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轉盤不停轉動,一道藍色光輝越出,充斥蕭承的視線之中。

光芒散溢,凝聚出一道虛幻身形。

隻見一中年男子,身上龍袍淩亂,花白頭發散落身後。雖然身形狼狽,毫無帝王威嚴,但其凝視前方,眼神悲憤交加,決絕之意盡顯臉上。

隻聽到蒼涼悲壯之聲,在蕭承耳邊響起。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藍色帝卡,明思宗——朱由檢

卡牌技能:

大明餘暉——國庫+40萬兩白銀,商業、礦業數值增加一定數值。天雄軍、關寧鐵騎可組建(盧象升帶領天雄軍、袁崇煥統領關寧鐵騎之時,額外攻擊力+1),所有部隊對叛軍傷害+15%

朝乾夕惕——上朝不減體力,且快樂+10,美人懷孕幾率-10%;策卡可以隨時停止,停止後效果失效,且無法再次使用。刺殺概率-50%;無法使用毒藥,當健康小於30時,把脈效果翻倍。

嚴苛多疑——每次更換中央官職時,官員忠誠度-2,;勢力影響力增長速度降低,派係鬥爭概率降低;獲得名臣概率-5%, 且五年內每年-1%的名臣概率;臣子無法成為近臣;中央官員每一年半隨即打亂, 打亂之後無法再任原來職位。】

這次的抽獎,竟然是久違的帝卡,明朝末代皇帝崇禎。

藍色光輝再次一變,虛幻身形逐漸消散, 最後化作一張藍色卡牌。隻待蕭承伸出手, 便緩緩落在他的手中。

蕭承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視線頓時落在了帝卡技能【大明餘暉】之上。

【天雄軍, 三級特殊弓兵, 可組建】

【士卒所需訓練度——80】

【前置條件——帝卡技能“大明餘暉”】

【所需裝備——弩箭x軍隊數量x1、重甲x軍隊數量x1、長槍x軍隊數量x1】

【特性——上下一心:士卒皆為同鄉,同甘共苦, 上下一心。軍隊損失40%時, 士氣翻倍,攻擊力增加2點】

【屬性——單兵戰鬥力:22,攻擊:8,防禦:3, 血量:9, 移動:2】

如今的蕭承手下, 有著三級騎兵, 走突襲戰法的幽州突騎。還有剛剛獲得才著手組建的三級重步兵白毦精兵。

而這天雄軍, 正是彌補了蕭承手下兵種遠程攻擊的缺陷。

除了天雄軍之外, 還有二級騎兵關寧鐵騎。

【關寧鐵騎, 二級特殊騎兵, 可組建】

【士卒所需訓練度——70】

【前置條件——帝卡技能“大明餘暉”】

【所需裝備——戰馬x軍隊數量x1、重甲x軍隊數量x1、長槍x軍隊數量x1、鏈甲x軍隊數量x1】

【特性——遼人守遼土:守衛邊疆之時, 防禦力增加2,血量增加1】

【屬性——單兵戰鬥力:26, 攻擊:9,防禦:4, 血量:10,移動:3】

雖是二級騎兵, 但由於是重甲騎兵的緣故,這單兵作戰能力竟比幽州突騎還要高上一點。

不過就是這特性, 和重甲騎兵有點不太搭。

嗯, 雖然是有點符合史實……

這張帝卡,附帶兩個特殊兵種,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張藍色帝卡。隻是再看這三個技能,一個半全帶著負麵效果, 倒是也算合理。

和蕭承如今身上的紫色帝卡【齊宣王】,這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不過這自帶的兩個特殊兵種, 蕭承還是有點饞的。

【謀略值:572】

【是否消耗400謀略值,獲取帝卡技能。】

蕭承心念一動之下,400謀略值瞬間消耗一空。

手中的藍色帝卡頓時碎裂開來,隻聽得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伴隨著滿是不甘之聲響起。

“皆諸臣誤朕也……”

藍色光輝散落四周,一道光點自其中飛出,猛然落在的蕭承身軀之中。

【大雲國昭聖元年(夏)六月三十日

文學:44 武術:100(怒龍劍+10, 技能效果+5)道德:62

體能:93 年齡:17 健康:81

國庫:1711萬兩皇威:78

佩戴帝卡:齊威王—田因齊

生效技能:田氏代齊、廣納諫言、勵精圖治、稷下學宮

額外技能:天命昭昭、大理段氏、大明餘暉】

蕭承看著金手指麵板, 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養心殿外, 響起了馮保的聲音。

“陛下,奴婢有事求見!”

