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亂糟糟的朝會結束,夏國君臣皆是被張儀氣得不輕。

但這件事,卻依舊是沒有結束!

上午的朝會,到下午的時候,整個朝會之上的事情,便已經在金陵城之中傳播開來。

張儀當朝斥責夏國君臣的那番話、夏國朝廷百官的辯駁,乃至夏皇虞昭淩的反應,皆描述地一清二楚,就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當繡衣使將這件事稟告上來的時候,又將虞昭淩氣得快要抓狂。

“砰”的一聲,一方珍貴的玉石鎮紙被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碎裂開來。

“鍾子濯!你手下的繡衣使,都是吃幹飯的嘛!在我大夏的京師之中,竟然會讓言論散播至如此地步。那朕養你們,到底有什麽用!”

怒吼之聲,在謹身殿之中回**,讓整個大殿之中的氣氛,變得凝重死寂。

一旁伺候的宮人,嚇得齊齊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此時被已經上頭了的皇帝所遷怒。

這一次,夏國君臣被張儀指著鼻子罵了一通,

張儀的言語之中,談不上顛倒黑白,但也有些避重就輕。

當初,明明是雲國後勤無力供給大軍繼續進攻,也難以一下子消化那麽多疆土,這才借著突厥入侵這件事停戰。

海陵郡的動亂,夏國也查到了裏麵有雲國的影子,卻被指責成橫征暴斂激起民憤。

可偏偏夏國這邊,就是沒有辦法反駁!讓君臣皆成了無德無行之輩,使雲國占據了道德大義。

到了最後,滿朝文武竟然還奈何不了張儀,就這麽讓他安然無恙地走了出去。

這麽丟人的事情,在現在這個時局之下流傳出去,必然將會動搖軍民士氣,打擊朝野信心。

朝會結束之後,虞昭淩便已經下令,要捂蓋子封口,淡化此事,避免流傳到民間。

可結果這還不到半天的功夫,竟然已經在整個金陵城之中流傳!

說這件事的後麵,沒有雲國的助力,那顯然沒有人會相信。

鍾子濯那豐腴的身體,死死地趴在地上,悶聲回道:

“請陛下恕罪!”

“雲國這次,是借用家,那遍布市井之間的傳播途徑。不過半天的功夫,便讓此事傳遍金陵城之中。臣費盡了力氣,也沒有將此事遮掩住……”

虞昭淩聞言,又當即喝問道:

“京中流言,極為詳盡,不是隨意便能夠編排出來的!”

“此前不是已經讓你繡衣使,封鎖四方館,監控雲國使團嗎?為何雲國人,能夠在你眼皮子底下,將如此詳細的消息傳遞出去?”

京中的流言,如此詳細,不是此前在奉天殿之中的人,是覺得編不出來的。

鍾子濯頭都不敢抬,繼續回道:

“陛下,臣已經抽調了繡衣使之中的精幹之士,更是親領前往那四方館監視,盡心盡力,絕無半點疏漏!臣敢保證,雲國使團絕對無法將此事傳揚出去……”

說到這裏,鍾子濯微微起身,揚起頭,對著虞昭淩咬牙道:

“陛下,今日朝堂之上,必然有被雲國收買的官員。否則,這件事絕對無法傳揚出去!”

這次,還真不是鍾子濯暗中放水。

畢竟這裏是金陵城,虞昭淩、馮處的眼皮子底線,鍾子濯可不敢像是在地方上那般,肆無忌憚呢。

正如鍾子濯所說,今日朝堂之上,確有雲國暗探!

數年來,粘杆處不斷滲透,自然也是布下了一些人手的。

而聽到鍾子濯所言,虞昭淩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雲國暗探便是如此囂張,在夏國朝廷、繡衣使之中收買、發展了大量的暗探。

最後雲國暗探勢力,甚至已經發展到了,能夠在金陵城中,接觸那已經被繡衣使暗中圈禁在府的晉王。

也便是在他們的鼓動、幫助之下,自己的四哥,這才鋌而走險,走上了聚兵逼宮,篡位奪權的不歸路。自己的胞妹虞瑛瑤,也死在了那次金陵城動亂之中……

“陛下,臣這幾年來,不斷大力整頓繡衣使。可朝廷之中的百官,自從陛下當初親自清理之後,便少有清查!”

