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鬼旋風

那天早晨,王月華走後,範立虎因為還在熟睡,並不知道王月華獨自一人去了火廖窪。 等到一覺醒來,天一大亮。範立虎吃了點醫生送來的早飯後,就讓醫生掛上了吊針。

兩天來,雖然吊針掛完,受傷的胳膊沒有全好,但要比剛來時好得多了。就是身體還有些發燒。問醫生,醫生說傷口感染,還沒徹底消炎。需要時間。讓他耐心等待。

其實,躺在病‘床’上的範立虎比王月華還要著急。他本來就是個心急的人,遇到事情,不馬上解決,就睡不著覺。這次陪同王月華來這裏。不僅僅因為王月華是自己的初戀情人,還有,就是考慮王月華一個‘女’人,孤身一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萬一遇到個什麽事情。讓他也會內疚的。

再說了,王月華當初是因為他父親不同意,才迫於家裏的壓力,和他分手的。但對他範立虎來說,初戀之情,一輩子都忘不了。

在王月華的丈夫張大鵬沒有出事以前,範立虎很少見到王月華,兩人就是相遇,也隻是互相問候問候。雖然範立虎有時還會想起和王月華初戀時的那些美好記憶。可他並不清楚王月華是不是也會有同樣的感受。不過,他從別人口中了解到,王月華的丈夫張大鵬對王月華很好,何況張大鵬又當上了城建局的副局長,正是風光的時候。對於範立虎來說,自己還不能和張大鵬相比。自然就打消了想念王月華的念頭。

那時,自己的妻子對自己還不錯,在加上公安局工作的繁忙,也就把他心裏那份初戀的情感放下了,一心忙於工作。

自從和妻子離婚後,孩子也被妻子帶走了,一夜之間,他又成了孤家寡人。時間一長,他又想起和王月華那場刻骨銘心的初戀來,一想到王月華父親,範立虎心裏就產生了憤恨。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嫌棄我長的黑。不帥氣。父母不是當官的。自己又隻是基層派出所的一個小小民警。他早就和王月華成家了,那會輪得著他張大鵬。

自己是沒張大鵬學曆高。沒他長的帥氣。可自己的工作、生活能力那點比他差。範立虎就是心裏不服氣。

事情雖然過去了。可那份舊情還依然在範立虎心中燃燒著,從來就沒有熄滅過。

現在,張大鵬卻突然死亡了。這給離過婚的範立虎一線希望。也許自己還能和王月華重新和好。共同牽手渡過餘下的人生。

於是,範立虎便開始了和王月華的親密接觸。當他從王月華嘴裏聽到她要去什麽俄西村找回自己丈夫張大鵬的魂靈,想讓張大鵬重新複活的話後,就覺得王月華對張大鵬太癡心了。人都冷凍在火葬場的停屍間了。還有複活的希望?就是把‘玉’皇大帝找來,也難複活。何況,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範立虎覺得可笑,但他也能理解。王月華和張大鵬生活了那麽多年,他們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張大鵬突然死亡,王月華確實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求神告佛,祈求能讓死去的丈夫複活,是可以讓人理解的。

隻是。那張大鵬真的值得她王月華那樣深愛嗎?明明是張大鵬在外麵和別的‘女’人胡搞,惹下了這場禍災。有過錯,對不起自己妻子的是他張大鵬。王月華應該恨他才是,怎麽還那樣癡情,不顧一切,要找什麽張大鵬的魂靈,還要去挖什麽那個和張大鵬有過關係的周倩的墳墓?這讓範立虎一直都無法理解。

不管怎麽說,作為朋友也好,作為初戀過的情人也好,還是作為一個熟人也好,既然當初答應來這裏幫她,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風險。

範立虎還在盤算,幫王月華把這件事辦完後,他還得去甘孜,調查一件販賣毒品的案子。因為王月華的事情,在範立虎看來,不算什麽大事,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足夠他去辦那個案子了。

人在想事情時,大多都想的簡單了點。等到辦哪些事情時,就感覺並沒那麽簡單。

初次遭遇撞車,就讓範立虎有些相信王月華說的那個什麽周倩的鬼魂作祟了。等到誤入了墳場,遭到那個鬼男孩的襲擊。自己胳膊被咬傷。範立虎才真正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是很多的‘迷’是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

以前,在公安局值班的時候,也聽同事說起過,在看守所死囚的房間裏,見過被槍斃了的犯人的鬼魂。還有,就是看的那些靈異的片子。什麽在路上遇見神秘的‘女’人搭車啦,什麽幽靈火車、幽靈船、幽靈出租車啦。什麽鬼宅啦。他認為那都是滿足人的好奇心。賺人眼球的。根本沒那會事。

可這次跟王月華來,真正讓他見識了什麽是鬼魂。讓他不信也得信。

當他掛上吊針後,沒看見王月華。就問醫生,王月華去那了。醫生原原本本地把王月華對他說的話講了一遍給範立虎。範立虎聽完,馬上就躺不住了,他知道王月華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他。可他也明白,麵對那裏的危險,一個‘女’人隻身進去,恐怕凶多吉少。於是,等吊針一掛完,他就對醫生說要去找王月華去。醫生告述他病還沒有好,最好別去那裏。可範立虎那能聽得進去,就告別醫生,帶上那把手槍。把受傷的胳膊用綁帶像王連舉一樣吊在脖子上。去村裏的商店買了一些食品和飲料帶上。考慮到王月華說的要是找到那個已變成厲鬼的周倩的墳墓,要焚毀她的‘肉’身,他又從警車油箱裏‘抽’出十來升汽油。用車上帶的塑料捅裝好,就按照醫生告述他的路線,也向火廖窪走去。

