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華不見了

“殺死你,殺死你。 ”

範立虎猛聽到後麵有個小男孩的聲音,一回頭,看見身後有個小男孩,手裏拿著一把木製的小刀,向自己後背刺來,那把木製的小刀馬上就要刺到自己的後背上了,範立虎大吃一驚,一個鷂子翻身,躲過小男孩的刀子,大喊一聲:“住手!你是幹什麽的?”

那個小男孩被範立虎閃身躲過手中的小刀,身體往前一傾,差點摔倒,聽見範立虎的嗬斥聲音,嘿嘿地笑道:“我要幫我媽媽殺了你們。”說著,再次往範立虎身邊撲過來。

範立虎定眼觀瞧,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和那天晚上,在墳地裏咬傷他胳膊的男孩一‘摸’一樣。看樣子,這個小男孩是個鬼無疑了,於是範立虎轉身把手中的搶對準小男孩,說道:“你媽媽是誰?快說,要不我打死你。”

小男孩‘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獰笑到:“我媽媽叫周倩。就在你們前麵。”

範立虎一聽,驚訝不已。急忙轉過頭去看。

這時,被小男孩伸出的木棍絆倒的王月華也從地上站起來,他們兩人同時看到,就在他們前麵不遠的一個大院‘門’口,黑夜裏,隱隱約約地站著一個白衣‘女’人。範立虎用手電照去,手電的光柱照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反‘射’出一張青‘色’的臉。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隻見那個‘女’人手裏拿著一條白淩。

範立虎立即把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個白衣‘女’人,就在他正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刹那,身後的那個小男孩又撲了上來,他一把抱住範立虎的左‘腿’,張開嘴,恨恨地在範立虎的腳脖上咬了一口。

範立虎隻顧對付前麵那個穿白衣的‘女’人,忽視了身後這個小男孩,當小男孩抱住他的左‘腿’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身後這個小男孩又要對他下手了,急忙回過身,速度還是慢了點,被小男孩張開嘴巴咬了一口。

範立虎疼的大喊了一聲:“哎呀,不好,”把手中的槍對準小男孩就打了一槍。子彈呼嘯著‘射’進小男孩的右肩。冒出一股黑血。小男孩喊了一聲:“媽媽。”歪頭倒在了地上。

範立虎和王月華都急忙低頭去,借助手電光,往地上看。小男孩的身體很快在地上就化成了一攤粘稠的帶著一股腐爛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前麵不遠處的那個大院‘門’前的穿白衣的‘女’人,忽然高叫到:“還我的兒子——。”一抖手中的那條長長的白淩,就向王月華撲過來,那條白淩不偏不倚地飛向王月華的脖頸,一下纏在了王月華的脖子上。

王月華驚呼一聲:“不好。”伸出雙手,緊緊攢緊那條纏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條白淩,拚力往外拉,想把白淩從自己的脖子上拉開。

範立虎急忙伸出手槍,又向那個白衣‘女’人開了一槍。子彈檫著白衣‘女’人的身邊,打進她身後的圍牆裏,噴濺出一片灰土。

隻見那個‘女’人一用力,把王月華拽到她的身邊,伸手抓住王月華退身進入到身後那座黑乎乎的院子裏。

範立虎大驚,喊了聲:“不好。”拔‘腿’,忍著被小男孩咬傷的疼痛,就追過去。

“立虎,快過來救我——。”院子裏傳來王月華呼喊救命的聲音。

範立虎心急如焚,也顧不上什麽了,一腳就跨進院子裏。

手電光亮照在這座黑乎乎的無人居住的慌宅裏。靠東麵的院牆已有一半倒塌。倒塌的豁口出,可以看見隔壁的慌院。正對範立虎的麵,是一排帶走廊的房屋,那些支撐房屋走廊的圓柱,有一根已經從中間斷裂。房簷傾斜下來,地上掉著許多殘瓦碎片。

