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簡燃的警告,小女孩似乎急了,暴躁地跺腳,“我才不吹牛呢!”

“今天晚上你們都得死!”

“都要被我做成標本!”

“哼,你給我等著!”

她似乎不打算馬上動手,說完就要飄走,卻被簡燃喊住,“等等。”

小女孩重新望回去,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麽,害怕了,現在求求我,說不定能給你找一個好看點的瓶子。”

簡燃搖搖頭,“我就是想問問,你房間在哪?!”

小女孩露出警惕神情,“你問這個幹什麽?!”

簡燃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表情變化,麵上笑嘻嘻,“這不玩捉迷藏嘛,”

“我倆想找個安全點的,絕對不會被找到的地方。”

“不許去我的房間!”小女孩開始歇斯底裏起來,漂亮的五官近乎扭曲,“你要是敢去,我現在就讓這艘船沉入江底!”

簡燃,“嗷,”

“小朋友,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老是吹牛皮?”

“這樣對成長發育不太好......”

小女孩愣了愣,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抬手摸著眼睛,“媽媽,有鬼欺負我——”

她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標本室裏又恢複安靜。

在一隻斷手被炸得渣都不剩之後,器皿裏的器官老老實實地浸泡在容器中,仿佛乖巧得人畜無害。

簡燃還站在原地思索著什麽,旁邊有低沉嗓音提醒,“剛才動靜太大,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位置了,要不要換一間房?”

“嗯,也行。”簡燃點點頭。

於是兩人手牽手,並肩離開房間,關門的刹那同時往牆角隱藏攝像頭瞥了一眼。

站在監控器屏幕前的工作人員登時表情僵硬一瞬,

“該,該不會被發現了吧?”身著製服的年輕男子朝旁邊望去,“所長,咱們這攝像頭可是新購置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暴露的!”

陸振東神情肅然,雙手抱臂,沉思片刻道,“先不要大驚小怪,也許是巧合,繼續觀察下去。”

“好、好吧。”年輕男子轉回頭,繼續看向監控器。

而此時在船艙走廊疾行的簡燃,忽然主動靠近陸延庭,“我是不是被某個組織盯上了?”

“為什麽這麽說?”

兩人嗓音極低,像是在竊竊私語,根本不會被任何設備收錄進去。

“來福客棧那個節目,我就發現了,”簡燃冷聲道,“始終有信號的攝像頭,事情處理完來收尾的服務機構,”

“還有那個戀綜,”

“導演從來沒露過麵,守在校門口的大爺也不是普通人......”

“再到這個遊輪的邀請函,38號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吧?”

簡燃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陸延庭,“你該不會為他們做事吧?”

“當然不,”陸延庭回答絲毫沒有遲疑,“我隻為我自己。”

甭管這個回答真還是假,簡燃聽起來就十分受用,臉上凝重的神情消失不見,嘴角翹起愉快的弧度,“這還差不多。”

“走走走,咱們得抓緊點時間了。”

話音剛落,就聽頭頂廣播響起,【非常遺憾,12號嘉賓,27號嘉賓,49號嘉賓已經被找到,即將送往淘汰區。】

【請其餘還在遊戲中的嘉賓注意保護好位置,如果發現有人故意暴露,將會得到嚴厲懲罰。】

簡燃餘光瞥見後麵有身影出現,緊忙將陸延庭拽進一間隱秘暗室,

他將人壓在牆上,迫不及待地問,“先說好,萬一咱倆都留到最後,獎項怎麽分?”

陸延庭瞧見近在咫尺地漂亮臉蛋,舌尖頂了頂腮,喉結攢動,“你說怎麽分就怎麽分,”

把我分給你也行......

“這還差不多,”簡燃放下心來,轉頭朝周圍望去,當即優雅出聲,“艸,又是這種地方?!”

陸延庭似乎已經習慣了耳邊有國粹縈繞,淡定地轉身,瞧見了一排排停屍床,緩緩勾起嘴角,“我發現自從遇見你之後,”

“靈異事件的概率高了很多。”

簡燃聳拉著臉,“......後悔了?”

陸延庭淺笑,“怎麽可能。”

“我喜歡人生刺激一點。”

簡燃,“......”我隻喜歡錢。

為什麽我爹不給我起名叫撿錢?

這樣或許就不用一輩子勞碌命了,隻要彎腰撅屁股就可以......

等等,

撅屁股這個詞兒,咋聽起來這麽別扭?!

“剛才徐旭達和蘇遠說要下船時,服務生說這裏有停屍房,我還不信,現在親眼所見,還真是......”

簡燃被自己的想法羞恥到了,趕緊轉移話題,邁開步子前走,順勢掙脫開陸延庭的手骨。

“誰家正常遊輪會配備這種地方,當初到底發生什麽了,你知道嗎?”

停屍房的床都是空著的,房間裏始終打開冷色暗沉的光,將周遭環境映襯得更加陰森可怖。

躲進來的兩人卻看起來十分鎮定,還語速緩慢地探討起來。

“當年的事,很多人傳的版本都不一樣,”陸延庭緊了緊空虛的手掌握成拳頭,“聽說是一個晚上死了不少人,可遊輪沒有地方儲存屍體,就臨時建了這麽一個停屍房。”

簡燃將手搭在其中一張**,唇瓣吐字,“怎麽死的?你知道嗎?”

“食物中毒。”陸延庭緩緩靠近,“吃了蛋糕的人,都死了。”

簡燃抬頭,嘴角勾起不羈弧度,“財閥家族也不行,安保方麵不過關,居然讓一個有毒的蛋糕送進來了?”

陸延庭忽然神情詭異,“如果就是財閥家族自己動的手呢?”

簡燃聞言神情微怔,“不會吧?”

他瞬間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該不會是小女孩的親生父母......”

陸延庭沒應聲,忽然話鋒一轉,說了另外一件聽似無關的事,“那個年代,很多人信邪教,總在背地裏搞一些獻祭活動,”

“手段很殘忍,”

“就連親生骨肉......”

話剛說到這,停屍間的燈突然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