他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所以,走到天黑時,才走到山灣,當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範立虎便打開手電筒,向山灣走去。

拐過山灣,又走了一段路,發現前麵出現了一片墳墓。這條路正好從墳地中間通過。範立虎看著眼前的這片墳墓,自己心裏也有了幾份膽怯。有了上次在墳場的經曆,範立虎這時也加強了戒備。他背著包,拿著油桶,那隻掛在脖子上手打著手電,大膽地往墳地中間走去。

“王月華,你在那裏?”範立虎邊走邊喊。一麵是找王月華,一麵是給自己壯膽。

而這時的王月華正從小絨布寺的倒塌的圍牆豁口出往火燎村走去。

範立虎走進墳地,感到這片墳地特別的‘陰’森詭異,仿佛能聞出從墳地中央吹過來的夜風中那一陣陣的鬼氣。

範立虎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走著走著,手電筒的光柱就照‘射’到路邊的一座墳頭上,他不經意地瞅了一眼那座墳。發現豎立在墳頭的墓碑上,刻著‘周老師之墓’幾個字。範立虎隻是瞅了一眼,也沒在意。就走了過去。

越往前走,墳堆越多。範立虎頭發都豎起來了。‘精’神高度緊張。他時刻都在防備著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在走出這片墳地的時候,突然,在手電筒的光照下,一個身影一晃,從他麵前向前跑去。範立虎見狀,趕忙追上去,那身影越跑越快,範立虎身背東西,腳步自然不快,追了一陣,那身影就消失在前麵的黑夜裏。

範立虎這時心也急起來。王月華一個人進到這裏。天又這麽黑,要是這裏真如那醫生說得,沒有人居住。遇到危險怎麽辦。

於是範立虎加快步伐,幾乎是小跑似的,順著這條路往前跑。

跑著跑著,就聽見前麵的黑夜裏,有人大喊著張大鵬的名字。範立虎停下腳步,側耳細聽,辨出喊聲是王月華的聲音。心情就是一陣‘激’動。聽到了王月華的聲音,說明王月華就在前麵不遠處。自己可沒白來。他本想喊上一聲,可一想,還是找著王月華再說吧,於是邁步就進了村子。

黑乎乎的村莊寂靜無聲,可以看出,這裏就是一座被廢棄的村莊。

就當範立虎剛走到村子十字路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衣‘女’人,手裏拿著一條白淩向王月華撲去,於是範立虎急忙放下手裏提的油桶,從‘褲’腰上拔出手槍,沒來的及多想,朝那個白衣‘女’人就開了一槍。

槍聲響過之後,那個白衣‘女’人忽然消失在身後的黑夜裏了。

王月華聽到槍聲,猛地抬起頭來,她看見範立虎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裏舉著手槍,朝她微笑。

王月華十分吃驚。範立虎不是在‘床’上睡著了嗎,他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於是王月華就朝範立虎跑過去:“立虎,你——你也來了?你胳膊的傷好了嗎?”

範立虎看看王月華,把那隻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往上‘挺’‘挺’,說道:“沒好,但不礙事。你走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醫生告述我你來這裏了,那剛才你就要遭毒手了。”

王月華感‘激’地衝範立虎點點頭說道:“我是怕你的傷沒好,跟我來這裏,萬一傷口發炎了可怎麽辦,所以想,還是我一個人來得好。不要影響了你治病。”

範立虎生氣地看了王月華一眼,說道:“我不跟你來,你能行嗎?剛才那事呢?”

王月華沒在說話。沉默了一會,王月華突然說道:“立虎,我剛才看見大鵬的魂靈了。”

“哦,那你不是要用那個收魂咒收他的魂靈嗎?”範立虎問道。

“他身邊跟著那個穿白衣的‘女’人,我想那就是周倩的魂靈。不能用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範立虎問道。

“立虎,要不我們趁天黑,去把周倩的墳墓找著。把她的墳墓挖了,她就無法寄身了,也就不會對我們造成危害了。”王月華說道。

範立虎想了一下,說道:“周倩的墳墓在那裏,你知道嗎?”王月華搖搖頭,說道:“不清楚。不過,我想,剛才那個‘女’鬼就是周倩,她控製著我丈夫張大鵬的魂靈。那她的墳墓一定在這個村莊的附近,我們能找到的。”

“會不會是我剛才走過來的那片墳地啊?”範立虎說道。

王月華很吃驚:“你也是從那片墳地走過來的?”

範立虎點點頭。

“我也想是不是周倩的墳墓就在那片墳地裏。”王月華說道。

“那我們就去那裏找。”範立虎說道。

範立虎的話音剛落,忽見前麵的路口處刮起一陣旋風,那旋風來的邪‘門’,一團一團的在地上打著旋,卷起地上的塵埃就向範立虎和王月華站的地方撲了過來。

“快跑,月華,往村子裏跑。”範立虎見大勢不好,提起身邊的油桶,帶著王月華就往村子裏跑去。

那些平地而起的詭異的旋風就在他們身後追逐著——。

“吘——。你們跑不了。想害我,我也要你們葬身在火廖窪。";

旋風中,一個恐怖的聲音在夜空響起。

範立虎帶著王月華也沒顧上往後看,就一直往村莊裏麵跑去,就在這時,從路邊的慌宅裏,突然跑出來一個小男孩,男孩手裏拿著一個木棍,往路上一伸。

隻顧往前跑的王月華一個沒留神,一頭撲到在地上。

範立虎見狀,急忙上前去扶,

這時,就見那個小男孩揮舞著小木刀向範立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