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盤江上,一陣陣殺伐之聲震耳欲聾。

兩旁臨時征調而來的沿江郡縣兵馬,手持長弓重弩,朝江上的黎朝水師不斷攢射。

相較於浩浩****而來的黎朝水師,兩岸加起來不足三千的郡兵,顯得極為單薄稀疏,有點螳臂當車的意思了。

但這些士卒, 顯然也是有人出謀劃策的。

想要阻止黎朝水師,也是沒有傻乎乎地衝上前去,直接對著那數千料的大船動手。而是利用南盤江江道狹窄,大船不好掉頭,支援不及的缺點,專門挑選中間運送糧草、士卒的船隻發起進攻。

箭雨攢射, 全力壓製船上的黎朝士卒。再有精通水性的軍中高手,駕駛者滿載火油的船隻, 直直衝向船隻。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 小船攜沛然大力徑直撞上黎朝戰船,幾乎是砸入其中。火油四濺,散在戰船身上。

專門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火箭,直射船身之上,火焰“轟”地一聲,頓時燃起。

不多時,便有五四艘船隻,其上燃起黑煙,火勢逐漸洶湧起來。

濃煙滾滾,伴隨著黎朝水師士卒們驚呼慌亂之聲,讓前後不少戰船,此時想要前來相救。

隻是這江道狹窄,諸船隻齊齊湧來,不僅沒能幫上什麽忙,反而將整個江道堵塞起來。一時之間, 整個黎朝水師陣型頓時一亂,亂像紛呈!

兩岸的雲軍士卒, 本意隻在拖延,此時見前後皆有戰船已經前來策應,也不糾纏,二話不說便在將領的嗬令之下緩緩朝後退去。

隻留下數艘被大火燒了近半,眼看著就要報廢的船隻緩緩沉入水中,以及亂成一片的黎朝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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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水師中央,那遍插著鑲金黑底玄武旗,最為巨大壯闊的龍首戰船之上,身穿玄青色華麗甲胄,頭頂垂旒冕冠的黎衛寧,聽到士卒稟報,頓時眉頭倒豎,喝道:

“為何還要停下?這入南盤江之後,大軍走走停停,五六日方才能走上此前一日的行程。若是再拖延下去,隻怕雲國那邊就得布下重兵守備了!”

此前暗中準備,黎衛寧本就有突襲,打雲國一個措手不及的準備。但這般拖延下去,此前所做的謀劃又有什麽用?

手下將領聞言, 當即跪倒在地,急聲道:

“王上息怒!一直有小部雲軍, 於兩岸設伏,燒毀我水師運糧、運兵的船隻。南盤江江道狹窄,前後戰船無力策應援救,數日下來損失不小,隻能時不時停下調整陣型。”

聽到手下士卒稟報,黎衛寧臉上鐵青一片,咬牙道:

“該死!”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領兵出征,又有老不死留下的秘法,調用國運之力加持大軍,足以高歌猛進,配合夏國大軍,擢取榮耀,重振黎朝威望。

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大軍浩浩****而來,自然是打了雲國一個措手不及,但像這樣的暗虧,卻是吃了太多。和他此前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黎衛寧眼中一狠,厲聲道:

“雲國偷襲,隻敢對小型戰船下手,僅僅是癬疥之疾罷了。傳孤的命令,若有船隻遭毀,當即棄船而走,各部不可救援……哼,隻等隔絕雲國與邕州聯係,雲國十數萬大軍損失殆盡,此前所受皆屈辱,孤要雲國盡數償還!”

手下將領聞言,微微一滯,猶豫著道:

“王上,運兵船棄船倒是可以,但運送糧食的船隻,若是直接棄船而走,所攜帶的糧食可就沒了……我大軍深入雲國,補給不易啊!”

自從當年黎朝在雲國南岸因為缺少補給,忍饑挨餓受過苦之後,黎朝水師上下,皆對糧草物資看得極重。此時聽到黎衛寧讓拋棄運糧船隻,當即有些猶豫。

黎衛寧聞言,當即嗬斥道:

“糧草物資,隻要到了石城郡,那自有夏國負責供給。兵貴神速,當務之急,必須盡快趕至邕江水域。若是再遲,雲國多有布置,久持不下,那才是覆頂之災!”

手下將領被黎衛寧這般嗬斥,心中當即一凜,不敢多言,連忙躬身行禮行禮: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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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就在距離此處不足百餘裏的秀山郡,龍州縣之中。

南盤江江水滾滾而來,至此轉向東南而入邕江。

相較於南盤江,邕江因地勢平坦,水道越發寬廣,洶湧江水匯入,也頓時變得緩和起來。

寬廣的江麵蜿蜒,將邕州四州之地與雲國隔絕開來。唯一維係兩地聯係的,便是前方的雲國重鎮石城郡了!

