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飲狼奶

快到中午時分,張瀾三個爬上了森林中一個高地,在這裏,他們可以俯視遠方的動靜。文冰和淩白衣癱在地上,兩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都不受控製了,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運動把她們體內最後一絲力氣都給抽走了。

連續的運動,體力消耗巨大,目前他們急需吃東西補充體力。從民居出發之前,張瀾曾做了幾個飯團子做幹糧,但在路上早已經丟掉,他口幹舌燥,又累又渴又餓。看了一下周圍,食物似乎不是那麽好找的,張瀾把目光看向淩白衣,想起了她雪白的屁股,很認真的考慮著是不是該吃一頓人肉補充體力。

淩白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無意轉動脖子,迎上張瀾的目光,把她嚇得趕緊來到文冰身邊,緊緊的抓著她,就像抓著救命稻草。

吃一頓人肉不失為目前補充體力的最好辦法,但是張瀾還是放棄了,倒不是他發了慈悲之心,而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還咽不下去。

張瀾起身道:“他們暫時追不上來,冰冰你安心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在四周轉轉,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東西。”

文冰尤其無力的回了句:“你小心一些。”

張瀾點了點頭,朝著遠處走去。查看了一番,張瀾滿肚子牢騷,他所在這片森林樹種雖多,可就是沒有一個結果子的。找了半天,他隻挖了兩個類似紅薯一樣的東西,加起來也沒半斤重。

小動物倒是有一些,什麽兔子飛鳥之類的,他看到不少,但是如此的環境下絕不能用槍,用槍等於暴露自己的位置,等於找死。除了槍之外,張瀾就隻有一把A1匕首,他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飛刀嘛,還是以後再練練。

又找了一會,好歹給找到一叢類似甘蔗的植物,割下一根,剝掉外麵的皮,咬一口就有汁流出來。味道雖然難聞了點,卻也是他此時找到的唯一水源了。猛吸了三四根,張瀾感覺精神好了許多,然後砍了一些準備帶回去給文冰。突然,張瀾感覺到肩頭被人搭上來了。

一瞬間,張瀾的汗毛根根直豎,來人來到他身邊,雙手按住他的肩上,一切悄無聲音,他竟然沒有發現一點動靜。更為恐怖的是,肩上的雙手給張瀾的感覺不像是人類的,他的肩頭,就像壓上了一雙鬼爪。

張瀾不敢回頭,此情此情,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那就是狼。草原上有傳說,狼是極其聰明的獵手,對付不同的獵物,它們會使用不同的辦法,對付人,狼會在人背後搭上他的肩膀,等待人回頭,立即給他一口,咬斷他的喉嚨。

判斷出身後是什麽東西之後,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張瀾便開始了行動,他氣沉丹田,雙手猛然抬起抓住按在他肩頭的東西,用全身力氣使出一個過肩摔。正如他所料的,入手毛茸茸一個大爪子,待從肩頭甩過去,一隻通體雪白的狼出現在他麵前,足有小馬大小,怕不得兩三百斤。

白狼動作十分敏捷,被張瀾甩到前麵,在空中就調整好身體,穩穩的落地。落地後,它並沒急著進攻,而是朝前跑了幾米,與張瀾拉開十米左右的距離,齜牙咧嘴,用冷森森的目光盯著張瀾。

狼是一種極為聰明的動物,它們會判斷獵物的實力,從而決定是否進攻。張瀾在電視長曾經看過一個介紹狼的節目,獨行時遇到狼,如果無法快速找到庇護點,例如爬到樹上,那麽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在這個時候,你的氣勢往往決定了你的性命。

狼的第六感非常之強,如果你的氣勢夠強,它們絕不敢輕舉妄動,而如果你見到狼之後馬上落荒而逃,等待你的,一定是狼的追擊。身邊有許多樹木,大概隻要十秒鍾,張瀾就可以爬到一個樹的安全位置,可是對麵白狼會讓他得逞嗎?張瀾緊握A1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狼的眼睛,如今隻要一個疏忽,就會讓他把命給送掉。