“進來吧!”

馮保聞言,腳步發快, 走進殿中,行禮道:

“陛下,此前東廠那邊,根據曲府管家項山的形跡,找到了一處頗為可疑的地方。今晚一切布置準備就緒,突襲那邊。”

蕭承聞言,當即沉聲道:

“結果如何了?”

“那處院落一共十三人,皆是死士。為首一人在旁人拚死掩護之下,自密道逃脫。其餘十二人,有六人於亂戰之中身死。兩人被擒之後一時不查,自盡身亡。剩餘四人,皆被擒下!”

“死士?什麽來曆?”蕭承隨口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蕭承心中也有著猜測。畢竟之前還有人將大量物資輸送夏國西南,結合此事看, 多半就是隱藏在中慶城中的夏國繡衣使者。

馮保微微躬身,沉聲道:

“雖無虎符驗證身份,但被擒下的人耐不住東廠的酷刑, 已然交代了,正是夏國繡衣使者。”

蕭承聞言,不出意料地點了點頭。

很明顯,岐王此前交給自己的繡衣使者名單,不全!

再看這次,繡衣使們大費周章,最後卻隻是讓身在夏國西南的岐王得到了最緊缺的物資。

所以有極大的可能,是岐王算計了自己,借雲國之力,清理了一遍雲國繡衣使,使得岐王的人,真正的掌控了雲國的繡衣使。

蕭承此前還覺得岐王為人直來直去的,沒想到啊,還有兩幅麵孔呢!

“朕記得,沈萬三那邊,已然接管了整個物資輸送渠道了吧!”蕭承又開口問道。

馮保聞言,連忙道:

“為了不打草驚蛇,使得金堂峰警覺,倒是沒有全數接管。不過隻要陛下下令,我東廠可以助沈萬三即刻接管。”

蕭承聞言,眼皮一垂,平淡道:

“既然如此,就直接動手吧!”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時候,該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顯然也沒必要再等下去了。

馮保微微躬身,應聲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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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噠噠噠”急促的馬蹄之聲,軍靴踏地之聲,突然響徹城中。

禁軍將士四散而出,將麵前府邸團團圍住。

宮中太監雙手捧著聖旨,身騎馬上,在禁軍將領的護送之下緩緩馭馬,來到了府邸大門之前。

“奉陛下聖旨,金堂峰有侵吞賑濟糧草,裏通外國之嫌。府中一應人等,速速打開府門,束手就擒,聽候朝廷審問。若有反抗之意,則格殺勿論!”

尖銳的嗓音,此時盡是凜冽殺意,傳入金府之中。

金府之中,卻久久無人回應。

宮中太監見狀,冷哼一聲,緩緩收起聖旨,旋即看向身旁的禁軍將領。

禁軍將領見狀,當即眼神一厲,抽出腰間長劍,高喝道:

“攻!”

“殺!”一眾禁軍將士,頓時暴喝一聲。

頓時之間,將士衝殺而去,沙場凶厲之氣宛若潮水,朝金府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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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

曲誠在知道馮保到來之後,親自領著眾人出門相迎。

但當他看到馮保身後帶著的一眾東廠番子之後,眼皮頓時一跳。

馮保見狀,滿麵和氣地對著曲誠躬身一禮,道:

“曲大人,奉陛下之命,前來傳旨。”

曲誠聞言,連忙躬身就要行禮。

馮保卻是想要為曲誠留下一點顏麵,連忙道:

“曲大人,夜深露寒,還是先進去說吧!”

曲誠聞言,心中更是驚疑不安。但卻也不好多說什麽,連忙將曲誠給迎了進去。

直到眾人進了府邸,馮保打量了一眼曲誠身後的一家子,注意到曲靜、項山二人都低著頭站在身後,這才取出聖旨。

一眾人見狀,連忙跪伏在地,恭聽聖旨。

“陛下旨意,曲府公子曲靜、管家項山,涉嫌侵吞糧草,裏通外國之案,牽扯甚大,交由東廠詳查!”