“此後陛下又開科舉,大力擢拔年輕官員。雲國暗探,手段高超,必然借著這個機會,在朝廷之中發展勢力……”

聽到這裏,虞昭淩臉色頓時一肅。

鍾子濯的這番說辭,顯然是已經將他說服了。

畢竟就連夏國,也曾經借著科舉,想要在雲國朝堂之上安插釘子。

隻可惜,也不知為何,夏國派去的暗探一直未得重用。分配到的官職,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又或是幹脆去了雲國南郡偏遠之地。

虞昭淩坐在龍椅之上,沉吟了許久,方才沉聲道:

“這次,也算是雲國暗探露出的馬腳……你抽調人手,親自帶隊去查。從市井間的那些家說書人著手,順著線索查上去,將朝中的雲國暗探也清理一番!”

因為鍾子濯這兩年的“得力”,繡衣使之中的雲國暗探,算是清理“幹淨”了。

既然徹查雲國暗探的事情,鍾子濯最是熟悉。那這回清查朝中百官的差事,自然也順理成章地交托到他的手中。

鍾子濯聞言,低垂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絲竊喜。

然後他再次叩首在地,朗聲道:

“臣,必不辜負陛下所托!”

而就在這個時候,謹身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

馮處此時,甚至都未經通傳,直接快步走入殿中,猛地跪倒在地,急聲道:

“陛下,四方館那邊出事了!”

這才剛剛冷靜下來的虞昭淩,此時眼睛頓時圓睜,煩躁無比地道:

“又出什麽事了?”

“雲國使臣張儀,說雲國使團之中有成員失蹤,懷疑、懷疑……”

“懷疑什麽!”虞昭淩怒道。

馮處聞言,心中一橫,咬牙道:

“懷疑是我大夏惱羞成怒,故意扣押。”

虞昭淩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禦案,筆墨紙硯叮叮當當地掉了一地。

“猖狂,真當朕不敢殺人?”

“速速調兵,即刻包圍四方館,將雲國使團盡數捉拿,以冒犯天子大不敬之罪論處!”

滿是暴戾的聲音,讓這個謹身殿之中,充斥著凜然殺意,讓人心中驚懼無比。

馮處深吸幾口氣,再次起身,迎著暴怒的虞昭淩,苦苦勸諫道:

“陛下,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而且,若是派兵捉拿,便更坐實我大夏惱羞成怒,迫害雲國使團的言論了。”

原本尚且能夠聽得進去勸諫的虞昭淩,此時卻是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暴喝道:

“雲國現在,明擺著就是要一心備戰,故意挑事!指責朕迫害使團?那朕還就要迫害給他張儀看看!”

“速調兵馬,前去緝拿,嚴加審訊。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天子一怒,雷霆萬鈞,無人能製。

原本還想繼續勸說的馮處,被虞昭淩仿佛燃起怒火的雙眼一盯,心中顫顫,竟然也不敢繼續勸說了。

禦前禁衛軍,此時奉命調動,立時出宮,渾身攜肅殺之氣,迅速前去將整個四方館盡數包圍。

但當這些禁衛軍闖入四方館之中時,雲國使團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甚至就連四方館的主官,通事舍人都沒了蹤跡。

禁衛軍心中大驚,當即一邊派人回宮報信,一邊仔細搜查。

最後終於在四方館的一處偏院之中,找到了一條隱蔽的,直通四方館外的密道……

而收到禁衛軍回報,知道了雲國使團已經逃離的虞昭淩,臉上被氣得一片血色。

大夏的四方館之中,竟然有雲國人的暗道。這顯然是早有布局,隻怕就連四方館主官,都已被雲國收買了!

虞昭淩氣急地道:

“給朕追,絕不能讓……”

話尚未說完,馮處卻是猛地反應過來,驚呼道:

“不好,陛下!”

“雲國使團來京,所行所言皆故作囂張之態,似有意激怒我大夏朝廷。而今又放言,有使團成員失蹤,疑似被我大夏扣押……隻怕,這是雲國挑起戰事的手段啊。”

“當務之急,還請陛下速速下旨前線大軍,讓他們謹防雲軍異動!”

虞昭淩聞言,怒吼道:

“如此手段,當真無恥!無恥!”

此時的他,被氣得血氣上湧,臉上漲成血紫色,然後隻覺眼前竟然一黑,身軀猛地向後倒去。

謹身殿之中,頓時響起一陣驚呼之聲。

“陛下!”

“快傳禦醫!”

