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聽她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那如果有什麽事,你再跟我說。”

“好。”

簡單幾句,結束通話。

童葉欣其實想問黎笑眉,她是真的要蓋黎家老宅,還是放下梧桐飯店,專心給武琰報仇。

隻是她自己也諸事纏身,更明白她幫不上黎笑眉什麽忙,不敢給她添亂。

黎笑眉這時候還來關心小北,她已經很感激了。

童葉欣重重的吐了口氣,往樓上看了眼。

小北回家後就躲房間裏去了,看樣子,更陰鬱了。

不久之後,學校的二次調查出來,撤銷了對小北的處罰,幾個孩子都吃了一次警告處分,就這麽小事化無了。

但後來童葉欣又聽說,那幾個參與打架的家庭,莫名的丟了幾個大單子,損失不小。

再後來,學校裏風平浪靜,但是據說要新建一座實驗樓。

再再後來,童葉欣得知,司澈警告了那幾家,也跟學校打過招呼,捐了那座實驗樓。

童葉欣約司澈出來聊聊。

咖啡廳內。

司澈淡聲道:“孩子生日那天,我來不及回來,就當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童葉欣嗤笑了一聲,無語的轉頭看了看窗外。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天出席,小北在學校的境況就是另外一番樣子?”

她為什麽要邀請他來參加孩子的生日會,她明明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可是他沒有來,也就造成針對她與小北的閑言碎語更多,都覺得她們母子好欺負。

成人的世界投射在孩子的世界裏,小北再成熟,他也隻是個未成年。

司澈皺了皺眉毛,還未說什麽,童葉欣又是一聲自嘲的笑。

“怪不了你,誰叫我自以為是呢。”

沒什麽好說的,童葉欣拿起包打算走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什麽好說的。

司澈看著她走出去,步伐越來越颯爽,不拖泥帶水。

他喝了口咖啡,皺皺眉,更想來一杯酒。

其實那天,他有時間回南城,隻是……

鹿海會所。

司澈在包廂裏喝酒,謝晶幾個紈絝都在,最後進來的是戴觀宴。

這些年,大家各忙各的,當初的兄弟團已經七零八落,不怎麽能聚起來了。

司澈也好長時間沒見戴觀宴了,端起酒瓶朝他示意了下,戴觀宴仍是拿著果汁。

“喲,六爺,你才不到四十啊,這麽早就修身養性,是不行了呢?還是看破紅塵了?”花襯衣笑嘻嘻的調侃,被對麵的踹了一腳。“瞎說什麽呢,咱六爺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多少姑娘打著算盤想嫁呢。我在這兒都聽見了。”

“人家哪裏是修身養性,是警覺!想當初,你們幾個沒少往他酒裏下東西,現在更多了,是吧,六爺?”

戴觀宴歪斜著身子,對於眾人的調侃沒聽到似的,隻是微勾著唇角,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敲打。

想當年,那些人為了看他的熱鬧,背地裏做了不知道多少齷齪事,戴觀宴知道,不戳穿,也不跳坑。不過那會兒倒是多虧了黎笑眉每晚孜孜不倦的找人,接人,替他擔了很多風險。

那時候要是被她逮到他在某個女人**醒來,早就離了吧。

戴觀宴扯了下唇角,兀自喝果汁。

司澈看他一眼,朝他走過去。

那些人鬧得歡騰,他們聊私事。

司澈道:“這陣子,幾乎摸不到你的行蹤……你還在查?”

戴觀宴望著前方的播放機,眼睫微動了下。

“查到什麽了?”

戴觀宴不開口,隻是臉色顯得陰鬱。司澈道:“黎笑眉也是,把黎家老宅交給浦隋玉去做了,她自己在幹什麽呢?”

她不管梧桐飯店,也不管老宅私事,還能做什麽?

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武琰的事,也該查出名目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都已經知道是誰,隻是不好動那個人。

以黎笑眉現如今的能力,要對付起來就更困難了。

隻憑一腔仇恨,難道跟對方同歸於盡嗎?

她還有小塵,有黎寶,割舍不下的。

可是戴觀宴為什麽不出手?

他那麽想跟黎笑眉複合,隻要他說一句,他幫她報仇,條件是她回到他的身邊,黎笑眉會答應的吧?

司澈瞅著人,就差把主意掛在最邊上。

戴觀宴抿了口水,擱下杯子。

他點了根煙,微微眯起眸子。

不是不想說,隻是不好談起。

吐出的煙霧,都好似他無盡的愁緒。

司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得,越來越高深了。

但司澈也不是一無所知,他試探著道:“F國,那個基建項目……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

這是F國與南城訪問那陣子,雙方談定的重大項目。奧米斯家族是最大可能接洽的一方,那時候還上了新聞。隻是最近,似乎F國那邊的風向有變,是另一個大家族在於南城方接洽。

這個消息,外界還未傳出來,是司家強大的情報係統探來的信息。

戴觀宴淡淡的看他一眼,司澈臉色微變,變得凝重起來。

他謹慎的再看著戴觀宴,壓低了聲音:“不會……與喬子珺有關吧?”

如果真是喬子珺,就明白戴觀宴為什麽這麽吃癟了。

任何一個人殺了武琰都隻是令人覺得惋惜,遺憾。戴觀宴也可借此在黎笑眉麵前立功,可如果是喬子珺,那就相反。

是情勢逆轉,他們再無可能!

戴觀宴什麽話都沒說,丟下煙頭就起身離開了。

心頭壓著挪不去的大石頭,還能怎麽說?

司澈抓了抓頭發,也覺得戴觀宴與黎笑眉是走到了死局。

怎麽會這樣……

難怪戴觀宴幾乎銷聲匿跡,而黎笑眉也不見人影。

怎麽會這樣……

司澈心裏不好受,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與童葉欣。

怎麽也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司爺,童葉欣是不是跟那姓蕭的好上了?”謝晶忽然打斷他的沉思。司澈擰了下眉毛,花襯衣笑道;“好上了又怎麽樣,他們都離婚那麽久了,人家還不能找個伴兒?”

“不過童葉欣那女人真厲害,虧待誰都不虧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