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瑾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小混蛋了。

可,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泡在澡桶裏,氤氳的熱氣讓整個浴房都霧蒙蒙的。

鍾瑾儀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胳膊,看著胳膊上嬌嫩的肌膚,她鬼使神差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仔細地確認了一下。

嗯,得益於修為和靈藥,自己的身形並沒有如坊間的女子一般走樣,肌膚也算不錯。

好好保持的話,當能再堅持三十年的。

這樣的話,原本與他隻差十歲左右,現在看起來,便隻差五六歲了。

其實相差不大。

不過,本使……算美貌女子麽?

他這性子,怕也不是如爹爹那般專一之人,若是來個三妻四妾,本使豈不是要獨守空房,到時顏麵何存?

但是,獨守空房也未必很差,又能保持現在這般,又能跟家裏有個交代。

可他若是本使的男人,本使憑什麽要讓給別的女人?

好煩,感情之事,尚不如練功來得輕鬆。

……

清正司很快收到了鍾府的通報,派甲字科胖頭陀(高瘦的那位)來接他回去。

胖頭陀去接獨眼強的時候,獨眼強正趴在**啃一個鹿肘子,啃得滿嘴流油,感覺比京城大飯館裏做的還好吃。

嗯,鍾家也給他備了一份宵夜,規格還不低,有葷有素好幾個大菜呢。

所以胖頭陀也坐下來,跟他一起吃了一會兒,然後兩人才一起去找趙管家道了謝,出門去也。

秦源自然是夜宿鍾府了。

倒也不是他想在那睡,如果有的選的話,他晚上還是想去蘇若依那睡的,畢竟好久沒跟她交心了。

他向來是個公平的人,無論是蘇秦秦、敏妃、鍾瑾儀還是蘇若依,手心手背都是肉,絕不能厚此薄彼,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問題是鍾載成太熱情,非要留他在府上住下。

鍾載成不可能不熱情的,畢竟他親眼目睹賢婿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這就跟他打仗一樣,掀桌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能滅了漠北所有匈蠻。

而看賢婿的膽色與手段,他也確定他定然能拿下儀兒,成為他鍾家贅婿。

他當然不敢拒絕,畢竟這位威遠大將軍會因為人家不喝他的酒而掀桌子砍人,弄不好也會因為不睡他的床,而產生掀了自己天靈蓋的想法……就這樣的選手,發起飆來自己上頭有人都沒用。

當然,這話可能有些誇張,但這麽好的老丈人,他也不忍心駁他麵子不是?

……

第二日,回到乾西宮。

快到中午的時候,楚宴修來了。

這貨今天終於沒有拎著兩條魚來了,隻是……

“秦兄,你看這次我給你帶了什麽?”

楚宴修笑嗬嗬地晃了晃手裏拎著的東西,一臉揚眉吐氣,要一雪前恥的表情。

秦源一看,隻見他手裏拎著的,是某種硬殼四腿的小動物。

嗯,兩條魚改成兩隻王八。

秦源不願以最壞的打算去推測楚宴修,但很明顯這王八肯定又是那個池塘撈上來的,而且很可能也是他用毒藥毒上來的……

所以這特麽跟魚有什麽區別?

“驚喜嗎?這甲魚很補的。”楚宴修嘿嘿笑道。

“這特麽不是王八?”秦源黑臉。

“這是王八?那鱉又是什麽?”

“啊這……”

秦源懶得吐槽了,他承認在這件事上他終於被楚宴修征服了,再也不想跟他強。

他愛送什麽送什麽吧,大不了回頭做花肥好了。

楚宴修照例蹭了一壺好茶,然後對秦源說道,“我找你有兩件事,都是喜事,你要先聽哪件?”

“你特麽是不是智障?你哪怕說一件好事一件壞事我都有的選,兩件喜事,我說我選第一件,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

“知道啊,第一件就是,你升官了。”

楚宴修掏出一個腰牌,說道,“上次你幫會裏運來了東西,又找出了叛徒,救了一名弟子的性命,會裏認為你功勞甚大。本著有功必賞的原則,現在總舵主親令,擢升你為朱雀殿左使。”

頓了頓,楚宴修湊近秦源,又補充道,“也命你參與宮內機要事務。秦左使,總舵主特意帶話過來,說你現在身居要職,千萬不要讓他和會中三萬七千弟兄失望。”

秦源聽完,頓時心頭一震。

好極!聖學會終於忍不住,想用自己這顆棋子了!

所謂的參與機要事務,很明顯是就是想讓自己協助他們灌頂,這根本不用猜。

現在離灌頂還有十六七天的時間,不知道他們打算什麽時候跟自己說,詳細的灌頂計劃?

楚宴修其實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在意料之中的是,秦源在宮中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而且連鵲都認為他可靠,所以這次“灌頂”,會裏一定會讓他參與。

但意外的是,會裏直接封他為朱雀殿左使。

朱雀殿自殿主以下,分左右二使,而以左使為尊。

也就是說,在朱雀殿上千精英中,他已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這個級別,即便是他這種入會已經七年,且身為藥家高徒,也不曾達到。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個職位更像是一種預支的承諾,如果秦源這次不能協助聖學會成功灌頂,那麽封了也是白封,因為沒人會服他。

反過來,如果他真的成了,那麽憑此功勞,別說他是少年天才,就是修為平庸之人,也足以服眾,沒人能說什麽。

不過,一旦他坐穩這個位子,手上的權力會大到難以想象,在會內爭鬥不休的當下,他能一一擺平各方人馬麽?

總舵主,下了一步很有意思的棋啊。

秦源現在還不知道“朱雀殿左使”意味著什麽,感覺那不過是聖學會下麵一個分支的其中一個虛職罷了,於是心安理得地接過了令牌。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你要餘壇主幫你辦的東西到了,另外餘壇主還幫你弄了個小禮物。”

楚宴修說著,將兩隻妖隼的爪子,以及一顆納石拿了出來。

秦源心裏又是一喜。

木鳶的配件終於齊了,自己又多了個殺手鐧。

不過,這納石……

“這是一個叫什麽周玨成的大宗師的納石,餘壇主說他幫你殺了那人,順便取了他的納石,來給你壓壓驚。”

秦源一皺眉,然後驚訝道,“好家夥,姓周的最後被餘壇主殺了?”

奇怪了,餘壇主怎麽知道那貨在追殺自己,又怎麽遇上他的?

所以姓周的昨天晚上到底遭遇了啥?

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很激動的。

一個大宗師的納石裏,能有些什麽好東西呢?

感覺有點像開盲盒有沒有?

等楚宴修一走,秦源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納石,開始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