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的祝福也在過完年的時候匆匆趕來。

白知徒和蘇雲簷在電視上看見他不止一次, 這位老先生過年的時候在全世界飛,接受其他國家的祝福並且帶去國家的最新戰略部署。

還能記得給白知徒發祝福信息,真的很不容易。

因為過年, 白知徒特意在微博掛了個微博, 休假七天。

但是這七天裏他的私信信箱並沒有因為他休假而停下。

七天後,白知徒看著999+的信箱,陷入深深的絕望。

蘇雲簷抱著筆記本, 帶著聖光出現在他麵前, 在白知徒眼淚汪汪的注視下,快速整理了所有的信息,把最終的名單發給白知徒。

整整幾千條求助信心,白知徒對蘇雲簷那是感動的無以複加。

幸好他的部員們用一個年的時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現在非常著急掙錢,給他們多少任務都沒問題。

把任務派發出去後, 摳門的白大師企圖用一個熱烈的擁抱感謝蘇雲簷。

蘇雲簷輕輕點住白知徒的額頭,笑得美豔不可方物“老白, 今晚……嗯, 別忘了。”

白知徒:“……”

oh,NO!!他怎麽忘記了這件事!

因為兩個人醬醬釀釀可以增加修煉, 於是蘇雲簷在適應了醬醬釀釀後,醬醬釀釀就變成蘇雲簷除了學習以外最喜歡的事情。

饒是本文男主角白知徒帶著‘一夜七次’的強大標簽, 也頂不住一個狐狸精的勾勾纏纏。

從前,兩個人剛剛開葷, 白知徒可以壓著他的蘇蘇快樂,現在, 已經完美適應的蘇姓狐狸精, 簡直是天生的尤物。

所謂狐狸精, 就是隻要他們想,勾引和魅惑就是流淌在血脈裏的天賦。

男人在他們麵前毫無抵抗力。

再這樣下去,白大師都要給自己搓丸子補身體了。

沒有別的辦法,白知徒隻能暫時避開開了葷的蘇雲簷。

他逃,他追,他們打打鬧鬧,狂撒狗糧。

別墅裏的其他人紛紛買了一副墨鏡,眼不見為淨。

寒假結束,青禾大學迎來了一群沒寫作業,玩心不改的大學霸。

還有一個縮在被窩裏不願意起床,最後帶著一個枕頭上班的白老師。

反正他是單獨一個辦公室的老師,下課偷偷補眠也沒人知道。

新學期,新氣象,每個人的麵貌都煥然一新。

唯一不變的,就是摸底考試的第一名。

據說成績出來後第一天,趙文奇就定製了一個‘萬年老二,幹掉第一’的牌子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好讓自己更努力。

而青禾大學,上學期外出交流的老校長終於在這個學期帶著交流成果回來了。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開會,不是視察,而是叫來了學校的風雲老師,白知徒。

校長室裏,白知徒終於見到了那位把他聘請來,卻又自己離開的老校長。

白知徒沒仔細打聽過校長,原來青禾大學的校長,是一位女性。

一身整潔舒服的新中式衣服,花白的頭發配上一副老花鏡,和白知徒想象中學富五車的學者一模一樣。

這位校長從青禾大學還沒改名的時候就在學校裏工作,好像已經擔任校長幾十年了。

算算日子,貌似明年就該卸任了。

老校長姓任,學校裏的學生都叫她任阿婆,因為她總是笑眯眯的,就像鄰居家會送點心的阿婆一樣。

學生們這樣叫她,任校長也不生氣。

所以任校長在學生心裏人氣還挺高的。

“校長。”白知徒直接開門見山,“當初是你叫我過來的,現在學校也沒什麽問題,我是不是該走了?”

