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白看了看布達拉宮此刻顯得略微灰暗的天空,似乎平日裏被稱作日光城的拉薩今天的天氣很吝嗇它的陽光,本來就有些陰霾的氣氛愈加顯得陰沉。
古汗白也和唐太白一樣,略顯躊躇的目光向布達拉宮所在的紅山周圍看去,清一色的銀裝素裹,仿佛一副冰雪連天的畫卷在麵前展開,蕭蓑淒婉,與那種佛教聖地的聖潔冷清很相得益彰。
長舒了口氣,唐太白目光淡然地看向蕭建國,似乎有幾分懇請的意味,說道:“就讓他在這個聖潔的地方解脫吧!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興風作浪的資本了,即便有,這時候他也應該釋然了!”
蕭建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抉擇,畢竟這是上麵的意思,他也不好違逆,不過想到剛才唐太白給他講述的關於大藏王與庫姆澤瑪之間的那些恩怨,他也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上麵交給我去應付!”
唐太白感激地點了點頭,完全出自從真誠地說道:“那就有勞蕭老了,日後但有需要,太白定赴全力!”
蕭建國點頭道:“有你這句話我老頭子也放心了,不過,國家的事兒真的還需要你們的幫助,不然有些事明麵上是做不來的!”
說到這裏,蕭建國欲言又止,他在軍界高層那麽多年,當然知道三緘其口言多必失的道理,不過,在唐太白麵前即使說多了話他也沒有什麽顧忌。他相信這個男人,就像當年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時候,從寂圓滿巍峨的大殿門口傳來一個剛勁渾厚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一個肩膀上抗著說道:“報告首長,所有涉案人員都已經被送走,回去的專機也已經準備就緒,請指示!”
蕭建國揮了揮手道:“我一會兒就過去!”
然後又看了一眼古汗白,道:“汗白,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和你爺爺可是對你寄予厚望,這次西藏的事兒對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考驗,真正的國家大事你到以後才能更深入的接觸,現在你還年輕,好好曆練曆練吧!”
古汗白點了點頭,道:“首長放心,我不會讓您和爺爺失望的!”
蕭建國嘴角露出一絲欣然笑意,看了古汗白一眼,說道:“私下裏你還是叫我蕭爺爺好些,不然就生疏了!”
古汗白連忙點頭,心裏頭受寵若驚,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道:“是,蕭爺爺!”
蕭建國臉上那種軍人特有的刻板剛毅的表情微微舒展開來,似乎流露出一位老人才應該有的慈祥,看著兩個人站在他麵前,精神抖擻,英姿勃發的年輕人,不由地一臉欣然,伸手在兩人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轉身向大殿外走去,留下一句話,道:“我先在外麵等著,有什麽話去跟蕭然說吧!”
古汗白也識趣地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鄙視地看了唐太白一眼,那眼神裏充滿的不僅是鄙夷,還有幾分男人與男人之間赤•裸地毫不掩飾的嫉妒!
唐太白輕輕跺著腳步,向正在專心致誌煞有其事地欣賞寂圓滿大殿輝煌壁畫的蕭然走去。本來正準備叫上蕭然離開的蕭雨,看見唐太白走到蕭然的身邊,便打消了剛才那個念頭,自己一個人在蕭建國和古汗白相繼離開後,也很成人之美地選擇離開,她可不想一直都在他們兩人之間做電燈泡,那對於她這個已經嚴重超過了適婚年齡卻從來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的女人來說,相當地備受打擊!
唐太白悄悄靠近蕭然的身後,那小妮子不知道是在看壁畫,還是在想別的什麽事情,盯著麵前的那副大藏王菩薩像神情恍惚地愣神,時不時臉上還露出一絲竊笑,好像是占了誰家的便宜,或者偷吃了人家一串糖葫蘆沒有被逮到,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她這種傻乎乎的樣子,一定會笑話她吧!
