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主播的未婚夫不見了嗎?】
【不會是帶球跑吧】
【醒醒快醒醒, 這裏不是小說世界!】
【獎勵是什麽鬼,這玩意也能用來找人嗎?】
【主播這麽牛,怎麽不自己算算啊】
【這幾張符完全看不懂啊, 有什麽用?】
李濟琛和林知行一看到八張靈符, 眼睛瞬間亮了。
他們那天在監獄門口拿回去的靈符,剛到家就被家裏人搜刮幹淨。
自己隻留了一兩張,還不夠謔謔的呢, 這次一定要拿下這八張靈符。
蘇雲簷看著直播間名字, 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
“這是帶福運的,這是旺桃花的,這是保平安的……”
白知徒也猜到他們不知道這些符的用處,便從頭介紹到尾。
“哎,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和我未婚夫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可是後來聽說喜歡大城市的繁華,就跑了, 我沒辦法, 隻能出來找他。”
白知徒搖頭晃腦地說著,一臉悲痛, 他拿出一張照片,貼到鏡頭前, “喏,這就是我跑路的未婚夫, 大家幫幫忙,要是找到了, 必有重謝啊。”
幾個躍躍欲試的人仔細一看, 瞬間無語。
這什麽未婚夫, 分明就是一個大耳朵,大尾巴的白毛大狐狸!
蘇雲簷看著白知徒拿出來的照片,臉都要燒紅了,他就知道……
白知徒,大笨蛋!
不光林知行和李濟琛傻眼,其他人也傻眼了。
照片上的小動物,任誰看都是一隻大白狐。
頂著一個胖乎乎的身材蹲坐在草地上,黝黑發亮的眼睛再配上大大圓圓的耳朵,整體分明就是個毛茸茸的糯米團子。
頂多……是一隻看起來毛色順亮,品種優越的大白狐,比市麵上的狐狸都可愛。
可它還不是個人啊,它隻是個動物啊!
直播間瞬間變得沸騰起來,評論區畫風從玄學帥哥轉到人畜愛情還有未知品種探索這種深奧的話題。
【聽說世界上就是會有人把自己的寵物當做伴侶呢】
【原來未婚夫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什麽呢】
【雖然聽起來有點奇怪,但好像可以理解】
【看來這隻狐狸對主播意義不一樣哦,怎麽會丟了呢】
【世界上狐狸千千萬,不行就再養一個同品種的啊,說起來這個什麽品種,怎麽這麽漂亮】
【專業畜牧業的告訴你,不知道,好像還沒見過這個品種,建議送給醫院解剖一下】
白知徒冷冷地哼了一聲,下一秒,這個建議送醫院的朋友就被禁言了十年。
“總之,如果大家有線索可以通過微博發給我,如果覺得這八張那什麽還不夠,可以給我提一個要求,在我能力範圍內的話,我都可以答應。”
白知徒覺得自己為了找到跑路的媳婦豁出去了,不過嘛,這個能力範圍內的’範圍‘,可是他說了算。
他現在付出的這些辛苦,等他找到人,通通都要媳婦還回來!
羅小歐愣愣地看了半天這張照片,隱隱覺得這個狐狸不像普通的狐狸……
如此靈動的狐狸也隻有玉澤山那邊會有了。
身為特殊管理局的員工,羅小歐和各大神秘勢力都接觸過,他知道在玉澤山生活著一窩狐狸族,好像建國前就存在了,資曆比他的太爺爺還老。
管理局的老大去玉澤山拜訪都得帶足禮品,不然一定會被一窩狐狸扔下山。
這人……這人憑什麽說玉澤山的老前輩是他的未婚夫?
忒不要臉了!
他一定要上報給自己的老大,讓老大去玉澤山告狀。
到時候讓玉澤山的老前輩們下來把這個人揍一頓!
屏幕上的觀眾們還在熱火朝天的聊著,不過內容逐漸跑偏,而且沒什麽營養。
白知徒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也沒抱希望今天就能找到人,這隻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任重而道遠啊。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白知徒看看時間已經指向午夜的表,歎了口氣,“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為止了,下次有緣再見。”
直播了四個小時,他坐的腰都疼了。
【啊?還沒聊夠啊,主播再玩一會】
【哪有人直播才直播四個小時的啊??你敬不敬業】
【主播下次還能講故事嗎】
【主播下次能有新的電視劇看嗎,你懂得】
電視劇?