一處高丘之上,問清楚這龍州縣往年江上的氣候、風向變化之後,諸葛亮對著幾名漁夫、農人微微躬身一禮,溫聲道:

“多謝諸位了!”

被找來問話的幾人皆是江邊討生活的貧苦百姓,哪怕受當官的這般禮遇,臉帶惶恐、謙卑,連忙躬身行禮。

諸葛亮又感謝了幾句,讓身邊士卒取了些銀兩讓他們分了,這才讓人將這些百姓送走。

身後徐庶見百姓離去,上前一步來到諸葛亮前方,一展衣袖,抖了抖身上嶄新的八品官服,洋洋道:

“如何?”

諸葛亮微微回過神來,看向徐庶那滿臉的神采,輕笑一聲,點頭道:

“這新製朝服承襲古製,又根據不同官職繡上了補子、不同材質的腰帶,以此辨別官階。這比之此前,要以腰上絛帶區分,是方便得多!”

徐庶低下頭看了看官袍,砸了咂嘴,道:

“就是這胸前的這犀牛補子,不太威武……罷了,且等過後,換個好看點的!”

八品參軍,武職,胸前補子用的是犀牛。許是繡工的緣故,這犀牛補子看起來憨憨的,的確不太好看。

諸葛亮聞言,失笑一聲,道:

“常人若是想要入仕,就是不走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科舉之路,也得需得有貴人推舉,再經過朝廷遴選,然後也不過授予個七八品的官職。咱們這般輕易便得了官身,若是再讓旁人聽到了這些話,心中隻怕會是不太舒服的!”

以二人的才學,一個八品參軍,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但有些話被旁人聽到,總是會引起些爭議的。

“是是是,元直謹記!”

徐庶聞言,作怪似地躬身行禮。

然後他又突然指了指身上嶄新的官服,輕聲道:

“話說起來,咱們此前被這楊大眼強行帶來,但你一路之上竟然沒有想辦法脫身,實在不像是你的做派。你是不是,此前就想借機入朝堂之中?”

諸葛亮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道:

“這平蠻將軍楊大眼,乃是楊家之人,朝中、後宮之中,都能夠遞到話。在他麾下出力,自然是不用擔心其他的!”

別看現在,楊家的三名姻親閑賦了兩家,實力不如此前。但馬、曲兩位,到底是以爵位榮養在家,蕭承也沒有下狠手清理他們的門生故吏,朝中依舊有些影響力的。

最重要的,是楊家小女兒在後宮之中,榮寵不減。

楊家子弟,楊大眼此前近前侍奉,頗得蕭承信任,從而坐鎮一方,執掌數萬大軍。楊延和此前在內閣行走,能力時常受到朝中稱讚,如今更是連升數階,充任三品布政使。

以楊家的門路入朝,顯然更能夠進入當今陛下的眼中。

說到這裏,諸葛亮微微頓了頓,神情有些複雜地道:

“隻是我本以為還需要一番手段證明我等能力的,倒是沒想到,當今陛下竟然這般……這般、有魄力,直接就賜下官身,還當即下旨召集工匠修建祈風台。”

諸葛亮措辭了許久,方才擠出了一句“有魄力”。

畢竟僅憑著一封軍報,直接就賜下官職,還同意修建祈台這樣有些荒謬的建議,著實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到底是當今陛下太過信重楊大眼了,還是太容易被人糊弄了。

徐庶聞言,眼皮一垂,正色道:

“你此前,沒有關注過一些傳聞嗎?”

諸葛亮一愣,反問道:

“什麽傳聞?”

徐庶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

“朝野之間流傳,當今陛下手中,有著一支暗探,潛伏天下各地,也不刺探情報,隻專司為皇帝收攏各國人才情報,供陛下征辟。如今朝中不少年輕有能力的大臣,也未曾經科舉,便被發掘任用了。”

諸葛亮眉頭一皺,道:

“還有這樣的暗探機構嘛……隻是你我二人剛剛學有所成,這一兩個月來在秀山郡方才有些名聲,就能夠傳到當今陛下的耳中?”

