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徒和綾清是在警局看到發布的。

彼時他們被一群公子哥包圍, 可能是礙於白知徒過於強大的傳說,那群人發現呆呆的小道士更好說話,全都跑過去套話。

整天修煉的小道士哪知道人心險惡, 不出幾個回合, 就被這幾個從小學厚黑學的人騙了個幹淨,甚至還覺得他們雖然家裏有權有勢,但不失為一個好人, 最後答應給他們一人做一個祈福, 保佑他們平平安安。

白知徒:“……”

‘騙’孩子‘騙’到這個份上,還是林知行看不下去,揪著這群人的領子把人拎走。

劉芸他們雖然抓人的時候動靜很小,但這幾天, 十幾個人被扣在警局,陸陸續續的還有很多達官顯貴的代理人進出, 各方小報和媒體早就聞到了大新聞的味道。

一篇又一篇模棱兩可,充滿個人猜測的文章被發布, 把這件事逐漸推到台前, 漸漸地,不再局限青禾市本地人, 有更多其他省市的人關注到這件事。

白知徒的直播內容被無數次搬運,幾萬人湧入他的微博, 讓他給出一個真相。

他也很想上網叨叨兩句,但蘇雲簷和劉芸都耳提命麵, 在警方沒說話之前,把嘴上的拉鏈拉上, 他隻能乖乖消停。

梁小靜的內容被打了碼, 在警方沒有正式說話之前, 網友們為了保護受害人,沒有流傳出去,她所說的話都被用作了化名,文字轉述。

更有從事相關職業的人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大概的真相,如果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那麽這起案件絕不僅僅是地方案件,而是在傷害全國人民。

上午十點,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震驚全網。

青禾市警方官方代表賬號公布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們沒公布這群人的真名,全都用了化名。

官方寫的比較死板和正經,白知徒他們聽得是劉芸轉述的版本。

這個謝叔本是隔壁省市以種田為生的人,頭上還有三個姐姐,家裏從小重男輕女,謝叔小時候一直吸著姐姐的血長大,父母意外去世後,三個姐姐都不願意再照顧他,定期給他打點生活費便不再來往。

他上學時候打架逃課,根本沒有學曆,找工作找不到,出去打零工又不願意吃苦,幹脆一直窩在家裏。

後來三個姐姐結婚後,連這點經濟支援也沒了。

謝叔多次找上門去,都被姐姐和姐夫聯手趕了回去,謝叔自覺尊嚴受到了傷害,便開始憎恨自己的姐姐。

至於為什麽不去憎恨姐夫,三個姐姐的姐夫都體格強壯,條件優越,他自然不敢。

謝叔開始自怨自艾,家裏貼滿了抱怨的話和仇恨姐姐、父母的紙條。

他過得窮困潦倒,姐姐卻在吃香喝辣,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姐姐的冷漠和父母的沒用。

反正他沒錯,所有的結果都是別人的錯。

後來他去偷別人家糧食的時候,意外在地裏發現一個小冊子,裏麵記載了一個法術和一個修煉方法。

他看不懂裏麵的內容,但已經山窮水盡,便嚐試性的試了試,居然真的被他成功了!

第一次,他用來偷村頭村長家的糧食,成功了。

第二次,他用來偷窺村裏寡婦洗澡,又成功了。

第三次,第四次……

他逐步擴大這個法術的用途,終於,走上了拐賣的道路。

而且由於他自身對女性的仇恨,他把目光全部放到那些還在上學的年輕女性和已經結婚生育的女性身上。

沒有別的原因,隻因為他的大姐二姐都已婚有育,三姐還在讀研究生。

至於年輕男人,隻是青禾市一個不務正業的暴發戶,中了彩票後喜歡上這種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成功的感覺。