不過,她卻絲毫都不在意,甚至對周圍的任何動靜都無動於衷,就那樣傻傻地站著,安靜溫柔的像個熟睡的孩子。即便在唐太白略帶惡作劇地站在她身後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吸引了的她都沒有絲毫察覺。
唐太白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不由地生出一絲憐愛,男人有時候總會需要一個溫柔的女孩陪在身邊,那樣即便不說話一直欣賞著她的柔情都能讓人感覺到放下一切負擔後的舒暢,這樣的女孩是最能觸動男人心底柔軟一麵的女人。
“在看什麽呢?”唐太白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對他來說,即便蕭然在和人說話的時候,你都能感覺到一種安靜的像是沉睡在夢境中的感覺,那一刻好像能讓人放下一切煩惱與憂愁,似乎和她交談比任何事兒都能讓人覺得輕鬆自在。
沒有喧嘩,沒有爭吵,一切都像是深夜一般的安靜,這樣的情形似乎是每個掙紮在生死邊緣的人們最向往的心靈棲息地,隻是那樣的幻想最終隻是為了破滅而存在的一種不切實際,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找不到那樣一個地方,當然,前提是除了死亡!
“啊?”正專注地想著自己心事的蕭然突然被唐太白從背後叫了一聲,不由地露出一絲花容失色的慌亂神情,等看清是那個她此刻心中正在臆想的男人時,臉上的表情才從剛開始的驚訝中恢複過來,其中還透著一抹嬌豔酡•紅,很害羞的樣子。
“這個壁畫不適合你看”,唐太白瞄了一眼那副繪有大藏王普渡十萬地獄魔鬼的壁畫,指了指旁邊另外一副畫麵比較絢麗卻沒有大藏王那副猙獰恐怖的壁畫,說道:“這個才適合你!”
蕭然聽到唐太白信誓旦旦的話,便循著他的聲音往他剛才所指的那副壁畫看去,想看看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形象是否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唐太白所指的壁畫是一副觀音大士坐蓮觀法圖,上麵的女菩薩一臉莊嚴肅穆,和庫姆澤瑪平時給人的感覺一樣,隻是這壁畫上的菩薩神情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似乎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心靈澄澈無欲無求,雖然聖潔卻又讓人覺得有失真實,絕不像是人類真正所能擁有的神情。
在菩薩旁邊還有一對金童玉女,左右隨侍,金童麵相純樸,玉女清純柔靜,這三個神佛般的繪像的組合給人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協調,似乎是為了體現出它的藝術美感,讓人甚至都有一種不敢去褻瀆這些壁畫的感覺。
蕭然看了一眼那個女菩薩,臉上不禁閃過一抹疑惑神色,皺眉說道:“我那裏像啊,騙人!”
似乎詭計得逞的唐太白臉上露出一絲狡詐的神情,從後麵看著蕭然側臉微紅的嬌俏模樣,不由地一陣心動,詭笑著說道:“我說的是她旁邊那個端瓶子的女侍童,你看看像不像?”
還不知道自己被唐太白耍弄了的蕭然,真的仰起頭,向那個女菩薩旁邊站著的女童看去,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歡喜,果然有幾分相似呢!
“嗯!”蕭然點了點頭,對唐太白的評價還算滿意,不過隨即便想到他那是在鬧自己玩,才又接著說道:“你是說我隻能給人家當丫頭啊!”
唐太白詭異地笑了笑,看著一臉單純,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蕭然,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容,說道:“對啊,你這麽好騙,當然得要給人當丫頭了!”
蕭然輕輕歪著腦袋,皺了皺那一對比柳葉還要細弱的眉頭,似乎有些緊張,一臉嬌羞地說道:“那我就給你當一輩子的丫頭,你要不要?”
唐太白神情一愣,看見蕭然說完這句話,急忙掩飾地低下頭去,整個臉龐一直紅到脖頸處,煞是動人,那一對耳垂幾乎都快變得透明起來,紅潤紅潤的,可愛之極。
唐太白忍不住低頭吻住蕭然的耳垂,在她耳邊旖旎道:“要!”
蕭然渾身猛地一陣輕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一顆心怦怦亂跳,好像小鹿亂撞一樣,撲通撲通的,不由地就濕了!手濕了!冒了一手汗!
唐太白感覺到蕭然略微敏感的反應,輕輕移開嘴唇,用手撫摸著她另一邊紅透了的耳垂,輕輕地在指尖摩擦著,一臉痞笑,道:“那你要不要?”
“不要!”滿臉羞紅差點兒要叫出聲來的蕭然趕緊躲開,指了指寂圓滿大殿牆上的那些壁畫,說道:“他們會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