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魂界又雙叒叕出大事了。
這次是前六番隊三席，現一番隊特別隊伍的隊長，朽木家的贅婿——
朽木響河。
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親自出動，前往流魂街的案發現場。
偌大的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一番隊的隊士的屍體和叛軍屍體攪和在一起，甚至無法完整地拆分。
部分隊士表示從未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戰鬥，雙方血拚到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可隨著調查的深入，結果出來了。
是朽木響河殺死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己方的隊友。
於是乎，京樂春水第一時間逮捕了他，並將其押送到一番隊隊舍的地牢中進行嚴加看管。
朽木響河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程度，全程都沒有反抗。
隊首會議隨之召開。
並沒有討論太多內容，朽木響河殘殺同僚罪名成立，暫且收押至懺罪宮第六深牢，具體裁決方案等待四十六室下達即可。
“以上，便是全部內容。”
山本拄著拐杖敲了敲地麵，沉聲道，“現在，散會！”
眾位隊長臉色難看地各自散去了。
最近屍魂界出事的次數已經遠超過去百年的總和，各個番隊的傷亡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數字。
唯一沒有出現傷亡的，反而是負責一線戰鬥的十一番隊。
眼下，他們貌似還在流魂街中宣傳神祠信仰。
最離譜的是，這群莽夫在日漸熏陶中，竟然真的學會了有關於神祠的一些知識，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強烈的神棍氣質。
這個世界，越發荒謬了……
懺罪宮。
第六深牢。
朽木銀嶺望著監牢中被多層鬼道束縛，就連嘴巴都被刑具禁錮的人影，眼底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和遺憾。
作為長輩，他對後輩往往寄予了極大的期待。
嚴格來說，朽木銀嶺的天賦並不好，比之其他死神隊長差上不少。
再加上連年征戰，身體各處都留下了暗傷。
所以哪怕歲數比山本小不少，可麵貌卻比對方看上去更加蒼老，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呈現出一種暮氣之感。
朽木家看似輝煌，被奉為貴族言行之典範，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綱彌代也要禮讓三分。
可實際上，眼下的朽木家新生代根本沒有成長起來，而老一代又是死的死躺的躺，偌大一個家族全靠他一人支撐。
為了撐起朽木家，朽木銀嶺召當時就已經嶄露頭角的天才響河入贅，並賜予其朽木的姓氏。
期待他有朝一日能成為輔佐朽木蒼純的左膀右臂。
本以為他能夠協助朽木家走上新的巔峰，沒想到竟犯下了如此大錯！
“父親大人！”
朽木響河在刑具的束縛下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並朝著前方撲出，身後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響動。
“你聽我說，殘殺同僚不是我的本意！”
“我是被人陷害的！”
朽木銀嶺麵無表情，沉聲回道：“是否本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實已經成立。”
“而就在剛剛，四十六室的裁決也已經下達。”
“你將被剝奪全部靈力，斬魄刀銷毀，並且關押到無間地獄，刑期為一千年。”
朽木響河瞳孔一縮，發瘋似地怒吼道：
“父親大人，這件事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對同僚下手的！”
朽木銀嶺沒有多說什麽，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朽木響河平靜下來。
“老夫很久之前就已經說過。”