隻是他的獎金不多,被他大手大腳的花幹淨後,他再也沒有中彩票的運氣。

不去工作,也不去學習,整天沉浸在天上掉餡餅的美夢中,女朋友也早在他中獎後花天酒地找女招待的時候離開他。

於是,謝叔找上了他。

兩個人一拍即合,最開始隻是小打小鬧,目標群體是街上那些精神失常的女流浪漢。

無人發現,甚至沒有人知道有人失蹤了。

他們收編了一些小混混和流浪漢,膽子越來越大,最後直接明目張膽的開始在大街上擄人。

至於白知徒他們搗破的交易會,是他們最新想出來的點子,一個一個賣貨太慢了,他們效仿一些小說情節裏的內容,構建了一個拍賣會場,隻是他們賣的貨,是那些可憐無辜的女性。

活著的,可以賣給買家,帶回去隨便處置。

死了的,可以賣給家裏死了人的買家,帶回去結親。

總之,他們怎麽樣都不虧。

至於那些失蹤人士的家庭會怎麽崩潰,他們才不管,良心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隻有到手的錢才是真的。

就兩個人,不出一年時間,就已經形成龐大的犯罪組織,受害者高達五十多個人。

青禾市警方經過簡練,把這段內容規整在幾百個字內,而且隱瞞了謝叔能成功拐賣的具體操作。

最後還公布了那些已經無法再開口的受害者失蹤時的穿著和樣貌,希望她們的家人看到後,盡快聯係青禾市警方。

當然,她們正忙著複仇,這些特征是其他清醒著的女孩子們口述的。

短短百十來個字,所說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果然文字越短,事情越嚴重】

【青禾市還是先進城市呢?就這就這就這?】

【其他人呢?逮捕的都是賣方,交易是雙方活動,買家又神隱了?青禾市警方不會被收買了吧,垃圾青禾】

【不要地圖炮,但凡有心都能去查查從三天前開始的本地新聞,青禾市警方是反應最快的,而且很好的保護了受害者的信息】

白知徒終於能說話了。

他登上自己的賬號,轉發青禾市的微博:【感謝信任,害人者終會害己,望諸君謹記】。

不卑不亢,天師本色。

不出三秒,他這條微博又爆了,還被人買到了頭條。

他的評論區因為權重問題,最前排都是經常留言的粉絲,還掛著鐵粉的牌子。

【牛啊臥槽,主播這是直接被收編了?】

【我家主播初長成的感覺】

【救命……我一直堅持的唯物主義真的要動搖了,這個謝叔怎麽會這麽輕鬆就拐走這麽多人??】

【我們的截圖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戰鬥!】

【青禾市怎麽不公布那些買家的信息啊??要不是我們看過直播,還真以為就這麽幾個人搞了這麽大一個案子呢】

正如評論區擔心的那樣,越來越多的人要求青禾市警方公開買家信息,還有拍賣會被逮捕的人的信息。

女性的安全問題一直是所有人的一塊心病,謝叔他們正好撞在槍口上,激起了民憤。

白知徒也很奇怪,為什麽警方不公開信息。

劉芸苦笑,“人太多了,而且這些人關係盤根錯節,不能由我們警方來戳這個口子,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連帶反應。”

如果還有其他人正在進行更肮髒的活動,看到警方這個態度,搞不好會一不做二不休。

這樣的後果是警方無法承擔的。

之前有過犯罪記錄的都被關起來了,剩下的,有些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撐死了算個未遂,根本判不了幾天,交了點錢就被律師團帶走了。

說到底,遇到這種事警方也很無奈。

“明白了。”白知徒也理解,既然警方不能出麵,那就讓萬能的網友們去公布吧,反正他們熬夜做好了拚圖和來龍去脈,剛好派上用場。

網友人數眾多,遍布全國,戰鬥力也強,正適合做鋪天蓋地傳消息的工作。

看他們那幾天的積極態度,估計他們也樂意做這樣的事情。

白知徒打開微博,編輯內容:【之前就說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們這些人在踐踏人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喲,這是主播忍不住了?】

【速度公開那群人渣的信息,我要網暴!!】

【搞快點,我的髒話已經難耐】

所有人摩拳擦掌,等著看他後續的內容。

結果沒了。

沒了??

