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絨布寺

一夜又沒睡好。

昨晚那個把自己引進縣城旁邊河灘裏的白色光斑此刻又在自己的腦海裏反複的閃現。他在賓館裏住的是二人間。旁邊睡鋪上沒人住。實際上整個房間就住了張大鵬一個人。恐懼讓張大鵬一夜沒敢關燈。

小時候的張大膽這時也沒了膽量。

一連串的詭異事件,讓張大鵬隱隱約約的猜測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麽。或著得罪了什麽。才引來了這一串詭異的報複。到底自己做了什麽?得罪了什麽東西?他怎麽想也沒想到。

“看來這個冤鬼和自己結下了不解的怨債。也許青雲道長說的對。解鈴還需係鈴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自己隻能想法破解這一連串詭異事件的背後深藏著的內幕。才能最終化解這場怨債。

就在他還為這場詭異的迷局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的時候。身邊床頭上放著的手機又響起來。

張大鵬拿起手機接聽,手機裏傳來了愛人王月華的聲音:“張大鵬。你現在在那?”

張大鵬手拿著機子,苦笑了一下。說:“我現在在那曲。你和孩子還好嗎?”

“你心裏還有我們娘倆?”手機那頭傳來王月華依然生氣的聲音,“你心裏要是還有我們娘倆,就給我趕快回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心裏怎麽沒有你們娘倆。我做夢都夢見和你們在一起。”張大鵬說道。

“算啦吧。別在給我耍嘴皮了噢,張大鵬,你聽好了,你趕緊回來,你的事我爸已經出麵給你找人了,市裏的領導已經答應,給你重新調個單位,還當副局長。聽見了嗎?”

張大鵬聽完愛人王月華的話,手舉著手機,兩行熱淚從眼眶裏流了下來。他沒有說話。

“大鵬,大鵬,你聽見了沒有?怎麽了,你說話啊。”手機裏傳來王月華急促的聲音。

“月華,我——,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說著,張大鵬哽咽起來。

“怎麽了,大鵬?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大概是王月華從手機裏聽出了張大鵬的哽咽聲,說話的聲音也變的緊張起來。

張大鵬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嘴對著話筒,那心裏就像打破了調味瓶,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一個人在遙遠的他鄉異域,突然聽見親人的問候。怎能不激動呢。走了這幾天來,張大鵬心裏也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家。惦記著女兒張靜,惦記著愛人王月華。當他晚上獨自住在旅館裏,有時候睡不著,就起來,點上一支煙,一邊抽著煙,一邊站在窗戶前,隔著玻璃窗遙望遠處陌生的城鎮,那些被異域的風吹動的樹葉在眼前晃動,讓他想起了遙遠的故鄉,遙遠的童年。想起年邁的父母。想起單位,同事。想起同學,朋友。想起自己的家。想起女兒張靜,想起愛人王月華。還有那個把自己當親生兒子看待的嶽父嶽母。還有就是自己最後抽在月華臉上的那一巴掌——。

每當想到這,他的心就像被絞索絞住了一般,鑽骨的痛。他真的很後悔自己打在月華臉上的那一巴掌。他自從和月華認識到談戀愛、成家,兩人再怎麽生氣,他也沒動過手,更別說打她耳光了。而那天,連張大鵬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的自己肚子裏有那麽一股無名的火想往外發。那一巴掌下去,讓他後悔到現在。

“月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你把孩子照顧好,我會盡快回去的。”張大鵬含著淚說道。

“什麽都別說了,你現在就回來。”王月華在電話那頭催促到。

“我把這裏的事辦完,馬上就回去。”張大鵬說道。

“那裏有什麽事要你辦啊,你腦子裏一天都亂想些啥。快回來吧,大鵬,我和靜靜都等著你呢。”

“嗯,知道了。”

接完電話。張大鵬這心裏那是一陣難受,一陣歡喜。這也更讓他下決心去尋找那個絨布娃娃的來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大鵬就開車上了路。

為了避免再行夜路。張大鵬總是早出早歸。前進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來。為了爭取時間。每到一個縣城,他就住一晚,不敢多呆。就這樣,又過了三天。這一天下午,汽車就開進了日喀則。

張大鵬沒有心事去逛這座青藏高原上海拔最高的城市。找了個不大的旅館住下來。張大鵬就坐在鋪位上翻看起西藏旅遊地圖,尋找絨布寺的路徑。

第二天一早,張大鵬在外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車向位於喜馬拉雅山腳下的絨布寺進發。

又是一天長途跋涉的旅程。下午,翻過海拔5200米的嘉措拉山,汽車抵達了定日邊防檢查站。履行完邊撿手續,張大鵬就驅車前往絨布寺。

絨布寺是青藏高原上海拔最高的寺廟。這裏空氣稀薄。氣候寒冷。人煙稀少。張大鵬將車停在寺廟外,穿上自己帶來的羽絨服。就背著包,走向絨布寺。

絨布寺,一座曆史悠久,但卻不大的藏傳佛教的寺廟。它座落在一座不大的小山的山脊下。那山上寸草不長,一眼往去全是光禿禿的

。而寺廟卻很獨特。白色的佛塔,高高的瑪尼堆,金黃的轉經筒,飄揚的經幡,襯托出這座海拔最高的寺廟的雄偉與壯觀。它的左前方,就是終日被白雪籠罩的世界第一高峰喜馬拉雅山。