“沒有與力量匹配的心智，就是稚子舞劍，稍有不慎便會傷及自身。”
“之所以安排你到一番隊做事，是想讓山本總隊長對你進行教導，直到你能完全掌握自身力量。”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且以老夫難以料想的方式發生。”
“經二番隊及八番隊的聯合調查，戰場之人俱是死於自己的斬魄刀下，而幸存者也隻有你一人。”
朽木響河沉默。
深牢中隻餘寂靜。
“好好悔過吧。”
朽木銀嶺扔下一句話，便是轉身離去了。
朽木響河望著其逐漸模糊的背影，目光中透出深深的複雜。
…………
涅繭利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最近屍魂界發生了太多事情，導致他的實驗研究進度被一拖再拖。
最開始是前七番隊隊長淵上男帶領一眾雜魚擅闖隊舍，直接毀掉了多間實驗室，銷毀大量的實驗數據以及儀器設備。
其次便是一直給他提供資金援助的五大貴族之首綱彌代倒台，資金鏈的斷裂直接讓他很多項目停滯不前。
最嚴重的便是竹田知史叛變一事。
因為最初負責接待竹田知史在隊舍執行任務的人，便是他。
眼下已經有不少人以為他涅繭利也有叛變的嫌疑了。
對此，涅繭利表示不想跟蠢貨進行一丁點的交流。
又沉澱了一段時間後，他繼續靜下心來進行自己的試驗研究，有關靈子分離監控係統的構建。
對於這項技術的研發，他很早就已經心有腹稿了。
如今隻需要稍加細節潤色，即可完成最後一步……
“惣右介！！”
十二番隊隊舍，一陣高呼聲響起。
涅繭利惱怒地望向窗外。
“什麽人在這裏大聲喧嘩？”
他的思路被人打斷，本就不爽的心情頓時更加煩悶了。
旁邊的研究人員抽空瞥了一眼，回答道：
“哦，是隔壁番隊的如月三席。”
“哪個如月三席？”
“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天才，如月明！”
“涅大人，你應該多出去轉轉了，天天窩在實驗室裏麵遲早會出問題的，曳舟隊長已經說明過很多次……”
研究人員的話還未說完，涅繭利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如月三席，還記得我嗎？”
望著迎麵走來的藍色碎發，頹廢氣質但不掩絲毫帥氣的身影，如月明皺起了眉頭，努力在記憶中尋找著能夠匹配上的人物。
“不認識，沒印象，我要找惣右介，謝謝。”
涅繭利皺了皺眉頭。
他最不擅長應付這種莽夫型人物。
在他的記憶中，這小子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大聰明。
如果不是眼下正好缺一個實驗素材，他才懶得跟這家夥是打招呼。
“惣右介是吧，我知道他在哪裏。”
涅繭利深吸口氣，露出自認為的和善微笑，“請跟我來吧。”如月明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麵前這人。
直覺告訴他，這家夥很眼熟，但一時間硬是和記憶中的某個具體形象對不上號。
出於謹慎，他並沒有直接答應。
“抱歉，涅四席，這家夥請交給我吧。”
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一個無奈的聲音於身後響起。
看到來人，如月明眼前一亮。
涅繭利皺著眉頭望向突然出現的藍染，有些不滿。
正主來了，不好繼續忽悠了。
思考了幾秒，涅繭利暫時放棄了誘拐如月明的想法，點頭過後轉身離去了。
藍染目送著背影遠去，深邃的瞳孔中的光芒一閃而逝。
二人在隊舍中行走片刻，來到了藍染的獨立宿舍。
藍染入隊沒多久便從隊士晉升到了第七席。
雖然他在斬拳走鬼上十分優秀，但因為靈壓方麵稍差，所以止步於此。
好在科學天賦和廚藝都還不錯，獲得了曳舟桐生的賞識，因此在十二番隊中自由度極高。
經常獨自前往流魂街尋找合適的實驗材料。
“記住那人的靈壓，以後記得離他遠點。”
藍染認真地望著麵前的少年，開口叮囑道。
如月明微皺眉頭，疑惑道：“那人是誰，怎麽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十二番隊的第四席，涅繭利。”
藍染陳述著過往，“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十二番隊的時候嗎，修多羅研究所，就是他送我們離開的。”
如月明恍然。
怪不得他覺得眼熟，但硬是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原來是開了換膚掛的涅繭利。