青禾大學是個好學校,學校裏的鬼怪傳說也都帶著一分溫暖的氣息。

他很喜歡這裏的生活,也很喜歡這裏的熊孩子們,可他畢竟是個‘文盲’,也沒有文憑,和其他高學曆老師們站在一起,他太突兀了。

“不著急,不著急。”任校長推開水杯喝了一口,優雅又和藹,“自從白老師來到學校,學校裏都熱鬧了好幾番啊。”

她雖然不在學校,可教導主任一直給在給她匯報學校裏的情況。

她知道白知徒是個能力很強的人,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強到這個地步。

她剛回來沒幾天,就已經在校園裏看到幾十個拿著黃符亂晃悠的學生了。

還有的學生不知道從哪裏買了一柄佛塵,在小樹林裏裝模作樣的。

不過也多虧了白知徒,學校裏那麽多年的鬼怪傳聞被找到真相,讓學生們都生動的上了一堂人生課。

現在外麵的學校都對白知徒虎視眈眈,等著白知徒和青禾大學的合約結束,好立刻挖牆腳。

她才不傻呢,這麽好一個老師,青禾大學不要,免費送給別的學校嗎?

“白老師,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你放心,咱們學校一向是看能力做事,當然,這不是說文憑不重要,隻是我們會從多個角度去考察老師,看ta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任校長說,“在我們看來,白老師你完美符合學校的標準,甚至高出不少,我們都很欣賞白老師的教學風格,所以我們想……和您正式簽署工作合約,聘請您成為青禾大學正規的教授,繼續教您的課程。”

白知徒愣了,“我?”

他一個三無人員,真的能被這麽多高校老師認可嗎?

任校長點點頭,把麵前的文件夾推過去,“這是合同,您可以看看。”

白知徒翻開文件夾,估計是為了照顧他,合約內容簡單明了,即使是他也能看得很明白。

上麵寫明了他今後的職責,還是和現在一樣,隻不過他就不再是被校長拜托來打工的白大師了,而是真正成為青禾大學的選修課老師。

“好,我願意。”白知徒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連思考都沒有,直接答應。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平穩而且舒適。

上課的時候和學生們鬥智鬥勇,插科打諢,下課後處理處理學生們的小煩惱,收獲一大批崇拜的眼神。

誰能拒絕呢!

任校長擺擺手,“不過學校有個要求,希望你能每周輪換,到各個學院都開課。”

白知徒這就不解了,“為什麽。”

一個普普通通的玄學科普選修課而已,用得著滿學校都轉悠一圈嗎?

“白老師,你自己去論壇看看吧。”任校長在電腦上打開學校論壇,把屏幕轉給白知徒。

論壇上一片飄紅的帖子,全都是各個學院要求學校加開選修課的呼聲。

【法學院學生要求共享白老師!!!!憑什麽全給計算機院,我們法學院也給學校貢獻了很多人才!】

【藝術係不服!!請學校正視學生訴求!!】

【到現在連白老師上課什麽樣都沒見過,工程學院學生做錯了什麽???】

【聽說計算機的都人手一個白老師的福袋和轉運符了,我們其他院不是學校的學生嗎??】

【不許搶!!不許搶!!!】

哦,這最後一個是計算機的孩子們發的,從這幾個感歎號,能看出來他們有多恐慌了。

白知徒:“……”

他的魅力已經達到老少通吃的地步了嗎?

任校長笑眯眯,“所以啊,白老師,考慮一下?”

白知徒挑挑眉,“也不是不行,不過不能虧了我們計算機的學生,我可以多加一天上課的時間,用來給其他學院上課。我們計算機的學生的課就不削減了。”

“白老師對計算機的孩子們可真是盡心盡力。”任校長同意了白知徒的要求,看著白知徒簽下自己的名字,鬆了口氣。

這下好了,白知徒還是他們青禾大學的寶貝,讓其他幾個高校吃屁去吧哈哈哈!