什麽人啊,哪些人啊??

評論區質問他的樣子像被騙了十條褲子。

褲子都脫了,就看這?

白知徒兩手一擺,回複道:【我也沒有截圖啊,我在等網友們的總結】。

伸手黨,不外如是。

網友們悟了,感情這是叫他們出場的意思。

搓搓手,準備許久的網友們紛紛上傳好做好的拚圖和詳情。

他們從知道這件事後便拉個群,共享信息,共享技術,有人做文案,有人修複麵部五官,訓練有素的模樣堪比正規軍。

值得一提的是,裏麵還混進去幾個號販子,平時最喜歡盜僵屍號再賣出去。

這次表示可以免費提供成百上千的賬號,一個被炸就換一個,他們就不信發不出去!

更有粉絲以萬為單位的,各行各業的領軍博主,他們沒有時間參與製作,但在第一時間,和千千萬萬的賬號一起把這些內容發出去。

足足三張長條人像圖,正麵,側麵,360無死角的展示這群人的樣貌,讓他們今後避無可避,徹底在大眾麵前‘出道’。

幾千幾萬個賬號同一時間段發同一個內容的微博,盛景難見,一下子碾壓其他熱搜,衝到前五。

第一還是青禾市警局的公告內容。

慢慢地,前十個熱搜都變成相關內容。

“女性權益如何保障”

“有效預防拐賣”

“支持買賣同罪!”

“遇到性剝削如何反擊和自衛?”

梁小靜和其他女孩子們被送到了醫院。

一聽說她們是案件受害者,醫院在不影響正常住院病人的前提下,無條件提供最安全最安靜的病房,絕不會讓外人過來打擾她們。

經曆過這種生死大劫,她們都有了一些改變。

曾經任性要求高的小姑娘,在看到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朋友後,直接哭花了眼。

全心全意為家庭付出的媽媽,怎麽等也等不來老公和孩子,最後平靜的提交了離婚申請,找到自我,重新開始。

和家裏鬧別扭離家出走的叛逆學生摸到父母因為擔心而一夜花白的頭發,哭著跪在地上說自己不孝。

梁小茹握著梁小靜的手,傳給她一段視頻,是梁小靜當初實名舉報的視頻,含著眼淚笑著說:“姐,我最了解你了,你想做什麽就做吧,我和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等你好了,我們就一起出去旅遊,想去哪就去哪。”

“謝謝你,也謝謝爸媽。”梁小靜頭上包著紗布,嘴角也貼著紗布,雖然在笑,卻還是讓父母紅了眼眶。

即使網友們公開了這些人的樣貌和基礎信息,但民眾對於這件事的罪惡程度還模模糊糊。

文字版的內容雖然詳細,但還是不夠有力,他們都知道,現在缺一個受害者的自述,才能把這件事的影響最大化。

看過直播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不可能殘忍到讓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再站出來,回憶自己遭受過的痛苦。

本以為這件事隻能靠著他們做到這個程度,誰知道峰回路轉,一個名叫‘梁小靜’的女生,通過幾個大V,同時上傳了一段視頻。

病房裏的女性臉色蒼白,唇白如紙,瘦削的體格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顯得空空****。

她五官清秀,現在卻帶著各種疤痕,額頭和嘴角都貼上了紗布,脖子上也被厚厚纏了一圈。

梁小靜坐在平房裏,平靜的又敘述了一遍她發生過的事情。

這一次相比第一次,更加條理清晰,簡潔有力,而且視頻是經過後期處理的,根據她的描述,配上了第一次直播時候的身體慘狀,還有會場的鐵籠和黑布。

即使這些圖做了馬賽克處理,但人們依然能從裏麵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痛苦和暴力。

