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幾個女孩圍著進寶,七嘴八舌的都想擼幾下。最後被一個穿著藍衣服的女人抱了起來。

她朝戴觀宴這邊走了過來。

“宴少,這是你帶來的貓?”

戴觀宴挑了下眉:“司少坐擁這麽大山莊,我帶它來見識見識。省得這小東西以為家裏那點兒地就能稱王稱霸了。”

女人看了眼司澈,對司澈笑吟吟的:“司少,這山莊是你的呀,我還以為你就租了個地兒……”

女人朝司澈靠攏,聊了幾句,就勾肩搭背的往屋子裏去了。

戴觀宴輕笑著撇了撇嘴唇,繼續對著那一池子的魚。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以後,司澈回來了,一副滿足過後的神清氣爽。

戴觀宴手持著魚竿,將釣上來的魚摘下鉤子,直接丟草地上。

魚缺了水,在草地上撲啦啦的翻騰,狸花貓撲上來,一腳踩住,咬住了便踩著小碎步跑戴觀宴的椅子底下。

那下麵,還有幾條玩兒死了的魚。

司澈瞧著那貓折騰魚,不滿道:“誰讓你把我的魚逗貓了。”

戴觀宴掏了掏耳朵,支著腦袋看池塘裏的鉤子:“你不是很享受嗎?剛才伺候你的池豔意……”

司澈笑了笑,一副回味的模樣:“嗯,確實挺有功夫。”

他讓人搬來一把椅子,但對釣魚沒什麽興趣,正好旺財趴在腳下,他便逗弄起狗來。

“話說,黎笑眉還真是走運,竟然撿了這麽一條好狗。”

這狗不比貓,規矩的很,就是長得凶,女孩們不敢靠過來,像是黎笑眉的守衛,時刻替她盯著這位駙馬。

戴觀宴回頭瞧了瞧旺財,丟了一把飛盤,讓狗子玩兒去。

狗子做了表演,立即招來女孩們的喜歡,紛紛圍著戴觀宴,問他怎麽把狗子訓得這麽服帖聽話。

司澈靜靜在一邊看戴觀宴招呼女人,摩挲著下巴。

他也該去養隻寵物。

等女人們散去了,戴觀宴看向司澈:“看明白了?”

“嗯……”司澈道,“事業有成的帥哥哥,對寵物又有愛心,加分。”

看向戴觀宴,朝他豎起大拇指:“黎笑眉留著她的狗盯著你的,你策反了她的狗,用來招蜂引蝶,還是你魔高一丈啊……”

戴觀宴扯了扯唇角,淡聲道:“找你幫個忙。”

“什麽事兒,說吧。”司澈心情好,撿起一粒石頭上下拋著玩兒。

戴觀宴道:“我之前……見過一個女的,不過沒留下她的聯係方式,找不到人。你給找一下?”

司澈高高的揚起一側眉毛:“你……”

他擺足了吃瓜臉,但腦子還是有的。“你自己不能找嗎?”

戴觀宴轉頭看向前方:“我跟黎笑眉關係剛有好轉,而且在公司身居高位,不太方便出麵。”

司澈明白,這是要了權,也要“興趣愛好”。

看在戴觀宴幫他泡妞的份上,他同意了。

男人嘛,不都互幫互助。

“不過……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管事兒嗎?”

黎笑眉求著他進入公司,他都沒正兒八經的幹過活。

戴觀宴拎起魚竿,一尾魚懸在線上掙紮,狸花貓倏地從椅子下出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條活蹦亂跳的倒黴魚。

司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男人不像他表麵露出來的,玩世不恭的紈絝樣兒。

可能是……隱藏的腹黑型。

……

橫山腳下。

黎笑眉睡在躺椅中,迷迷糊糊的又進入夢中。

還是那一片斷瓦殘垣。烽煙已盡,滿目淒涼。..Com

黎笑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破敗的街道,路上都是哭聲,哭得她不忍看下去。

有人牽著馬,滿身疲憊的從她身邊走過。

黎笑眉看著那黑色的馬有些眼熟。

是那個什麽王的馬!

她認了出來,心裏一個激靈。

那個男人,戰死了?

黎笑眉第一次看到這馬的時候,馬的毛色黑亮,體格健碩,氣勢昂然的跟它的主人一樣,驕傲、意氣風發。

而現在,馬兒瘦的根根肋骨突出,垂著腦袋,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它原有的驕傲。

黎笑眉忍不住快走了幾步,摸了摸馬兒。

隻是她什麽都碰不到,手掌在馬的身上穿過。

黎笑眉歎了口氣,跟在那人的身後。

如果他戰死了,她也該去看一眼吊唁,畢竟他跟那個女人在她夢裏出現了很多回,也算是老熟人了。

進入那氣勢渾厚的府邸,黎笑眉感覺不到這裏的朝氣,隻有一片死氣沉沉,壓得她心頭沉甸甸的。

她忽然不敢進去了,站在院子裏,看著那石人像。

那東西還在,立在廊簷下,看著仆人進進出出。

“……野王奮力守城,救下這一城百姓,也守住了我們黎王朝的最後一道防線。實乃天大的功德,感動了上蒼,才留下他這一命……”

黎笑眉聽著老頭聲音絮絮叨叨的,心尖猛地一顫,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背著藥箱的老頭從屋子那邊出來,旁邊跟著一命管家模樣的。

她笑了起來,是那個男人活下來了?

她又聽到了“傷重”,“仍有危險”的字眼。但不管怎麽說,那個人還活著。

黎笑眉跟著送藥的人進入屋內,看到了病榻上的人。

隻是他的臉被紗布纏繞著,看不到什麽模樣。

黎笑眉想到過來時看到的一路慘狀,可想而知他守得有多艱苦。

她看著仆人一邊掉淚,一邊往他嘴裏塞藥,怎麽都吞不進去,把她都給看急了。

那個女人呢?

她的男人打了勝仗,皇帝肯定會加賞的,她還不回來嗎?

“王爺喝不進去,這好容易搶下來的命……”仆人抹淚,難受的說不下去。

“要是公主在就好了。王爺看到她,肯定……”

“休要再提她。那個女人,就不是什麽好人。有事她就跑,什麽同甘共苦……”

黎笑眉抿了抿嘴唇,心道,那位公主是這男人的命,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總是他心裏的念想,是他活下來的動力。

她歎了一聲。

這時一個小廝提著衣擺匆忙跑過來,手裏抓著一張信紙,過門檻的時候差點絆了一跤。

“王爺,王爺,您有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