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白與古汗白兩人來到寂圓滿大殿的時候,先前還是亂糟糟的大殿,此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那種清靜祥和,大殿仍舊莊嚴肅穆,那些殺手們多半都被抓了出去,受傷或者死亡的人也都被直接抬走,地麵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幹淨,與原先的聖潔一般無二。

蕭然站在大殿裏觀看這那些壁畫裝飾,此刻的她也像是壁畫裏的勁舞一樣安靜,連走路似乎都沒有發出聲音。大殿裏有的地方的壁畫,因為掛的太高,有些看不清晰,她就抬起頭努力踮起腳尖,背著小手一點兒一點兒地看,有看中意的,就拿出手機把它照下來,存在手機裏,等回去以後再慢慢欣賞。

在旁邊跟著的是她的姑姑蕭雨,成熟豐韻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男人們身體裏最原始的欲望,這是一個讓人看一眼都能衝動的女人,渾身都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知性莊重,舉手投足間不經意地就能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那兩處致命的凸起。

兩人似乎都對寂圓滿大殿的壁畫很感興趣,不時地在交談著什麽,對著那些令人目眩神迷的精美壁畫指指點點,頗有幾分行內人看行貨的意味。

蕭建國則在一旁站著,看著兩人這一刻無憂無慮的樣子,略顯蒼老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淺笑,到了這個年齡,他已經無欲無求,惟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蕭然能夠快快樂樂,沒有任何煩惱地生活,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唯有盡力而為,能讓她不去想那些傷心事就盡量不讓她去想。

看見唐太白和古汗白兩個“小白”站在寂圓滿大殿的門口,蕭建國收回注視著蕭然單薄背影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挑起一個和藹慈祥的弧度,笑著朝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兩人走到蕭建國麵前站住,旁邊正看壁畫的看的入神的蕭然,回頭看了唐太白一眼,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一絲歡欣的笑容,然後又高高興興地跑到另一幅壁畫錢駐足觀賞,不過,這時候她觀賞的不再是壁畫,而是那顆怦怦亂跳的心。

蕭雨將蕭然臉上的全部表情都看在眼裏,隻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麽。她知道現在無論她再說什麽,蕭然都不可能聽得進去,況且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對唐太白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那個男人的身份很讓人琢磨不透,但連她父親都對他那麽放心,她便也不再排斥,畢竟在她所見過的男人中,也隻有唐太白最讓她信任,即便是父親身邊最忠實的警衛兵,她都沒有那麽放心。

唐太白也看了蕭雨一眼,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電光火石般相視而過,臉上神情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然後,兩人各自幹各自的事兒,好像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收回目光,唐太白看著蕭建國說道:“剛才動靜鬧得大了點兒,沒給您添什麽麻煩吧?”

蕭建國搖了搖頭,很有深意地看了唐太白一眼,說道:“麻煩到是有點兒,不過沒什麽大礙,我還要多感謝你呢!”

唐太白“嗬嗬”一笑,不知道他是感謝自己幫他在寂圓滿大殿起哄搗亂的事兒,還是自己幫蕭然的事兒,不過能得到這麽一位軍界大佬的認可,他心裏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想到這裏,唐太白不禁挺了挺自己的身板,說道:“為國家為人民效勞,是每個中華國國民都要做到的義務和責任,我隻是履行了一個作為中華國國民一份子應盡的責任。”

唐太白說完,感覺這馬屁像是拍在了自己身上。倒是蕭建國聽了之後,頻頻點頭,讚譽有加。一旁的古汗白眼冷眼看著唐太白,似乎對他剛才那些挺感人肺腑的話很不屑的樣子,嘴角挑起一道鄙夷的神情,這家夥,還是張嘴閉嘴就給你扯一通馬屁,現在連人民的感情都欺騙!

瞪完唐太白,古汗白才收回目光,看向蕭建國,道:“那邊的事兒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幾個大藏王組織涉案的高層不知所蹤,其他人都已經落網!那個大藏王……”

說到這裏,古汗白將目光瞥向唐太白,示意他來替自己回答這個問題。而蕭建國對剛才發生在東庭院的事也有所耳聞,便一臉好奇地將目光移到唐太白身上,想聽聽他剛才與大藏王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他死了!”唐太白淡淡地說道,臉上還有那麽一絲惋惜的表情。

如果不說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單論今天他與唐太白的接觸,也不難看出大藏王並不是庫姆澤瑪之前想想的那樣喪心病狂,至少在庫姆澤瑪麵前,他仍想做到一個哥哥所能做到的一切,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唯獨隻有他妹妹這麽一個親人!所以他才一直都讓她陪在自己身邊,哪怕她內心中隻有仇恨,他也無所謂!

“死了?”蕭建國和古汗白兩人都是一驚,似乎從唐太白口中這麽隨意地說出來的話,讓他們很有些懷疑似的,可看到唐太白臉上的表情,卻又不像是在說謊!

“沒錯,他是死了,自殺!”唐太白又歎了口氣,然後將發生在東庭院後牆那個小方台上的情形用第一人稱講述了一遍,那叫一個精彩紛呈,扣人心弦。

蕭建國一臉惆悵,沉思了一陣,才開口說道:“能擔負的起責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麽,終究也算是沒有白在這個世上走一遭!”

古汗白也聽的一陣癡迷,當然他癡迷的不是唐太白**的暗器本領,而是大藏王那種置於死地卻能坦然接受一切現實的豪情,那才是男人們的真性情。

“可惜了,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應該也算得上是真正的英雄男兒,要是把他擱在軍界恐怕也會有一番驚人的作為!”古汗白看了旁邊的蕭建國一眼,不無感慨地說道。

“人生在世,能有幾個重來,既然他當初選擇了為母親報仇,這輩子就注定了要為此承擔一切。你可以忽略他當年的毫無人性,卻無法磨滅他人性中的那份坦然豪放,而且他也並非一點兒人性都沒有,至少在那件事之後,他從沒有再傷害過庫姆澤瑪一回,而在死之前,他也已經知道了懺悔!”唐太白幽然說道,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大藏王跳崖前的那一刻,臉上的坦然與解脫。

蕭建國沉思了片刻,看了看唐太白和古汗白兩人,說道:“這樣也好,反正他總是要死的!與其被暗殺,倒不如自己解脫的好!”

唐太白神情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蕭建國,一臉疑問的樣子。雖說大藏王的所作所為已經被判了死罪,可也不至於暗殺他吧!要知道能靠近他身邊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比某些國家總統的暗殺難度都要大!

“沒錯,上麵下達的命令就是要暗殺他,我來西藏不僅是為了陪然兒散心,更主要的也是為了大藏王組織的事兒!”

蕭建國頓了頓,又說道:“據情報上所說,大藏王與國外勢力有所牽連,已經在西藏造成了太大的動靜,上麵的意思是讓國安部直接插手進來,如果不能活捉,就實行暗殺,不管多大的損失,都要完成任務!我在上來之前,已經在各個出口都布置了特種兵把守埋伏,還有一部分汗白所在的龍族暗殺成員也事先潛入了布達拉宮。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大藏王這次都是插翅難逃。當然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至於他的屍體我會盡量派人去搜尋,不過看樣子搜尋過程會相當艱難,那些背陰麵的山體光依靠人力很難直接過去,而且現在還有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