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金陵城中。

一處府邸內院之中,幾張長琴隨意地擺放在院子之中。

打扮貴氣,容貌豔麗的官家小姐們,許是學習音律有些累了,便聚到了一起,相互之間說著閨中密話。

“嘻嘻,李家姐姐最近不在家中籌備自己的婚事嗎,怎麽還有空來尋咱們玩?”其中一名嬌俏的少女,忽然打趣道。

坐在一旁,那相貌秀美,一直微微出神的少女,聽聞此言,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霞,羞澀地低下了頭。

一旁的貴女們見狀,頓時齊齊露出了哄笑之聲。

見李家的姑娘羞得滿臉通紅,便有貴女笑著替她解圍道:

“如今西南局勢又緊張起來,敬武將軍奉命前往西南武陵府領兵。李家姐姐的未婚夫婿,乃是敬武將軍次子,又是京中勳貴子弟之中最為年輕上進的,自然是要隨軍前往西南。這婚事,自然也就隻能朝後推一推了……”

“西南武陵府,又有了兵事?奇怪,怎麽沒聽父兄說起過!”有人好奇地問道。

“隻是雲國前些時候又突然動兵,攻下了西南的一座小城池。雖然之後便沒有異動了,但朝中緊張無比,正在整軍備戰呢。”

說話的這名貴女,顯然家中父輩是夏國朝廷掌兵事之人,對西南軍事了解得很是詳細。

一旁也有人接話道:

“是啊,陛下下令,讓征調糧草軍械,大肆運往西南。如今我爹爹為了此事,幾日都未曾歸家了。昨日他匆匆歸家梳洗,一副很是疲倦的模樣呢!”

雖然這些官家小姐久在深閨之中,但奈何她們家中父兄皆是朝中大員,哪怕便是家中閑聊之時,也能夠知道很多夏國朝廷之中的動向。

“哎,雲國人當真壞透了!這般太平光景,不安生過日子,非要妄動兵戈!”

“誰說不是呢……你瞧瞧,咱們李家妹妹的婚事,不就被拖累了嘛!”

話說到這裏,又被扯到了那名李家貴女身上。一眾貴女,再次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而此時,就在一旁。

一名相貌秀美,氣質出眾,負責教導她們音律的音家女弟子,正恭敬有禮地跪坐在一旁等候著貴女們休息完畢。

此時的她,聽著一眾貴女們的說笑,眼中忽然一動。

武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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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鞭響,伴隨著人痛苦的慘叫之聲,回響在這幽深恐怖的天牢之中。

火光照耀之下,鍾子濯的胖臉之上滿是油光,略顯猙獰看著眼前的瘦弱男子,冷笑道:

“姓名!”

“趙古。”刑架之上,瘦弱男子氣若遊絲地道。

“官職?”

“大司農屬官,都內令。”

“……”

最為簡單的問答,重複了數遍,看得一旁的廷尉年輕官員泛起了糊塗,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著一旁的年長老吏道:

“為何這繡衣使的大人們,還一直重複詢問這般簡單的問題?”

年長官吏聞言,小聲地道:

“這是繡衣使的常用手段,先以嚴刑折磨,待其神誌半昏半醒,思緒不清之際,最容易問出來實話!”

廷尉的年輕官員,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此時的鍾子濯,厲聲道:

“趙大人,都說你們大府乃是天下之中最肥的府衙,隻要有本事有手段,一年撈上十萬兩銀子也不算多!可趙大人你,能夠坐穩這大司農屬官都內令六年,手段誰人不稱讚一聲厲害?結果我費勁了手段,才在趙大人你家中,搜出了不過三十八萬兩白銀。當真不知道,是該稱讚您一聲清廉呢?還是說,您藏銀子的本事厲害呢?”

名為趙古的犯官,此時被拷打得有些神誌不清,垂著頭,口中喃喃道:

“沒了、真的沒了……”

看到此時還這般堅持的犯人,鍾子濯眉頭一皺,喃喃道:

“不過一個文官,都這樣還不交代,隻怕是真沒有了啊。如此說來,這姓趙的,竟然還真算得上清官……”

話到一般,鍾子濯又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呸了一聲,羨慕地都快要把牙咬碎了,道:

“呸,我也是糊塗了,他算什麽清官!憑我一年不過幾千兩的俸祿,隻怕是要從世宗皇帝那時開始做官直到現在,才能夠攢到三十多萬兩白銀呢!”

