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誤中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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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飛縱橫草原十數年，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巢穴，每次作案他都好像憑空出現一樣，事畢之後又銷聲匿跡，蹤跡難尋，這也是為什麽他屢剿不滅的原因，曾傳言他有不下五處的巢穴，隻是有待確認。
這次羅征出來，所帶的軍力實力非常強大，且不說半數燕雲十八騎，百名鬼麵魔騎，就是那四百名幽州鐵騎，隻要不是遇到頡利的金狼軍團或者突利的黑狼軍團，基本可以橫推整個草原。他心裏也明白，剿殺慕容飛不是特別難，難的是怎麽找到他。所以出發隻前，他做了詳細準備，包括用歸納統計的現代方法分析慕容飛經常出沒地點等，他心裏已經有了大致的方位。
大軍已經在草原上走了小一個月，依舊沒有找到，這次羅征的好運氣貌似到了頭，幾個慕容飛出沒比較頻繁的地方，全部一無所獲。好在羅征兩世為人，他的心情並不著急。同樣的，大軍也都是幽州軍團的精銳，久經戰陣，整個部隊的氛圍還很平靜，完全不見久遇不遇敵長途勞軍的那種沮喪。
羅飛在天空百無聊賴的盤旋著，羅跑跑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整個部隊唯一沒有精神的就是這倆貨了。出發時它倆興奮異常，甚至還比賽了誰獵殺的獵物多，誰料一走就是一個月，這兩貨走著走著就開始蔫了。
突然，天空的羅飛一陣鳴叫，羅跑跑也開始不安起來。羅征聞了聞，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道。
羅征正色道：“羅一，你帶幾個人去看看什麽情況。”
羅一一抱拳：“是，少爺。”
片刻功夫，羅一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按理說，他也是個老軍人了，見多識廣，現在這副樣子，羅征預感到事情有些嚴重。
羅征開口道：“羅一，怎麽回事？”
羅一回複道：“少爺，前方的一個小部落被馬賊屠了。按理說這種事情在草原上比較常見，可是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女人全部奸/殺，連屍體都不燒了就地掩埋而是暴屍荒野的，就非常過分了。手法有點像是慕容飛，不知道是不是，而且，這事發生時間應該還不長！”
聽完這個，羅征的心情也非常沉重，他沒說話，騎著火雲上前看看。沒走多遠，一幅人間地獄的景象就出現在眼前。他在後世的影視劇了看過了太多日軍造成的慘劇，可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用自己的雙眼近距離接觸，場景比電視劇裏更加的慘烈。
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沒一個是完整的，到處都是散落的屍體。有的人被紮死在柵欄上，有的人被殺死在羊圈裏，有的人被肢解了，有的人被射成了刺蝟，有的人被砍成了兩節。部落旁邊，一排青壯年被綁在一起跪在地上砍了腦袋，一顆顆圓滾滾的頭顱亂七八糟的分散著，他們死不瞑目，眼睛裏滿是憤怒跟無奈。一個老人被分了屍，離他不遠的地方是他的胳膊，手裏還拿著一把彎刀。地麵上，蒙古包裏，草叢中到處都有赤/裸的女人的屍體，她們滿身鮮血，身無片縷，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麵充滿屈辱跟絕望。偌大的一個部落沒有一個活口，無論是人類，還是牲畜。
