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望著一臉認真的如月明,以他對這家夥的了解,從其表情不難判斷,剛才的話是真的。
“星辰,無界……”
“你要不要聽下你在說什麽?”
因為身為科學家,所以藍染自詡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可他赫然發覺,自己這點想象力跟如月明比起來,就有點什麽都不是了。
一把源自於死神魂魄的斬魄刀,連接了兩顆巨大的星辰。
這種事情,怕是靈王都做不到吧?
“雖然猜測有些離譜。”
如月明認真道,“但我覺得還是有些根據的。”
“還記得之前在大靈書回廊中獲取的資料嗎,靈王將三界分離出來。”
藍染微微頷首。
他自然是記得這些情報的。
“三界分隔,其主要原因還是為了防止虛吞噬人類,防止世界的循環終止。”
“可前不久大佬說的話,讓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對世界存在威脅的,不止是虛,還有地獄。”
“三界被分隔開來之後,世界便能夠向前發展,從而避免了被地獄吞噬的命運。”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一方案效果甚微。”
“這是否意味著,三界和地獄之間存在著無法被斬斷的聯係,或者說二者本就是一體的存在?”
藍染眼睛微亮,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
“你是說……”
“那兩顆巨大的星辰,是地獄和三界?”
如月明打了個響指:“不愧是智慧僅次於我的惣右介,三言兩語便猜到了正確的答案。”
見如月明不似開玩笑的樣子,藍染臉上的驚訝轉變為震撼,以至於久久無法回神。
這一猜想太過駭人,甚至對他的以往的認知都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上次像這般震驚,還是在發現有關五大貴族以及靈王的之間的隱秘時。
如果如月明所說都是真的話,那關於這家夥的價值就要重新估量了。
或者說,這才是米米哈基在意他的根本原因?
聯想到如月明平日裏表現出的種種異常,誇張離譜的修煉天賦、強度可怕的靈體防禦、簡單到全是肌肉組成的驚世智慧……
藍染突然平靜了下來。
貌似在這個異常的家夥身上,發生什麽都不奇怪。
“先把無界拿出來吧。”
藍染放棄了思考,準備實地觀察一番。
科學並不是隻靠空想就能得到結果的學科,必須要親身實踐研究過後,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答案。
如月明也不吝嗇,反手從腰間的刀鞘中拔出無界。
隻見他一臉欣慰道:“好兄弟,沒想到你來頭這麽大,平日裏對你辜負是我的不對了。”
“今後我定會將你好好保管,哪怕一丁點的磨損都不會出現在你的刀身上……”
明晃晃的刀身輕微顫動,散發著靈壓微光。
見狀,如月明大喜過望:“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心胸果然寬廣。”
“放心好了,我如月明保證說到做到。”
藍染:“……”
他雖然缺少對斬魄刀的研究,但以往日積攢的經驗來說,無界可能沒說什麽好話。
還有,斬魄刀的職責便是戰鬥、廝殺。
你將它束之高閣,那和折斷刀刃有什麽區別?
也難怪無界反應這麽激烈了。
聯想到之前朽木響河策反鏡花水月,藍染無奈地搖了搖頭。
始解展開。
黑色的鎖鏈在實驗室中延伸開來,很快便在如月明的操作下,堆積成了鐵山。
環扣摩擦,迸發鐵光,一絲火星於其中點亮。
望著眼前的一幕,藍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指著如月明手中的刀刃,不解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始解後的刀身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吧?”