白知徒咀嚼著這三個字,從他一開播,這三個字就沒脫離他的直播間,所有人最開始都以為他是拍電視劇的,好像還騙過了路過檢查的房管。
不錯,這是個好主意。
白知徒眼睛發亮,默默在心裏幻想今後的可能性。
如果他沒能找到大白狐,以後勢必還要繼續直播,那麽他就得找一個方法避開審核,不然每次都要被封號,他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如果能找到他的未婚夫……
白知徒摸摸自己的良心,說實話,就算找到了,他也想繼續播下去。
原因很簡單,他從小就沒有朋友,下山後除了蘇雲簷,仍然沒有一個願意和他聊聊天的,可蘇雲簷平時要上學,很少很少在家裏。
林知行和李濟琛都是大企業的繼承人,更沒時間和他玩了。
直播間的觀眾雖然經常’口出狂言‘,但隔著一條網線,他們有空閑,也願意和自己天南海北的聊天。
現在這種快樂和幸福,他不想放棄。
既然如此……
白知徒一拍桌子,單方麵宣布鬼演員也是演員的一種。
以後他就是專門拍攝’這種‘題材的主播,任誰來說話,他鏡頭裏出現的各種角色都是演員。
白知徒笑眯眯地給那個電視劇的小粉絲點亮了一個頭銜,“不錯,以後還會有很多電視劇,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嗎?”
評論區齊刷刷的【明白,懂了懂了,主播好聰明,666】。
白知徒心滿意足,關機下線。
屋外的蘇雲簷抱著腿,他從看到白知徒那個【八張靈符,尋找未婚夫】就開始發呆。
雖然直播間的觀眾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的身份不會暴露,可看白知徒的執著勁兒,猜也能猜到他會暴露是早晚的事情。
到時候該怎麽解釋?
“大師,你從小就放在心上的未婚夫是假的啦,不存在的啦——”
——那他說不定會被白知徒搓成丸子。
而且一定會讓白知徒很傷心。
他並不想讓白知徒傷心,白知徒雖然總是把他氣個半死,但他能力強,還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天師。
……
最重要的是,他也很饞那八張靈符。
蘇雲簷想著想著,從口袋裏掏出三個黃色的小三角紙包,紙包被一根紅繩穿起,美觀又小巧。
小紙包就是上一次白知徒送給他的符籙,因為靈氣太濃鬱被大姐拿去二次利用,現在做成了一個護身符,被蘇雲簷貼身攜帶。
改良過的護身符沒有以前那麽衝人的靈氣,但依然濃鬱的讓他感受到白知徒的強大。
蘇雲簷從小就沒法修煉,身體像個無底洞,而且每逢陰雨天還會全身冰涼,帶著這個護身符,就像帶著一個隨時發熱的小暖爐,把他的身體從內而外全部溫暖個遍。
而且他最近隱隱覺得,他無底洞一樣的身體好像開始有靈氣的存在了。
這多虧了白知徒的符籙,他現在已經深刻地認識到白知徒的強大,所以對符籙效能更是深信不疑。
八張,整整八張!
他真的很想要。
但如果直接告訴白知徒他需要符籙,又不好解釋他一個普通人為什麽需要這麽多符籙……
蘇雲簷恨恨的咬靠枕,磨牙。
他明明就是當事人之一,現在居然要糾結八張符籙的歸屬問題。
這麽想著,蘇雲簷居然萌生了一種衝到白知徒麵前,親口告訴他真相的衝動。
然後被理智的蘇雲簷攔住,把臉深深地埋到膝蓋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做到兩全其美。
白知徒關了機子端著茶杯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到沙發上有個球形物體。
五個靠枕圍成一圈,中間還有一個在一鼓一鼓的物體。
他眨眨眼,又重新看了兩眼。
噢,是團成一團的蘇雲簷,他還以為是什麽不明生物。
白知徒對這種行為藝術不是很理解,但他尊重蘇雲簷的愛好,於是他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蘇雲簷正窩在沙發上苦惱他的人生,腦袋裏幻想了十八種場景,馬上就要內牛滿麵。
可另一個當事人卻和沒事人一樣,美滋滋地從他的咖啡機裏倒了一杯咖啡,又美滋滋地跑去陽台給那盆息土鬆了鬆土。
天知道那個花盆裏什麽都沒有,為什麽要去鬆土!
