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輕點
密林間，文冰和淩白衣兩人架著張瀾艱難的朝北麵走著，淩白衣喋喋不休道：“主公，現在形勢危急，張瀾他太重了，我們架著他走不快的，趕緊丟下他才是，他死就死了，我們不能死啊。”
文冰道：“閉嘴！”
得知張瀾一直拖著傷病護送她，文冰就算是鐵石心腸也不忍拋下他跑路，和淩白衣架起張瀾朝北走，她決定冒險走瘴氣森林。一路朝北，三人僥幸在被南雲兵發現之前來到瘴氣森林外圍。
瘴氣森林與普通森林的分界線很容易辨認，靠近瘴氣森林的普通樹木枯黃，地麵寸草不生。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可站在瘴氣森林外圍，文冰心裏還是猶豫了，是不是該走進去。
南雲兵離張瀾幾人所在位置已經很近了，一個南雲兵繞過一個樹叢，猛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站著三個人，他大吼：“找到了！”
文冰聽到聲音，再顧不上危險，和淩白衣架著張瀾竄進了瘴氣森林內。
南雲兵聽到聲響，快速朝文冰剛才所在的位置集結，商議是否進入瘴氣森林內追擊。
進到瘴氣森林內，文冰和淩白衣心都揪緊了，林中一花一草一木一蟲在兩人眼中看起來都那麽可怕。兩人專撿草木稀疏的地方走，深怕碰到毒蟲猛獸。短短一段路途，文冰至少看到十七八條蛇類，蠍子蜈蚣之類無數，嚇得她小臉蠟黃。
突然間，一條不知名蟲子爬上了淩白衣的裙擺，淩白衣感到異樣，低頭一看，登時嚇暈了過去。
兩人架著張瀾走都極為勉強，淩白衣被嚇暈，文冰扛不住了，被張瀾的體重壓到在地，三人一下子摔倒在地。
這些天來又困又乏，進入瘴氣森林後精神更緊繃，文冰感到頭重腳輕，在地上怎麽也爬不起來。索性，文冰靠著張瀾，大口的喘息，好恢複體力。
過了沒多久，文冰聽到一個不同尋常的聲音，遠處傳來沙沙聲。聽聲音，是有東西朝著她這個地方移動，速度很快，馬上就能到她這裏。不知道來的是什麽東西，文冰得做最壞的打算，她握緊A1手槍時刻準備著。
很快，文冰看清了來的是什麽東西，一條大蛇快速朝著她這裏竄來，文冰發誓這輩子想都沒想過世上有那麽大的蛇，大蛇移動時蛇頭高舉離地三米左右，蛇身直徑至少有一米二，通體雪白。
白蛇靠近文冰後，猩紅蛇信吐了吐，一條蛇信至少兩米長，文冰被嚇得連開槍都忘了，隻知道發抖再發抖。白蛇靠近文冰幾人後，就停了下來，並未有下一步動作，它的頭上，忽然冒出一個紮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姑娘向文冰打招呼：“大姐姐，你們怎麽來這裏的？”
“蛇，**！”文冰驚呼一聲，歪倒在地，暈了過去。
小姑娘從蛇頭上跳下來，走到文冰身邊，道：“真沒禮貌，一見麵就罵人家蛇精，就算我是，你也不能說啊。膽小鬼，一見我就被嚇暈了。”
小姑娘看年紀約十歲左右，穿著一件紅色獸皮衣，赤著腳，紮著兩個小辮子，一張娃娃臉可愛極了，兩隻大眼睛盯著張瀾滴溜溜亂轉，像是在想什麽，好一會，道了一句：“好像，是男人。”
張瀾從迷糊中醒來，睜開眼看到一個小姑娘盯著他看，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心想轉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可是渾身沒力，使不出勁來。小姑娘見張瀾醒了，眯起眼睛盯著他，像是在打什麽鬼主意。張瀾感到一絲危險，卻無力應對。
不一會，小姑娘抓著張瀾和文冰及淩白衣，把他們放到了白蛇背上，白蛇快速朝瘴氣森林內竄去。別看小姑娘身材嬌小，可是一手一個大人，就像拎小雞似的。
張瀾此時才知道有那麽一條蛇，饒是他心理素質好，也扛不住如此超常識的東西嚇唬，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姑娘坐在張瀾身邊，似乎對他很有興趣，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
瘴氣森林外，張瀾幾個進入瘴氣森林的地區已經聚集了三千多個南雲兵，一股百人左右的隊伍得令，試探的走進瘴氣森林內，一群人走進瘴氣森林內不足十米，連慘呼都沒有一聲，個個倒地不起，有些很快化成黃水。
內中情形，把外麵的軍士嚇得膽都快破了，領頭軍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大聲道：“北雲公主文冰已死，屍體化作膿水無從尋找，我們任務已經完成，撤！”
