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道光影閃過的是燃哥嗎?】

【除了他,誰還能罵出那麽經典的國粹?】

【燃哥會飛?!是不是特效?樓上到底誰在喊?該不會是村裏大娘說的那個女人吧?!臥槽好特麽嚇人!】

【直播還在運轉,說明有信號,可為什麽李元副導打不出電話?難道被操控了?!】

粉絲們麵對鏡頭前忽然而至黑暗,並沒有退出界麵,反而更為熱烈地討論起來,誰也沒注意,攝像頭似乎在緩慢移動。

“我們就在這等著?”大堂裏有人問出聲。

“不然呢?你還有別的辦法?”李元終於暴躁起來。

他開始思考,功成名就之前,到底能不能活著從這裏離開。

身為副導演,李元清清楚楚地知道,樓上的動靜根本不是特效,討命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才會被嚇得差點尿褲子,更別說追上去......

“對了,燃哥說讓把攝像頭關了,趕緊檢查一下!”他慌亂中強行鎮定地指揮。

齊瑞趕忙挨個檢查,突然,他疑惑了一聲,“嘶,怎麽少了一個?”

“少一個攝像頭?!”李元聽見這話,頭皮發麻,“你沒數錯?!”

“數好幾遍了,絕對沒錯!”齊瑞肯定地回答。

長期適應黑暗之後,眼睛所涉獵的視野會清晰不少。

李元環顧了一下四周,周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他心中惶恐起來,急急道,“查人!看看人齊不齊!”

早在簡燃回山莊前,他就把劇組工作人員和嘉賓都叫到一樓準備晚飯,為了防止有人偷懶,還特意讓齊瑞挨個屋走了一遍。

按理來說,事情發生緊急(天黑的突然),沒誰能來得及離開現場,攝像頭主屏和分屏之前都好好的待在這,

簡燃罵一句,‘關掉煞筆攝像頭’,就被嚇跑了?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除非是......攝像頭故意要追上去!

李元越想越覺得驚悚,齊瑞這會跑了過來,“副導,不僅攝像頭少了一個,還有......嘉賓也不全。”

“誰不在?”他皺起眉頭問。

“陸延庭、季淵明、於峰翼,都不見了。”

李元緩了緩神,口中吐字,“這該死的多角戀!”

這邊查人,廚房裏的湊到一起的三個身影開始竊竊私語,

“什麽情況,不是七月十五才會出事嗎?咋還提前了?”

“不知道,簡燃出去一趟就這樣了,會不會跟他有關?”

“咱們怎麽辦?你符紙到手了嗎?”

“沒有,剛轉完賬,等簡燃給我畫,就出這事了!”

“......”

傍晚時分的太行山被彩霞籠罩,鬱鬱蔥蔥的林木泛起粉紅光暈。

從遠處望去,顏色絢麗,層巒疊嶂,風景宜人。

唯有一處,十分古怪,半山腰好像被白色瘴氣籠罩,混沌一片,瞧不見景象。

陸振東拿起望遠鏡,凝視半晌,旋即緩緩放下來,身後有人快步靠近,“所長,太行山波動異常已經達到巔峰,可我們的車隊根本開不進去。”

“很多辦法都試過,沒有一個成功的。”

“所長,要不咱們跟上級匯報......”

還沒說完,就被陸振東瞪了一眼,“匯報匯報,你上學時候就學這倆字了?”

“這點兒事也值得匯報?”

這點兒事?!

非自然研究所工作人員默默無語,

上一次電流波動還沒達到這種程度,就死了一整棟樓人,所長居然說就這點小事兒?!

陸振東瞧見手下欲言又止好似便秘的臉,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解釋,“所裏頂尖人才都在這,他們進不去,你匯報也沒用。”

“另外......”

“另外什麽?”

陸振東轉頭將視線白色霧瘴區域,神情凝重,若有所思,“我還想觀察一下。”

觀察那個簡燃在這種環境中,

能有多少令人出乎意料的表現。

從一樓一躍而上的簡燃,完全不知道,除去直播間網友,還有另外一股隱秘勢力正在關注自己。

而後邊攝像頭悄無聲息地尾隨上來,放置在走廊拐角,自動運行著,有道黑影轉身躡手躡腳地想要下樓。

卻被一道清冷嗓音喝住,“你想幹什麽?!”

“我、我想......”鬼鬼祟祟的人磕巴起來。

陸延庭舔了舔唇瓣,正要問下一句,二樓客房陡然傳來厲聲尖叫,

他顧不得再盤問繞過人,腳步飛快去循聲而去,可剛拐彎,就被一道金光晃得差點睜不開眼睛。

簡燃站在光暈之中,身形輪廓都被模糊虛化,唯有轉頭時,那張狂傲不羈的麵容,格外引人注目,

“追上來幹什麽?不怕死?趕緊回去。”

陸延庭抬起手臂,手骨遮住光,涼薄唇瓣翕動,想說些什麽,還沒來得及,下一秒,那金光連同勁瘦身影就驟然消失不見。

走廊瞬間變回陰冷漆黑的環境,淒淒慘慘叫魂似的女音,也不知跑到哪裏去。

陸延庭緩緩放下手臂,冷峻昳麗麵容浮現出詭異晦暗神情,

若是熟人瞧見,定然知曉,這時的陸大少絕不能惹,能跑多遠跑多遠。

可偏有人喜歡作死。

“簡燃呢?”

煩躁的聲音傳來,陸延庭沒回頭,仍舊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我就說,都是些裝神弄鬼的東西,一上來就沒動靜了吧?”季淵明繼續朝前走,“錄放機在哪?!”

“正好有攝像頭,可以來個現場揭秘!”

恐怖片裏總有這麽幾種類型的人,來推動劇情發展,季淵明能活到現在,陸延庭已經覺得是奇跡了。

如果那天簡燃沒把他從墳地裏背回來,或許此時此刻,世界能清淨不少。

陸延庭如此想著,扭頭就走。

他可沒簡燃那麽善良心軟,什麽人都會提醒,都會去救。

“你幹什麽去?”於峰翼走上來,就瞧見陸延庭往樓下走,眯著眼睛問道。

“關你屁事。”陸延庭回答的是肯定句。

於峰翼臉一黑,沒再說話,繼續朝前走。

而陸延庭剛下一個台階,就聽見後麵無比震驚地喊出聲,“季淵明,你往鐵皮櫃裏鑽什麽?”

“趕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