範立虎又把手電光照向正屋,正屋的‘門’已經坍塌,‘露’出屋裏黑乎乎的空間。

“月華。月華——。”範立虎朝著那間屋子大喊。

沒有回聲,仿佛王月華突然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王月華,王月華——”範立虎又高聲喊了幾聲,除了從空曠的院落裏傳來的回音外,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範立虎內心糾結起來。要是王月華出個什麽事,他那有臉麵見人。虧他還當了那麽多年的公安。破過那麽多的形形**的案件。卻在這座荒村裏,讓一個穿白衣的‘女’人把王月華從自己眼底下拉走了,何況。自己還拿著槍,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範立虎心急起來,時間就是生命。多耽誤一分鍾,王月華就多一份生命的危險。

“月華,你在那裏?月華,你在那裏?”範立虎大聲的喊著。壯膽往前麵的黑屋裏走去。他判斷,那個穿白衣的‘女’人不是把王月華拉進麵前的黑屋裏,就是把王月華從東邊倒塌的圍牆的豁口出帶到隔壁的院子裏去了。先進到麵前的那個屋裏看看再說。

剛邁進黑屋裏,範立虎就發現,這間屋子的頂部,‘露’出一個大‘洞’,像是塌陷的。地上堆起一堆殘磚剩瓦和灰土。往旁邊的廂房瞅瞅,左邊的房頂已經完全坍塌。‘露’出鉛灰‘色’的天空,右邊的廂房好像還好。至少屋頂還沒有坍塌。隻是,通往右廂房的那扇小‘門’,殘破的斜倒在地上。

範立虎打著手電,一跨腳,就走進那間廂房,

廂房裏有一個棗紅‘色’的木櫃放在東牆角,木櫃上堆滿了灰土,有一領土炕。土炕上好像還有個什麽東西,橫著躺在上麵。

範立虎心裏一驚。那個躺在土炕上的像是個人。該不會是王月華吧。想到這,範立虎用手中的手電筒往土炕上照照,借著手電的光亮,看清了,那的的確確是個人。那人就橫躺在破損的炕席上。炕席上到處都是灰塵。

範立虎喊了一聲:“月華。”

沒有應答。

範立虎走到土炕前,伸手把那個橫躺在土炕上人拉了一把。那人身體一動,側過臉來。

“哇——。”範立虎看到那個人的臉,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那是一張被大火燒過的臉,整個臉皮都被燒的黒焦。隻有深陷的眼窩裏,還‘露’出一對黑亮黑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突然死死地盯著範立虎看。範立虎從那雙詭異的眼睛裏看到不好。急忙‘抽’身往出退去,就在這時,那個躺在土炕上的人卻像詐屍一般坐了起來,伸出一雙燒焦了的胳膊,向範立虎撲過來。

範立虎急忙退出廂房,卻聽見頭頂這座房屋,呼啦啦地直響。憑經驗,範立虎就感覺不妙,這聲音預示著這座房屋馬上就要塌下來了。

範立虎身上冒出了汗水。他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去。雙腳剛跑出這間房屋,房屋隨之就嘩啦啦地倒塌下來。‘蕩’起一片灰塵,撲的範立虎滿臉滿身都是灰塵。

範立虎再看眼前的倒坍的房屋,忽見剛才那個躺在土炕上人,‘裸’‘露’著燒的黒焦的身體,竟然從廢墟裏爬了出來,歪歪扭扭地向他撲過來。

範立虎不敢怠慢,拔腳往東邊那堵倒塌的圍牆的豁口奔去。來到圍牆的豁口處,範立虎一躍身,就跳進旁邊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比剛才的那個院子大了許多。東邊、北邊各有兩排平房。每排房子都是三間。但是,看起來和剛才那個院子一樣,也被大火燒過,院內是殘磚剩瓦,一片狼藉。

中庭有一顆桐樹,樹身也被大火燒的黒焦,已經死了,隻有那些伸向黑夜天空裏的枯枝,還在夜風裏瑟瑟抖動,發出嘩嘩的響聲。

枯樹旁邊竟然有一口‘裸’‘露’的水井。範立虎跑到這裏。往身後看看,發現那個渾身燒焦的怪物並沒有跨牆追過來,就了一口氣,他把手槍重新塞進自己的‘褲’腰裏,從左手接過手電,那隻手受過傷,拿著手電筒不方便。向院子照照。院子裏悄無聲息。

