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雲興苦笑歎息,對楚袁道:“是製作一張寶級上品的符籙,本也不想麻煩你的,可聚靈閣沒得賣,找其他內門弟子也…唉,我是想憑這符籙去完成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
楚袁想了想,道:“幫忙不是問題,就是…寶級上品…我還沒製作過!”
聞言,鬆雲興眼眸一亮,頓時笑道:“製作的材料不是問題,大概有幾成把握?”
“以我現在的能力來看,估計就一成。”頓了頓楚袁抬起頭,看著鬆雲興問:“這是什麽符籙?”
“毒魄符”
楚袁輕吸了一口氣,光聽名字,就知道是用來對付玄通境的符籙,他想了想,又問:“是毒害玄通高手的魄力嗎?可它隻是寶級上品…”
鬆雲興點頭道:“不錯,就是能感染玄通者的魄力,使對手暫時失去應有的能力。當然,這隻是暫時的,所以品級不高。”他看到楚袁謹慎的神色,不禁笑了笑,又接著道:“我要去參加一個試練,裏麵的對手非常難纏,隻能出此下策!”
楚袁認真想了想,忽然問:“對了,既然聚靈閣沒有出售,這符籙之術你又是從那裏獲得?”
麵對楚袁的質疑,鬆雲興也不以為意,他笑道:“是藏典樓!聚靈閣之所以沒得賣是因為師門不允許,畢竟這已經能威脅到普通的內門弟子了。”
楚袁想了想道:“什麽時候要?恐怕要給我二十份材料,寶級上品的符籙我還是第一次製作。”
“哈哈哈,沒問題,一會就給你,來,先喝酒!”鬆雲興顯得很高興,他舉起了酒杯,道:“我的試練還沒準備好,估計要一個月的時間。請師弟量力而為!”
…
晚上,楚袁回到家,他取出材料,仔細查看,卻不由怔怔出神,在他心目中,‘毒魄符’擁有那麽陰狠的名字,那麽材料應該都是奇形怪狀的東西。可擺在他麵前的,竟然是春草紅符紙,還有一瓶混合了血液的朱砂。
楚袁分辨不出那是什麽血,但從那刺鼻的氣味上來分析,絕對不是什麽好貨色。
哇哈!
趴在桌子上的牛屎龜發出一聲嘶鳴,它對著瓶子晃了晃頭,顯然對那股刺鼻的味道感到不喜。
楚袁看向牛屎龜,笑道:“我也覺得難聞吧,但要做符也沒辦法啊,實在受不了,你就出去玩吧!”
牛屎龜沒有動,它翻了翻眼皮,靜靜看著那紅色的符紙,不發一言。
對於牛屎龜的態度,楚袁早就見慣不怪,他每次畫符的時候,牛屎龜總會在身旁看著,仿佛它天生就對符籙充滿興趣,哪怕楚袁換了大院,它也經常呆在他的書房,儼然把書桌當成是烏龜窩。
楚袁一笑,搖了搖頭驅逐心中的雜念,閉上眼睛,靜靜思索毒魄符的紋理,並嚐試與符兵圖契合!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他在符兵圖上學到了很多,現在已經成功破解了十二道段落,這使他對符籙之術的認識更深。在此同時,他也發現,符兵圖能與其他符籙契合,它仿佛就是一個總綱。如此一來,就導致楚袁每遇到一個新的符籙,都會下意識地在符兵圖上尋覓印證。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間流走,昏暗和寂靜遮蓋了全部,就連趴在桌子上的牛屎龜也顯得無精打采。它看著靜靜傻站的楚袁,眼眸中盡是無奈。
忽然,楚袁睜開了雙眼,眼眸滿含精光而且充滿了激動。他深呼吸一口氣,穩定心神,便執筆畫符。
蓬!
毒魄符在將近完成的時候便化作了火光,看著桌麵上的灰燼,楚袁非但沒有煩惱,反而微笑地繼續投入。
…
翌日,楚袁看著桌麵上的毒魄符,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豪氣。
“寶級上品又怎樣,還不是手到擒來!哈哈哈。”
牛屎龜翻了翻白眼,張開嘴很人性化地打了個哈欠,晃了晃頭,便又自顧自的伏在在桌麵,對楚袁不理不睬。
看到牛屎龜的態度,楚袁感到很不爽,如同當頭冷水,讓熾熱的心冷卻。他當即就吼道:“你懂什麽,你會嗎,別以為看了幾天,就已經懂得畫符!這其中可是大有學問呢!”
說完,他不管大聲抗議的牛屎龜,徑直走出了門。
煉器坊,楚袁心底難免忐忑,他走到了山腳,步入那個總有熾熱湧出的山洞。一步踏入,頓時聞到怪異的氣味撲麵而來,他下意識的抵住呼吸,驟起了眉頭。
此時一名監工模樣的內門弟子來到楚袁麵前,問:“新來的吧!”
