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和齊溪站在同一戰線,蘇裕就不打算藏著掖著。
“我擔心景晏一時衝動,直接跑去和洛遙領證,到時候想讓他們離婚就難了!”
其實洛遙和蘇裕的恩怨,齊溪多少知道一點兒,便沒有再問。
雖然自己更像是工具人,可她並不在意,隻要能嫁給景晏,過程如何,她並不介意。
“那你有沒有找過周周?畢竟,他們也算是訂過婚!”
這個問題,齊溪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來。
她有點兒擔心會惹怒了蘇裕。
蘇裕的脾氣很臭,說生氣就生氣。
“至於周周,我不會主動去找她。如果景晏和洛遙掰了,轉而和周周在一起,也是我能接受的結果!”
齊溪笑了笑,和這種直來直去的人打交道反而很簡單。
也就是說,她和周周都有機會。
如果周周跑來找蘇裕幫忙,她也是會幫的。
隻要景晏未來的太太不是洛遙就好。
“嗯,那我明白了!”
兩個人談完了事,各自分開。
齊溪直奔齊嘉的心理診所而去。
路上,齊溪一直陰沉著一張臉,她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和齊嘉見麵,可又不得不去。
齊嘉是齊溪父親和外麵的情人生的孩子,也就是齊家的私生女。差不多一年前,齊溪才知道了齊嘉的存在。當時,她很震驚。畢竟,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恩愛有加。
雖然長大之後,她隱約聽聞過父親的一些花邊新聞,可並沒有當真過。那時候她相信父親的人品,直到見過了齊嘉,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孩。
曾經有一段時間,齊溪難得清閑,陪一個朋友去看心理醫生,因此認識了齊嘉。當時朋友還開玩笑說,她們倆長得很像,說不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說來也巧,齊溪沒過多久就在父親那裏看到了一張他和齊嘉的合照。
她問父親那個女孩是誰,父親很坦然地說是他的女兒,還希望齊溪和齊嘉好好相處下去。
剛開始,她對齊嘉是懷著恨意的。可是後來慢慢覺得,她其實很無辜,真正可恨的是父親和齊嘉的母親。
後來,齊溪在海城待得時間多了,和齊嘉的交往便多了起來。
自從齊溪無意中在齊嘉的辦公桌上看到洛遙的病曆之後,和齊嘉便更加親近起來。
其實平心而論,齊嘉是一個很善良很單純的女孩,對齊溪這個姐姐也是真心實意的好。反倒是齊溪,對這個妹妹並無太多感情,隻有利用。
上次,她悄悄解鎖妹妹的手機,剛好看到洛遙發來的微信。
她自作主張作了回複,被齊嘉撞見。
幾句痛哭流涕的解釋,齊嘉便原諒了她,隻是提醒她以後不要再碰自己的手機。
關於回複的內容,齊溪不肯說,齊嘉也沒有追問。
進了心理診所,齊溪被前台帶到了休息室。
前台說齊嘉有一個心理谘詢很快就要結束了,讓她稍等一下。
齊溪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若有所思。妹妹已經進來並站在她身後,她竟渾然不覺。
“姐,想什麽呢?”
齊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沒什麽!”
齊溪轉過身來,親昵地拉住了齊嘉的手。
“是不是公司裏的事讓你煩心了?”
齊嘉任由著姐姐牽著自己的手,滿臉的擔憂。
公司經營上的事她不懂,幫不上姐姐什麽。每次看到她黑眼圈重,或是愁眉不展的樣子,都會心疼。
前台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兩個人麵對麵坐下來。
齊溪長歎一聲,把垂到額前的碎發掖到耳後,沙啞著嗓子說:“公司的事倒還好,隻是……”
她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隻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齊溪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景家和我們齊家的意思,是希望我和景晏結婚的。可是景晏並不願意,這事一拖再拖,始終定不下來,好煩啊!”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齊嘉還真不好發表意見。
洛遙她的病人,對於洛遙和景晏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也能感覺到兩個人彼此相愛。
強扭的瓜不甜,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可看到姐姐對景晏一往情深,她又實在不好勸她放棄景晏。
“姐姐,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想來想去,也隻能說句模棱兩可的話。
誰知道,齊溪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我為什麽要順其自然?景晏本來就是我的,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見多了心理病人,對於這種情緒突然起伏,齊嘉並不意外。
“姐,沒有誰一定是誰的,感情的事,是兩個人的事。如果景晏愛上了別的女人……”
話沒說完,齊溪就打斷了她:“我和景晏是因為誤會才分手的,他不愛洛遙。是洛遙老糾纏他,他一時看不清自己的內心才疏遠我的。”
這種在感情裏自欺欺人的人,齊嘉見過太多。
費再多口舌,不一定能說得通,她隻好笑笑:“嗯,那你就努努力,挽回他的心吧。”
姐姐不是她的病人,她不好用對待病人那一套對她。
“洛遙這個女人,很有心計的,特別難對付。所以以後,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話說到這兒,齊嘉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姐姐突然來找她的原因。
可是這種事,她哪裏幫得上忙呢?
再說了,她和洛遙的關係很單純,就是心理醫生和病人。
“齊嘉,姐姐從來沒有求過你,可是這件事,你必須要幫我。如果我不能嫁給景晏,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你知道嗎?”
說著說著,齊溪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
賣慘這種事,她並不擅長,可是以齊嘉的性格,這麽做卻是最有效的。
齊溪猛地拉住齊嘉的手,淚眼汪汪地說:“隻有你能幫我,把洛遙趕走,讓她離開景晏,隻有這樣,我才有機會!除了父母,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以前她從不相信眼淚,總覺得那是弱者才會利用的武器。此時,能打動妹妹的怕是隻有這個。
她知道自己變了,變得連自己都厭惡。可是為了達到目的,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
隻要贏了,沒人在意你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