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告訴你?哈哈,對!我就知道,他們已經放棄了,更不想害了你。多少代人了!願意堅守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我命太長,不是好事!哈哈哈”贏魚大笑了很久,聲音盡是蒼涼,一會,它頓止了笑聲,沉聲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數千年的鼎盛,玄星宗也夠了!當年,他們最不應該就是去探索天宇之秘,折損高手不止,還被天下群起而攻。”
楚袁皺了皺眉,追問:“天宇有什麽秘密?”
“哈!這隻有曆代宗主知道,我想,你比我清楚。是嗎?玄星宗主!”
“我真的不知道!”
“一指一冊,宗主所持!”
“什麽?”楚袁一個激靈,他下意識就取出鎖仙冊,問:“是這個麽?”
“不知道,我沒見過!隻知道,冊內有著玄星宗的秘密。你是宗主,你有義務探索下去。”
“我沒有正式接任,但我不想否認!”
“哈哈哈!好、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哪怕玄星宗不能再起輝煌,但能夠延續下去就夠了。玄星子泉下有知,也該瞑目!”
“第一代宗主不是飛升了?”
“什麽飛升,仙界何在?再且,玄星子通天徹地,早入仙家行列。他就是死於天宇之下,此後才有了玄星宗的前赴後繼。哈哈,最鼎盛的時候,也就是覆滅的時候!”隨後,贏魚喃喃自語,聲音很小,讓人無法聽聞,它說了很多…最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平聲道:“不說了!如果你真有本事企及那個高度,你自然明白。”
忽然,贏魚像是想到了什麽,問:“我給你的符兵圖,你研究成怎樣了?”
楚袁默然點頭,道:“學會了,但不好公開研究。”
贏魚道:“玄藝通途!其實也不難,記住,越是高級的生靈,成長能力越大。”
說完,它就停止了一切聲息,就連楚袁多次呼喊,也沒有回話,半個時辰過去了,楚袁以為贏魚要消失靜養,正想離開的之際,贏魚忽然傳出了聲音,它道:“如果…如果你能突破玄通,達到神化境。又如果,那時候我還無法逃離這裏。那麽,我會馬上坐化,你就取我的精華,煉化成符兵。”
聽聞,楚袁大感錯愕,一會,不禁佩服贏魚的勇氣和決心,他剛想安慰一句,但贏魚已經搶先開口。
“雖然那樣我會失去記憶,但我也為玄星宗盡最後一分力。我,不再欠你們了!”
說這短短一段話,贏魚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它呼出一口氣,笑道:“就這麽決定,如果你不行,那麽就告訴你的後人,贏魚在這裏等!你要保證,玄星宗一直傳承下去。”
楚袁默然點頭!很想說些什麽,但又無從開口。張了張嘴,無聲。
空氣仿佛凝聚,寂靜得讓人揪心!
當楚袁走出‘千軍’的時候,他神情依然木訥,甚至沒跟理事弟子打招呼,便徑直走出了真武殿。
迎著戶外陽光,他忽然好像找到了目標,柳玥、武飛、玄星宗,一切記憶都化作了紊亂的思緒衝擊腦海,他身體忽然一陣脹縮,全身毛孔好像變得粗大,體內魄力急速流轉、鼓蕩,衝刷每一分血肉。
流光升起,他向著都天峰掠去。
……
鬥轉星移,挪動滄海桑田,變幻四季更迭。
兩年多的時間,楚袁一直在自己的石屋閉關,足不出戶。他像是在激勵奮鬥,又像是不想看到或聽到些什麽,隻求心中寧靜,好去突破那修為的桎梏。
玄通四魄,頂峰,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了!五魄藏器需要開辟金屋,他現在的明珠還經受不起如此動蕩。隻有不停累積、鞏固,才好成就根本!
盤坐中的楚袁睜開雙眼,抬手一招,獬豸獨角從納寶囊中飛了出來。此刻的獬豸獨角刻滿了玄奧的紋理。
是符兵!
自從得到贏魚的啟發,楚袁忽然想起了獬豸獨角,這玩意就是神獸精華,而且跟他沒什麽交情,更氣人的是,無論怎麽呼喚都不理不睬,所以,索性將它改造成符兵。然而讓楚袁意外的是,這製作符兵的過程非常順利,獬豸獨角就像是不設防的幼兒,任由楚袁隨意刻畫!
楚袁雙手打了個法訣,懸浮著的獬豸獨角馬上起了變化。
在獨角之下徒然生出虛幻的影子,一頭類似麒麟,身長黑毛,雙眼明亮的獬豸幼兒出現。然而滑稽的是,它頭上的獨角跟身體完全不成比例,而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它剛一出現就猛地搖晃一下腦袋,四處打量一番,歡呼一聲,走到楚袁麵前點了點頭。但是不待楚袁說話,它又飛快竄到桌子上,伸出爪子跟假寐的牛屎龜玩耍起來。
楚袁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低頭,看著手中的扳指。他身體徒然青光大作,渾厚的魄力向著食指上的扳指匯聚。
仿若鯨魚吸水,魄力瞬間無蹤。可是扳指依然毫無動靜!