如月明舉起斬魄刀,隨手來了一發本能轉刀,開口道:
“哦,這個啊。”
“之前通過轉神體梅開二度後,始解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強不強沒太大感覺,倒是比之前帥氣許多。”
通體漆黑的刀刃,棱角分明的刀鐔,刀身也比之前更為修長。
藍染再次歎息。
明珠暗投。
再帥的外表也沒什麽用,一旦打出真火的話,某人還是會掄起一雙鐵拳,直接將敵人轟殺至渣。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神祠吧。”
藍染解釋道,“研究斬魄刀不是一項小工程,我盡可能……”
話還沒說完,隻見如月明直接將手中無界扔給了他:
“你自個研究就行。”
說罷他便瀟灑離去,沒有絲毫留念。
望著其遠去的背影,藍染再度沉默了。
這是正常死神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
對於藍染,如月明是放一百個心。
二人就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回到忠誠的十一番隊,依舊是熱火朝天的訓練畫麵。
更木劍八一挑四,宛如惡鬼一樣,在比武台上猖狂地大笑著。
對麵則是狛村、東仙、斑目以及弓親。
四人表情凝重,全力以赴,絢爛的始解在寬敞的戰場上釋放。
最令如月明感興趣的。
還是綾瀨川弓親的始解,和原著中不同。
因為眼下十一番隊在如月明的**下,追求力量的極致,並不在意力量的方式。
鬼道也好,白打也罷。
能夠擊敗敵人的招式,就是好招式。
因此綾瀨川弓親在狛村和東仙的教導下,沒過多久便開發出了自己真正的始解——
琉璃色孔雀。
刀身消失,於刀柄處生長出無數綻放著琉璃色彩的藤蔓,纏繞敵人的同時,還能汲取對方的靈壓。
單論表現來看,可以說是四人之中最強的始解了。
奈何靈壓一般,隻能輔助戰鬥。
對抗更木劍八的真正主力,還是狛村左陣。
作為人狼一族,無論是靈壓天賦還是靈體強度,都遠超尋常死神。
再加上如月明時不時為其開個小灶。
狛村的進步速度,表現得十分誇張。
眼下的他雖然還沒有掌握卍解,但也距離不遠了。
如月明尋思等閑下來之後,就找狛村問一下他祖父的住址,然後登門拜訪一番。
先把那人化之術問到手,再壓榨一番浦原喜助,讓他把這人化之術改進一下。
這家夥崩玉都能研發出來,改進一個秘術應該不成什麽問題。
如果能夠減少或者免除人化之術副作用的話,狛村左陣將一躍成為屍魂界的一線戰鬥力。
當更木劍八一刀砍斷斑目的鬼燈丸,無視了耳道流出的鮮血,一發雙手劍道劈碎了狛村的巨大化天譴。盡管弓親的琉璃色孔雀已經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開始汲取那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的金色靈壓。
但綾瀨川弓親很快便發現,以他現在的靈壓水平,根本無法對更木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
對方完全可以硬扛著他的始解攻擊,然後把所有人砍翻。
…………
厚重的烏雲將天地相連,瓢潑大雨浸潤大地,嘩嘩的聲響砸在耳膜上。
盡管是清晨,但瀞靈廷如黑夜般昏暗。
像這種天氣,最是適合窩在家中酣睡,享受一個人的寧靜。
然而當如月明在被窩中翻身的時候,卻是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等等!
他猛然驚醒,本該是平整的床榻突然多出了凹凸的起伏,而且手下貌似很是柔軟的樣子。
撩開被窩,四隻眼睛對視,兩道身影以詭異的姿態鎖在一起,四肢糾纏,宛如情比金堅七天鎖。
“誘落夜幕吧,彌勒丸!”
就在如月明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少女精致的麵龐上閃過一絲怒意,毫不猶豫地解放了自己的斬魄刀。
光華綻放,禪杖一般的武器出現在其手中。
少女沒有用尾端的刀刃攻擊如月明,而是用禪杖的頂端用力敲下。
然後——
房間中爆發出金鐵交錯的顫鳴聲響。
反震之力傳來,少女滿臉錯愕,緊盯著幾乎已經握不住彌勒丸的雙手,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用緊張,我不是什麽好,壞人。”
如月明翻身而起,將對方手中的禪杖奪下,隨手一扔,插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動作熟練,一看就是練習了成千上萬次。
少女見狀,當即明白了兩個人的差距,臉上擠出一絲十分勉強的微笑:
“這位死神大人,您抓我過來,難道是想要玷汙……”
話還未說完,便被如月明搖頭打斷:“太平了,不在我的食譜上,下一個。”
“平?”
