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一個月?”
景晏的嘴角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如果你覺得太短,完全可以……”
“景晏!”
他還想怎樣輕賤她?
以為她多想陪著他嗎?
她的低吼讓景晏垂下眼簾,閉了嘴。
“糾纏了那麽久,你還沒有膩?”
“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的表現太優秀了,讓我意猶未盡!”
似乎一切都回到以前的某個階段,兩個人冷眼相對,卻又因為錢,糾纏在一起。
“那一言為定!”
“好!”
錢有了著落,洛遙總算是輕舒了一口氣。
滿桌的美味佳肴不吃太浪費了,洛遙暫時把所有的情緒都拋到腦後,專心開始幹飯。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
景晏的口氣淡淡的,卻莫名透著寵溺。
洛遙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瞪了景晏一眼,繼續埋頭吃,像是和誰賭氣一樣。
太久沒有近距離看這個女人了,景晏眯起雙眼,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等到洛遙抬起頭時,他又不動聲色地收起了那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很想給洛遙夾點兒什麽,可夾起來以後在空中停了幾秒,最終緩緩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隻要能留她在身邊,哪怕一天都是好的,他不介意她是否恨他。
甚至,他希望她依舊恨他,隻要她心裏舒服。
洛遙一口氣吃完飯,拿了餐巾紙擦了擦嘴,淡淡道:“我們的關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男朋友!”
說完之後,她擔心景晏會故意逆著她來,專要挑釁她的底線,便又軟下口氣,加了一句:“求你,好不好?”
景晏臉色鐵青,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秘密情人!
一個月!
總好過她徹底淡出他的生活,看到他都要遠遠繞開。
趙恒達的信用卡帳單,洛遙早就看過。下班以後,她直接去了療養院,找機會把趙恒達單獨叫了出來,把事先寫好的一份協議塞到他手裏,讓他簽字。
協議的大概內容是,這是她最後一次替趙恒達還債,再有下次,母親會與她離婚,而她,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他。
類似的協議早就簽過,不同的是,這次洛遙除了說了很多狠話之外,還撒謊說找過律師公證,所以這份協議具有法律意義。
她言之鑿鑿,而趙恒達根本不懂法,對此深信不疑。
看他嚇得臉色都變了,洛遙總算是輕舒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徐小天給她打電話,說已經叫上了丁丁和尹平,一起去他家吃涮鍋,問洛遙有沒有空。
洛遙正好也沒什麽別的事做,可答應的話還沒說,“滴滴”兩聲,手機提示有別的號碼打過來。
她看了一眼,是景晏。
號碼和微信是剛剛加回來的。
他是金主,她自然得隨叫隨到。
“杜雯打過來,應該是工作上的事,等我一下!”
洛遙掛掉徐小天的電話,接了景晏的。
“在哪兒?”
淡漠的口氣,沒有一點兒感情色彩。
洛遙說:“在外麵!”
“外麵是哪裏?”
“我去看了看我媽,正往回走!”
“好,馬上到世紀大酒店來,頂層VIP套房6號房!”
洛遙的心裏很不自在,這個時間去酒店,還能做什麽?景晏還真是迫不及待!
“我和丁丁他們一起吃個晚飯再過去行嗎?”
“他們?除了丁丁還有誰?”
隔著聽筒,洛遙都嗅到了怒氣。
她沒多想,老實回答:“還有徐小天和尹平!”
“那你應該說徐小天他們,而不是丁丁他們。怎麽?怕我生氣?”
洛遙不悅,可還是耐著性子說:“嗯,怕你生氣!”
這句話似乎讓景晏心情愉悅,他的聲調裏染了一點兒笑意:“我現在就想見你,你現在過來!”
無奈,洛遙隻好又給徐小天打過去,說有一點兒工作沒做好,要回公司加一會兒班,讓他和丁丁、尹平先吃,不要特意等她。
洛遙去了酒店,房間的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走進去。
套房很大,她甚至有點兒擔心自己會迷路。內部裝修豪華氣派,每個細節都透著銅臭氣。這該死的紙醉金迷的氣息,她在心裏冷笑著,四處尋找景晏的身影。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因著門板極好的隔音效果,聲音比想象中小了許多。
她在臥室角落的沙發上坐下,微微後仰,閉上眼休息。
很快,景晏穿著白色浴袍出現。
潮濕的氣息,出色的身高和身形,再加上那張俊朗到無可挑剔的臉,濕漉漉的黑色短發,實在太魅惑了。
曖昧,不動聲色地慢慢滋生。
洛遙起身,淡淡道:“我去洗澡!”
“好!”
景晏和洛遙擦肩而過,坐到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這個澡,洛遙洗的時間很長,她沒有看表,估計至少有一個小時。
她都覺得自己可笑,又不是沒有在一起過,羞澀個什麽勁兒?可臉頰始終是燙的,用涼水輕拍過無數次都沒起任何作用。
即使耳鬢廝磨一定會發生,她也希望晚一些。
她走出浴室的時候,竟然發現景晏已經躺在**了,看樣子,睡得很熟。
真睡著了?
嗬,這樣最好了!
洛遙坐在沙發上,聽著景晏均勻的呼吸聲,漸漸也有了些困意。
反正他也睡著了,自己幹脆悄悄走掉得了。
這麽想著,她再次起身,正準備換下衣服,景晏突然出聲:“不許走!”
此時,她已經解開了浴袍的帶子,正準備脫下浴袍,他乍一開口,臉頰再次灼燒起來,燒得她焦躁不安起來。
她低低地“哦”了一聲,把帶子重新係好,躺到了他身邊。
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她觸電了一般收回,連神經都緊繃起來。
“別撩我!”
景晏的聲音慵懶沙啞。
洛遙轉過頭,剛好看到他微微滾動的喉結,頓覺眼紅耳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拚命平複著狂亂的心跳。
女人大概都是這樣,經了人事,便會食髓知味。
身體遠比思想更誠實,洛遙羞恥地抱緊雙臂,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該死!
她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麽都不能完全抹殺掉這種身體反應呢?
溫熱的觸感覆蓋而來,是景晏分了一半的被子蓋到洛遙的身上。
洛遙想了想,低聲問:“你會一覺睡到天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