羅征沒有說話，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憤怒，他以為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可當慘象活生生的展現在他眼前，他還是無法忍受，他不能理解，都是人類，怎麽有這麽喪心病狂的人。他回頭看了看同樣憤怒的士兵，沉默了片刻，無力的揮了揮手：“把屍體收斂一下，都埋在一起吧。至少，讓他們死後的靈魂可以獲得安寧。”
羅一道：“少爺，我們接著怎麽辦？”
羅征平靜的道：“找到他們，追上他們，殺光他們！”
他的話語很平靜，可誰都能感受到他的強烈殺機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念。
士兵裏有出色的斥候，加上天空有羅飛，地上有嗅覺驚人的羅跑跑。馬賊們剛走不久，找到他們並不是很難。羅一答應一聲帶幾個人走了，他打算親自出馬，一定要找到這群喪盡天良的畜生。
待到掩埋好屍體，羅征帶領大軍跟著羅一的留下的線索走了，他覺得自己心裏彷佛有一團火要爆了，隻有殺光這群馬賊，他的心裏才能得到徹底平靜。沒走多遠，出去打探消息的羅一已經回轉了。
羅一匯報情況：“對方大概三百多人，每人兩匹馬，走的不快，警戒心也不不是很強，大概是剛屠殺了這個部落，正在消化。二少爺，我們怎麽打，要不要布置一下戰術？”
羅征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羅一：“你傻了？這需要什麽狗屁戰術，你跟著我帶著鬼麵魔騎直接殺過去，其他人控製住外圍，我要他們一個也逃不了，明白嗎？我要的就是直接殺過去，明白嗎？”
羅一理解了羅征的憤怒，他沒有多說：“遵命，少爺！”
羅征跨上了火雲，整了整手裏的槍，這把槍羅藝年輕時曾經用過，現在交到了他手裏。握著冰冷的金屬槍杆，羅征感到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這可能就是他羅家骨子裏的好戰基因吧，他分不清楚到底是要給部落的人報仇，還是他本身就是個嗜殺成狂的性子。
馬賊們在悠閑地談論著剛才的收獲，他們還沒意識到死神即將來臨。
“今趟我才殺了十六個，根本都不過癮，上次我一個人殺了五十幾個，殺的我刀都鈍了。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我就興奮的像搞了**一樣，舒服啊！”
“說到搞女人，你還別說，今天那個小女孩真夠味，我弄她一下就刺她一刀，你們不懂這種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搞小女孩有什麽意思，照我說，還是剛結婚的少婦味道好，搞的我腿都軟了，真不舍得一刀殺了她！”
“我還是喜歡一排排的砍人頭，看著無頭的屍體排成一排，你們不覺得特別有美感嗎？”
羅征殺氣騰騰：“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殺光他們！現在開始，跟我衝鋒！”
當羅征帶領鬼麵魔騎開始衝鋒的時候，馬賊們方才驚醒了過來，他們也沒有太過慌亂。畢竟對方才一百多人，而他們足足有三百，三比一的戰力讓他們膽氣十足，而起為了隱蔽身份，鬼麵魔騎都沒有戴麵具，看起來就像是來複仇的草原部落。
馬賊們調轉馬頭，叫囂著跟羅征他們對衝起來。
羅征這邊一馬當先，羅一羅十八兩個人分列兩側，兩人的任務主要就是保護羅征的安全。羅跑跑跟在羅征旁邊，速度也是奇快無比。行進間，鬼麵魔騎開始變化陣型，以羅征為尖頭，組成常見的三角衝鋒陣勢，沒有人呼喊，就是平舉著長槍，竭力的驅趕著**的戰馬，將馬力催至極致。反觀馬賊，雖說隊形沒有太過混亂，但還是配合的不好，有的地方幾個馬賊擠到了一起，有的地方四五米外都沒有人。
羅征催動這火雲，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的血開始沸騰起來，他同樣平舉著長槍，他知道下一刻他的長槍將開始飲血，他的人生將開始一個新階段。似乎感覺到主人的興奮，火雲也沸騰起來，將本來已經到巔峰的速度又提快了一些。羅征已然可以看到對麵馬賊猙獰的臉，那馬賊手中拿著一把長刀，同樣的興奮，同樣的催動著戰馬，表情是那麽的殘忍。
或許是感受到了戰場的氣氛，羅跑跑跟火雲突然先後長嘯了起來。
