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黎笑眉的身上。

她成了焦點中的焦點。

在各自的心懷鬼胎裏,戰火似乎一觸即發。

黎笑眉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她望著蔣茹,也就看到了她旁邊的段承東。那人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也與蔣茹保持著絕對的夫妻恩愛的模樣。

黎笑眉的手指緊緊的貼著腿側的口袋,裏麵有一塊堅硬的方形物體。

看到段承東,她就知道,他才不是配合蔣茹來應酬,他是來給她施壓的,看她會不會聽從他的“合作”。

嗬,狗惦記上了那一口肉,看準了就不鬆口啊。

也許她應該那麽做,既順了他的心,也斷了藍心羽與戴觀宴之間的糾纏。

惡,從來就是一瞬間產生的。

黎笑眉的腦海裏,不間斷的回響藍心羽十幾分鍾前挑釁的話。

戴觀宴親口說的,藍心羽是他的人。

他也是因為跟段承東爭女人,才打得頭破血流。

藍心羽還告狀說,她要剁了她的手指頭。

以戴觀宴對她的厭惡程度,對藍心羽的維護……他大概率又要做一回英雄,說藍心羽是他的人了吧?

黎笑眉沒法控製自己,如果他承認了,她還能做到冷靜,不墮入黑暗。

然而,緊張的氣氛似乎隻是對黎笑眉而言,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解釋,蔣茹更是怡然自得的看著她的窘迫。

她僵硬的開口:“藍小姐……”

“藍小姐是我的同鄉。以前在小鎮生活,沒見過什麽世麵,來了這麽高級的酒店,一高興就喝多了。戴先生隻是紳士,給她做個人形拐杖而已。”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兀響起,頎長挺拔的身影從後方走了出來。

黎笑眉望著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有點懵。

她不認識這個人,但看到最後出來的武琰,心裏大約有數了。

黎笑眉來參加童葉欣的宴會,武琰被她派去跟艾福公司的人應酬。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艾福總公司派來的那個談判代表。

她鬆了口氣,朝男人投去感激一瞥。

男人朝她輕輕一點頭,對她道:“不好意思,我的小同鄉給黎小姐帶來困擾了,這就帶走她。”

然後,他攬著同樣一臉懵逼,在震驚中無法回神的藍心羽離開了。

事情就這麽重重提起,輕輕的放了下來。

蔣茹看了個沒趣,悻悻的攜著段承東走了。而段承東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黎笑眉,提醒著她,他們的“合作共贏”。

黎笑眉避開了他的眼,看向了戴觀宴,想跟他秋後算賬,卻看到戴觀宴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仔細看的話,是他攬著藍心羽的那隻手。

黎笑眉眸光暗了暗,他就這麽喜歡藍心羽,被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這場暗戰,看似是黎笑眉險勝,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麽的憋屈。

她再也無法容忍這個男人對她的漠視,傷害。

從宴會離開,上了車,黎笑眉就從戴觀宴的身上剝下來那件被藍心羽碰過的衣服。

戴觀宴隻剩了一件白色襯衣,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他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混蛋樣兒,睨她道:“這麽迫不及待的搞‘體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