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男人們對女人要求高,不但要有錢有身份,還要身材要臉蛋。現在是排骨精錐子臉的天下,黎笑眉這種圓圓臉,健康意義上的標準身材,在審美之外。

既然她不願意離婚,那挽回男人心的,就隻有迎合男人的審美了。

黎笑眉翻了個白眼:“梧桐飯店的大小姐餓成那樣,還有人來捧場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養不起我了。”

“固執。”童葉欣吐槽了一句,“你現在就算防得住那藍心羽,還能防得住別人?就戴觀宴那樣的,多得是女人撲上去。你永遠隻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一旦黎家徹底失勢,黎笑眉從公主跌成平民,這夫妻倆的位置,就要反過來了。

到了那時候,黎笑眉拿什麽製衡,留住戴觀宴?

這句話童葉欣沒說出來。但黎笑眉懂得都懂,她苦笑笑:“新婚夫妻,哪裏能沒點磕磕碰碰。”

童葉欣搖搖頭,無奈好友的樂觀堅持。

“你啊,就是一腳踏入了負資產婚姻,還處在再挽救一下的階段。”

女人對於婚姻的態度,普遍上來說,都要比男人更重視一點。初婚時,也都抱著和和美美,幸福一生的憧憬,認為自己有經營好婚姻的能力。即使男人花心愛玩,她們也當是在馴服一頭不聽話的野馬。

疲態會在一年兩年三年……幾年的蹉跎之後,漸漸顯現出來。

黎笑眉就處在這個熱血將冷未冷的階段。

再過段時間,心涼透了,也就跟蔣茹那些各玩各的夫妻差不多了。

黎笑眉不置可否,也許是吧。

她覺得,戴觀宴對她也不是那麽的冷漠無情,要不然,哪有那麽多夜晚的精疲力盡。

他對她最大的不滿,應該還是來自於黎家的財務危機。他覺得他受到了欺騙,她才是負資產。

隻要她將公司拖回正軌,一切還是會好起來的。

可是,談何容易?

黎笑眉望著窗外的月亮,眼睛裏露出的是迷茫。

童葉欣看她發呆,以為她在考慮整容的事,又來勸:“其實也不用大整,現在很多人都是打針,微整就行了。你底子又不差,我有認識的整容機構,XXX就是在那整的。”

她說了一個最近很火的藝人名字,黎笑眉被轉移了注意力,睜大眼:“她是整容的?看不出來啊。”

“那你要不要去?”

黎笑眉搖頭,撇撇嘴,意興闌珊。“我六歲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不記得她長什麽樣兒了,但別人都說我長得像她。如果我去整了,她不認識我了,不保佑我了,怎麽辦?”

童葉欣:“……”

兩人又胡侃了一會兒,過了零點才散了回房睡覺。

隻是,黎笑眉淺眠,認床認被子枕頭,旁邊少了那個男人,環境變化太大,更睡不著了。

她抱著的新被子,飄出了她不熟悉的熏香味道,兩眼睜得大大的。

她想,她不想離開那個男人的原因,可是他是安眠藥吧。

不過,她倒是不用擔心戴觀宴趁著她不在家就出去玩樂。有武琰看著,他哪兒都去不了,也無法跟他那小情人私會。

憋死他。

她不痛快,他也別想舒服,互相傷害啊!

黎笑眉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感。

隻是,快感隻在一瞬就消失了。

他是沒有安分的自覺的,就像是發晴的貓,如果沒有關閉門窗,早就浪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由此可見,他留在家裏,隻是因為他出不去,而不是愧疚。

剛才,童葉欣還說她傻,都這麽生氣了,竟然是她自己跑出來,把溫暖舒服的窩留給那個渣男逍遙自在。

“我不是要感動他。他一個人在南城,把他趕出門,好像我欺負他似的。”

如果真把他趕出門,不用懷疑,下一秒他就去別的女人家裏了。

不欺負他,卻欺負了她自己。

黎笑眉歎了口氣,之後,她睜眼挨過了幾個小時,胡思亂想,手機打開又關,來來回回一直持續到天蒙蒙亮,她再也躺不住,就起床出門了。

早晨冷得很,黎笑眉穿得還是昨晚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最後去了金拱門躲冷。

清晨的金拱門,除了值班服務員,沒有別人。黎笑眉點了些熱食,看到咖啡,不知道怎麽的,就點了一杯。

她從來沒有在早晨喝咖啡的習慣,喝了兩口,就把熱牛奶倒了進去,中和後的口感讓她滿意。

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咖啡加牛奶,還有舒緩情緒的作用。

黎笑眉慢慢品著,思緒也慢慢沉澱下來,想今天回家要怎麽收拾戴觀宴,還是再借宿幾天,等氣消了再回去。

還沒理出個頭緒,電話就響了起來,嚇得她一口咖啡嗆在了喉嚨。

突兀的鈴聲甚至惹來了服務員的打量。

黎笑眉號碼都沒看,急忙接了起來:“喂?”然後抓著紙巾擦拭唇角滴下來的咖啡。

“笑笑,你在哪兒?”電話裏是童葉欣的聲音,火急火燎的。

黎笑眉皺了皺眉毛,童葉欣不可能醒這麽早的。不等她說什麽,童葉欣又催了起來:“你趕緊回來,戴觀宴來了!”

“……!”黎笑眉抓著手機,在對麵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吃驚,意外。

她掛了電話,給童葉欣帶的早餐都忘了拿,匆忙往回走。

戴觀宴比童葉欣還愛睡懶覺,他怎麽會大清早去童葉欣那兒?

難道是因為她不在家,他也不習慣了?

他想她了?

早知道這樣,她應該早點這麽做的。之前搬去隔壁房間住,他無動於衷。

黎笑眉心裏不由生出幾分歡喜,從疾步走,到小跑了起來。

好像成功馴服野馬的馴馬師,成就感跟升起的朝陽一樣燦爛。

但這份燦爛,在麵對現實時,像是海上的泡沫,不碰自破。

或者說,她的成就感,本就是她幻想出來的泡沫,根本不存在。

黎笑眉望著麵前怒氣騰騰的男人,哪裏有半分想念的樣子,簡直是黑麵煞神!

她愣住了,無措的看向武琰。

武琰一臉凝重,道:“大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