而且現在是深夜,天上連個能吸收月光精華的月亮都沒有。
蘇雲簷:“……”
為什麽感覺隻有他一個人愁的頭發都要掉了。
白知徒現在確實很高興,他不僅利用直播間發了尋人啟事,還找到了今後想要做的事情。
能夠不再做一條鹹魚,他別提多高興了。
要不是老道士的電話依然打不通,他一定給老道士來一個’午夜凶鈴‘,告訴老道士,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沒人要的小孩,他現在也是有很多人喜歡的人了。
白知徒從口袋裏拿出自己媳婦的照片,忍不住在蘇雲簷麵前重重地親了一口,還發出了’mua‘的聲音。
瞧瞧這毛色,瞧瞧這大眼睛,不知道他媳婦化形後是什麽樣呢?
應該是可可愛愛的吧。
唔,如果還不能化形,那他可以手把手親自教自己的笨蛋媳婦化形,然後帶著他一起遨遊這個世界。
美滋滋,真的美滋滋。
蘇雲簷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自己獸態的照片被白知徒親了又親,那響亮清脆的聲音仿佛都印在他自己身上一樣,弄得他渾身發熱,格外不自在。
“不要親了!”蘇雲簷打斷白知徒的行為,臉色暈紅,“多、多不衛生啊!”
親一張照片這種行為也太變態了吧,就好像是人形的他在被白知徒抱著親一樣,不行不行不行,太羞恥了!
但白知徒的想法和蘇雲簷南轅北轍,他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有預感我馬上就能親到本尊了。確實,親照片已經沒意義了。”
他美滋滋地把照片收好,又美滋滋地踩著拖鞋回屋。
蘇雲簷傻傻地站在原地,覺得事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當夜,白知徒一路帶著美滋滋的心態,洗了澡,刷了牙,換好睡衣躺到**。
寫好的符籙被他隨手放到床頭櫃,而他狐狸媳婦的照片照舊放到枕頭底下,當寶貝一樣護著。
他期待了十幾年的大狐狸,終於有見到他的希望了。
今晚就夢夢他們日後的婚姻生活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美好的婚姻生活。
白知徒這麽想著,美滋滋閉上眼,完全忘記看看自己有沒有鎖好房門。
另一邊蘇雲簷在自己房間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三圈後,還是覺得不行,必須要親自告訴白知徒真相。
自己說總比白知徒發現強,白知徒看起來不像是那麽不講理的人,現在告訴白知徒真相,說不定可以把他少搓成幾個丸子。
“沒錯,就這樣!”蘇雲簷下定了決心,並且決定今晚就告訴他真相。
蘇雲簷給自己打好氣,一鼓作氣跑到白知徒房門口,卻發現這人興奮地連房門都沒關!
