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氣得不輕。

童葉欣就是不長記性,明知道蔣聿青是個什麽樣的人,還一次次的惹他。

童葉欣這會兒就變了個臉孔,不委屈害怕了。她平靜道:“他害我婚姻破裂,我不計較,那我豈不是白活了?”

黎笑眉抿了抿唇角,看她不後悔的倔強模樣,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這麽做的。

她跟蔣聿青,還真是不死不休了。

但其實私心裏想,黎笑眉並沒有覺得童葉欣拎不清。

鉚足了勁跟蔣聿青過不去,找準源頭精準打擊,放過了司澈放過小花旦。

而且,本就是蔣聿青先挑事,童葉欣找到機會堵他的路,無可厚非。

若是再讓蔣聿青得勢,還不知道會惹出別的什麽事情來。

她將事情先放一放,回頭看向蕭呈:“謝謝蕭先生見義勇為,未來三年內,蕭先生隻要是在梧桐飯店消費,全部免單。”

蕭呈淡聲道:“不用客氣,誰遇到危險,我都會出手幫忙的。”

說著,瞥了眼童葉欣。

大恩不言謝,黎笑眉也就不跟他嘴上客氣,隻是現在時間已晚,他一個大男人再繼續留在這裏,被捕風捉影的人傳出去,對童葉欣終歸是不好的。

尤其,還有某個人在關注著。

她委婉道:“蕭先生的衣服上沾了血,我已經叫人送了幹淨的新衣服到你的房間裏。蕭先生先回去洗洗吧。”

蕭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黑色西裝。

血跡被黑色掩飾,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不過一身血腥味卻是明顯。

他點點頭,看了眼童葉欣,也沒說什麽,邁著輕便的步子走了。

房間一下子這剩下童葉欣與黎笑眉兩個人。

黎笑眉坐下來:“我讓人給你弄了點豬肝湯,你一會兒喝了。”

“嗯。”童葉欣點點頭,“你不會還想罵我吧?”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麽罵?蔣聿青,我已經讓保安連著監控錄像一起送到警局去了。明天我送你去錄口供。”

剛辦完頒獎典禮,警方就上門,那忽閃忽閃的警燈太招人眼球,所以黎笑眉安排保安直接送去警局,不要弄出大動靜。

但蔣聿青傷人的時候是板上釘釘的。

其實,隻要他跟以前一樣沉寂幾年,還是有機會再獲捧的。

還是沉不住氣,徹底把自己的前途葬送了。

兩個人都不想再談論這個人,黎笑眉突然道:“我看到司澈了。剛才他就在門口。”

童葉欣一怔,沉默的沒有聲音。

黎笑眉看了看她:“你這樣揪著蔣聿青不放,多少還是與司澈有關吧?”

如果不是在乎,又怎麽會在離婚後,鐵了心的要報複蔣聿青。

童葉欣想扯起不在意的笑,隻是臉部肌肉一動,疼得她唇角抽抽。

她嘴硬,說道:“少了司家做靠山,你知道我現在做事有多難?”

“我跟你說,我本來看中一個二線藝人,想請她做我的品牌代言人。可是人家拿了獎,對我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前前後後才不到半天時間,這變臉快吧?”

“但我要是司太太,你猜多少人上趕著跟我攀關係?”

這就是豪門太太與女強人的差別。

一起拍照片,她這個女強人都要靠邊站,C位留給名媛貴婦。這就是背景的強大之處。

黎笑眉看她嘴硬,掏出手機,調整到鏡子模式,直對著她的臉照:“你看看。”

隻見鏡子裏,童葉欣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這不是就啪啪打臉麽?

童葉欣推開她的手:“不看不看,你想嚇死我。”

可嚷嚷了兩句,就垮著肩膀不吭聲了。

黎笑眉道:“我去看看司澈還在不在。你倆就算是分開了,也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

黎笑眉離開了半個小時,司澈慢吞吞的進來了,推著餐車,餐車上的食物用蓋子蓋著保溫。..coM

童葉欣看他一眼:“你怎麽當起服務員了?”

司澈掀開蓋,枸杞葉豬肝湯,嘖嘖,看著怪惡心的。

他端給童葉欣:“梧桐飯店接待賓客過多,服務員不夠用,我勉為其難,幫黎笑眉跑腿打工。”

童葉欣的手掌包著紗布,抬頭看了看他,這樣怎麽吃?

而且她的胳膊也蹭傷,疼得沒力氣。

司澈看她一眼,勉為其難的坐在傳遍,捏著勺子喂她。

童葉欣微微伸長脖子,湊著勺子喝湯。

司澈在她喝完第三口之後,便開啟了嘲諷模式:“那個見義勇為的人呢?怎麽做好事隻做一半的。”

童葉欣第四口湯梗在喉嚨險些咽不下去。“你要不想做好人好事,可以直接走。”

“你就是這麽對幫助你的人說話的?嘖,還真是你一慣沒良心的風格。”

童葉欣嘴巴疼,吵不動,深吸口氣都覺得肺疼,她道:“我們離婚了,財產也分割完畢了。你就算把我氣死了,也分不到我的一毛錢財產。”

“嗬,你那一毛錢的財產,我還真看不上。來看你,完全是看在你給我睡過幾年的份上。”

童葉欣氣得差點把碗掀翻,她往後靠在柔軟的枕頭上:“不吃了,你可以滾了。”

司澈看了眼碗裏的一點湯渣:“過河拆橋一向是你的本事。”

童葉欣抿著唇不說話。

司澈那些想好了的,她會說什麽,他該拿什麽話給她堵回去,這些話就摁在了自己的嘴裏。

憋著不舒服,他沒好氣的將碗放在推車上。力道過重,碗翻了,剩下的湯渣流淌出來。他看了眼,再對著童葉欣道:“我就說過,你這個人總是顧前不顧後。你還不承認,你對蔣聿青做了手腳?!”

“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就該吃這個苦頭!”

童葉欣動了動身子,麵目表情的看他:“你來我這裏,小花旦知道嗎?她今晚沒能拿到獎,你說她會不會跟蔣聿青一樣撒氣?”

“你說她是把你推到花壇裏,還是來我的房間,桶我幾刀?”

司澈的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他本來是來罵她的,可到了這份上,反被她氣得冒火。

惹禍精,麻煩精,一把年紀了,還不如小花旦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