一旁較為年長的廷尉官員聞言,此時笑著接話道:

“大人,此前朝廷賦稅入不敷出,稅銀還未入大司農府庫,便直接調給了朝中各衙門。他就是想上下其手,也隻怕是沒辦法了啊。”

鍾子濯聞言,當即冷哼著道:

“原來是這麽個原因!”

說到這裏,鍾子濯眼中忽然一動,搖頭道:

“不行,陛下既然讓我徹查此事,我便不能疏忽大意!再問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漏洞來。”

這般理由一來,幾名廷尉官員也不好阻攔,隻能讓鍾子濯繼續拷問。

鍾子濯手中鞭子再次一抽,血肉炸裂之聲響起,讓犯官趙古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我再問一邊,姓名!”

“趙、趙古。”

“官職!”

“大司農屬官,都內令。”

“……”

“……”

又是一輪繁瑣且重複的問題,犯官稍有停頓,鍾子濯便是一道鞭子上去,打得他皮開肉綻,渾身血淋淋的模樣。

如此無聊重複且血腥駭人的場麵,讓幾名廷尉官員並不太舒服。

一旁的繡衣使見狀,適時上前,表示自家指揮使嫉惡如仇,忠君愛國,最討厭這般不思報國的犯官。這拷打,想必還需要一會兒,請他們暫時先上去歇歇腳。

廷尉官員前來,便是為了合查大府都內令貪汙之事,中途離去並不符合規矩。但架不住繡衣使天牢之中實在瘮人,而且案子也都辦得差不多了,與其留在這裏看變態嚴訓逼供,還不如上去暫時歇一歇。

最終,幾名廷尉官員還是在繡衣使者們的盛情邀請之下,轉身離去。

鍾子濯回過身來,目送著廷尉官員離去,然後扭頭看向已經被拷打得神誌不清的犯官,沉聲問道:

“告訴我,你在被捉拿之前,大府之中的官吏們都在忙什麽?”

鍾子濯的聲音,讓趙古渾身一顫,當即不假思索地道:

“陛下有令,命朝中籌措糧草物資、金銀等,押送至西南前線各處。尤其是武陵府,這次需要準備注意應付二十萬大軍的物資。大府官吏,此前一直忙於此事!”

鍾子濯聞言,眼中一動,又問道:

“武陵府?可是武陵府不日便有戰事?”

“不、不知道,大府隻負責籌備糧草物資……”

鍾子濯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

“武陵府啊……”

所謂糧草未動,兵馬先行。積蓄糧草物資,不就是武陵府有戰事嗎!

想到這裏,鍾子濯眼中閃過一絲歡喜之色。

哈哈哈,趕快稟報上頭,這下老子又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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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雲國中慶城,皇宮養心殿之中。

一道耀眼的藍色光輝,充斥蕭承視線之中,旋即凝聚成一張卡牌,緩緩落到他的眼前。

【藍色訓卡,萬壽道藏

卡牌效果:使用之後,獲得元妙宗、王道堅、黃裳

卡牌說明:

元妙宗,北宋政和年間人,皈依道門後,遊曆名山靈嶽,尋師訪道三十餘年,寓南陽以符水拯民疾苦,道價日盛。後應徽宗詔赴京師,賜號“洞幽法師”,受旨入經局。其廣泛搜集救世治病秘法口訣,及符、訣、法印、步罡、躡鬥諸術,編撰成《太上助國救民總真秘要》十卷,刊行於世。

武力71,文學79,智慧80,道德83,年齡37,統禦40,政治61,魅力77,忠誠100,野心53

王道堅,北宋道士,宋徽宗政和年間,奉詔至京,館居太一宮。徽宗訪以修丹延年之術,道堅奏曰:“清靜無為,軒黃所以致治;多欲求仙,漢武所以罔功。修煉非天子之事。”。時徽宗預知國當有厄,命道堅禳之。道堅對日:“修德可以回天,檜禳之說,不敢誤國。”後曆請還山。高宗紹興初遣使複召,使至,道堅已化。

武力69,文學82,智慧85,道德87,年齡47,統禦31,政治55,魅力84,忠誠100,野心23

黃裳,字冕仲,號演山、紫玄翁,北宋著名文學家和詞人,宋神宗元豐五年舉進士第一,累官至端明殿學士。其詞語言明豔,如春水碧玉,令人心醉。宋徽宗政和年間,奉命役工鏤板《萬壽道藏》。