少女茫然,下意識地順著如月明的視線低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馬平川。
少女猛猛地吸了兩口空氣,臉上的笑容變得凶殘了幾分,從牙縫中擠出字來:
“讓您失望還真是抱歉啊!”
如月明擺擺手,表示不用放在心上。
從剛才的斬魄刀始解語,以及麵前少女的外表長相,他已經認出來對方是誰了。
同時也猜到了少女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被窩裏。
欠魂記憶的集合體,人形思念珠——
充滿著遺憾的少女,茜雫。
一身純白內襯服飾,一抹紫色秀發,嬌俏可人的麵龐,雖然有些平,但對於某些擁有著特殊癖好的人來說,算是無上珍寶了。
察覺到某人冒犯的眼神,茜雫下意識地雙手環抱在身前。
“事情是這樣的。”
如月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昨晚他試圖破解思念珠的秘密,但沒想到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思念珠?”
茜雫那雙如琥珀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我,我不是死神嗎?”
“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事實。”
如月明盤坐在對麵,咧嘴一笑,“不如這樣吧,去外麵的世界逛一逛,說不定你會想起些什麽。”
茜雫呆呆地坐在原地,腦海中無數雜亂的記憶徘徊。
如月明也不催促,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他之前未雨綢繆,對龍堂寺一族先下手為強,何嚐不是想改變一下茜雫的命運。
這麽可愛的少女,以自我犧牲的方式拯救了屍魂界和現世,未免也太慘了一點。
雖然她和自己的食譜不是很搭,但為了拯救迷途少女,如月明不介意犧牲一下。
片刻的沉默後,茜雫茫然地抬起頭,望向堆笑的如月明。
雖然笑得很醜,但直覺告訴她,對方沒有任何惡意。
硬要說的話,可能有一點來自於骨子裏的好色……
“雖然這麽說有些冒犯。”
茜雫猶豫道,“但能請你陪我去看下外麵的世界嗎?”
如月明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
“榮幸至極。”
………
經過某人的開導,茜雫最終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因為記憶的混亂,她時不時會出現頭疼的症狀。
好在涅繭利正在研究這一領域,三下五除二便研發出了記憶處理裝置,能夠消除負麵記憶帶來的影響。
如此厲害的人物,卻是對眼前的男人言聽計從。
茜雫望向如月明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好奇。
雖然外表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樣子,但貌似很有人格魅力啊。
“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計劃安排嗎?”
如月明突然問道,“比如結婚生子,世界旅行什麽的。”
茜雫搖了搖頭:“我還是更喜歡當死神。”
因為死神的記憶占據主導,所以茜雫在誕生時便是死神的形態,其意識上也更偏向於死神。
“做個興趣使然的死神嗎?”
如月明若有所思,“也不錯,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進行專業的學習。”
記憶是殘缺的,而且混**織。
茜雫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死神,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靈術院無疑是其最好的歸宿。
說來,亂菊最近學習進展很快,貌似有提前畢業的跡象。
正好在畢業之前,讓她幫忙帶下新人吧。
對此,如月明很是放心。
…………
弦月高懸,銀海綿延。
恢弘的宮殿矗立在無垠的荒漠之中,好似戰爭堡壘一般,散發著凶悍的氣息。
“騷粉菠蘿,何事呼喚本王?”
黑腔裂開,一道身影從中走出,來到薩爾阿波羅的麵前。
“大王,這次是真的出禍事了。”
薩爾阿波羅調出熒幕,仿佛滾滾烏雲般的厚重黑影於畫麵中快速飛行著。
哪怕隔著熒幕,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沉重氣氛。
“這是我剛剛觀測到大虛族群。”
“其中最弱的都是亞丘卡斯,而且不乏瓦史托德。”
“從其前進的方向和軌跡不難判斷,對方的目的地是……”
“虛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