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葉欣可不傻,戀愛經驗豐富,男女之間有點小苗頭,她鼻子一聞就能聞出味兒來。

黎笑眉看她腦補的色相,無語的翻了翻眼珠子。

不過,她沒說那個人是譚淵。

依照童葉欣的性子,沒事兒也要被她說成有事。

童葉欣也認識譚淵,要是哪天遇到了,在他麵前亂說一通,以後她跟譚淵還怎麽合作?見麵不得尷尬死。

黎笑眉抓起紙巾往童葉欣身上丟過去:“是啊,是啊,咱們是好朋友,可是你怎麽戀愛對象也不告訴我?”

要說反擊,她也會。

童葉欣摸摸耳朵,脖子一扭,臉色高深:“秘密揭穿了就不叫秘密了。”

“不過……”她話一轉,“笑笑,其實你也可以反過來治治戴觀宴。憑什麽男人可以在外麵浪,你就不行?”.c0m

“婚姻是公平的,又不是封建社會,男尊女卑。你也不靠他養活,他們都叫你公主,公主多幾個麵首,不行嗎?”

“你說,你不會跟戴觀宴離婚,可一輩子那麽長,你要一直這樣忍著,遲早要憋出毛病來。到時候,他可能就真的要帶著你的孩子,繼承你的遺產,再找個小嬌妻,那他可就真的稱王稱霸了。”

“這不是便宜了他?”

童葉欣一向反對為了家庭做自我犧牲的行為。這種犧牲自己,幸福別人的事情,除了感動自己,還能感動誰?

你能指望男人在你死後,守喪一輩子?嗬嗬,別說一輩子,三個月都難。

有的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狼心狗肺玩意兒。

感動別人嗎?不過是別人嘴裏一句“好女人”,除了好,就是說這個人傻,不值得。

這年頭也沒有貞節牌坊,所以為家庭犧牲,做給誰看呢?

黎笑眉沉默著,想象自己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被氣死了,戴觀宴會如何?

她很難想象他會怎麽做。

或許,就是愧疚幾天,然後又快快樂樂的跟女孩們玩去了。也許在玩的時候,還會想到她,然後拋諸腦後吧……

她們談論的這個玩笑話題,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真的。

至少距離現在很遠。

童葉欣陪了一會兒,說了那麽多,就是開解黎笑眉,讓她別再將目光放在戴觀宴的身上,而是多看看自己。

過了一會兒,童葉欣接了個電話,也就走了。

黎笑眉一個人在病房想事情,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張媽送燉湯來。

黎笑眉喝了幾口湯,絕口不提戴觀宴,倒是張媽主動匯報,說戴觀宴還沒回家。

“……先生也真是的,大小姐你住院,怎麽都不來陪著。幸好這隻是住院一天,要是坐月子……”她碎碎念,看到黎笑眉的臉色不太好,就自動閉嘴了。

之後武琰來了,張媽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武琰在沙發那頭坐下,距離黎笑眉的病床有點遠。

“你坐那麽遠幹什麽?”黎笑眉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有點奇怪。

武琰眉毛都沒動一下,淡淡道:“有點累,坐一會兒。”

黎笑眉盯著他,指了指靠病床的椅子:“你坐這兒來。”

武琰微蹙了下眉,還是起身坐了過來。

近距離下,黎笑眉看到他臉上有淡淡的淤青,當即就問:“你跟人打架了?”

“跟誰?”

雖然武琰是做她的保鏢,但其實很少動手,多半是做司機接送她。他個子高,肌肉結實,又經常黑著臉,往人前一站,沒幾個敢惹他的。

武琰垂著眉眼沒說話,黎笑眉往他的臉湊近了看。

過了幾秒,她問:“你去找戴觀宴了?”

武琰還是沉默。

黎笑眉就知道,是了。

武琰是看不得她吃虧受傷的,主要現在已經到了來醫院的程度。

頓了頓,她問:“傷得重嗎?”

武琰抬頭看她,抿了抿唇:“我下手有分寸,沒有讓他傷筋動骨。”

黎笑眉:“我不是說他,我是說你。”

戴觀宴那性子,怎麽可能隻挨揍不還手。

她記得他動起手來的狠人樣。

武琰愣了愣,摸了下隱隱作痛的肋骨,搖了搖頭:“沒事。”

他以為黎笑眉會心疼戴觀宴,說他幾句的。

畢竟,她一直對他那麽好。

黎笑眉歎了口氣,道:“你是為了我才去打他的,我怎麽可能罵你。不過,你現在是公司的常務經理,也算是梧桐的門麵,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臉上帶傷,不管是麵對公司那幫人,還是麵對客戶,都說不過去。”

頓了下,她轉頭看他:“被人看到了嗎?”

武琰搖頭:“沒有。”他摸了摸臉,回憶戴觀宴動手的狠勁。

他避開他的臉打,但是戴觀宴野路子,一拳上來直撲麵門,雖然他險險避開了,還是被他的拳骨擦傷。

他隨便弄點遮瑕粉遮了下,還是被黎笑眉看了出來。

黎笑眉想起來包裏還有備用的化妝品,就讓他把她的包拿過來。她從包裏取出化妝品遞給他:“你用我這個牌子的,你那都卡粉了。”

要不然,她怎麽看出來他臉上有傷的。

武琰怔了下,伸手去接時,黎笑眉忽然手一縮,自顧自的打開盒子:“算了算了,我先教你怎麽用,免得你又浪費了。臉過來。”

“……”武琰不配合,“我自己隨便擦一下就行。”

要不是轉職做了公司管理層,他才不會用這種玩意兒。

“過來!”黎笑眉板起了臉,武琰隻好依她。

黎笑眉用小粉餅擦了擦粉,往他臉上撲,仔細勻粉,眼眸專注。

武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製,跳得比他跑了十公裏還快,感覺耳朵都要往外冒煙。

手指不覺捉緊了衣角。

黎笑眉在這時想起了小時候,忽然笑了起來。她道:“武琰,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

“我那時候偷了阿姨的化妝品,在自己臉上擦,還要給你擦。我們兩個都花成了大花臉,把我爸都驚呆了。”

黎笑眉沒媽,但小女孩看到漂亮東西,哪能安分。她在宴會上看到一個貴婦補妝,就偷拿了過來。小孩子沒人注意,他倆躲在角落模仿大人化妝,自以為漂亮,卻成了全場宴會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