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返門徒,你們是那裏來的山野小子,竟敢公然襲擊仙門弟子!”玄通修者瞪著灰衣青年,威脅叫囂。

灰衣青年看了這名玄通修者片刻,灑然道:“大戎帝國的小毛賊竟然冒充仙門弟子。還給六返門抹黑,天下間有你這樣的二貨還真能營造愉快話題。”他對身邊眾人哈哈一笑,繼而揮了揮手,道:“幹淨點,別讓這兩個冒充仙門弟子的家夥繼續玷汙仙門之名。”

兩名青年大聲應是,跟著手起刀落。

看著二人伏屍,灰衣青年笑了笑,喃喃道:“估計趕到玄星宗,我們全部人都能夠裝備上法寶飛劍。”

“哈哈哈!大戎帝國真是一個福地...”

“對,早知如此,就該早點來。”

眾人應聲大笑,聲音充滿了歡愉和興奮。

忽然!

灰衣青年舉起了右手製止了眾人歡笑,繼而凝望遙遠天際。

嗖!嗖!

高昂的破空之聲由遠而近,四名身穿點星道袍的玄通修者禦劍而來,當他們看到地麵一眾青年,皆按下劍光。

為首一人問:“各位是那路的朋友?”他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繼續說:“剛剛聽地方守軍回稟,在下先謝過眾位朋友相助之情。”

灰衣人笑了笑,客氣道:“看各位服飾,應該是玄星宗的弟子吧!我們初到大戎國境不久,不知道這裏為何會掠奪四起?”他見對方忽地收起笑容,不由疑惑問:“玄星宗的轄地應該宇內升平才對!”

四名玄星弟子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為首的那名玄星弟子才開口道:“天下變化反複無常,我們也說不清楚。各位既然路過,還是不要逗留太久。及早離開吧!”

灰衣青年沉吟片刻,點頭道:“如此感謝各位。”他抱拳一禮,招呼眾人繼續前行。

“朋友怎麽稱呼,又是那個門派?改天空餘,我定然好好拜訪一番。”玄星弟子忽地開口。

灰衣青年還沒說話,他身邊的一名壯士漢子便笑道:“我們是風雷門的。”

“江湖門派?”念頭在玄星弟子腦中閃過,他下意識地點頭笑道:“久仰!”

“哈哈哈!掌門,咱風雷門的名號原來連大戎帝國的人也知道!”

“你傻了,咱們昊川這麽一個小國,有誰會知道我們的存在。這是客套,你不懂不要亂吼。”

“客套?唉,玄星宗也這麽虛偽麽?”

灰衣青年臉色一正,沉聲嗬斥道:“注意說話,這裏不是軍營,也不是風雷門。”

大漢縮了縮脖子,沒有繼續說話。

然而!

其中一名玄星弟子卻皺起了眉頭,詫異道:“昊川...好像在那裏聽過...聽說昊川本來隻是一個城池,但後來卻培養出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短短數年間攻占了千裏國土,成為一方諸侯國。”他低頭苦思片刻,忽然驚呼道:“我記起來了。昊川就在雲濤門的轄地之內。”

一語道出,頓時讓其餘三名玄星弟子駭然。他們紛紛繃直身體,大有廝殺的準備,雖然臉上還沒有流露敵視神色,但無形的氣機已然流露戒備。

灰衣青年一怔,忽然嗬嗬笑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們雖然出身雲濤門轄地,但對玄星宗沒有任何惡意。”

“就是嘛!別當我是那些不懂世故的小屁孩。我們已經不會認為雲濤門是高高在上的仙長。我國年年征戰,唯有自己的雙手才是最可靠的利器。既然投身風雷門,我們就隻是風雷門的弟子!嗯,現在也不再是昊川的張軍。”

四名玄星弟子依舊警惕,為首的那名弟子拱手道:“各位不要見怪,隻是近日廝殺不斷,可是有許多人都說自己是雲濤門人。”

灰衣青年眉毛一揚,側頭問:“究竟有多少仙門...冒認是仙門的人來玄星宗的轄地鬧事?莫非四大仙門都...”

玄星弟子搖頭道:“暫時就隻發現自認是六返門和雲濤門的修者。”

灰衣青年像是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既然出現的都是冒認仙門的玄通修者,可見雲濤門和六返門都沒有認真投入。”他轉頭看了眾門下弟子一眼,轉而對玄星弟子道:“我們一路前行,若遇上這些仙門的冒牌貨自當鏟除。”

玄星弟子感到詫異,最終客氣笑道:“不敢勞煩諸位,還是請回吧!”

“靠,我們可是來幫你的,別虛偽好不好。看你們風塵仆仆就知道麻煩很多。我們...”