“當朝禮部、吏部尚書,兩位張大人,據說是前腳剛到中慶城,後腳就被授予了官職……這江湖朝堂偌大,暗中隱藏的人手勢力,誰又能夠說得準?大雲皇室此前蟄伏數十年,暗中組建這麽一支隊伍,為重奪大權做準備,倒也是不稀奇!”徐庶道。

諸葛亮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徐庶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正色道:

“對了,國中僅有的一支內河水師,剛剛已經奉命前來。”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歎,道:

“隻是這國中水師,此前一直不受重視,最大的船隻,也不過剛過五百料。你我都是親眼見過黎朝水師的人,知道這其中有多大的差距!若非你我盡力勸阻,隻怕以楊將軍的秉性,就直接要將戰船沉於江中,以阻塞水道了。”

而就二人此前所見,黎朝水師之中,兩三千料的大船,粗略一數便有十數艘。不過五百料的戰船,在黎朝那邊隻能夠充作周遭的護船,雙方差距,是讓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的!

雲國此前,乃是內陸國家,水師自然不受重視。也就近些年來,朝堂方才稍稍上心一些,但又如何能夠短時間之內,便和依水師立國的黎朝相提並論?

諸葛亮倒是沒有這般喪氣,沉聲道:

“暗石暗礁,未能阻止黎朝水師的步伐,便是戰船盡數沉江,又能阻攔多長時間?再說了,沒了水師,那才是失去了進攻、牽製的手段……到底是在南盤江上,而並非是那無垠的海疆一樣無法提防。黎朝水師,也不過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罷了!”

此前紅河江水曲折激**,難有通行,任誰都沒有想到,黎朝水師會有辦法殺來。若是早有防備,林立水寨防備,黎朝又如何能夠突襲到這裏?

諸葛亮沉聲繼續道:

“沿途大軍,調集長弓重弩,已經盡力在拖延黎朝水師進度。當務之急,於江口之處以鐵索封鎖江麵。多修水寨,等待時機!”

說到這裏,諸葛亮扭頭看向遠處。

工匠尚未到來,但征調而來的民夫已經聚集,開始搬運起祈台所需的各種物料。

徐庶順著視線望去,看到那準備修建祈風台的地方,忍不住問道:

“看你命人準備的那些物資,還有向百姓的問話,我能猜出你打算用火攻。所謂祈風台,應當就是你想要借此布下陣法,從而借助天地之力,以火攻之策一戰而定。我隻是不懂,這種事情,有必要要上奏陛下嗎?”

楊大眼此前見識過諸葛亮的手段,對於二人稱得上尊重信任。修建一個小小的祈台,隨便讓楊大眼抽調一些人手都能夠修建,根本不需要上奏蕭承,請旨修建。

諸葛亮聽到徐庶的詢問,羽扇一頓,搖頭道:

“黎朝大軍來襲,君王黎衛寧親自坐鎮,這是在以國運為賭,所凝聚的大軍異象,能辟易諸邪,又豈是尋常?我若是直接布陣,便是喚來了東風,也奈何不了有異象鎮壓的黎朝水師!”

說到這裏,諸葛亮神情一沉,正色道:

“也唯有當今陛下下旨,讓我能於冥冥之中調用大雲國運之力相助,鎮壓黎朝氣運異象,方能徹底擊敗這黎朝水師!”

聽到諸葛亮所言,徐庶有些沉默。

許久之後,方才沉聲道:

“我知道了……我此前已經有所交代,協助楊將軍調度諸路兵馬,全力阻擋黎朝水師前來。之後,我也會趕去前線,再行布置!”

諸葛亮聞言,嘴角一彎,輕笑道:

“也是有元直在,我才如此放心。”

第三十六章 【更戍法】、【治水奇功】以及雲黎大運河的設想

雲國,石城郡之中。

這坐落於雲國東北的雄偉重鎮,毗鄰兩國邊境。北麵,是夏國方向。東南麵,此前又是黎朝地界。此城可謂至關緊要,乃是整個雲國東部門戶。

而此時,這個雲國的東部重鎮, 此時城門緊閉,大軍接管城防,各部嚴守城牆。一股大戰將至,風雨欲來的沉重氣息,壓在了整個石城郡百姓的心頭之上。

遠處,千餘夏國騎兵呼嘯而至,立馬頓住, 看著前方城門緊閉, 防守嚴密的石城郡郡城, 眾人臉上頗有些難看。

自他們奉了軍令以來,一路之上日夜不息,快馬加鞭,徑直繞過石城郡中各城池,便是想著趁著郡城之中守軍措手不及,直接拿下這維係雲國與邕州四州之地維係的要地重鎮。

可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石城郡,已然有了足夠的防備!

看著前方偌大的堅城,眾人知道,不過千餘騎兵,是絕對無法攻下來的。

數名夏軍將校,來到領頭將領身邊, 紛紛道:

“這雲軍反應, 竟然是這麽快的嗎?”

“校尉, 咱們怎麽辦?”

