麵相迎,亦不是胡三子能惹得起的。
這邊,胡三子和兩個手下默默吃著菜,氣氛陰沉沉的,壓的人胃痛。
另一邊,媚瀲灩卻正笑著跟李沐澤打趣:“你可不要小瞧米桃,她的手藝估計彭家酒樓的大廚也比不上,呆會兒你喝了她的酒,就曉得了。”
“米桃的手藝,一定要嚐的。”彭雨安笑著附和。
李沐澤隻是淡著一張臉,手裏把玩著那隻盛著小蜜棗的竹盤兒。
“我說爺,你能笑笑不?咱們是來捧場的,你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好不好?”媚瀲灩絲毫沒有小跟班的自覺,反倒嫌起了主子。
“他肯跟著來就很不錯了。瀲灩,不要管他,咱們先嚐嚐這個。”彭雨安舉筷,開始吃將起來。
櫻桃隻是過去打了個招呼,便又回前堂來來回回的忙活著。真是說巧不巧,昨日才跟那黑衣人要求了,今日這三人就上門來。他們這一來,加上剛剛那番話,無疑是表明了支持的立場,再有那個不長眼的敢拆台子,豈不是跟他們三人過不去?起碼明麵兒上,不會再有人敢尋小酒棧的麻煩了。
這是巧合,還是安排?說巧合也太巧了,要說安排又有些免強。難不成那黑衣人如此通天,連堂堂李沐澤也能差遣得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黑衣人的身份豈不是更……
正想著,胡三子幾人從內堂裏出來了,他身邊的大漢頤指氣使的衝著櫻桃:“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每樣打包一份兒,酒也來一斤,動作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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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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