白知徒溜達著從校長室出來。

周圍明明還是一模一樣的建築,一模一樣的學生,可他的心境就是和上半年不一樣。

上半年來的時候,心裏一直在盤旋什麽時候離開,現在好了,他已經是這所學校正式的老師,和其他老師們一樣了。

哎呀,現在連學校的白瓷磚都覺得白白嫩嫩的,格外好看。

白知徒抄著口袋下樓,正麵撞上一個抱著書的男同學。

這位男同學長相不俗,眉目清秀,表情還帶著急切。

隻是白知徒比他更急切,看見他就扭轉腳步,“蘇、蘇蘇啊,你怎麽過來了,剛下課嗎?”

“老白!”蘇雲簷氣得跺腳,他不就是要的多了一點嗎,用得著看見他就像看見惡鬼一樣逃跑嗎?

蘇雲簷不懂,色中餓鬼比普通惡鬼更可怕!

昨晚剛剛交了公糧,現在的白大師還在賢者時間,生怕蘇雲簷來了興致,在學校裏把他撲到。

他可是剛剛轉正,需要保持良好的教師形象!

看著白知徒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背影,蘇雲簷不開心,決定今晚再多加一……不,三次!

學校很快在官網掛出了公告,一是公示白知徒正式成為青禾大學的教授。

二是公開了白知徒的選修課課程表,表示以後會在每個學院輪換上課。

這一份公告高興了除計算機學院以外的所有學生。

緊接著,計算機院的老師在群裏說,白老師親自提的要求,單獨加課給其他學院上,計算機的選修課不動。

沒有人比學生們更懂白知徒的懶了,卡點上課,卡點下課,有時候提前教完了就帶著學生們聽他吹牛比。

這樣一位老師,居然願意為了他們額外加課,這是一種怎樣的師生之情!

當天,白知徒的手機信息多到爆炸,全都是學生們對他的表白信。

嚇得白知徒還以為自己怎麽了,愣是把手機關了一晚上,一條消息也沒點開看。

到了給其他學院上課的這天,白知徒穿得板板正正,不想給任校長和計算機的學生們丟人。

這一堂課是給法學院的學生上,聽說這個學院的學生們都是嚴謹認真的法學生,是將來維護正義的律師或者法官。

白知徒幻視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古板小學子,於是他穿了一套衣櫃裏最正經的衣服,還帶上了他裝x用的眼睛,打算在外形上彌補自己跳脫的性格。

他已經是正式的老師,不應該再像以前穿得那麽年輕,於是他像別的老師一樣,端上了一個陶瓷水杯,裏麵還泡著枸杞。

說到衣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魂魄和身體融合的更好了,白知徒現在已經漸漸開始嫌棄自己花裏胡哨的衣服,決定放假去逛商場,重新買衣服。

蘇雲簷收藏了一大堆白知徒曾經的黑曆史,如果老白還拒絕他的醬醬釀釀請求,他就買個投影儀,在老白的別墅裏,循環播放用老白買給他的機器錄下的4k清晰度黑曆史。

對此一無所知的白大師推開了法學院的多媒體教室的門。

一入目,竟然是一群穿著不知道從哪裏網購的道袍的學生們,有的還穿著電影裏的黃色道袍,帶著高高的帽子。

拿佛塵拿黃符的都不算什麽了,因為白知徒看到有的人桌子上放著一個鏤空香爐,正在慢慢冒煙。

還有人的麵前豎著一柄桃木劍。

白知徒看看自己身上幹幹淨淨的現代裝,又看看教室裏的一群‘小道士’,慢慢退出教室。

沒錯,就是這間教室。

怎麽他感覺自己好像走到cosplay大會了呢?

學生會長第一個看到了白知徒,激動地站起來,“白老師!歡迎來到法學院!”

其他學生們跟著大喊:“白老師,歡迎!來到!法學院!”