“我等孤軍深入, 還是速速回去,以免雲軍反應過來啊!”

“就這麽回去,隻怕難以交差啊!”

為首的校尉被擾得有些心煩意亂, 當即嗬斥道:

“吵什麽吵!偌大的石城郡,下麵八縣五州二十三軍寨。就咱們來的一路上,便有險要關隘、軍寨共計十一處,防備皆是極為鬆懈,隨便攻下幾處都夠咱們策勳受賞了,還害怕找補不到功勞回去交差?”

眾人被校尉這般嗬斥,當即住了嘴不敢多言。

這支兵馬,隻看不過千餘人,便知隻是一支奇兵。

若是能夠一句拿下石城郡郡城,那自是極好。但若是不能突襲而下,也沒有大礙,可學蕭承當年在夏國境內所為,於石城郡四處肆虐,攪得一個天翻地覆自顧不暇!

為首校尉看著遠處的雄偉郡城,輕輕地歎息一聲,道:

“隻可惜啊,我今日隻領著千餘兵馬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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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竟然隻有這點兵馬入套……”

郡城城牆之上,受命之後便日夜兼程而來, 剛剛履任的左軍都督府斷事官伍子胥,眯眼看著遠處煙塵飛揚的陣仗,略帶惋惜道。

“我設局布套,嚴令各處軍寨、關隘放人進來,結果就來了小魚小蝦的!”

顯然,這支夏國騎兵,之所以能夠來到石城郡郡城之前,可並非是這一路之上的雲軍失了戒備,而是伍子胥特意讓人放人進來。

隻可惜,或許是出於警惕,或許是準備尚未充分,夏軍大部人馬,卻依舊沒有出動。讓伍子胥苦心準備了許久的大網,最後隻網到了這千餘騎兵。

伍子胥麵帶惋惜之色,旋即眼神一厲,沉聲道:

“盡數圍殺!陛下仁愛百姓,若是漏了一個,致使無辜百姓遭難,本官當以軍法論處!”

一旁跟隨著的將領聽到這話,忍不住問道:

“盡數圍殺?難道不用抓幾個人拷問一下嗎?”

伍子胥聞言,眼中厲色一閃,殺意凜然道:

“都不需要,夏軍情報自有東廠提供。這些夏軍,盡數圍殺,一個不留!”

一旁的士卒心中一凜,當即抱拳行禮,回道:

“遵命!”

不多時,城牆之上,便有數堆狼煙滾滾而起,向遠處埋伏著的雲軍士卒傳遞著消息。

下一刻,正一邊張望著遠處狼煙,一邊思索著下麵該先去哪裏的夏軍士卒,便忽聽到身邊有“咵、咵、咵”的金屬撞擊之聲傳來。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自四麵八方傳來,好似有什麽東西圍上來一般。

眾夏軍士卒心中,忽然咯噔一下,然後警惕地朝四處。

便見槍如林立,刀光似雪,凜冽殺機直衝天際。

一支騎兵緩緩而來,但見人馬俱著重甲,不論人馬,全身上下唯有眼睛露在外麵。

行走之時有遲鈍之像,但那一步一步而來,伴隨著金屬甲片撞擊之聲,厚重之勢,恍惚之間便宛若有泰山傾壓之勢。

饒是眾夏軍也是夏國精銳,縱橫北境的北塞精騎,但麵對著前方那,此時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惶恐。

“為何會這樣……“”

“是雲軍!”

“中計了!”

二階特殊騎兵,關寧鐵騎。

【關寧鐵騎,二級特殊騎兵,可組建】

【士卒所需訓練度——70】

【前置條件——……】

【所需裝備——……】

【特性——遼人守遼土:守衛邊疆之時,防禦力增加2,血量增加1(生效中)】

【屬性——單兵戰鬥力:26,攻擊:9,防禦:4(+2),血量:10(+1),移動:3】

為首的雲軍將領,麵孔為甲胄遮擋,看不清神色。但雙眼之中的殺意,卻是毫不掩蓋。

看著被圍住的一眾夏國騎兵,他緩緩抽出腰間長刀,高喝道:

“夏國,撕毀和約,再犯我大雲國境,其罪不容恕。奉上命,盡數誅殺,以作震懾!”

一眾重甲騎兵,高喝一聲:

“盡數誅殺!”

