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太明顯不過了。
齊溪的臉色明顯難看,她沉默著,假裝沒聽到。
她堅持要攙扶景晏,景晏輕輕地推開了她,獨自走在前麵。
盯著他的背影,齊溪暗自咬牙,麵上卻還是柔聲提醒:“不要走那麽快,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景晏的腳步不但沒停,反倒更快了。
費了好大的勁,齊溪才追上他,一把鉗住了他的胳膊:“你跑什麽?”
“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不能跑?”
以前他雖然工作忙碌,可也會忙裏偷閑鍛煉身體,在他的不懈堅持下,六塊腹肌一直結實有力。這次住了院,姐姐蘇裕堅持要食補,每天弄好多大補的湯藥給她喝。
很快,齊溪也被傳染了,總是熬各種奇奇怪怪的粥。
碳水化合物攝入太多了,他感覺再不鍛煉,這兩個女人就要把他喂成大胖子了。
下樓他就是要跑步的,既然走路不費力,那就先慢跑。
即使是慢跑,憑他的逆天大長腿,齊溪也是追不上的。更何況,她還穿著高跟鞋,追起來就更是艱難。
好不容易爭取到和景晏獨處的機會,他先是感歎自己想念洛遙了,然後就撇下她獨自跑遠。
這個男人有必要這樣避她如蛇蠍嗎?
她就這麽招他厭惡?
跑不動了,她喘著粗氣回到了病房。
蘇裕還沒走,看到齊溪這麽快就一個人回來,狐疑地打量了她一遍:“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景晏呢?不是讓你陪他嗎?”
“他堅持要跑步,很快就不見影子了。”
“跑步?他身體這樣,怎麽能跑步呢?你也不攔著他點兒!”
蘇裕瞥了她一眼,匆匆奔出病房,齊溪還沒顧上喘一口氣,看到蘇裕出去了,隻好也跟著她去了。
好在,景晏並沒有跑遠,隻是繞著住院部大樓轉了一圈。
她們走出大樓,剛好看到景晏從拐角處跑過來。
蘇裕風一樣刮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為免他掙脫,她隻好用了這個姿勢,不太符合她的形象,不過也沒辦法。
“誰讓你跑步的?不要命了?”
“你別管我!”
景晏剛剛進入狀態就被姐姐攔住,明顯沒好氣。
這個還沒掙脫,齊溪又抱住他另外一個胳膊。
“景晏,聽姐的,回病房好好休息!”
她和齊溪幾乎是連拖帶拽把景晏弄回了病房,景晏的臉黑成了鍋底,賭氣躺在到**,用被子把臉蒙住,一動也不動。
“別生氣了,好不好?再住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忍一忍!”
沒有誰願意住院,連爺爺這麽大年紀,身體差得很,在醫院住到第三天開始就會亂發脾氣,更何況是身體強壯,平時幾乎不生病的景晏呢?
蘇裕完全能理解,可誰讓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呢,還是得哄著點兒。
“不行,我明天就要出院!”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景晏從病**坐起來,拿起手機就要給主治醫生打電話。
蘇裕無奈,隻好一把搶過手機。
好在,號碼還沒有撥出去。
剛好這個時候,彭蕭打電話過來,蘇裕直接點了接聽,不知怎麽碰到了免提鍵。
結果,彭蕭醉意朦朧的吼叫瞬間傳來。
“景少啊,我之前教你怎麽追洛遙,現在你報答我的時候到了。我喜歡的女人突然不喜歡我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景晏的臉色沒有什麽表情,倒是病房裏的另外兩個女人同時黑了臉。
蘇裕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問:“景晏,你,追求洛遙那個賤女人?什麽時候的事?”
在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是洛遙死貼著景晏,怎麽就成了景晏追她了?而且,以景晏的性格,追求女人還要請教別人,這是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以前是見過弟弟護著洛遙,可她一直以為那是男人的占有欲和保護欲在作祟。女人是我的,我可以打可以罵,別人不行。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都說酒後吐真言,彭蕭應該也不會胡編亂造。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她恨透了洛遙,處處想為難她,可自己的弟弟,不顧姐弟親情,天天都在琢磨怎麽得到洛遙的心?
多麽滑稽的現實!
景晏直視蘇裕的眼睛:“我說過,不許再說洛遙賤!你不會不記得吧?”
本就心裏不痛快的蘇裕挑釁似的湊近了景晏:“你說過的話,我為什麽要聽?聽話,不是應該你這個弟弟聽我這個做姐姐的話嗎?我就說洛遙賤,就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景晏眸色漸深,淡淡地說:“你別後悔!”
“我為什麽要後悔?難不成你還要打我?”
“不會!”
景晏翻身下床,直接把蘇裕推出了病房外。
“你幹什麽?”
“從此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姐姐!”
把病房門反鎖好之後,景晏重新回到病**。
這次他的眼神對準了齊溪:“我想我以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我更不可能犧牲我的終生幸福,這輩子,我都不會娶你。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齊溪再次湊近,讓他感覺心裏很不自在。
以前說了多少次,他以為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可齊溪竟然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還是可以熱情主動地向他示好。
甚至,她在刻意營造一種很自然的親昵的氛圍,好像他們從來沒有經曆過分手。
景晏覺得她在自欺欺人,既然如此,他不介意點醒她。
他的這番話,但凡是個女人聽了都會尷尬,甚至無地自容,可是齊溪不是一般的女人。
這些年,她為父親打理公司,什麽樣的大場麵沒見過,什麽樣的尷尬沒有經曆過。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麽,倒不是她臉皮多厚,而是她的心理足夠強大。
她堅信那個最終站在景晏身邊的女人是她,所以過程多艱辛她都不介意。
“景晏,坦白跟你說,你和洛遙的關係讓我非常嫉妒。可我不會羨慕,更不會恨她,因為我相信,你早晚會回到我身邊,成為我的丈夫!不信,咱們可以走著瞧!”
景晏怔了一下,定定地看著她:“齊溪……”
他想說話,可是齊溪並沒有給他機會,她嫣然一笑:“你不用說了,道理我都懂!你心裏沒我,沒關係。我早晚會走到你心裏,讓你心甘情願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