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個鼻血而已,又沒受傷,沒事!”
杜雯嘴上這麽說著,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過了一會兒,還是拿了一包紙巾,打開門扔了出去。
她扔完就湊到洛遙身邊,看門外的監控。
彭蕭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麽,拆開紙巾來搓成兩個長條塞進鼻孔。
休息了一會兒,像是滿血複活了,他很快就站起來,繼續砸門。
洛遙撫額:“杜雯,你不要再躲著他了,找個地方,你們倆好好談談,求你了!”
大概是杜雯也怕洛遙的門被砸壞了,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拉開門出去了。
透過監控畫麵,洛遙看到杜雯一把揪住彭蕭的領子,直接把他拖走了。
我的天,這是野蠻女友啊!
洛遙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這下總算是安靜了!
正百無聊賴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景晏發微信過來:【彭蕭走了嗎?】
想著就是景晏跟樓下保安打了招呼,不然彭蕭沒那麽容易進來。
洛遙回複:【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景晏問:【你都不問我身體好點兒沒有?】
洛遙回複:【你都主動問了,應該是好多了。】
景晏問:【我不問,你也不會問是吧?】
洛遙老實答:【是!】
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想來景晏應該不會再說什麽了。
洛遙正要放下手機去洗漱,景晏的微信又來了:【來醫院看看我吧!】
哪有這樣的,命令別人去醫院看望。
難道是齊溪不在,他閑得無聊了才會找她?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不想去。蘇裕隨時會去,齊溪也是,到時候碰到了,尷尬的隻能是她自己。
而且杜雯說過,景晏現在正麵臨挑選結婚對象的階段,周周去正常,她去就會變成居心叵測。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要結婚,她心裏就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到底沒回景晏的微信。
心理谘詢有一段時間沒做了,她想著再去一次,問問齊嘉的意見,能結束的話以後就不去了。
她給齊嘉打了電話,她剛好一個小時以後有空,洛遙和她約好時間就出發了。
一進診室,她就覺得齊嘉像是有心事,連給她做谘詢的過程中都像是在強打精神。
“你的心理狀況比預想中的要好!其實現在很多人都處於亞健康的狀態,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有抑鬱傾向或者輕度抑鬱的其實很多。你也有,不過,自己好好調整一段時間,應該會有改善!”
洛遙正要說謝謝,齊嘉突然又轉了話題:“你上次提過,你以前的一些記憶是碎片化的,雖然能連起來,可是也許並不完整。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嚐試催眠,把全部的記憶都拚湊完整?”
“齊醫生,我記得我說過,暫時不需要!”
心理醫生的記憶力一般都很好,她不明白齊嘉是突然忘記了,還是怎麽回事,突然又提起這事。
“嗯,那我再給你做一個測試,做完測試就可以走了!”
齊嘉拿出一張問卷,從抽屜裏翻出一支中性筆來,在那張問卷上寫寫畫畫。
看上去就是一支很普通中性筆,可是條紋很好看,洛遙不禁多看了幾眼。
睜開眼時,她覺得奇怪。
她還坐在椅子上,而齊嘉也還坐在她對麵,那自己是什麽時候閉上眼的呢?
齊嘉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可能回答這些問題太枯燥了,也可能是你昨晚沒睡好,答著答著就開始犯困,所以你睡著了!我沒忍心打擾你!”
“哦,是這樣啊,那很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
洛遙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雖然自己也就迷糊了十幾分鍾,可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咱們這一階段的心理谘詢就算是結束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就算沒有,私底下,我也希望可以和你成為朋友!”
她從來都溫溫柔柔的,卻給人一種極想親近的信任感。
洛遙笑了笑:“好的,我也希望和你成為朋友!你先忙,我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在一個路口,出租車正常直行。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輛灰色麵包車,直直從出租車前麵呼嘯而過。
輪胎摩擦柏油路的聲音非常刺耳,出租車師傅一驚,猛踩了刹車。
坐在後排的洛遙沒有防備,一頭撞到前麵的座椅上。
不疼,可還是覺得腦袋嗡嗡響了好一陣子。
出租車司機低聲罵咒了一句:“闖紅燈,找死!”
洛遙直起身子,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一些畫麵,是她上高中的時候。
那些畫麵就像電視連續劇一樣,隻要閉上眼睛,屏氣凝神一想,它就能連續播放下去。
有的場景會和她記起來的那些事重疊在一起,有些卻有著細微的差別。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撞擊,刺激到了大腦皮層,促使她恢複了那些缺失的記憶?
可是撞得並不重啊!
司機突然忘了洛遙說的地址,又問了她一遍,洛遙的回憶被打斷,再去回想,那些場景又變得模糊起來。
回到家以後,她給齊嘉發微信說明了情況,齊嘉的回複是:【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試著關掉手機,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下來,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額頭的正中,認真去回想你希望想起來的事情,試試看!】
洛遙很想知道自己丟失的那些記憶是什麽,所以看到她的回複,立刻就關掉手機躺到了**。
穿著高中校服的她,回到家裏,哭著告訴母親,她可能懷孕了。
母親打了她,又罵了她很久,然後悄悄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驗孕棒,然後塞到洛遙手裏,讓她去衛生間。
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她舉起驗孕棒給母親看,兩道杠。
可以確定了,她是真的懷孕了!
場景一轉,一個陌生男人自稱是景晏的家人,把洛遙從操場帶走。後來又出現了幾個男人,他們把她押到一輛麵包車上,然後帶進了一個沒有掛牌子的小診所。
兩個女醫生把她強行按到手術台上,把她的手腳都綁上。
她們低聲說了好多話,而她隻聽到了一句:“雙胞胎呢,真可惜啊!”
然後,她真切地感覺到有血肉模糊的東西從身體裏被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