透過門縫,他直接看到八張黃符攤在床頭櫃上。
昏暗的房間裏,符籙散發著柔柔的光芒,吸引著蘇雲簷的視線。
蘇雲簷:“……”
那什麽。
那符籙是為了找他才畫出來的。
但是他本尊現在就在這。
而且他已經決定告訴白知徒真相了,那八張符遲早都是他的東西。
綜上所述,他先提前去看看應該沒事吧。
“……對不起啦。”蘇雲簷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決定隻看一眼,吸兩口靈氣就走。
旁邊的白知徒睡得很香,他屏氣凝神,小時候去偷隔壁雞大嬸的雞蛋都沒這麽膽戰心驚。
雞大嬸發現他頂多啄他一頓,因為他偷完第二天就還回去。
要是白知徒發現他,那他可能就沒有來生了。
另一邊,白知徒在睡夢中過得很舒服。
他真的夢到了自己的婚後生活。
在那座他自己修建的小房子裏,他和他的大白狐狸相互依偎躺在**。
大白狐可愛的大耳朵會輕輕**他的脖子,小鼻頭呼出的氣息全部噴灑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胳膊可以穩穩地撈住胖胖的媳婦,給他一個依靠。
屋外是暖融融的陽光和青草芳香,大尾巴的毛很厚也很軟,掃在他的胳膊上,帶來紮紮的觸感。
白知徒覺得很幸福。
但是,慢慢地,他的世界突然開始晃動,在土崩瓦解的瞬間,他的大白狐也瞬間消失。
白知徒猛地睜開眼。
還是他的小房間,沒有任何變化。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芳香。
“什麽人?!”他精準捕捉到房間另一個存在,轉頭看去,往常黝黑的眸子此刻在黑夜中微閃寒芒。
在看清旁邊是什麽後,白知徒睜大了雙眼。
蘇雲簷正用手碰符籙,看到白知徒醒過來,漂亮的臉龐立刻麵露驚恐。
就在手指碰到符籙的那一刻,蘇雲簷突然’嗝‘了一聲。
然後。
當著白知徒的麵……變成了一隻大白狐。
圓潤可愛的大耳朵,毛色像皚皚白雪一樣,大尾巴因為害怕而縮在屁股後麵。
白知徒:“……”
哢噠。腦袋宕機。
蘇雲簷:“……”
完了完了,要被搓成丸子了,媽媽,爸爸,姐姐,哥哥,我們來世再見。
然後下一秒他用自己的小嘴巴叼起所有的符籙,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下意識抬起爪爪就想跑。
結果屁股剛抬起來,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命運的後頸皮,拎到半空中搖晃。
後頸皮被捏住,整個身體都變得麻麻的,小粉爪無力地垂落在空中。
蘇雲簷被搖得眼花繚亂,忍不住吐掉嘴裏的符籙,舉起自己的小肉墊打人,“放我下來啊!我又不是毛絨玩具!”
白知徒:“……”變成狐狸了居然還會說話?
他聽話地把大狐狸放到桌子上。
蘇雲簷立刻舔毛毛,讓自己剛剛被晃亂的毛毛重新變得光滑順亮。
狐狸可以死,但一定要漂亮。
白知徒抱著胳膊坐在**,一臉嚴肅。
他的對麵現在是一隻用爪爪按著符籙的笨蛋狐狸。
這個笨蛋狐狸有著尖尖的耳朵,傻傻的表情,正在瘋狂舔自己的毛。
等等。
白知徒板著臉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媳婦的照片,看一眼狐狸,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狐狸,再看一眼照片。
怎麽會長得這麽像,連嘴邊絨毛的弧度都一樣!
因為幹壞事被抓包,蘇雲簷羞恥地用毛茸茸的小爪爪捧住自己的臉,大大的眼睛裏寫滿恐懼,軟綿的大耳朵因為主人的害怕而一顫一顫。
白知徒好像還能看到裏麵粉嫩的小絨毛。
嘭。
這是白知徒心髒被擊中的聲音。
他伸出罪惡的雙手,不容蘇雲簷反抗,直接把大狐狸抱到自己懷中。
蘇雲簷四隻爪爪全都蜷縮在胸前,柔軟的小肚皮就這麽門戶大開。
這個姿勢讓蘇雲簷很不安,他連忙調轉身體,把屁股和大尾巴對準白知徒的下巴,兩隻爪爪揣在胸前,保護自己的小肚皮。
這個姿勢,俗稱母雞蹲。
白知徒震驚了,“你居然都不給我看你的肚皮!”
他們都同住多久了,連一個軟乎乎的小肚皮都不給他看?
“就不給你看!”蘇雲簷崩潰地大喊,他的肚皮下麵就是……就是……怎麽能給別人看!
但由於變成大狐狸,蘇雲簷自以為是的大喊變成尖尖嫩嫩的聲音。
不是撒嬌,勝似撒嬌。
至少白知徒聽到這把聲音,一點氣都沒了,隻想好好親親他的小額頭。
幻想了多年的擼狐狸的場景現在終於實現了,白知徒再也按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咽了咽口水,輕輕捏上大狐狸的耳朵尖,感受那裏像胎毛一樣柔軟的觸感。
幸福!