張大鵬沿著土石路向絨布寺的大門走去。路上碰見幾位來這旅行的人。張大鵬看了一眼這些人,就又向寺廟大門走去。

接近寺廟大門時,張大鵬看見一隻黑色的小狗賴洋洋的爬在地上,當張大鵬走到它身邊時,它才從地上站起來,晃動了一下身體,跑到張大鵬腳下嗅嗅,就又走開了。

一進寺廟大門。就聽見從上麵的大殿裏傳出來眾僧誦經的聲音。張大鵬在寺院裏轉了轉。感覺這座寺廟雖不甚大。但建築還蠻漂亮。經堂門口精美的壁畫顏色鮮豔,線條柔和。人物清晰飽滿、栩栩如生。

張大鵬駐足在經堂的門口,伸頭朝裏麵望望。經堂四周的牆上全是精美的壁畫,人物豐富,大小不一。經堂的隔壁就是經書殿,經堂的右邊有一樓口。張大鵬順樓口上去,看見一座大殿座落在石台上。那是蓮花生大師的金像殿。

張大鵬在蓮花生大師的金像殿前遇見一位年青的懶嘛。他向前禮貌的問道:“請問師傅。咱們這個絨布寺的住持住在那裏?”

年青的喇嘛好奇的看看張大鵬,就問。“你找住持做什麽?”

“我有件事情需要請教住持大師。麻煩師傅指引一下。”張大鵬說道。

“有事找我們住持啊。那你等一會,現在是寺院規定的誦經時間。再過半小時就結束了。那時你在找住持吧。”年青的喇嘛對張大鵬說道。

“好。順便問一下師傅,我是從外地來的。晚上能在寺廟裏住一宿嗎。”張大鵬問到。

“可以住。來我們這裏的登山者,還有遊客有時晚了就住在我們寺院裏。不過是要收費的。”年青的喇嘛說道。

“這是應該的。”張大鵬說道。

“一會兒,大殿誦經一結束,你就去那邊的第二間房間裏找住持,他就住在那間房間裏。你要住宿,也得跟我們住持說的。”喇嘛對張大鵬說道。

“嗯,知道了。謝謝師傅。”

年青的懶嘛望著張大鵬笑笑,就走開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大殿裏誦經的聲音停止了。張大鵬心想:誦經可能完了。我該去找住持師傅了。想著,他就朝剛才那位年青的喇嘛給他指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張大鵬正好遇見從誦經堂回來的住持大師。住持大師裏麵穿了一件暗紅色的羽絨服,上麵斜披著一條土紅色羊絨製成的袈裟。脖子上掛著佛珠。手裏拿著一個轉經筒。

大師一抬頭,也看見了張大鵬。他臉上馬上就露出詫異的神色。

張大鵬趕緊自我介紹到:“大師,我是從內地來的,想找大師給我破解一樁怨情。”說著,就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大師接過張大鵬遞過來的名片看看

。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大師說:“你是b市的城建局副局長啊。嗬嗬,這麽遠來到我們這裏,歡迎、歡迎。你是要住宿嗎?”

“住宿還要請大師幫忙。不過,我這麽遠來咱們這絨布寺,是有一件纏身的事情,想請大師幫我解開這個謎團。”張大鵬解釋到。

“哦,那請到我的屋子裏坐吧。”大師說著,就推開他的房門,打亮燈。他請張大鵬坐在屋裏的沙發上,就去給張大鵬倒水喝。

一會,大師端了一杯放了茶葉的熱水放到張大鵬麵前。說:“先喝口水吧。”

張大鵬彎腰致謝道:“謝謝大師。”說著,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對大師講了那個絨布娃娃的事,並將自己在病床上收到的那封奇怪的信拿了出來,遞給大師。

大師接過張大鵬遞來的信件,仔細的看了看。又拿出裏麵的信看了一遍,就說到:“這個信上寫的什麽,我也看不懂。不是我們佛家的東西。從信封上的‘絨布寺’來看。好像是我們的。但我敢肯定不是我們的。“

“哦,這封信不是從你們這裏發出的?”張大鵬驚吒不已。

“不是從我們這發出的。你的這封信上沒有郵戳。看不出來時間和地址。但我敢肯定,我們絨布寺不會發這樣的信。這信上的字連我這住持都不懂,又怎麽會寫呢?你一定是搞錯了。”大師說道。

“搞錯了?”張大鵬有些暈頭了。

“嗬嗬,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們這個絨布寺不可能給你送這樣的信。”大師笑道。

“那大師,這個信封會不會是你們這的?”張大鵬問道。他心裏想,若是信封是這個絨布寺的,那就說明,發信的人,一定在這個絨布寺呆過。住持大師不會沒有印像的。

大師又仔細的看看信封,想裏一下說:“我們這裏也沒這樣的信封。”

“哦,那請問大師,除了你們這裏,那裏還有叫絨布寺的。”張大鵬問道。

“好像沒有。叫絨布寺的就我們這一座寺院。”

張大鵬有些失望了。難道又是那個作孽的絨布娃娃故意作弄自己?張大鵬一時沒了主意。

大師看到張大鵬一臉失望的神色,皺起眉頭想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光亮的頭頂,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封信也許是從那裏發出去的。”

張大鵬聽了一陣興奮,趕忙問道:“大師,是從那裏發出的?”

“小絨布寺。”

“小絨布寺?那在那裏?”

“那個小絨布寺在甘孜自治州境內。最早是我們絨布寺的一位藏傳佛教大師去那裏傳教,為紀念他出家的這座絨布寺而建的。我也是很小的時候,跟我的師傅去過一次。現在都記不得了。”

“甘孜?媽呀,又是那麽遠的路程。”張大鵬聽住持大師一說,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蔫在沙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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