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萬崇被這黎笑眉那兩句話勾起回憶,笑了下:“那你可要交代那位朋友,一次不要吃太多。這東西可不好消化。”

黎笑眉點頭:“知道的。人家本來不愛吃粽子,但吃了我包的,一次吃兩個呢。”

她豎起手指比二,微微揚起下巴,小臉上盡是得意驕傲。

戴觀宴掀了下唇角:“嗯,看來這個朋友跟你一樣能吃,不但一次吃倆粽子,還能再吃下一盒餛飩。”

“不過你”

“你說你要孝順父親,可明知道粽子這種不消化的食物對病人有負擔……”

黎笑眉驚愕的瞪他,被他說得臉開始發紅,這個人又哪根筋搭錯了。她剛才不是說了,這是老父親喜歡吃的。

隻是她還來得及開口,戴觀宴嘚啵嘚啵,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就算你爸喜歡吃,你就能不管他的身體,縱容他?你是孝順他,還是害他?”

“我——”黎笑眉的臉紅透了,他這是抽哪門子風?

戴觀宴從她臉上收回視線,落在麵前的幾盒營養品上麵。“幸好司澈送了我這個,給你找回點孝心。”

黎笑眉:“……”.c0m

真是服了他,這都能繞一大圈子,突出表現他的功勞,他的好。

他最近是參加了什麽活動,掙功勞分?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醫生說了,適當飲食。而且這粽子我包得很小,一天吃一個沒問題。用得著你教訓?”

“你不是說了,你爸喜歡吃?那麽長時間沒碰過的東西,你是在挑戰他的自控力?還是你能天天盯著他,每天隻吃一個?”

黎笑眉無語的哈了一聲:“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爸了?”

一來二去的,有點吵到台麵上的意思了。

黎萬崇本來還滿意這兩人能拌嘴,有互動,但扯到戴觀宴對他的態度上,再說下去就要吵崩了。

他打圓場:“笑笑,你胡說什麽呢。觀宴什麽時候不關心我了。這不是營養品都送來了嗎?”

黎笑眉瞥了一眼那些盒子,不提還好,提了反而更火。

戴觀宴對他們的婚事有怨氣,對父親就一直不怎麽尊重。結婚一年多,逢年過節,就沒見他準備過什麽禮。黎笑眉隻能以他的名義買東西送給老父親。

不但這邊要送,浣城那邊也送,雖然是以快遞的方式送達的。而浣城那邊高傲的很,連句受到了都不會說,更不要聽那邊說兩句客氣話了。

黎笑眉一度覺得,戴觀宴這麽沒禮貌,高傲,就是受他家的影響。

門風如此。

不過,戴家怎麽說也是名門望族,結婚那天,她也算是看到一二。戴家對她不滿,可至少沒擺在台麵上。

不像戴觀宴,他是什麽都擺在台麵上,不在乎別人的心情,也不在乎什麽麵子。

吃過晚飯,兩人就回去了。

黎笑眉卻說要去公司一趟。

戴觀宴把著方向盤,目光朝前看,冷嘲熱諷的:“現在去公司,你是去查看別人加班呢,還是去發慰問品?”

黎笑眉覺得,他就是在針對她。

“戴觀宴,你是不是嘴巴太閑了,非要說點難聽的?”

“還說不是想在我麵前刷存在感?為了吸引我的注意,連孝順女婿都裝出來了。”

“那幾盒營養品,是朋友送的嗎?超市小票都在呢,你當我沒看到?”

戴觀宴懶懶散散的坐著,一手支著窗,緩速前進,一點也沒有黎笑眉的激動,臉皮都沒紅一點兒。

“我用得著裝孝順女婿嗎?我隻是在幫你。”

“幫我?幫我什麽?”黎笑眉愣住,仔細想了想,他到底幫她什麽了。

戴觀宴卻不說話了,任憑黎笑眉怎麽問,他也不說。

問不出,黎笑眉拿他沒辦法,又不能拿刀逼他說。她就當他是抽風,太閑了,非要給她刷刷眼睛。

車裏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黎笑眉靠著窗睡覺,戴觀宴瞥了她一眼。

幫她什麽呢?

無非是知道她忙活了一晚上,給別人獻殷勤去了。

這令他的心情不爽。

所謂幫她,頂多就是提醒她,黎大小姐要點臉,別傳出什麽難聽話,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公司招黑。

別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

然而黎笑眉還真的沒領會到他的提點,就隻當他閑得無聊作妖。

到了公司停車場,黎笑眉下車。

忽然,戴觀宴扣住了她的手腕。

被他一扯,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朝他那邊倒,戴觀宴正好往她那邊斜過身體,兩人的唇在半空相遇。

黎笑眉眨了眨眼睛,迅速退開,抹了下嘴唇嫌惡的瞪他:“你幹什麽呢?!”

戴觀宴微眯了下眸子,她居然擦嘴唇了?

他拎起她夾在座位縫隙裏的裙子,冷淡道:“我要不拽你一下,你就得走光視察你的‘江山’了。”

黎笑眉看了看自己的那片裙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卡在縫隙了。

她撇撇嘴:“那真是謝謝你了。”

“怎麽謝?”

黎笑眉:“你吃了我的東西,就當是謝了。”

“這不是常規嗎?”

“那你想怎麽謝?”

戴觀宴忽然出手扣住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加吻。

“唔……”黎笑眉的身體從僵硬到柔軟。

他太懂她的身體了。

黎笑眉在幾乎窒息中,感受到昏天暗地的感覺。迷茫的睜開眼睛,看到他星辰似的深邃眼眸。

那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吸引著她。

“戴觀宴……”

“現在,你可以下車了。”他似乎迅速從情欲中抽離,聲音涼淡,像是不曾做過什麽。

黎笑眉迅速從情欲中回神,回到這無語的現實。

推開門就下去。

誰要坐在他的車上。

她本就是過來取車的。

她本來就不想跟他一輛車。

黎笑眉回到自己車上,踩了油門就走。

就是腦子被他攪亂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戴觀宴這麽反常是因為什麽。

她不給他眼神了,他不是應該覺得高興嗎?終於不用對著她了,她也不再強求他做什麽事,他還不滿意?

難道,就是隻是改變了習慣,他就犯賤得不習慣了?

戴觀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抹了下嘴唇,上麵還沾了點兒她的唇膏。

低眸看了眼,抽了張紙巾擦拭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