超級幸福!
熱乎乎,軟乎乎!
蘇雲簷第一次被外人摸到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顫抖,卻在白知徒的手下很快放鬆起來,“嗚……嚶!”
狐狸的聲線比普通動物還要細,小小的嗚咽聽起來就像嚶嚶叫。
在這個夜裏清晰地鑽入兩個人的耳朵。
蘇雲簷不可置信。
他居然在’敵人‘的手裏這麽享受。
白知徒擼狐狸的手法很高超,從頭頂到屁股,每一個指尖的力度都恰到好處,把蘇雲簷擼得想翻肚皮。
於是他真的這麽做了。
用爪子捂著臉,不好意思地翻過身,露出他柔柔軟軟的小肚皮,放空自己。
兩個後腿還一踢一踢的,別提多可愛。
【你可以來擼我了】
白知徒從狐狸的動作裏讀出這樣的信號,他整個手掌覆到蘇雲簷的肚皮上。
那裏又軟又嫩,還有一層小小的絨毛,輕輕蹭在掌心,微微發癢。
他過去十幾年跟著電視學了很多擼小動物的技巧,可從來沒有實踐過,隻想把第一次實驗在自己媳婦身上。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雖然實戰經驗不足,可白知徒理論知識豐富得像海洋,他氣定神閑,不出三分鍾就已經讓蘇雲簷繳械投降。
“咕嚕……咕嚕……”蘇雲簷爽得眯起眼,不自覺發出呼嚕的聲音,甚至還張嘴嚶了一聲。
有了第一聲就有第二聲。
蘇雲簷放棄掙紮,在白知徒懷裏變成一個隻知道撒嬌的嚶嚶怪。
等這個嚶嚶怪從敵人的糖衣炮彈裏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白知徒擼了好幾遍。
嚶嚶怪猛地睜開眼。
不是自己的房間。
還是毛爪子毛尾巴!
他想爬起來怒吼,結果隻是伸了個懶腰,然後發出一聲嬌嬌軟軟的’嚶嚀‘。
“嗚嚶——”
蘇雲簷羞愧地把自己埋進枕頭,隻想讓這個聲音消失。
爪爪墊著的東西又硬又熱,蘇雲簷緊閉著眼,悄悄用伸開爪子捏了捏,踩了踩,好像還在上下起伏。
“你居然還會踩奶。”一道帶著困倦和磁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蘇雲簷踩來踩去的動作突然一頓,他呆呆地抬頭。
那張他看了好幾個月的臉此刻就在他麵前,正打著哈欠。
黑發紊亂,眼角還有一些不明物體,任誰熬夜到現在都不能保持光鮮亮麗的姿態,這麽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硬是靠著白知徒的帥臉撐出幾分頹廢風。
白知徒的確有點困頓,但胸膛上小肉墊踩奶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讓他忍不住睜開眼,想看看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是怎麽踩奶的。
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傻乎乎的胖狐狸在自己胸膛上發呆。
嘭。
這是白知徒的心髒再次被擊中的聲音。
蘇雲簷抖了抖尾巴,“……”
怎麽突然覺得冷冷的,白知徒的眼神好可怕。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應該對我解釋解釋。”白知徒眯起眼,拿出自己珍藏的照片,“一模一樣,嗯?”
“是,是我!怎麽樣!那就是我十多年前拍的照片!我,我本來就是狐狸,一直在玉澤山生活,後來長大了就下山了。”蘇雲簷嗚嗚嚶嚶,身上雪白的小絨毛都跟著他的聲音一抖一抖,“可是,可是我從來沒聽說有什麽未婚夫,我家裏人也都不知道……不是、不是有意瞞你的,你、你是天師,我是狐妖,我……我怕被你搓成丸子!”
白知徒順著他的脊背,慢慢梳毛,“你家裏完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哇。”蘇雲簷點點頭,大大的毛茸尾巴所有晃動,像小扇子一樣牽動白知徒的心。
“我小時候不願意修行,老道士……就是我師父,告訴我,我有一個命定的伴侶在玉澤山。”白知徒沉吟了一會,覺得老道士雖然不靠譜,但不至於在這種事情騙他,而且一騙騙十幾年?
