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趙飛揚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你剛才說霍大將軍要逆天而行，父皇尚未下決定，孤問你，你代表上天嗎？還是你們！”
猛地高喝，趙飛揚如電的眼神射向了附議的群臣。
直看的他們膽戰心驚！
“大皇子，代表上天的自然是陛下，一切都請陛下定奪。”上官均心裏陡然一跳，有些忌憚的看著趙飛揚，差點被他抓住了把柄。
立馬，所有人看向了趙玄明，這個大夏朝至高無上的存在。
“自認無罪？”
“這麽說，你是說朕在冤枉你了？”玄隆帝聲音渾厚低沉，卻帶著無限的威嚴。
“啟稟父皇，兒臣不敢說父皇冤枉，隻是兒臣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父皇。”趙飛揚不卑不亢。
“說。”
“父皇，四皇子帶著宣旨太監前去東宮，宣旨太監仗著四皇子之勢，不僅斬殺我東宮伴讀霍春，還揚言殺光我東宮之人，包括我！敢問父皇，這太監我殺之有錯還是無錯？”
幹脆果斷的話，雖然有著逼問的語氣，但是趙飛揚還是說了出來。
玄隆帝深吸了口氣，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大兒子，好像連脊背都坐直了：“太監跋扈，濫殺東宮之人，你無錯。”
“但你違抗朕的旨意，並且強辱宮女，擅殺禁衛在先，又作何解釋？！”
玄隆帝的話語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目不轉睛的盯著趙飛揚。
“父皇，兒臣抗旨屬實，但是不得不抗！”
“好一個不得不抗！”
“趙飛揚，你還把朕放在眼裏嗎！”玄隆帝大手猛地拍向了龍椅，怒不可遏。
上官均和四皇子一黨奸笑起來，看來這個大皇子還是智商不在線啊，竟然跟陛下互懟。
隻有大將軍霍山一臉憂愁……
“父皇！朝堂上，您是君，我是臣。朝堂下，您是父，我是子！”
“但是不管何時，您在我心裏都是萬民敬仰的絕世明君，是可以撐起一切的天！”
“君臣綱常，父子倫理，您要廢我，我不得不認。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所以兒臣莽撞抗旨，的確是事出有因！”
趙飛揚表情慷慨激昂，言辭犀利，一番話下來，群臣都為之動容。
果然，皇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大皇子，你所作所為，人證物證皆在，怎麽會是冤枉？！”上官均慌忙說道。
“人證物證？難道就不能是偽證！”
趙飛揚厲聲喝道，隨即麵向皇帝：“父皇，眾所周知，之前的我庸碌膽小，哪有膽子敢強辱宮女？更不可能擅殺宮中禁衛。”
“所以，您廢我太子位，不明不白，兒臣不甘心，要是被奸臣蒙蔽，導致大夏大統斷截，祖宗不答應，百姓更不答應！”
“陛下，太子之前軟弱，但並無大過。如果這次是被冤枉，隨意廢立，於國體不穩啊！”霍山也馬上站出來附和。
“臣附議。”
……
立馬，接二連三的有幾個人站了出來，頂了霍山，但都是武官。
“既然如此，那就再查查吧。”
“上官愛卿，徹查此事，務必給大皇子一個清白的交代。”玄隆帝說完，站起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退朝。
“父皇！”
讓上官均查那不跟沒查一樣嗎？
“還有何事？”玄隆帝有些不耐煩了，顯得有些疲態。
“兒臣鬥膽，請父皇更改徹查之人，換為大將軍霍山。”趙飛揚說道。
“放肆！”
玄隆帝勃然大怒，指著趙飛揚說道：“你當朕的話都是兒戲嗎！”
“陛下，大皇子實在是以下犯上，您金口玉言，怎可輕易更改？”上官均開口火上澆油。
“臣請父皇成全！”
“霍大將軍鐵麵無私，絕不會扭曲事實。況且，他一身正氣，身為大司馬，受封上柱國。曾帶兵百萬為國定邊，我相信，有他徹查，無人敢從中作梗，更無人敢蒙蔽天聽！”趙飛揚說的言之鑿鑿，更是下意識看向了上官均和四皇子趙玨。
“霍大將軍，曾帶百萬兵，大夏之棟梁，鎮國之戰神……”
看著趙飛揚和霍山兩人，玄隆帝冷哼：“你是拿霍家來壓朕嗎？”
“兒臣不敢！隻是霍家曆代忠臣，外公又是人臣典範，讓他去查，人人皆服，兒臣就算死，也能死個明明白白！”
“況且，雖然大夏現在定邊數年，但是周邊數國開始蠢蠢欲動，兒臣聽說，我大夏前去西邦貿易的商人都被殺了不少。為震我大夏國威，還得外公帶兵敲打敲打才行。”
趙飛揚知道，現在是跟皇帝心理博弈的時候了，不得不這麽說。
大夏要想穩，靠其他人沒用，還得是鎮國戰神霍山才行，而且趙飛揚特意沒提官銜，而是說外公。
為的就是讓皇帝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玄隆帝的眼神接連變換，憤怒、殺意、還有猶豫，交錯出現。
最終定格在了趙飛揚身上，他仿佛從大皇子身上看到了已故皇後的影子。
這個大兒子，到底遇見了什麽？
還是他之前一直在隱藏？
“大皇子的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難道大夏除了霍大將軍，就無人力壓外敵了嗎！”四皇子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說了一句。
趙飛揚聞言冷笑，指著四皇子就說道：“難道四弟你要帶兵前去邊關？”
“我又不會打仗……”
趙玨嚇得脖子一縮，梗著脖子，說道：“朝中武將眾多，誰去都行。”
“是麽？”
趙飛揚冷笑，隨即目光掃向了群臣：“哪位大臣前去鎮壓敲打？醜話說在前頭，如果鎮壓無果，墮我朝天威，是要治罪的！”
一聽到他的質問，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低下了頭，生怕被趙飛揚點名。
趙飛揚心中知道情況，正是有霍山在，這麽多年來，邊關無事，除了他，朝中還真無人可用，他們過的太舒坦了，誰敢去打仗！
“既然無人，還是讓外公徹查比較好，有他才能服眾。”
“父皇，請您下旨，兒臣無論如何，都要自證清白！”趙飛揚見時機已經成熟，話語中帶有微微逼迫。
“哼！”
“你要查，那朕就讓你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