下一刻,軍陣而動,列作嚴密軍陣。

也未見騎兵衝鋒,隻看那四周的重甲騎兵方陣長槍林立,宛若數麵的高牆,緩緩擠壓而來。

凜然殺機,顯化為血色狼煙滾滾而來,直衝天際。

霎時之間,天空之上,異象顯化。一座浩**雄偉,屹立世間,人力所不能克的雄關虛影異象,忽然浮現出來,攜厚重無比之勢,傾壓蓋頂而來。

那磅礴厚重之勢,加之夏軍士卒從未見到過的大軍異象,還尚未真正動手,便已經讓人肝膽俱喪。

被圍住的夏國戰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四蹄躁動地踏著。

而此時的一眾夏國士卒,癡癡地看著頭頂那虛幻的雄偉異象,一個個顫顫不能自已,麵露絕望之色,竟然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念。

“噗嗤”,血肉被利刃劃破之聲,伴隨著人死前那慘叫哀嚎之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鮮血流出匯聚,順著地勢徑直匯入不遠處的河水之中,染紅一片,旋即有轉瞬變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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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巨大輪盤,浮現在蕭承眼前。

霎時之間,一道藍色光輝飛出,徑直落在了蕭承的手中。

【藍色策卡,更戍法

卡牌效果:使用之後,訓練度增長效率減緩。但在外軍隊,可同時享受中央訓練提高的訓練值效果。部隊攻擊力+1,同時在外部隊反叛幾率大幅度減少。

卡牌說明:北宋軍事製度,禁軍分別駐守京師、外郡,內外輪換,定期回駐京師,將領不得隨之調動,使“兵無常帥,帥無常帥”,故稱“更戍法”。】

倒是三種卡牌之中最為不常見的訓卡。

看著卡牌效果,蕭承眉頭一動,頓時想起了如今已經平息的邕州大營動亂。

經過兩次動亂,軍中汪曉遺留下來的禍患,此時已經盡數鏟除。但此中之事,卻並非這般簡單。

這代表著雲國此前軍製,有著很大的問題!、

蕭承設立兵部,又在兵部之外設立五軍都督府,分別主管軍中糧草物資運轉調度、軍隊訓練、統兵之權等,便是想著日後徹底解決此事。

而這【更戍法】,倒是來的及時。

相較於上個月抽到的白色訓卡,這張卡倒是蕭承如今更需要的!

【白色訓卡,治水奇功

卡牌效果:使用之後,擁有臣子李冰、鄭國、西門豹

卡牌說明:岷江遙從天際來,神功鑿破古離堆。恩波浩渺連三楚,惠澤膏流潤九垓。劈斧岩前飛瀑雨,伏龍潭底響驚雷。鑄堤不敢辭辛勞,竹石經營取次裁。

李冰,戰國著名水利工程專家。秦昭襄王末年為蜀郡守,在岷江出山口處主持興建都江堰,成就後世天府之國的富庶。其在任上,開鑿灘險,疏通航道,修建諸多灌溉和航運工程,以及索橋,開鹽井等。

武力43,文學80,智慧85,道德81,年齡37,統禦55,政治70,魅力88,忠誠100,野心15

鄭國,戰國著名水利工程專家。曾任韓國水工,後前往秦國主持修建水利工事,從而“疲秦”。其治理水患,修建鄭國渠,改變了關中農業麵貌,致使八百裏秦川成為富饒之鄉,徹底奠定秦國稱雄天下的根本。

武力38,文學83,智慧81,道德72,年齡33,統禦30,政治74,魅力79,忠誠100,野心20

西門豹,戰國時期魏國人,水利專家。受舉薦擔任鄴令,任內破除“河伯娶親”的迷信風俗,開鑿十二條運河灌溉民田,從而名聞天下,澤流後世。

武力50,文學79,智慧76,道德85,年齡28,統禦60,政治69,魅力80,忠誠100,野心29】

【治水奇功】,便是蕭承上個月抽到的白色訓卡。

這三個人物,功績言行自是不用多說。雖然屬性在一眾名臣之中隻是尋常,但其特長,卻是偏向水利工程方麵。

隻要能夠好生重用,準其修建水利工程,那便能夠鞏固國本,增強國力。

就是有點可惜,如今雲國之中,顯然沒有需要這三位出手的大……

想到這裏,蕭承忽然一頓,好似想起了什麽一樣。

他隨手拿起一旁關於黎朝水師自那水道險惡的紅河,逆流而上,直入國境之內的軍報,眼睛微微亮起。

紅河水道,連通雲、黎兩國,此前隻是因為水文凶險,大船難以通行,這才未曾發揮其應有作用。

但如今,黎朝水師自這裏逆流而上,得大軍異象之助,直接清理了江道之中的暗石暗礁。這也便算是,初步治理了一番。

待到日後徹底征服黎朝,再徹底降服這紅河水道,借此通行,那對雲國加深對黎朝之地的統治,顯然有著極大的作用!

好嘛,這不就找到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