灰衣青年揮手製止了大漢的話,繼而對玄星弟子道:“各位既然是玄星弟子,那麽請看看這一指。”

兩點墨青光芒在指尖點燃,它們相互盤旋扭曲,陣陣漣漪般的光華從其中擴散,一如即將成型的星雲。誘發沛然氣機。

“好高的修為,恐怕在玄通五魄以上。”四名玄星弟子低聲驚呼,同時飛身急退,凝神戒備。

麵對玄星弟子的驚詫,灰衣人的臉色顯然更加古怪,他收起了指尖星雲,問:“你們沒見過二星曜神?”

“什麽?二星曜神!”

“這是宗主不傳之秘,怎麽會被這個外鄉人習得?”

眾玄星弟子低聲議論片刻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問:“請問...”他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索該說的措辭。

灰衣人笑道:“我叫淩展圖,是師傅在昊川收的一名弟子。如今學有小成特意前來覲見師傅。”

“你說...”玄星弟子感到大腦轉不過彎來。

淩展圖道:“或許我跟你去見牛...神龜前輩和獬豸前輩吧。一切自然明了。”

玄星弟子想了想,又跟身邊眾人對視一眼,才點頭道:“那麽,請各位跟我來。”

然而,當他駕馭劍光的時候,驟然發現一雙雙滿是不忿的牛眼正瞪著自己,他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道:“回去有數千裏路,如果禦劍飛行,大概明日早上就能趕回。”

呼!呼!

沉重的鼻息此起彼伏,然而又有一種無奈和渴望衍生。

淩展圖苦著臉道:“我得師傅傳授功法和技法,可並沒有了解到法寶和飛劍如何鑄煉。”他轉頭看了眾門下弟子一眼,繼續道:“我們使用的都是普通兵器,不能禦劍飛行。而且也不懂禦劍的法門。”

這下子,玄星弟子隻感到一陣頭大,他看了眼憋屈中又帶著不忿的百餘個玄通修者,心底一寒,趕緊道:“如果淩公子真的是我們的大師兄,我想...神龜前輩的煉器部肯定會給你們發放飛劍劍胎。”他低頭思索片刻,一咬牙,又道:“如果這樣,還是請淩公子先跟我們回去一趟,師門定然會派飛行法寶來送各位入山。”

眾人沒有說話,皆望著淩展圖,等他開口。

淩展圖一笑,繼而懸身而起,來到玄星弟子麵前,他掃視了下方眾人一眼,道:“你們就在附近遊玩曆練,如果再發現有其它仙門的冒牌貨來掠奪,盡管宰了他們,四天後,所有人都在這裏集合,等待師門的飛行法寶。”

“是!”

在這一刻,早前的魯莽和叫囂不翼而飛,隻剩下嚴肅的相貌和氣質。

“好嚴謹的紀律,淩公子好手段。”

淩展圖踏在一名弟子的飛劍上,笑道:“他們都是行伍出身,不忘本質而已。”

......

玄星宗

楚戎還在昏迷之中,僵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冰火血煞。它知道外界混亂,也想外出廝殺一番,奈何楚袁尚在閉關需要守護,它隻能壓下念頭,繼續枯燥地轉化冰火血煞。

“稟告黑護法。一名自認是掌門親傳弟子的人前來拜見。”

僵王停下手中工作,微微側過頭,傳音道:“帶進來。”

它雙指捏著一塊冰火血煞,無聊地在眼前晃了晃,心忖:“早聽牛屎提起,他曾經收過一名弟子。就不知資質如何?既然能稱作真傳弟子,恐怕是懂得《玄星劍訣》,甚至是《玄天點星》才是!”

就在它思想的時候,淩展圖已經跟著一名弟子走了進來。

望著一襲黑色的身影背對自己,他感到陌生,但還是恭謹地行了一個禮:“拜見刑法殿黑護法。”

僵王點了點頭,傳音道:“你就是他的弟子?有何憑證!”

淩展圖恭敬道:“不知神龜和獬豸前輩在不在?”

僵王微微轉過身,瞥了他一眼。

就這一線飄渺的目光,頓時讓淩展圖生出了如墮深淵的感覺。他定了定神,暗呼厲害。

僵王見淩展圖那麽快就回過神來,不由點頭:“不錯的心性!”頓了頓,它繼續傳音道:“它們都出去殲滅那些仙門的人。你還有什麽能證明是他的弟子嗎?”

淩展圖點了點頭,指尖升起兩點星光,相互盤繞之間形成一團星雲。

二星曜神!

僵王沒有說話,看著星雲許久,才點了點頭。它能一眼看出,淩展圖已達到玄通八變,再進一步就能達到神胎成就神化。再看他的生命年輪極其旺盛,可見非常年輕。如此天賦,如此成就,縱眼天下也不多見。想著想著,它莫由來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它想到了楚戎,這個從小被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他會成為他的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