尤其是在聽說梁小靜一個女孩子被幾個男人揪著頭發打的時候,無數人的雙手都在顫抖。

【我炸了,這些人還是人嗎??還有人性嗎???】

【我氣瘋了氣瘋了,我之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她們遭遇了這些,那些人還有臉活著??】

【救命了這個女孩子好堅強啊……希望警方能保護好她】

【+1,害怕女孩被報複】

【不行了氣死我了,我今天就把我的大小號都用上,我要讓我周圍的人都知道這群人渣】

【新社會還能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一種失職嗎?到現在隻有網友們在努力,上麵的人在做什麽??】

【就是啊,這是要把人逼死嗎?】

紛紛揚揚的輿論熱潮瞬間點燃整個網絡,所有平台今天唯一的話題就是這件事。

在血淋淋的真實生活麵前,所謂的‘封建迷信’都要繞道,連白知徒的熱度都降下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直按兵不動的所謂的‘上麵的人’終於出動了。

相關機構接連發布十幾條信息,宣布參與這件事的人,不論大小,參與程度,通通都被帶走,接受中央調查組的審問。

之後的公審和訴訟都直接走中央,不受任何地方機構的管轄。

他們所在的企業都將接受各部門的檢查,一旦發現違規行為,立刻關停。

瞬間,他們的股票又下降了不少。

中央也保證,所有受害者都會有賠償和保護措施,確保他們的生活不受打擾。

這種雷霆式的處理方式,平息了不少網友們的憤怒。

他們勉強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但表示會繼續關注後續,不允許他們和稀泥。

劉芸處理完所有事情,找到白知徒的時候,他正翹著腳坐在警局辦公室,被人像大爺一樣供著。

周圍坐了一群搬著小板凳聽課的人。

有穿著製服的,有穿著西裝的,人民警察和人民群眾在這一刻打成和諧的一片。

白知徒摸著桌子上的擺件,大說特說:“麵相和手相,都隻是一種算命的手段,其他的還有六壬,小六壬,西方的塔羅牌,水晶球,其實萬變不離其宗,最重要的是修行……”

有人舉手,他穿著製服,推推眼鏡,“白大師,我平時總覺得脖子很累,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經常倒黴,不記事,我媽說我有替身,給我找了好幾個街邊的算命師父,可我還是這麽倒黴。”

白知徒看了他半晌,“兄弟,這活兒我熟,你不是有替身,你是遭人恨,勸你回去看看周圍有沒有嫉妒仇恨你的朋友,找個借口去那個人家裏一趟,找找衣櫃,說不定會有驚喜。哦對了,告訴你媽媽,堅持科學,不要輕易相信街邊擺攤算命的。”

眼鏡男:“……”

這算不算打擊同行?

劉芸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充滿了懷念!

多麽似曾相識的一幕。

當初她也是這樣被白知徒算過命,才能擺脫那個人渣。

她倚在門扉上,敲了敲門框,“白大師,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白知徒頓了頓,“我還有的選嗎?”

“你可以選擇更壞的消息,這樣說不定會好一點。”劉芸摸摸鼻子,不再做謎語人,“你要被請去喝茶了。”

“……那壞消息呢。”白知徒拱鼻子,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劉芸掩住雙目,“壞消息就是,請你喝茶的……就是我之前說的特殊部門,他們的老大親自過來請你了。”

就在劉芸開完會的時候,她被人熟練的架起胳膊,帶到另一間房子。

看這架勢,和麵前正在冒熱氣的一杯茶,她知道,自己又被請去喝茶了。

隻是這次她不是主角,來人讓她去把白知徒請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劉芸隻能去請白知徒。

白知徒很好奇這個特殊部門,反正去聊聊也沒壞處。

走過一條長廊,來到一間會議室,門口還貼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劉芸不想再被請喝茶第三次,把白知徒送到這裏就走了。

他隻能推開門,獨自麵對未知的特殊部門。

昏暗的環境裏,看不清有幾個人,隻有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來了?請坐。”

白知徒環顧四周,拉開一把距離那個聲音最近的椅子坐下,半點畏懼都沒有。

那人推給他一杯熱茶,還冒著熱氣。

白知徒:“……”說是請喝茶,居然真的是喝茶!