白蛇上，小姑娘正交代張瀾一些事情：“聽好了，這裏是我和師傅的地盤，你身上的傷我師傅可以治，現在我就是帶你去她那裏。不過你得注意，我師傅脾氣有點古怪，不喜歡男人，你千萬不要惹她生氣，否則的話你一定進小白的肚子。小白是誰，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了。”
張瀾眨了眨眼睛，算是點頭。
小姑娘繼續道：“那兩個女人不管是你什麽人，到了我師傅那裏，你千萬別和她們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否則一定把你們喂小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記住，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隨意走動的，你和兩個女人能暈倒在那裏，算是天大的運氣，以後傷好了，乖乖呆著，千萬不能隨意走，隨意碰東西。”
白蛇在瘴氣森林內移動，就像腳底生風一樣速度極快，沒多久時間，來到一個頗大的院子前停下，小姑娘把張瀾三人拎著跑進院子，“師傅，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回什麽來了。”
院子占地起碼兩畝，後麵為一排木屋，前麵為藥圃，聽到小姑娘的聲音，一個穿著紅色獸皮的少女從木屋走出來，“小石頭，我看看，你給師傅帶什麽好東西了？”
小石頭拎著三個人，快步跑到師傅跟前，獻寶一樣道：“看，三個大活人！”
紅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眉目如畫，看到張瀾，眉頭皺了起來，“好啊，小石頭，哪兒撿回來的野男人，給我丟出去。”
小石頭道：“師傅，可不就是撿的，我一撿到，立刻給你送來了。師傅，你給小石頭什麽獎勵啊，百花玉露再給我幾瓶好不好？”
少女道：“做了錯事還想要獎勵，你誠心氣師傅我是不是？”
小石頭把張瀾晃了晃，“哪兒，我明明做的好事，師傅你看，這個家夥傷口糜爛，風毒入體，就快沒命了，給你用來試藥正好。平時你都哪一些個山豬老虎試藥，哪有人試藥好，這不，我就給你找了一個。”
少女道：“去你的，我才不給男人治病，試藥的事情更輪不上他來，趕緊的，給我丟出去。不，把他喂小白。”
“師命難為，隻有委屈你了，給我們家小白增加點營養。”小石頭像是放棄了，但是馬上又來了一句，裝模作樣歎了一口氣：“哎！我一直以為師傅醫術天下第一，沒有治不好的病，可是小小風毒入體都治不好，要是傳出去，被人知道該怎麽辦？”
被小石頭激將，少女中招了，開口道：“等等，先別忙把他喂小白，把他抬藥房去，小小風毒還能難得倒我芸娘？看我怎麽治他。”
小石頭道：“師傅英明，師傅醫術天下第一，我這就把他送過去。嗯，兩個女人怎麽辦？”
芸娘道：“看她們兩麵色隻是過於疲乏，把她們送客房休息，熬一杯熱湯喝就好了。”
小石頭按照芸娘吩咐，先把張瀾送到藥房的床上，然後拎著兩女去客房安置，再煮湯給她們喝。張瀾意識清醒，隻是口不能言，身體動彈不得，藥房內一股藥草味道，說不出的難聞。
沒多久，芸娘端著一盆清水和獸皮製成的毛巾進了藥房，把東西放床邊，在藥房內取了刀子和幾個藥瓶，開始對張瀾施救。施救之前，芸娘對張瀾道：“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告訴你，這次我救你，隻是要證明我的醫術不是吹的，不管什麽病都能治好。你的病一治好，我就立即把你喂小白，你聽清了沒？”
張瀾口不能言，哪裏能回答，等他的傷好了，是他喂小白，還是小白喂了他，就兩說了。
芸娘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芸娘先用小刀把張瀾身上的衣服割開，把衣服全都剝下去，然後在水盆裏倒了點藥水，取過毛巾沾水給張瀾擦拭身體。把張瀾周身擦拭幹淨後，芸娘放下毛巾，準備解傷口處的繃帶。剛摸到張瀾手上的繃帶，芸娘又收回手來，從藥瓶裏取出一粒丹藥喂到張瀾口中，道：“你身上傷勢過重，如果就現在這樣替你處理傷口，很有可能你會頂不住而斷氣。我給你吃了一顆培本固元的丹藥，給你吊命，希望堅持得住，不然我也沒法子。”
丹藥入喉，張瀾感到腹中就像著火一樣，一直燒到四肢百骸，讓他覺得渾身發熱。丹藥藥力發揮，張瀾氣力恢複了不少，動了動手，已經能抬起來一點。
“你忍著點疼，我要開始了。”
芸娘說完，手摸向張瀾傷手，張瀾道：“美女，你千萬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