虞昭淩癱在龍椅之上,全憑著自己那堅韌意誌硬撐著不讓自己徹底昏過去,咬著牙道:

“傳令前線,大軍戒備……”

——

而此時,金陵城,武鄉侯府之中。

張儀從容地換下了雲國的文官官袍,在粘杆處侍衛的幫助之下,易容改麵。

看著鏡中那有些陌生的臉,張儀砸了咂嘴,扭頭問道:

“頂著這張臉,可是不舒服!什麽時候,安排我等啟程歸國?”

一旁的粘杆處侍衛聞言,連忙恭敬地回道:

“還請大人,耐心等候些時日。”

“如今夏皇必然暴怒,金陵城內外戒嚴,出城之路搜查不斷,回京的各條道路也必然會派人追查。這燈下黑的,夏國人必然想不到使團還藏在京中,藏在這武鄉侯府之中!”

張儀聞言,卻是又道:

“也隻有如此了……夏國之中也絕非都是蠢的,還應當安排些人手,故意偽造些使團逃竄出京的蛛絲馬跡,以防有人反應過來。”

“請大人放心,都翊衛使早有安排。夏國各地,皆有我尚虞備用處侍衛出手,必萬無一失!”這名粘杆處的侍衛,一副自信滿滿地道。

因為鍾子濯的“清查”雲國暗探,如今夏國地方上的繡衣使,已經大半被粘杆處掌握。粘杆處就借著繡衣使的這個殼子,光明正大地將勢力延伸至地方州縣。

故意製造點痕跡,迷惑夏國朝廷,那就是輕易而舉!

張儀點了點頭,沉聲道:

“那便速速傳信回國,謀劃已成!”

“是!”

——

大軍營地,營帳連綿數十裏,旗幟飄揚,盡顯肅殺。鼓聲陣陣,兵馬操練之聲,不絕於耳。更有戰馬嘶鳴,金戈交鳴之聲。

渾然軍勢接連天日,戰場殺伐之氣直衝雲霄。

營門雖依然封鎖,大軍尚未出動,徹底展露軍威。可其透著的那股子駭人氣勢,卻是讓人震撼無比!

此時,長空之上,隻聽得一聲鳥唳之聲,尖銳悠長。營中縱有操練之聲,這道聲音卻清楚地傳入眾人耳中。

一隻體型不大,翅膀卻極長,眼神銳利,爪鉤鋒芒的隼鳥,猛地落在帥帳之前。

這猛隼,出自雲國南郡,飛行速度奇快,且生性凶猛,鳥中少有天敵。在經過突厥秘法培訓之後,專門負責傳遞軍中消息。

猛隼落下,帥帳之中當即便有人快步走出,自其身上取下密信,送入帥帳之中。

江城府大營主帥伍子胥,接過密信,掃視一眼之後,眼中頓時一亮,猛地喝道:

“來人,即刻擂鼓,召集眾將!”

帥帳前的軍鼓被敲響,“轟隆隆”的鼓聲,頓時傳遍整個大營之中。

軍中眾將,連忙放下手中事務,急匆匆地趕來帥帳之中,齊齊行禮喝道:

“末將等,見過大帥!”

帥位之上,伍子胥端坐其上,手捧帥印,朗聲喝道:

“陛下密旨,夏國朝廷扣押我大雲使臣,撕毀兩國和約,其行猖狂無端。著令江州郡大軍,即刻起兵,攻伐夏國,不得有誤!”

帳中眾將,聞言眼中亮起,高聲喝道:

“領命!”

“定威將軍陸遜何在!”

隨著伍子胥一聲暴喝,眾將之中,一名身長八尺,麵如美玉,頗有儒將氣質的男子,快步出列,躬身一禮,道:

“末將在!”

“即刻調撥五萬兵馬於你,前往駐守襄、樊二州,抵禦南陽郡夏軍!若逢良機,可自行決斷,出兵奪取豫地!”

“末將領命!”陸遜朗聲喝道。

伍子胥繼續喝道:

“建威將軍周瑜!”

話音落下,又是一名身材高大,容貌更加俊秀的男子,出列行禮道:

“末將在此!”

“命你節製五萬內河水師,即刻出兵,順流而下,先攻蟠龍水寨,再取潯陽郡郡城柴桑。此地一下,則豫章郡無險可守!”

周瑜聽到這一戰,內河水師盡歸自己節製,臉上更顯振奮,當即應聲道:

“末將遵命!”