而且這個人的身形和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啊。

麵前的這個人寬肩,長發,雖然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但空氣中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就像小時候他上房揭瓦後,老道士生氣的味道。

那個人看白知徒不動杯子,稍稍變換了一下姿勢,“白大師,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遊戲。”

聲音低沉而充滿**,帶著對白知徒滿滿的惡意和審判。

白知徒:“……”

他狐狸的,想起來這個‘死人’是誰了。

他準確無誤的揪住麵前的胡子,把人從黑暗中扯出來,惡狠狠道:“老道士!你tm還知道出來!!你電話是個擺設嗎??啊??打你多少次了,你接過一次嗎??你是不是又沉迷選秀節目忘記充電了!!”

“哎喲,哎喲喲!!”那個人再也端不住幕後boss的氣勢,疼得齜牙咧嘴,“徒徒啊!師父的好徒徒!輕點輕點,這胡子為師可花了三百塊梳理的。”

“你信不信我全給你拔幹淨!”白知徒薅了一大把,真給他揪下來不少胡子。

老道士捧著自己的胡子,傷心欲絕,“我的三百塊……我擺攤一次才五塊錢,攢了多久的三百塊……”

沒錯,麵前這個留著花白的長頭發長胡子,還穿著一身道袍的男人,就是白知徒不靠譜的師父。

老道士雖然叫老道士,但是看著不算老,隻是一頭白發看起來比較‘蒼老’,實際上他才四十多歲,正是穩重內斂的年紀,再加上他溫和俊秀的五官,自帶一股古風小說裏的俠士氣質,誰看到他,都會稱讚一句仙風道骨。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泡在電視機前看女團節目,甚至還要投票。

白知徒抱起胳膊,審判自己的師父,“你怎麽突然下山了……不對,你怎麽坐在這裏,這裏不是什麽特殊部門請我喝茶的地方嗎?”

“對啊,請你喝茶。”老道士整理好自己的胡子,把茶杯重新推到白知徒麵前,一派真誠,“請你,喝茶。這可是師父磨了劉老娘好久,才買來的茶葉。”

白知徒:“……”

請喝茶,居然真的是喝茶?!

劉老娘是他們無名山腳下一個種地的大娘,擅長烹茶,老道士每次路過都要進去買茶葉。

但他從不給錢,隻用算卦來抵償,可偏偏他一卦才五塊錢,而且經常算不準,所以被劉老娘列為拒絕來往戶。

感情老道士這是拿劉老娘的茶還請他喝?

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是問你,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白知徒收起輕鬆的表情,盯著老道士,“你要是再扯皮,我保證你的胡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是時候告訴你了。”老道士端起架子,像他小時候忽悠白知徒出去幹活時候那般正經,“其實……我就是特殊部門的部長,這次過來是想讓你接替我這個位置的。”

“你也知道,現在越來越多的普通人接觸到他們不該接觸的東西,然後違法亂紀,造成混亂。還有很多人對這種事充滿恐慌,遇上了就手足無措,以此萌生了許多詐騙的新型手段。我們一直想通過某種方式麵向大眾,向他們做正確的科普,讓這份‘特殊’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降低未來可能會帶來的危害。”

“徒徒啊,誰讓你這麽帥又這麽會搞直播,這不,你就被為師盯上了。”

“怎麽樣,月薪一千五,很高了吧!為師不會誆你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

我家貓把我家的線咬斷了。。晚上才修好orz

所以更新晚了,我已經揍過那個挖煤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