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前,展璿和盧靈兒兩人聚在床頭好奇地打量著昏迷中的丁月華,一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兄長如此緊張,另一個則是嫉妒,無限地嫉妒,早知道她也來這招苦肉計了。

盧靈兒長長地歎息,她的情路為什麽就這麽坎坷呢?

展璿好笑地瞅了她一眼,突然出現了個情敵,有她受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床上的這個女子長得倒是端莊秀麗,眉宇間還有一股英氣,跟兄長也蠻相配的。不管怎樣,隻要兄長喜歡,無論是盧靈兒還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她都不反對,隻要兄長開心就好。

“小璿子,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就拉你去白雲觀出家。”盧靈兒越想越有危機感,小嘴已嘟得上了天。

展璿無力地歎息:“我的姑奶奶,幹嘛動不動就想出家?離了男人,難道就活不了了嗎?”

“沒有展大哥,我活不了。”盧靈兒哇哇大哭,可哪裏有半點眼淚,真受不了她。瘋起來,跟個野丫頭一般,或者說本來就是個野丫頭。

展璿隻好投降,拉著她好言道:“好好好,我幫你總行了吧?”

盧靈兒聞言,立即止了哭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說的,不然你養我一輩子。我就去你們王府白吃白喝,住上個十年八載。”

白了她一眼,那邊的事都還沒個影,誰曉得那婚事還算不算數:“誰說我要嫁去王府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又改主意了?”盧靈兒眨眨眼。

展璿捏了把她的小臉,真是八卦得要命:“我就沒有過主意。”

盧靈兒誇張地歎道:“唉,咱倆同病相憐啊,為情所困。”

展璿撲哧輕笑,撣手道:“去去去,我可跟你不一樣,你為情所困,我是為婚所擾。”

就在兩人相互調侃的功夫,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貝扇的睫毛撲扇了幾下。丁月華慢慢睜開眼,眼前的景物如此陌生,她有些不適應。

“這是哪裏?”

展璿回頭,對上她迷茫的眼神,回道:“姑娘,你醒了,這裏是陷空島。”

“陷空島?我怎麽到了這裏?”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小島上,她記得她想戲耍展昭不成,反而自己淋了雨,成了落湯雞,之後……之後的一切,她已經想不起來。

“是我哥哥帶你回來的。”見她還是很迷茫,展璿又說了句,“哦,我哥哥是展昭,我叫展璿,這是我朋友,盧靈兒。”

丁月華的美眸亮了一下,好奇地打量著她:“你就是展大哥的妹妹,他終於找到你了。”不知為何,她也為展昭感到欣喜,她相信此刻的展昭眉宇間定然不再有那抹愁思。

“哼。”盧靈兒氣哼哼地撇了頭,不爽她叫“展大哥”叫得這麽親密。

展璿臉上有些尷尬,跟丁月華解釋道:“別理她,她在耍小性子呢。你跟我哥哥怎麽認識的?”不止她好奇,盧靈兒比她更好奇,微微側過頭來傾聽。

丁月華於是將展昭如何到茉花村,又如何到小島尋妹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當然中間跳過了他們之間的比劍和她想戲耍報複展昭的細節。

展璿聽完後,暗自點頭,原來是兄長的救命恩人之妹,難怪如此緊張。

“原來你是丁氏雙雄的妹妹,將門虎女,果然與眾不同。”

“哼。”盧靈兒哼得更為大聲,兩眼恨恨地盯著展璿,仿佛在說她的背叛。

展璿訕笑著打哈哈道:“其實都是江湖兒女,不分彼此。”丁月華雖不懂其中原委,但也覺兩人十分有趣,跟著抿嘴輕笑。

外麵忽然想起一陣敲鑼聲,似有人在相互傳喊著什麽,屋裏的三女相互對望,總覺得事情不妙。

“靈兒,去看看外麵怎麽了?”

盧靈兒出去了半晌,回來後,神色焦急:“不好了,龐太師帶兵包圍了陷空島,說要捉我三哥去抵命。”

“我們去看看。”展璿忽然想起過江前在茶樓與龐太師的三日之約,今天已經是第三日。臨行前,回頭囑咐了丁月華一聲:“丁姑娘,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