“啊，快看，那是狼！好大的狼！”“不好，我的馬！”
羅跑跑的長嘯驚擾了馬賊的戰馬，火雲也是萬馬之王，它的嘯聲對馬賊的戰馬也有一定的混淆效果，狂奔的馬賊本來陣勢就不平整，這次更加慌亂起來。說時遲那時快，羅征已經帶著鬼麵魔騎，像一把剪刀剪開一匹白布那樣，隨著羅征造就的開口，將馬賊一分為二。羅征的馬速越來越快，他根本就沒有躲避，隻是平舉著長槍。對麵的馬賊頗為彪悍，雖然**的戰馬還是被騷擾到了，他本來打算躲過長槍，揮刀砍死羅征，一個小失誤讓他失去了機會。而且，火雲的速度跟羅征持槍衝擊的速度都比他估計的要快很多，兩個速度的疊加，造就了他必死的結局。
噗的一聲，馬賊被從馬上一槍挑起來，然後後麵響起來各種兵器對碰的聲音。火雲的速度太快，眨眼之間，羅征已經衝出了馬賊的陣型。羅征單臂挑著馬賊，將他的屍身舉向天空，開始像一隻野獸一樣吼了起來。第一次殺人是這個感覺，也沒什麽啊，就像，紮破了一個大西瓜？羅征吼叫過後，隨手將馬賊的屍身甩下去。這一番對衝，馬賊至少死了五六十個，羅征這邊一個也死，連受傷的也沒有。
剩下的馬賊被激起了凶焰，同伴的慘死讓他們產生同仇敵愾的氣勢，他們調轉馬頭，準備下一波的對衝。腦袋活泛的馬賊心思開始猶豫，跟他們對衝的人不一般，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都用長槍？但不管怎麽樣，形勢已經無法逆轉，羅征這邊也調轉馬頭，準備再一次的對衝。
羅一問了下羅征：“二少爺，感覺怎麽樣？”
羅征笑了笑，“滋味好極了。”
第二輪對衝開始。這次衝鋒，羅征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跟興奮，在跟馬賊擦肩而過的同時，他躲過馬賊的揮刀，又一槍捅死了一個馬賊。這次速度沒第一次那麽快，對衝的結果是馬賊又死了七八十人，羅征這方又是一人未死。這次結果直接將馬賊的精神擊潰，部分馬賊開始奪路而逃，其他馬賊調轉馬頭，開始跟鬼麵魔騎對衝並且捉對廝殺開來。
羅征沒有再次衝鋒，他感覺差不多了，胸中的憤懣之意已經不再那麽強烈。半盞茶的功夫，所有的馬賊都已經死在了鬼麵魔騎的槍下。
羅一催馬跑到羅征跟前：“少爺，差不多了。”
羅征問：“跑掉了多少？”
羅一道：“少爺放心，我們的人都圍好了，保證一個也跑不掉。”
羅征不吭聲了。
片刻，有手下過來回報戰果：“馬賊死256個，活捉59個，一個不少。我方受傷9個，無一陣亡。”
羅征應了一聲：“好。”
羅十八湊到羅征跟前：“少爺，抓住個頭目，他好像有慕容飛的消息。”其實在對衝的第一輪，羅征就知道這夥馬賊不是慕容飛，這夥馬賊雖然也凶殘，但不會那麽廢材，如果慕容飛這麽好殺，那他十數年的赫赫威名就徹底的搞笑了。
羅征淡淡道：“帶上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被擁了上來，他的臉上不是憤怒，不是害怕，甚至不是好奇，他的臉上隻有認命。“早知道會有今天，時間早晚問題，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我不想知道你們是誰，你們有什麽就問吧，但求給我一個痛快。”
羅征騎著火雲，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馬賊：“很好，你很明白自己的處境，我很滿意你沒有求饒，我看你也是一條漢子，婦孺都不放過，喪盡天良！”
那漢子神色黯然：“的確，我們死十次都不夠，不過我沒殺過婦孺。”
感受到了對方的磊落，不過羅征不想了解他，也不會放過他：“我想知道，哪裏能夠找到慕容飛。”
馬賊抬起頭，跟羅征對視了一下：“草原上誰都不知道慕容飛的巢穴，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以前合作的時候，他會派人過來聯合我們。我隻知道，有人說過，他的巢穴在天目山一帶。具體位置不知道。”
羅征揮了揮手：“給他一個痛快。”
馬賊笑了笑，臉上露出解脫之意：“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