“他給我看過照片,就是我一直保存著的那一張。”白知徒把照片放到蘇雲簷麵前比對,一模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耳朵,還有一模一樣傻乎乎的表情。
大白狐狸不知道白知徒在比對什麽,他歪歪頭,呆萌可愛。
雖然說狐狸可能會有品種雷同的問題,但第一次見麵時,白知徒很明白,他真的沒有算到蘇雲簷的命。
看著眼前的狐狸,白知徒重新嚐試了一下,還是如此,算不出來。
蘇雲簷確實和他有關係,而且是那種密不可分的關係。
蘇雲簷再一次變得呆呆的,“嚶嗚……那到底怎麽回事啊……”
為什麽無名道人說他們有關係,可是他家裏卻毫不知情?
這個問題白知徒也不知道答案,他皺起眉頭,“實話告訴你,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給你算過命。”
“真的嗎?”蘇雲簷想起當時的情景,“可是你明明說你一天隻算一卦……”
“咳,那是因為我當時沒算出來。”白知徒偏過頭,聲音略顯尷尬,“你應該也知道吧,算命的不能算自己和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人。”
蘇雲簷當然知道,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忍不住爪爪開花,又縮回去。
“我怕丟人,所以就騙你呢。”
蘇雲簷:“……”
白知徒捧著蘇雲簷的狐狸小臉,“也就是說,我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真的是天命姻緣。”
“可、可是……”蘇雲簷前半輩子光顧著玩,根本沒考慮過找伴侶這件事,現在乍一下直麵這個話題,羞惱地都要暈過去了,“我和你本來就是個陌生人……”
怎麽可以突然變成伴侶的關係……
“緣分吧。不然我怎麽一下山就遇到你了?”白知徒看向虛空,世界上有幾億人口,偏偏他剛下山就遇到了蘇雲簷,後麵還住進了蘇雲簷的家,這豈是一句巧合能概括的。
白知徒的話對一隻純情狐狸來說太犯規。
所以這隻小狐狸已經聽得暈暈乎乎,身體因為燥熱而變得軟趴趴,隨便白知徒rua。
白知徒的雙手從狐狸肉乎乎的脊背滑到他不該滑到的地方。
那裏更肉更軟,大尾巴的毛每次都能掃過,而且是小狐狸最敏感最不能碰的地方。
蘇雲簷在被摸到的第一秒就已經炸起全身的毛,“嚶——唔!”
該死的白知徒!
居然敢摸他的屁屁!
小狐狸的屁屁是人類能隨便摸的嗎?!
“肚肚不讓摸,屁屁也不讓摸。”白知徒眉心深深的皺起,這和他幻想中的愛侶相見的場麵一點都不一樣,這樣下去還怎麽過溫馨的婚後生活。
他還有很多計劃,還有很多要實現的願望,這可不行!
蘇雲簷已經從他身上跳下去,躲到牆邊,企圖把自己塞到被褥和牆根的縫隙裏,隻留下一個一團亂毛的背部,連大尾巴都被他塞到腹部下麵,全方麵躲避某個人不正經的雙手。
“反正現在不能摸。”他還是一個三百多歲的純潔小狐,怎麽能讓人不清不白的摸屁屁!
“而且,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一個人類怎麽能和狐狸結成伴侶呢。”甕聲甕氣的聲音從牆根傳來,從小到大,祖訓都是內部消化,從來沒聽說過可以找人類結成伴侶的……
白知徒眨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麽,“誒我沒告訴你嗎?我半人半狐啊,我身上有一半靈狐的血脈。剛生下來的時候身上全是狐毛,所以才被人扔掉的。”
蘇雲簷回過頭,宛如**一樣把自己的身體扭成一個不怎麽健康,也不怎麽科學的姿勢。
這麽重要的事情白知徒居然現在才說?!