“月華——。月華——。”範立虎對著院子喊起來。

沒有回應。

難道那個穿白衣的‘女’人把王月華那個了?不,不。範立虎一次次地否定者。他不希望出現那種情況。要是出現了那種情況,讓他怎麽向王月華的父母說。還有王月華的那個‘女’兒。他們都盼望著王月華平安地回去呢。

看這裏的情形,範立虎感到他一個人恐怕很難應付,要不要報警呢?範立虎心裏有些猶豫不定。報警怎麽說?說這個地方遇到了鬼嗎?誰會相信。說有人被殺?那麽萬一警察來了,不是那麽回事呢?再說自己是來辦公務的,被追問起來,自己怎麽圓場?

不過,考慮太多,也辦不了事。範立虎就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報警再說。想到這,範立虎又把手電筒從右手‘交’到左手,伸手從警服內衣口袋去取手機。

手機取出來了,範立虎剛把手機放到手電光下 準備按按鍵。就在這時,就在範立虎站的這個井邊,突然伸出一隻手,猛地拽住了範立虎的腳脖。範立虎一個沒注意,向後一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手機沒拿穩,一下甩進麵前的這口黑乎乎的井裏。手機掉進去,響起一聲水鳴聲。

那隻拽著範立虎腳脖的手,使勁把範立虎往井裏拉。範立虎半個身子都掉進井裏去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範立虎一轉身,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井邊的石頭。一隻腳去踢那隻抓住自己腳脖的手,身體盡量往上提,想努力掙脫那隻抓住腳脖的手。

無奈,那隻手就是不鬆,還在把他往井裏拽。

範立虎急中生智。忽然想起剛才塞進‘褲’腰的那把手槍。他忍著左胳膊的傷疼,把繃帶掙開,伸手去‘褲’腰‘摸’槍,還好,那把手槍還在。範立虎‘摸’出手槍。對著抓住自己腳脖的那隻手就是一槍,槍聲過後,就聽見井下傳來一聲哀鳴,那隻抓住他腳脖的手鬆開了,腳下,隨即傳來一個東西掉進水裏去的聲音:“嘩啦——。”水‘花’從水麵飛濺在井壁上,打濕了範立虎的腳麵。

範立虎掙紮著,使勁攀住井沿,往上爬。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這口井。

一爬上來,範立虎拾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手電筒,拔腳就往院子外麵跑去。

剛跑到院子外麵的村路上,範立虎就看到有兩個人人影往村路東邊跑了過去。範立虎大喊了一聲:“王月華——。”

那兩個身影沒有回頭,還是跑向了前麵的黑影裏。

範立虎心想,剛才跑過去的那兩個人,說不定就是那個白衣‘女’人和王月華。現在,王月華控製在她的手裏。不行,我一定要把王月華從哪個‘女’人手裏奪回來。

想到這,範立虎一抬腳,就朝那兩個人影跑過去的地方追了過去。

一直跟著那兩個身影跑到了村路的盡頭,突然,前麵那兩個人影不見了。出現在範立虎麵前的是一座倒坍的寺院圍牆。那裏有個豁口。

範立虎想,她們可能跑進那裏麵去了,就打著手電,提著手槍從圍牆的豁口跳了進去。

繞過一排房子,範立虎站在了寺院的前庭裏,他突然看到。麵前是一座佛殿。佛殿上亮著燭光。好像還有人在那兒誦經。

範立虎把手中拿著的手槍重新塞進‘褲’腰裏。整了一下自己‘弄’‘亂’的警服,跨步邁上台階,像前麵的經堂走去。

剛走近經堂,就看見一個身穿僧服的人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手拿木魚,一邊敲,一邊口中囔囔地念著什麽。範立虎也聽不懂,就走上前,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師傅,可曾看見兩個人剛才跑到這裏了。”

範立虎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的那個和尚轉過身來。出口對他說了一句:“外鄉來的人,快點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