說起來這家夥也是個奇葩，明明人長得不醜，但偏偏有一套獨特的審美。
經常性地往臉上塗抹些奇怪的顏料，就連裝飾物也醜的出奇。
“話說，又有什麽事情嗎？”
藍染十分了解自己這位摯友，“上班時間地跑到這裏來。”
如月明眨眨眼，意識到惣右介可能又去流魂街尋找實驗材料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他把從夜一那裏收獲的情報，一字不差地跟藍染複述了一遍，最後給出了總結：
“朽木響河那人我見過。”
“人雖然有點偏執，但並不像精神有問題的樣子。”
“所以……”
藍染接過話茬，淡淡地補充道：“你覺得這件事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知我者，惣右介也！”
如月明咧嘴一笑，“這件事，你怎麽看？”
藍染平靜地瞥了他一眼，沒有馬上說話。
這種事情，大腦皮層但凡有點褶皺的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如果沒有外力幹涉的話，朽木響河不可能會對同僚下手的。
他和那些部下又沒有什麽仇怨。
盡管在職位上明升暗貶，但朽木響河又不是如月明，幹不出來這種公報私仇的事情來。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朽木銀嶺已經在想辦法證明朽木響河的清白了。
隻要能找到其他人在場的證據，或者再拖上一段時間的話，朽木響河的罪行還是能減輕的。
而且如果不是朽木銀嶺要堅守家族原則的話，事情或許也不會這麽麻煩。
藍染簡單地描述了一番他的分析。
“這麽說的話，我似乎也不用擔心什麽？”如月明若有所思。
藍染看了他一眼：“你一個三席，操心那麽多幹什麽？”
如月明撓了撓頭，解釋道：
“其實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聽到這番話，藍染的目光停頓了一下：
“不要多想。”
“這件事交給山本總隊長和朽木隊長就好了，他們會處理妥當的。”
“說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
如月明詫異望去，仿佛聽到了什麽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藍染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道：
“近段時間，我的研究進度陷入了瓶頸。”
“而且實驗室裏的材料也不夠用，我準備開啟黑腔，前往虛圈進行探索，同時捕捉適合的試驗材料。”
“你要是閑著沒事的，就跟我一起去吧。”
聞言，如月明眼前一亮。
…………
東流魂街，八十區。
這裏屬於屍魂界的邊緣地帶，環境極其惡劣，就連最窮凶極惡的浪人也不會來到這裏。
倒是如月明對此處有些印象。
上次跟竹田知史的戰鬥，就是在不遠處的山脈中進行的。
直到現在，那邊還殘留著大量的戰鬥痕跡。
不過二人爆發剩下的靈壓，倒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徹底消失了。
或者說，重新融入到了屍魂界的空氣中。
早在五分鍾前，二人就已經來到了這附近。
如月明負責望風守衛，藍染則是在鼓搗著一台不知名的儀器。
“……惣右介……唔唔你說……團子這玩意兒誰研究的呢……”
某人用力地嚼著從十二番隊偷來的零食，頭也不回地問道：
“還有你這效率也太低下了，這點時間都夠我揍樓十郎三次了，還沒好嗎？”
對於如月明道德低下的行為，藍染不好評價。
還有，這家夥未免有點太過話癆了，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叨叨個不停。
難道他的嘴巴就不幹嗎？
隨著最後坐標的確定，藍染按下了儀器上的紅色按鈕，龐大的靈壓頓時通過儀器的轉化釋放出去。
“這台靈子轉化器能夠將死神的靈壓轉變為大虛的靈壓，並製造出特定的頻率來打開前往虛圈的黑腔。”
話音落下，靈壓落在虛空上，空氣仿佛被巨力碰撞過後的玻璃，一道道裂紋浮現。
最後伴隨著一道碎裂的聲響，前方的空地上直接崩裂，深邃黑暗的通道出現在眼前，散發著極為混亂的氣息。
見狀，如月明三口兩口嚼爛糯米團子，用力咽了下去。
“跟上我。”
藍染回頭瞥了一眼，隨後徑直走入了黑腔之中。
如月明咧嘴一笑，邁步跟上。
虛圈，我踏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