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宥開始了新的生活,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當務之急,是解決李琳的婚事,她已經38歲了,再不嫁就成了老姑婆,黃誌成親自催婚,很直接,很簡單,“阿琳,該嫁了。”
黃宥和胡黎就在身旁,李琳有些尷尬,應付道,“找到合適的就嫁。”
其實李琳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戀情,還是異地戀,都快談婚論嫁了,可黃宥的母親突然離世,打亂了一切。
當時的黃家一團糟,她不能在那個節骨眼上自私地去結婚,為了不耽誤對方,李琳提出了分手。
這段戀情她從沒跟家人提過,想必對方現在一定兒女雙全了。
她也不打算結婚了,有這麽一大家子,也不會孤單,往後餘生,旅旅遊,畫點畫,也很愜意。
主要是現在黃宥有了新的生活,她也可以灑脫點了。
胡黎可是比黃誌成更急,在腦海中篩選適合李琳的對象,“老公,我覺得老吳挺適合小姨的,你覺得呢?”
老吳也是38歲,也單身,相貌背景和李琳都十分般配,但老吳和李琳對黃宥來說都很重要,他不想給兩人做媒。
萬一兩人看對眼了閃婚,相處過後發現不適合,他左右為難不是。
有緣分的人注定會在一起,就比如他和胡黎,他認為兩人不可能在一起,大師卻說他們會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別想太多,長一輩有長一輩的緣分,我們操心不來。”
他說得在理,小輩操心長輩的婚事,多少會讓長輩麵子上掛不住,再說了,李琳是黃家最小的長輩,說不定明天二嬸三嬸就給李琳介紹大波大波的結婚對象。
還真被胡黎猜中了,李琳連續幾天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她真的要謝了,今天周末都不敢在家,就擔心又被拉去相親。
黃宥剛好有事,胡黎一個人在紫金廷,李琳叫她出來逛街。
李琳跟胡黎吐槽著各種奇葩的相親對象,胡黎笑得合不攏嘴,手機在口袋裏響了又響,她才聽見,是黃宥打來的,“我在街上呢,你什麽時候回家?”
黃宥在電話裏說要胡黎去餐廳吃飯,胡黎按照黃宥發來的定位帶著李琳一起去。
李琳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奈何盛情難卻,隻能跟著胡黎一起來。
一路走,李琳還一路吐槽,兩人說說笑笑地推開包間門,李琳臉上的笑容刹那間消失。
原本和黃宥談笑風生的吳毅也是同樣的反應。
胡黎和黃宥麵麵相覷,黃宥壓根不知道李琳會來,胡黎也壓根不知道吳毅也在餐廳。
當黃宥想開口說話時,就聽見李琳看著吳毅說道,“吳毅,好久不見!”
胡黎和黃宥都倍感詫異,吳毅更甚,還以為李琳會裝作不認識他。
吳毅僵硬回道,“好久不見!”
黃宥為胡黎和李琳拉開椅子,順道介紹,“老吳,這是我小姨。小姨,老吳是我的大學教授。”
什麽孽緣?李琳暗自感歎,麵上卻波瀾不驚,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她,這點小風小浪對於她來說壓根不算什麽。
胡黎道,“想不到小姨和吳教授認識。”
李琳默了片刻,說出驚人的話語,“吳毅,我前任,當年是我提出的分手。”
胡黎和黃宥再次麵麵相覷。
吳毅的反應比胡黎和黃宥更吃驚,他真沒想到李琳會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李琳已經吃過欺騙的苦,她不想再欺騙。
席間,她也表現得很自然,其餘三人倒是很不自在,都不怎麽吃飯,她道:“我點的菜不合胃口?”
方才點菜大家都推脫,李琳就攬了下來,桌上的菜全是她點的,有黃宥喜歡吃的,也有胡黎喜歡吃的,更有吳毅喜歡吃的。
也不是有意要點吳毅喜歡吃的,那是店裏的招牌菜。
氣氛有些詭異,胡黎急忙緩解,“沒有,沒有,很合胃口。”
說完給黃宥使眼色,黃宥接話,“嗯,很不錯。”
吳毅自始至終除了那句“好久不見”外一句話也沒說,這一頓吃得很別扭,好在很快就結束。
李琳打車回了風亭別墅,走得瀟瀟灑灑,黃宥拍著吳毅的肩膀,“要不要我陪你去喝兩杯。”
吳毅反而拍著黃宥的肩膀,灑脫道,“借酒消愁是你們小孩子的事,我們成年人不需要。弟妹,再見。”
他與胡黎揮揮手,開車離去。
“誰小孩子,他才小孩子。”黃宥不滿地呢喃。
模樣有幾分可愛,胡黎忍不住又薅起他的頭發,“對,你不是小孩,是大人了。”
他是大人了,她還這樣薅他頭發是幾個意思。
大街上的,他不要麵子的?
嗯,也可以不要,誰讓對方是他心愛的老婆。
說了不需要借酒消愁的吳毅,轉身就一頭紮進了酒吧,喝著最烈的酒,回味最鑽心的痛。
他和李琳是在一次旅遊中認識的,後來就發展成了男女朋友,李琳時不時去北方看他,給他買昂貴的禮物。
分手的時候,李琳說,“你太窮了,我家人不同意。”
就一句話,就拉黑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
吳毅來申城是因為忘不了李琳,但他來了申城之後也從來沒有去打聽李琳的下落,三年,也從來沒有偶遇過李琳。
沒想到她居然是黃宥的小姨。
......
折騰了黃宥一番,胡黎又將黃宥的頭發理順,她對著夜空歎了一口氣,“老公,那我們以後和老吳是不是要少來往一些。”
“正常來往,”他將胡黎的手握在手心裏,“有些緣分是躲不掉的,就像我和你,我怎麽躲都躲不掉。”
胡黎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雙手叉腰,怒聲道,“黃宥,你什麽意思,是我追著你不放是不是,沒錯,我之前是追著你不放,把你結婚證藏了起來,不讓你和我離婚,但後來是誰像塊牛皮糖一樣黏著我,怎麽甩都甩不掉。”
那是他呀,黃宥笑得春風滿麵,胡黎更加惱怒,凶神惡煞地瞪著他,“我說錯了嗎?”
“沒錯,原來我的黎黎也是會有脾氣的。”他在出租房那般煩她,她也不曾大動幹戈。
他的聲音柔情似水,她心裏酥得一塌糊塗,軟聲道,“我也是人,怎麽可能沒有脾氣。”
“那就對了,”黃宥寵溺地揉著她的額頭,“以後有脾氣就發,不需要忍著,更不需要顧及任何人,做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