“永遠吃不飽的餓鬼!”
楚袁一翻白眼,對著獬豸獨角招了招手,將之收回納寶囊,又走到牛屎龜麵前,道:“成精了!以後能跟我一起出去行走天下,來吧,我的牛屎龜,變小一點,讓我好帶著身上!”
哇哈!
牛屎龜不滿地嘶鳴一聲,眼睛亂翻,仿佛在說,“都成精了,要有一個氣勢點的名字!”它的手不停在桌子上撥弄,寫下了,‘霸天’‘踩幽’等拉風字眼。
楚袁無視,淡淡道:“想改名字啊,什麽時候製作出極品符籙,或者成了妖再說,現在一個小小的獸精,還鱉屎的牛掰個啥!”說完,他大步走出小石屋。
石屋外,楚袁伸直腰板,雙眼半眯,四肢更是誇張地旋擺了一會。兩年多的時間未曾直射陽光,如今隻覺得骨頭麻麻的,一種與生俱來的暢快感充斥全身。
“師弟,你終於出來啦!你出關可真是時候啊。四大仙門的青年英傑比試大賽就在月底舉行,好好準備一下吧!”熊雷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楚袁身前,他那臉白無須的方臉充滿了笑意,雙眼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二師兄,你也出關了啊!”楚袁嘿笑道。頓了頓,他忽又詫異問:“兩年多了呀,還沒舉辦?還是說,這是第二屆了?”
“第一屆!當年四大仙門的老輩人物都去驚合井了,整整折騰了一年多。不然這個比賽早就完了!”熊雷鬱悶道:“你出來了剛好,我老了,代我教訓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
楚袁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道:“盡力把,我還是玄通四魄,就怕對上其他天才高手!”沉默一會,又問:“師兄今天怎麽那麽有空出來散步?”
“不出不行啊,我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當我把陣法配合技法使用,就會敵我不分的亂殺一統?”熊雷摸著下巴,神情自然地說出這麽一句讓人心驚膽顫的話,他打量了楚袁一會,忽然笑道:“對了,師弟還有元點嗎?先借我用用,我不夠元點去藏典樓了!”
楚袁苦笑一聲,看了熊雷一眼,道:“元點還有幾百,但我還想去買件法寶啊。”頓了頓,他斜著眼打量熊雷一番,繼續道:“師兄也知道,我的命器不理想,雖想更好發揮指勁的威力,卻苦無法寶。很鬱悶的!”
“哈!小子跟我討價還價。”熊雷想了想,道:“我早段時間去洗劫…去遊玩了一番,得到一份木之精!”頓了頓,他輕笑道:“雖然不多,不過隻換幾百元點,好像…又不太值啊!”
“哈哈哈,好說好說,師兄的意思是!”楚袁立即很理解地笑著問。
熊雷一笑,也不廢話,立即道:“我要古字的理解,把你的理解都告訴我,加上你手頭的所有元點。我就把木之精給你。”
“我對古字的理解在於符籙,就怕影響了師兄的領悟!”楚袁臉色一正道。
熊雷擺了擺手,道:“途窮同之,總有契合。你說就是了!難道你還怕我逆亂思維啊,我都是快玄通八魄的人了!”他說得自負,眉毛更是揚起。
楚袁輕笑一聲,當即在地上刻畫古字,道出理解。
數天,熊雷急匆匆地奔往藏典樓,而楚袁則拿著一個木製瓶子嗬嗬傻笑。他‘嘭’地一聲關上屋門,釋放出命器。
一線碧光停頓眼前,木質瓶子無聲破裂,一粒米般大小的碧綠**懸在空中,下一刻,它如同受到了冥冥中的牽引,飛速黏上命器。漸漸地,兩者開始相溶…
木之精是木行精髓,這使得,吸收的過程非常迅速。一會,命器就耀發出明媚的光澤,脫胎換骨一樣,爆發出猛烈的氣勢。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楚袁手中的無名扳指忽然產生了波動,它扭曲空氣旋窩,一口就將命器吞納其中。
“鱉屎的,怎麽回事!”
楚袁急了,整個人差點彈起。就在它念頭轉動的時候,命器忽然又飛了出來,它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頓在眼前。
一切都沒有變化,命器還是命器,控製依然如臂指使,但是卻多了一個寄居環境。更讓人驚奇的是,在扳指內,它好像能緩緩成長。
“發財了!”一驚之後,楚袁砰然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