白狼與張瀾對峙著,在它眼中,對手無疑是一個強硬的對手,氣勢絲毫不弱它。但它也不準備輕易放過眼前的獵物。張瀾身上散發的血腥味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它的鼻腔,讓口水不住從白狼的利齒間落下。

如今的情況,用A1手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用了手槍的後果張瀾更清楚,槍聲一響,他們的位置就暴露了。但是此時此刻,他沒有其它選擇,現在如果過不去,何談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張瀾準備召喚A1手槍的時候,白狼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天賦本能讓它察覺到危險,驟然對張瀾發動了攻擊。

白狼驟然發動攻擊,身體一矮,強健有力的四爪猛然朝前一躍,飛一般朝著張瀾衝過來。張瀾手中的A1匕首,讓白狼察覺到危險,聰明的它,並不是直線衝向獵物,而是跑出一個彎道衝向獵物,到達適當距離後猛然彈起,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猛咬向獵物的喉嚨。

時間已經不允許張瀾召喚A1手槍,他緊握匕首,在白狼發動進攻後,沒有後退半步,反而迎向白狼,身子稍稍朝一邊側了些,匕首狠狠捅向白狼心髒要害。

雙方的動作都在電石火光間發動,一瞬間後,兩方撞到了一起,張瀾側身,喉嚨躲過白狼的利齒,但肩頭依舊被咬上,一塊皮肉隨著白狼的利齒被刮了下去,他手中的匕首,則深深紮進了白狼的心口。

短暫的接觸後,白狼拋掉張瀾,轉身就跑,沒跑幾步就歪倒在地上,身體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沒力氣了。它冒著血沫子的大嘴嗚咽著,不知是臨死前的悲鳴還是傳達其它訊息。

張瀾死裏逃生,顧不上白狼,脫下上衣,將肩頭傷口給簡單包紮一下,隻求止血就行。剛才危急時刻,張瀾用盡全身力氣,手上的繃帶裏又開始滲血,傷口大概被崩裂了。包紮好肩頭傷口,張瀾立即走向白狼,他感到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般,與白狼對峙時還不覺,汗水早已把身上衣服浸透了。

白狼心髒被刺破,但憑借頑強的生命力,及至張瀾走到它身邊還未死絕,張瀾從它的眼睛裏看到了人一樣的目光,那就是恐懼感。

顧不上白狼是不是裝死,張瀾跪在白狼身邊,拔出匕首,低頭大口吸食它傷口滾滾噴濺而出的血液。狼血入喉又腥又澀,說不出的難喝,張瀾卻如喝瓊漿般,新鮮的狼血,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補充他的體力。

喝了幾分飽,張瀾抬起頭,用胳膊抹了把嘴角,狼血雖好,狼肉更是個好東西。他正要用匕首割狼肉吃,竟然又發現兩隻白狼,幸好隻是兩隻小的,每隻不過斤把多重。

張瀾喝狼血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兒竄出兩隻小狼羔子,來到白狼身邊喝奶,看樣子,它們是白狼的幼崽。初生牛犢不怕虎,兩個小狼崽子沒察覺到它們的母親已經被殺,聽到白狼的警告音,還當成呼喚它們的聲音,跑了過來。

有兩個小狼崽提醒,張瀾才發現,白狼是一隻奶水充足的母狼,他一把撥開兩隻小狼崽,低下頭,痛飲了一番狼奶。

腥膻的狼血和甘甜的狼奶差不多將張瀾的胃填滿了,八分飽時候他停止進食,劇烈運動後切忌暴飲暴食。用匕首割下兩條狼前腿,用一條狼皮紮住背在肩上,撿起剛才散落的甘蔗類植物。對了,還有兩隻小狼崽,張瀾用一條狼皮把它們給拴住,提在手裏,要是狼肉吃光了,就把它們兩當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