“以前告訴你也沒用啊。”白知徒兩手一攤,不關我事。
以前他們兩個簡直是霧裏看花,同住一個屋簷下居然對彼此什麽都不了解。
“……”小狐狸想鯊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蘇雲簷深處爪爪抓在牆壁上,狠狠摩擦。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白知徒理所當然的把狐狸撈回來,滿足地往胸口上一方,就開始rua他的狐狸媳婦。
說實話,幻想了很久的東西突然出現在麵前,他真的有點懵,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才行。
“我根本不知道生我的人是誰,老道士說我身上帶著的是上古靈狐的血脈,不知道怎麽回事到我這裏返祖了,就導致我被扔掉了。”
“上、上古靈狐……”身為菜雞狐狸的蘇雲簷已經聽懵了,如果真的是上古靈狐,那應該是他的老祖宗了啊……
天呐,他的老祖宗在rua他的毛毛!
要是讓大姐知道一定會把他吊起來打的!
“現在你知道我是怎麽回事了吧。”
說著說著,白知徒又打了個哈欠,他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原本就熬夜,現在又撞上這麽大一件事,腦袋逐漸開始變得昏沉。
摸著手心觸感柔軟的絨毛,白知徒眼皮打架,就這麽慢慢閉上眼。
“呼嚕……呼嚕……”
蘇雲簷趴在白知徒胸口上,視線所能容納的東西就是白知徒那張已經閉上眼睛的帥臉,劍眉星目,端正俊朗,雖然他偶爾會覺得白知徒像個不著調的半吊子,但不得不承認,白知徒的長相和氣質,換一身道袍就是道觀裏斂息垂眸,光華內斂的道士。
這樣一個人……真的和他有天命姻緣嗎……
那以後是不是代表他們兩個要談、談戀愛,結婚?
甚至……組建一個家庭。
蘇雲簷腦袋裏不知道幻想了什麽,尾巴開始左搖右晃,尾巴尖在空氣中劃出**漾的軌跡。
一夜酣眠,第二天清晨,白知徒悠悠轉醒。
不,準確地說是被壓醒的。
白知徒本以為找到媳婦第一天,他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實際上,他隻過上了窒息的生活。
而且還是字麵意義上的窒息。
蘇雲簷人形態的時候並不胖,盤靚條順,身高腿長,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帥哥,可是當他恢複本體的時候,那就是個厚毛團子,體重絕對超過十五斤。
想象一下,早上醒來,一個超過十五斤的厚毛團子盤踞在脖頸到胸口的位置……
那是宛如泰山壓頂的幸福感,饒是白知徒一個從小鍛煉的大男人都頂不住。
白知徒慢慢坐起身,蘇雲簷還睡得正香,小嘴巴一張一合,隨著白知徒起身的動作咕嚕咕嚕從胸口滾到腰腹。
對男人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危險的位置。
“……”白知徒沉默著把在危險邊緣大鵬展翅的小狐狸抱回來,然後蓋好被子。
摸著順滑的白毛毛,經過一夜時間的緩衝,他宕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運作。
他下山是為了什麽?
找未婚夫啊!
那他未婚夫現在在哪?
就在他的胸膛上!
而且是他的好朋友蘇雲簷!
他的好朋友,和他的未婚夫,現在變成了一個人。
……還有比這更幸運的事嗎?
甚至還省去了和未來伴侶相親的過程,直接步入同居時代!
想到這裏,白知徒的眼睛’噌‘地亮起。
蘇雲簷正巧也慢慢悠悠地蘇醒,他賴在白知徒懷中伸了個懶腰,四個爪爪朝天蹬踹,身體拉長成一個條狀,大尾巴嬌嬌嬈嬈地掃過白知徒的肚子,留下曖昧的痕跡。
粉紅色小舌頭若隱若現,剛睡醒的大白狐嬌氣又可愛,眯著眼睛,一路帶著’嗚嚶……嗚嚶,嚶!‘的幼嫩叫聲在白知徒懷中打滾。
滾得毛毛都亂成一個小毛團也不停下。
等蘇雲簷徹底清醒,白知徒身上已經滿是他的毛毛。
“……”蘇雲簷嚇得頭毛倒豎,小絨毛抖一抖,“你……你等我變回來,我幫你清理幹淨!”
立正坐好,準備變身。
一段靜默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了幾分。
又一段靜默。
蘇雲簷慌張地不停打嗝,“嗝,好像,嗝好像變不回來了嗝!”
他難不成是因為太過害怕,導致變身失敗?