武力99,文學90,智慧93,道德83,年齡27,統禦59,政治78,魅力80,忠誠100,野心41】

藍色訓卡之上,黃裳的名字顯眼至極,是蕭承唯一稱得上熟悉的人。而黃裳那高達九十九的武力值,亦是讓蕭承眼皮不由得一挑。

這樣的武力值,再結合眼前的這張訓卡【萬壽道藏】,顯然這位黃裳,應當是曆史人物與武俠之中人物的結合了。

而此卡之所以能夠位列藍色品階,隻怕也是因為黃裳的存在了。

蕭承此時是莫名有些感慨,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直至如今,收獲的武力值最高的名臣,竟然是一名文臣……

蕭承不由得微微搖頭,心念一動之下,藍色卡牌當即直衝天際,化作三道光芒遁走。

“人呢?還沒到嗎!”蕭承回過神來,捏著手中的兩份軍報,對著身邊的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聞言,連忙道:

“奴婢去看看!”

小太監剛跑出殿外沒一會兒,便領著馮保、郭解二人走入殿中。

二人俯身跪倒在地,沉聲道:

“奴婢馮保(臣郭解),拜見陛下!”

蕭承點了點頭,將手中軍報隨意一拋,越發如臂使指的內力,將手中的兩份軍報,送至了二人的手中。

“一份是宜縣伍子胥部送來的軍報,夏軍阻止精騎,近來襲擾宜縣,阻礙疏通當地江道。第二份是河池郡狄青部送來的軍報,夏國永州有兵馬調動,形跡不明,不知去向,極有可能是欲在別處動兵之像!”

收到軍報之後,蕭承第一時間便召見了掌管兩大特務機構的馮保、郭解二人,顯然是想要從他們這裏探知夏國異動的原因。

此時的馮保聞言,連忙躬身行禮,道:

“啟奏陛下,奴婢也剛剛收到金陵城急報。夏國朝廷,派遣夏國宿將,敬武將軍孫乾芳,領兵前往武陵府坐鎮,有窺伺德江郡之態!”

郭解此時,亦是開口道:

“陛下,我尚輿備事處亦是收到消息,夏國於武陵府,堆積糧草物資無數,確有動兵之像!”

聽到這裏,蕭承點了點頭,道:

“武陵府歸屬邵陽郡治下,背依邵陽郡、安順郡,自此出兵,可直取德江郡!德江郡一旦被攻下,便是宜縣水道被徹底疏通了,也再無法威脅夏國!這番主動出擊,倒是符合兵法之中以攻為守的理念!”

“而德江郡伍子胥部,攏共三萬不到的兵馬,前線三部之中兵力最弱,夏國起了念頭,倒是不奇怪!”

說到這裏,蕭承臉色一沉,朗聲道:

“傳朕之令,急調秀山郡駐防五千精兵、石城郡駐守八千精兵,攏共一萬三千兵馬,前往德江郡效命。另命狄青部抽調兩萬兵馬,協防德江郡側翼!”

說到這裏,蕭承微微沉吟一會兒。

如今的夏國,也已經凝聚了國運之力。而且精銳大軍能夠凝聚異象的事情,也已經傳遍了天下,少有人再會將這當做神跡。

所以之後的戰事,也必然不會像當初那般摧枯拉朽。所以若當真夏國調用二十萬大軍,隻怕伍子胥再會用兵,僅憑手中三萬不到的兵馬,也不見得能夠討得了好!

想到這裏,蕭承不再猶豫,當即繼續開口道:

“如今京郊大營,尚有四萬甲士、兩萬騎兵。留下衛戍京城的一萬人,其餘兵馬,盡數調往德江郡,受伍子胥節製!”

這樣一來,零零碎碎相加,伍子胥麾下有將近九萬的大軍!

雲軍兵馬精銳,再加上伍子胥的用兵手段,就算夏軍真的東拚西湊弄出二十萬大軍,也未必不能碰上一碰!

聽到京城隻留下一萬兵馬衛戍,馮保、郭解二人頓時有些遲疑。

“陛下,是不是要和朝臣們商議商議?”馮保有些遲疑地道。

蕭承亦是明白二人的擔憂,無非就是京城空虛,難以心安。

不過當他視線一動,看向金手指背包之中,此前抽到的金色策卡【天發殺機】,心中頓時大定,堅定地搖了搖頭,道:

“去辦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