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刻有大臣附和。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站出附議的大臣,與霍山多少有些交情,這也是霍山能站出來為趙飛揚撐腰的資本。

更有大臣提出,倘若若虛道長所煉製的仙丹,當真造成了太子中毒的事實,那麽若虛道長也不適合再留於宮中。

畢竟試藥一事,雖說無傷大雅,可倘若那天這些仙丹損傷龍體,便是若虛道長萬死,也難辭其咎!

趙玨冷汗連連,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抓住這點不放,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他立刻朝著若虛道長連連使著眼色,卻被若虛道長無視。

此時此刻,若虛道長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及趙玨的想法。

“陛下,貧道之心天地可鑒!”

“若大司馬懷疑貧道,貧道自是無話可說,可貧道也有一事請求陛下答允!”

對於若虛,趙玄明還是更偏向於信任他的。

當即,便點頭對若虛說道:“道長不必擔憂,若道長從未做出謀害太子一事,朕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若虛輕笑,朝著趙玄明微微施禮。

“多謝陛下隆恩!”

“貧道倒是不介意這些虛名,隻不過貧道認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皇子若懷疑貧道,倘若貧道能夠自證清白,大皇子是否也應當昭告天下,還貧道一個清白?”

若虛孑然一身,仿佛他從未做過虧心的事。

而他的要求,倒是也不過分。

畢竟倘若大皇子當真陷害了他,那他丟的可就是小命了。

而他不過是要求大皇子昭告天下,還他一個清白而已,絕對算不上是步步緊逼!

趙飛揚冷笑,想要他在大夏百姓麵前抬不起頭來,讓四皇子趙玨成為皇位的唯一繼承人?

不得不說,算盤倒是打的響!

隻不過,他們還以為如今的趙飛揚還是那個人人揉捏的太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隨即,趙飛揚便朝著趙玄明三叩首。

“父皇,今日之事,兒臣不隻為公道二字!”

“兒臣更是為了父皇的龍體考慮,倘若若虛道長所煉製的仙丹當真無任何問題,兒臣願以死謝罪!”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靜得可怕!

縱然大皇子失去了太子之位,被貶為庶民,可畢竟是先皇後的血脈,又有霍家作為靠山,定然是一輩子吃穿不愁。

可如今,隻為了這麽點小事,就要把性命賭上,難道說大皇子手中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就連趙玨和若虛道長,也從沒想過趙飛揚會玩得這麽大!

他們在陷害了趙飛揚之後,自然是已經將痕跡清理的一幹二淨,為的就是要讓趙飛揚徹底身敗名裂。

可這時,他們竟開始自我懷疑,是否他們當真漏掉了什麽,讓趙飛揚有如此信心,能夠以命相搏!

霍山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讚賞。

如果不是事先知曉了趙飛揚的全部計劃,此時此刻他也絕對不會如此淡定。

畢竟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端坐龍椅之上的趙玄明,目光緊緊的鎖定在趙飛揚的身上,看著那挺的筆直的脊背,他不禁想到了先皇後在世時,對他們的嫡子的教誨。

先皇後是他心中最為敬佩,也最為喜愛的女子。

可惜紅顏薄命,若非如此,他也絕對不會因為大皇子的軟弱無能,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良久,趙玄明大手一揮,說道:“罷了。”

“傳清虛閣侍奉太監,將若虛道長的丹爐帶上來!”

“是!”

不過片刻功夫,幾名太監便抬著丹爐走進大殿。

丹爐放在大殿正中央,所有大臣這才知道陛下對這位若虛道長究竟有多麽看重。

那丹爐上鑲嵌這各種寶石,橙黃的光芒與龍椅相得益彰,純金打造的丹爐,看上去便如同那仙宮中老君的煉丹爐一般耀眼奪目!

若虛道長此時眉頭緊鎖,仍舊猜不透趙飛揚與霍山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他隻知道,這二人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就在此時,趙飛揚卻阻止了太醫院的太醫,對丹爐內殘留的藥渣進行查驗。

“父皇,兒臣想要請上一人,此人對此事至關重要!”

事已至此,趙玄明也想弄清真相,自然沒有拒絕。

東宮的太監,帶著一名小太監緩緩走入大殿,兩人瑟瑟發抖的跪在大殿中央,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看見小太監的麵容,趙玨和若虛道長頓時臉色慘白!

趙玨更是險些癱坐再地,他的舉動也引起了趙玄明的注意!

“大皇子,這二人又是何人?”

“啟稟父皇,這位便是兒臣東宮的灑掃太監救下之人,他有話要對父皇言明!”

趙玄明的目光落於那小太監身上,帝王霸氣盡顯,嚇得小太監頓時趴在了大殿之上。

“你有何話要對朕說啊?”

“啟稟……啟稟陛下,昨日奴才聽見四皇子在清虛閣外麵見若虛道長,他們,他們說……”

小太監支支吾吾,聲音越來越小,即便是在他身旁,也根本聽不見他說了什麽。

“你莫怕,知曉什麽,盡管說來便是!”趙飛揚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柔聲道。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奴才,奴才聽聞,四皇子讓若虛道長不要手下留情,最好能讓太子身敗名裂!”

此話一出,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趙玨更是氣得跳腳,若不是身後還有四皇子黨朝臣們的阻攔,此時他已經衝到小太監麵前,了結了小太監的性命!

若虛道長雙腿發軟,登時昏死過去。

端坐龍椅的趙玄明臉色鐵青,看向若虛道長的眼神更是透露著殺意。

不過,他卻並未想到,若虛道長居然與四皇子勾結。

“來人啊!”

“將涉事一幹人等,盡數收監,朕要親自審上一審!”

趙玨立刻跪在大殿之上,“父皇,此人身份不明,您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就斷言兒臣與若虛道長陷害大皇子!”

“兒臣與大皇子乃是手足,為何要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更何況,自從若虛道長入宮後,父皇您的龍體越發康健,若虛道長又怎麽會舍棄大好前程與道心,做出此等人神共憤之舉?”

“請父皇明鑒!”、

聞言,趙飛揚冷笑連連。

若不是這招聲東擊西,怕是這些人一早就發現了這個小太監。

不過,小太監的話是真是假不重要,皇子奪嫡本就是異常腥風血雨,趙玄明未曾阻攔,隻是因為沒有鬧得太出格。

如今,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懷疑的種子,都已經種在了他那位父皇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