而且還在打嗝,還能更丟人一點嗎?
“變不回來了?”白知徒拎起蘇雲簷的爪爪,上下看看,沒察覺到異常,怎麽會變不回來呢?
“你的法術呢?”
像他們這種靈狐應該也是要修煉才對的,但他好像從沒見過蘇雲簷用法術?
還是說蘇雲簷隱藏的太好,連他都瞞過去了?
“我、我不會!”蘇雲簷傻不愣登地看著自己的粉色肉墊,伸開,縮起來,伸開,縮起來,“我是我們山頭資質最差的一個,修煉了三百多年,也隻會一個化形。結果現在化形也不靈了嗚嗚嗚嚶!”
要是讓家裏人知道,一定會罵死他的。
’資質最差‘四個字喚醒白知徒曾經的回憶,老道士好像說過他那個媳婦天賦很低,“是因為天賦低?”
“不是,嗝,我,嗝,我是因為身體的問題,嗝。”蘇雲簷因為驚嚇而引起的打嗝看來一時半會好不了,隻能說一句話打一個嗝,看著可憐巴巴,“別的狐狸都,嗝,都能修煉,隻有我,每次修煉完,嗝身體裏都沒有任何靈氣,嗝,我的身體……像個,嗝,像個無底洞。”
這是蘇雲簷前麵三百年最傷心的事情。
這個尷尬的情景即將成為他後半輩子最傷心的事情。
現在兩件最傷心湊到一起,蘇雲簷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倒黴蛋。
白知徒看著自家媳婦苦唧唧的麵色,心裏一軟。
雖然他還沒想好要怎麽和蘇雲簷相處,但現在事實顯而易見,蘇雲簷就是他惦記了十幾年的媳婦,也是他將來要放到心裏的存在。
蘇雲簷身體有問題,他又怎麽能坐視不管。
況且,他也不是那麽健康,搞不好還會早死。
他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
“其實我身體也不好。”白知徒把大狐狸揣回來,用手梳毛,緩解蘇雲簷的驚恐,“我的身體是人類的身體,血脈裏傳承的卻是上古異獸,它給我帶來無窮無盡的力量,同樣也在壓迫我的身體,我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能量。”
白知徒抬起自己的手臂,光潔的手臂上蜿蜒著根根鮮紅的血管,“這股力量聚集在我的身體裏,時刻等著爆發。如果爆發了,我可能就會死。”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告訴你。”白知徒親昵地用額頭頂在蘇雲簷額頭,壓趴他那裏的小軟毛,“可是我不想瞞你。”
“你瞞不瞞關我什麽事……”蘇雲簷無比慶幸現在的自己是原型,若是人類的樣貌,白知徒一定能看到他臉上爆紅的紅暈,“沒關係啊,至少你現在很健康嘛,將來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蘇雲簷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爪,放到白知徒的臉上,希望自己軟乎乎的肉墊能給這個男人帶來溫暖的力量。
雖然還沒想好怎麽麵對這個命定伴侶,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懟天懟地的白知徒。
他一點、一點都不想看到現在這樣沮喪的白知徒。
白知徒感受到臉上的小肉墊,忍不住得寸進尺,抓著爪爪就要噘嘴親親。
蘇雲簷立刻如臨大敵!
抬起小肉爪頂在白知徒臉上,每一根毛發都在寫滿抗拒,“走開!走開!你都沒洗臉!”
他可是雪白雪白的毛團子,怎麽能不洗臉就親親!
不對不對,洗了臉也不能親親!
白知徒深情和吊兒郎當切換自如,現在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溫柔和深情,活像個想要欺負小狐狸的大壞蛋,“不給摸肚肚,也不給摸屁屁,現在連親親都不行?!”
這怎麽和他幻想的伴侶生活完全不一樣——!!
不行,他一定要親到!
今天親不到,以後也要親到!
“嚶——嗚嗚!”
蘇雲簷誓死維護小毛團的節操,為什麽有了命定伴侶以後會變成這樣——!!
不行,他一定要扭轉白知徒的親親愛好!
今天扭轉不了,以後也要扭轉!
作者有話說:
哎嘿嘿,笨蛋作者終於v啦,感謝訂閱的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