聽著震耳欲聾的歡迎聲,白知徒覺得法學院的‘法’,可能是法術的‘法’。

白知徒走進教室,放好杯子,看著一片‘不三不四’的小道士們就頭疼,“你們這些衣服都是從哪買的,全都做錯了,脫了,都脫了。”

他們要是真想穿,他可以從乾坤澤買兩件,保證是正統道袍。

同學們這個時候倒是挺聽話的,全都把衣服脫了下來,不過他們嘴上依然一刻沒停。

“老師,你會禦劍飛行嗎?如果撞到了飛機需要賠款嗎?需要法律援助嗎?”

“老師你們要是撞到同行,平時會鬥法嗎?要是受傷了,會要求對方按照法律進行合理賠償嗎?”

“聽說你們都會煉丹,那麽煉出來的丹藥可以拿到藥監局的憑證和經營許可證嗎?”

“老師老師——”

白知徒:“……”

行,法學院的法還是法律的‘法’。

這都是什麽問題,他一個都不知道啊!

“你們是不是對道教和道學很感興趣?”白知徒敲敲講桌,讓同學們安靜下來。

同學們小腦袋瓜瘋狂點頭。

他們平時根本沒機會接觸這種傳說中的事情,現在能親自上課,別提有多興奮了。

“行,那老師來個特別講堂。”白知徒掏出手機撥通綾清道長的電話,“綾清啊,忙不忙?”

那一頭的綾清正窩在別墅裏打哈欠,“白大師,我剛睡醒,有什麽事情嗎?”

“哦?那就是不忙了。”白知徒笑著把通話改成視頻通話,“我在上課呢,我要給你投到投影儀上了啊!”

正在昏昏欲睡的綾清一個沒注意,‘嗯’了一聲,接通了。

“哦摸!”

“天呐,好可愛哦!”

“救救我救救我,這就是現在的道士嗎??”

同學們在看到綾清的第一時間,情不自禁發出驚呼,實在是太驚訝了!

畫麵上的人,紮著亂糟糟的道髻,還穿著皮卡丘睡衣。

背景卻是滿牆的道教禮儀和道教祖宗的畫像,頭上還掛著一個八卦盤和一柄桃木劍。

那劍一看就比學生從網上買的靠譜。

買了桃木劍的同學立刻把劍藏了起來。

綾清呆呆的打了個哈欠,突然就和幾百雙眼睛對上。

他慌不擇路的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卻更加滑稽,“白大師,你這是幹嘛!”

他還沒睡醒呢!!

“哎呀,給你賺點外快啦。”白知徒抱著胳膊,“我都和你說了,你自己不是也嗯了一聲嗎?快點,清醒清醒,我們這學生還等著呢,他們都對道教很感興趣,想聽你講正規的道學。”

綾清:“……”

那也不能讓他穿著皮卡丘睡衣上課啊!多沒麵子!

“道長,快講講吧!”

“道長道長,你們會不會禦劍飛行?”

“道長,你們真的能煉丹嗎?!小說裏講得都是真的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砸向綾清,讓他沒時間去換衣服,清了清嗓子,就坐在**,穿著皮卡丘睡衣,開始給學生們講述乾坤澤的道學和道義。

乾坤澤首徒出身的綾清,比任何人都懂得什麽叫‘道法自然’。

一開始同學們隻是單純的聽,後來越聽越入迷,幹脆拿出自己的手機和電腦開始記錄。

白知徒坐在旁邊,時不時補充一點,給同學們新的啟發。

一場開場荒唐的課程,逐漸在白知徒和綾清的把握下,重新恢複正軌。

白知徒忍不住給蘇雲簷發信息:“蘇蘇,我好帥,真羨慕你有個這麽帥氣的男朋友。”

蘇雲簷很快給他回了過來,“我也很羨慕自己,有你這麽一個不願意交公糧的男朋友。”

白知徒:“……”

白知徒瞬間被打敗。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就說狐狸精不一般了.jpg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家的煤老板已經開始變糊了,真是一天一個貓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