“嗯!”楚袁點了點頭,道:“我今天第一次來這裏。”
“我知道!”監工說話很簡潔,神情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他向身後你熱火朝天的眾人看了眼,又對楚袁道:“你先到側門,把鐵材般到這裏來,一個上午,別浪費時間了!”頓了頓,監工又道:“下午再來我這裏,我有話跟你說。”說完便轉身離開。
楚袁揉了揉鼻子,仔細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這裏的技藝弟子不多,他們都是行色匆匆地來回於山腹和另一邊的洞口,而在山腹內則堆滿了各色各樣的材料,地上皆有文字標記。在山腹正中位置,有著一個地下通道,那強烈的刺激氣味便是由此而來。
楚袁想了想,他摸了摸納寶囊,又笑了笑,隻覺得這裏的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這個搬運的過程估計也不是太難。想著想著,他便也跟著其他技藝弟子走向另一邊的山洞。
山洞外是一片廣闊的空間,但是卻堆滿了不同的材料,如同小山,直把楚袁嚇了一大跳。他看到了此行的目的,但是,那鐵材卻堆積成山,預算那高度,都有數十丈高了,儼然就是一座鐵山。
他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怪不得要一個上午,簡直就是移山啊!”他呼出一口氣,張開納寶囊就開始了工作,跟其他技藝弟子一樣,來回奔走於兩地之間。
太陽漸漸升上了當空,對於一個玄虛境的人來說,這樣的工作並不會感到疲憊,但是卻心累了。楚袁將最後一份鐵材運輸到山腹,整個人就變得像遊魂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他走出了山洞呼吸一口空氣,看著其餘的技藝弟子都紛紛離開,他茫然了。
“咳!”清咳一聲,監工神出鬼沒的來到楚袁身後,他看著神色疲憊的楚袁,笑道:“不錯,你完成的很好,鑒於你的出色表現,明天就到二層協助鑄煉吧,那個工序很考技術,你慢慢適應。”
這次,他沒馬上走,而是站在原地,笑意盎然!
楚袁臉色古怪,他實在想不明白,景懷序又在玩什麽花樣?把自己安排到協助鑄煉,明麵上是晉升了,可…還是協助,他根本就沒想過讓自己學習煉器!想到這裏,楚袁頓時明白了什麽。他對這監工笑了笑道:“我才協助冶煉了半天,那麽快就到鑄煉場,好像不太好吧。”
“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覺得,你到鑄煉場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我們煉器坊就是任人唯賢。”監工笑道。
看著那狐狸般的笑容,楚袁不知怎麽回答,他牽強地咧了咧嘴,道:“鑄煉場的監工還是你嗎?不會後天又被安排到另一個地方吧!”
“那我不知道,我隻負責冶煉場。”監工道。
楚袁晃了晃頭,道:“那我明天來!”
“好的!”監工點頭,但還是沒有移動腳步。
“有事嗎?”
“沒什麽,就看你還有什麽要問。”
“沒有了!”
“嗯,那你回去吧!”
楚袁轉身就走,他走了數十步,霍然回頭,那監工還是站在那裏,臉帶微笑。楚袁疑惑不解,幹脆急匆匆地往家裏走。
看著逃亡一般的楚袁,監工的笑容依然,他側過了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景懷序,道:“少坊主,一切都依照你的安排!”
景懷序笑著點了點頭:“你回去吧!”說完,他就不再理會監工,繼而將目光投向楚袁離開的方向,微笑不語。
楚袁行走在路上,他滿肚子的疑問,他不知道景懷序想將他扣在那個工作區域,冶煉不讓自己接觸,那麽鑄煉恐怕也不會讓自己懂得,難道是陣紋刻畫?一想到這個,楚袁隻覺得心裏火熱,但很快,他又覺得這個想法不設實際。景懷序絕對不會那麽好心讓自己去接觸陣紋,何況以自己現在的水平…自己也沒有信心。
邊走邊想,他來到鬆雲興的大院。伸手按了按大門上的陣圖,便又低頭思索起來。
一會,鬆雲興打開大門,他看到了楚袁頓時喜出望外:“楚師弟,是完成了符籙?還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楚袁如夢初醒,他抬頭,笑著將‘毒魄符’遞到鬆雲興麵前,道:“幸不辱命!”
接過毒魄符,鬆雲興笑容更盛,他點頭道:“師弟辛苦了。”忽然他又看到楚袁臉有憂色,不由問道:“什麽事?進來坐!”
楚袁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頓了頓,他又道:“我被安排到鑄煉場了。這是不是提拔得太快了?”
鬆雲興一怔,他思索一會,忽然道:“你是不是跟煉器坊的人有過節了?”
“怎麽說?”
“冶煉是最基礎的煉器技藝,你不懂得如何將材料冶煉,其他技藝你學了也是白學,而且還浪費時間!我看,你還是別當一回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