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讓她是自己此生摯愛呢?好不容易追到的,疼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杜雯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站著他絕不敢坐著。
他立刻打電話訂了機票,第一時間飛去了杜雯身邊。
不敢提出倒時差,他一進門立刻去了衛生間,擼起袖子準備洗衣服。
原本杜雯是住學校宿舍的,後來因為彭蕭經常來看她,又不願意住酒店,所以她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這樣兩人有單獨的空間,也會更自在一些。
公寓不大,不過房東裝修得很溫馨,頗有家的味道。杜雯特意請了鍾點工定時來打掃,其實洗衣服這些事根本不用她親自動手。
打電話的時候讓彭蕭過來不過就是借口,她其實是想他了,隻是不願意說,怕他嘚瑟起來得意忘形。
他來得比她預想中要快,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掛斷她的電話就坐著火箭直接去了機場。這種忠犬男友,越來越襯她的心了,她表示很滿意,獎勵了他一個溫柔的法式深吻。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彭蕭被吻得七葷八素,以致於杜雯抽身離開時,他還以為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個美夢。
他的喉頭狠狠滾動了一下,唇上還殘留著杜雯的香味。
“雯雯,我們可不可以更進一步?”
他大著膽子提出要求,眼睛忽閃忽閃的,又緊張又期待。
杜雯和他交往的時間不短了,可兩個人的親密也隻限於擁抱和親吻。杜雯長久以來對婚姻並不抱有期待,可是為了彭蕭,她願意去慎重考慮。
結婚之前,她不願意把自己交給對方。倒不是她多麽封建保守,而是彭蕭還沒有成熟到她希望的程度,而且,她也暫時沒有作好徹底成為女人的思想準備,也怕彭蕭在得到她之後不如之前對她好了。
對彭蕭,她還沒有做到百分百的無條件地信任。
沒人知道為了和彭蕭的這段感情,她逼著自己改變了多少。人生觀價值觀已經形成之後其實很難變,她甚至沒有想過要認真地談一場戀愛,更別說結婚了。
可是為了彭蕭,她願意去做這些。
杜雯一巴掌扇到他的後腦勺上,正色道:“想得寸進尺?”
兩個人之前約定好的,彭蕭腦子一熱,見色起意,就這樣把約定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衛生間裏沒看到髒衣服,總覺得應該做點兒什麽來稀釋掉自己歪心思的彭蕭拿來了拖把,一心一意地開始拖地。
可是像他這種富家少爺哪裏做過家務?拖把洗得濕噠噠的,他拖地簡直就像塗鴉,把地板畫得亂七八糟,杜雯走路的時候已經很小心,可還是生生摔了個仰八叉。
杜雯氣得頭頂都冒火了,她想揪住彭蕭好好地K一頓,可走在地板上就像在鋼絲上跳舞,根本就是自身難保,動作滑稽得自己都忍不住氣得大笑。
為了防止被她攻擊,彭蕭抓緊在拖布上弄了更多的水,把地板也搞得更加濕/滑。
這下子安全了。
他隔著一段距離看著杜雯,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你這個混蛋!”
“親愛的,你不用給我留麵子,可以罵得更難聽一點兒。要不然,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太完美了,太完美不一定是好事。”
“我日你八輩祖宗!”
還有人主動討罵的,她也真是服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會早早衰老,因為和彭蕭在一起之後白眼翻得太多了。
彭蕭嘿嘿地笑了兩聲,更起勁地在地上塗鴉。
“你想死啊!”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娘是病貓啊?
杜雯一個漂亮地一字劃,直接到劃到彭蕭麵前,妥妥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當然,她沒有用全力,不然彭蕭早就窒息而死了。
“謀殺親夫啦!”
“這裏隔音效果很好,你喊破了嗓子都不會有人聽見,你喊吧。”
她這麽一說,彭蕭反倒不喊了。
“滾去睡覺!”
“馬上滾!”
彭蕭乖順地跑去了臥室,溜著床邊,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他從小到大睡大床睡習慣了,從來都是四仰八叉,可每次來杜雯這裏,杜雯都嫌棄他占的地方多,他的地盤被一點點侵蝕。
慢慢的,他也習慣了,每次都溜著床邊睡,有時候半夜突然醒過來,才會悄悄地挪到杜雯身邊。
杜雯睡覺太輕,他不敢抱她,頂多就是湊近一些,哪怕隻是這樣,他都已經很知足。
其實看到杜雯毅然決然地放棄景氏的高層職位,繼續求學,他心裏也有所觸動。杜雯太努力了,比較之下,就顯得他實在像是個廢物。
他最近也在考慮要不要申請一下杜雯學校的碩士學位,隻是隨便打聽了一下,就被校方的高要求嚇得不輕。他幾乎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打聽同城的其他學校。
可能也是他運氣好,他竟然申請成功了,雖說是一所知名度並不高的學校,不過起碼也算是把他的上進心量化了,他是發自內心地高興。
本來想睡醒之後再告訴杜雯這個好消息,沒想到還是被杜雯提前發現了。
因為他的手機從外套的口袋裏掉出來,屏幕還停留在電子郵件的錄取通知頁麵。
“彭蕭,為什麽要繼續學業?”
“想追趕上你的腳步,雖然我可能永遠都追不上。”
本來就是嗎?先不是學校的好與差,隻說學位,現在杜雯是博士在讀,他隻是碩士。
杜雯的臉上難得露出很燦爛的笑容:“你應該感謝我,是我讓你有了上進心。”
“我當然感謝你了,打心裏感激。”
“光是嘴上說說哪行,你得有行動。”
聽到她這麽說,彭蕭立刻會錯了意,壞笑著湊到杜雯跟前,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你覺得,以身相許這種報答方式如何?”
“不好!我有一個必須要參加的實踐活動,可我跟著導師在做一個社會調查項目,暫時走不開,你替我去,簽到的時候簽我的名字就可以。”
“實踐活動?”
雖然杜雯輕描淡寫,可彭蕭還是嗅出了點兒不對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