這道聖旨,宛若晴天霹靂,砸在了曲誠的頭上,讓他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自己唯一的兒子曲靜,雖說才能並不算多麽出眾,但脾氣秉性還算可靠。糊塗事可能做過一些,但像這種侵吞賑濟糧草,叛國通敵之事,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所以此時,曲誠腦海之中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懷疑自己兒子真的做了什麽,反而是當今陛下忌憚自己三家的影響力,終於開始找借口動手了。

跪在曲誠身後的曲靜,在聽清楚聖旨之後,當即愣住了片刻,旋即忍不住大聲叫屈了起來。

“冤枉!什麽侵吞糧草,裏通外國?我沒有做過!”

一旁的項山,也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這就,被發現了?

曲誠麵色陰沉,深吸一口氣,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咬牙出聲道:

“馮公公,可是搞錯了什麽?”

馮保聞言,微微搖頭,道:

“曲大人,若無實據,何須咱家走這上一遭?”

馮保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繼續道:

“這次建昌府瘟疫之事,常寧縣之中留了近百萬的難民,陛下下旨賑濟之事,曲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戶曹尚書劉宇,與雜家金堂峰勾結,打點北境官員,侵吞物資,以糠麩換上米糧獲取暴利。貴府公子,亦是牽扯其中。”

“劉宇……”曲誠喃喃幾句,猛地扭頭看向曲靜。

曲靜聞言,臉上全是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下意識地道:

“此前孩兒是見過劉大人,但那隻是項管家說為孩兒籌措……”

說到這裏,曲靜亦是猛地反應過來,扭頭看向項山,驚怒道:

“項山,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此時的項山,滿臉蒼白,冷汗直冒,身軀癱軟,一副心虛無比的模樣。

曲誠也是人精,此時怎麽可能還看不出什麽異常。

劉宇是他此前的門下故吏,項山又是這幅模樣。顯然,這件事,真的是和曲家真的脫不了幹係了!

一瞬間,曲誠神色頓時一黯。

馮保微微抬手,是以手下番子上前拿下二人。

又看到曲誠麵色灰敗的模樣,馮保卻是輕輕親自抬手,將曲誠扶起,開口道:

“曲大人,陛下來之前,和咱家有過交代……”

曲誠聞言,忙不迭抬頭看向馮保,抓住他的手臂,道:

“還請公公指點!”

馮保點了點頭,溫聲安慰道:

“陛下此前特意交代過,這件事和貴府公子關係應該不大,隻是為手下小人所利用。此案需要詳查,所以帶曲公子一同回去罷了。隻待事情水落石出,真的和貴府公子沒有關係,陛下對朝野有個交代,曲公子自然也就沒事了……”

曲誠聞言,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自己這唯一的兒子。

曲靜神色茫然,略帶慌張,但卻無一絲悔恨,顯然是不太清楚其中的事情。

對於自己的兒子,曲誠自認還是了解的,也絕對沒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想到這裏,曲誠抓住馮保的手微微一緊,聲音低沉,隱帶幾分哀求,道:

“還請公公,多加照顧照顧我這犬子……”

馮保微微點頭,溫聲安撫道:

“放心!曲大人的功勞,陛下心中有事的!”

曲誠聞言,沉默片刻,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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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間破敗的院落之中,一道身影自院中枯井之中一躍而出,然後猛地跌坐在地,驚魂未定地愣在那邊。

借著月色,看清了此人相貌,正是那金堂峰。

距離這處院落不遠處,就是金府。

此時,戰馬長嘶,鐵蹄踏地,充斥著凶煞之氣的喊殺之聲,慘叫之聲,嘶吼之聲,不斷從金府的方向傳來。

忠心於金堂峰的門客們,此時正在拚盡全力,阻擋著朝廷兵馬,替金堂峰拖延著時間。

但可惜,在軍陣麵前,抵擋喊殺之聲,正在逐漸衰弱。

那逐漸衰弱的聲音,便宛若重錘,一下一下地錘擊在金堂峰的胸口,讓他隻覺心中劇痛,眼角淚水不由自主地流淌而下,臉上盡是追悔莫及之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堂峰腦中突然想起了什麽,眼中瞳孔一縮,露出震驚之色。

他猛地抬頭,朝中慶城外的稷下學宮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