【金色訓卡,東吳四英傑】

【卡牌效果:使用之後,獲得周瑜、魯肅、呂蒙、陸遜、黃蓋】

【卡牌自帶技能:將領智慧大於90時,領兵作戰之時,有一定概率觸發火係技能。觸發之後,敵軍損失15%的兵力,士氣大幅度下降。】

【卡牌說明:東吳子弟多才俊,做得英才曆百年。】

【周瑜,字公瑾,東漢末年軍事家、政治家、謀略家、東吳名將。周瑜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精音律。

周瑜少與孫策交好,隨孫策平定江東。建安五年,孫策遇刺身亡,以中護軍的身份與長史張昭共掌眾事,輔佐孫權。

建安七年,曹操責權送質,周瑜諫阻納質,確立了割據江東、獨立建國的戰略方針。後力主抗曹,並親率吳軍,以火攻大敗曹軍於赤壁,奠定了漢末“三分天下”的基礎。

其後,周瑜又率軍於南郡之戰中大破曹仁、徐晃聯軍,成功奪取軍事重鎮江陵,拜偏將軍領南郡太守。建安十五年提出“取蜀,並張魯,聯馬超,再以襄陽為根據地蠶食曹操,北方可圖”的戰略。在整裝取蜀途中病逝於巴丘,年僅三十六歲。】

【武力87,文學89,智慧94,道德80,年齡23,統禦94,政治89,魅力95,忠誠100,野心55】

【陸遜,本名陸議,字伯言,吳郡吳縣人。三國時期吳國政治家、軍事家。參與襲取荊州,在夷陵之戰中火燒連營擊敗劉備,其後取得石亭之戰的勝利,戰功赫赫。

孫權稱帝後,以陸遜為上大將軍、右都護,輔佐太子孫登並掌管陪都武昌事宜。赤烏七年(244年)拜為丞相、總領三公事務,領武昌事。孫和、孫霸“二宮之爭”時卷入孫權父子相爭中,次年去世,終年六十三歲,追諡“昭”。】

【武力79,文學88,智慧95,道德81,年齡19,統禦93,政治87,魅力89,忠誠100,野心39】

【魯肅,字子敬,漢族,東漢末年傑出戰略家、外交家。

魯肅出生於一士族家庭。幼年喪父,由祖母撫養長大。體貌魁偉,性格豪爽,喜讀書、好騎射。仗義疏財,深得鄉人敬慕。

在周瑜的引薦下,魯肅率領部屬投奔孫權,為其提出鼎足江東的戰略規劃,因此得到孫權的賞識。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率大軍南下。孫權部下多主降,而魯肅與周瑜力排眾議,堅決主戰。結果,孫劉聯軍大敗曹軍於赤壁,從此,奠定了三國鼎立格局。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魯肅去世,終年46歲,孫權親自為魯肅發喪,諸葛亮亦為其發哀。】

【武力65,文學87,智慧94,道德90,年齡22,統禦86,政治94,魅力88,忠誠100,野心12】

【呂蒙,字子明,東漢末年名將。

早年依附姊夫鄧當,跟隨孫策征戰,以膽氣著稱。鄧當死後,呂蒙統領其部眾,拜別部司馬。孫權統事後,呂蒙漸受重用,曆任橫野中郎將、廬江太守、左護軍、虎威將軍。

魯肅去世後,呂蒙代守陸口,襲取荊州西部三郡,徹底擊敗蜀漢名將關羽,使得東吳國土麵積大增,實現了“全據長江”的宿願,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的年末(220年初),因病去世,享年四十二歲。因其發憤勤學的事跡,成為中國古代將勤補拙、篤誌力學的代表,相關典故“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吳下阿蒙”等。】

【武力81,文學69,智慧92,道德61,年齡20,統禦82,政治78,魅力79,忠誠100,野心39】

【黃蓋,字公覆,東漢末年東吳名將。曆仕孫堅、孫策、孫權三任。

為人嚴肅,善於訓練士卒,每每征討,他的部隊皆勇猛善戰。早年為郡吏,後追隨孫堅走南闖北。孫堅遇難後,黃蓋跟隨孫策、孫權“擐甲周旋,蹈刃屠城”。】

【武力86,文學66,智慧76,道德71,年齡32,統禦85,政治75,魅力70,忠誠100,野心45】

兩年之間,蕭承抽到的唯一一張金色訓卡!

伍子胥眼神銳利,掃視帳中眾將,再次朗聲喝道:

“剩餘十萬兵馬,隨本帥水陸並進,奪取潯陽、宜城二郡。此次,本帥要兵臨江南,直據金陵!”

眾將盡顯興奮之色,齊聲喝道:

“兵臨江南,直據金陵!”

眾將昂然暴喝之聲,直衝天際,回**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