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萃取室都炸了,這下那些研發成果……”
“還想什麽研發成果啊,快救人,藍染七席還在裏麵呢!”
“賊子猖狂,居然來我們十二番隊鬧事!”
“藍染七席,你沒事吧,我這就把你救出來!”
一眾人手忙腳亂地將被掩埋在廢墟中的受害者救下,發現對方並無大礙,隻是少了幾分優雅。
察覺到某人的靈壓已經消失在隊舍,藍染暫時鬆了口氣,隨即眼底又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像自己這樣的人,居然會為了他人做出犧牲?
甚至配合對方去完成一些和自己毫無相關的事情。
他曾在幼時便已見慣了世間冷暖,洞悉了人性,自詡已經做到了漠視生命,對一切都毫無敬畏的地步。
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一人生觀念發生了變化呢?
藍染陷入了沉思……
另外一邊,靈魂校準研究室附近。
天空中垂落的綢緞布帛緩緩散開,輕盈飄逸,猶如夢幻泡影一般。
其中的景象漸漸呈現,大量的藤蔓於其中瓦解,重新化作靈子消散在空氣之中。
一道身影被綢緞緊縛纏繞,鬼道咒文於布帛之上呈現,徹底地封禁了其全部靈力。
七番隊隊長,淵上男。
此時的他,眼底盡是恐懼和顫栗,甚至連和千手丸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別人追捧的美麗女子,在他這裏卻如同蛇蠍一般可怖。
無法想象淵上男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折磨,方才從一個鐵骨錚錚的死神隊長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然而事實上,千手丸對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淵上男純粹是心理素質太差,方才導致出現這種情況的。
死神隊長她見過很多,像淵上男這樣的,隻能算作中下等水準。
別說是山本重國那種級別的死神了,就算是十二番隊的現任隊長曳舟桐生,也要比他強出數個檔次。
或者說,二人根本不在一個次元上。
相較之下,千手丸更喜歡那天闖入她研究所的那位少年。
堪稱完美的靈體,蘊藏著無限的潛能。
哪怕見識過無數的活體實驗材料,依舊是無法找到能夠和其相媲美的存在。
如果不是考慮到可能會引起山本暴怒的話,千手丸早就對如月明下手了。
想至此,千手丸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但隨即目光微垂,紅潤的嘴角微微勾起:
“前往靈王宮之前,或許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
十二番隊的混亂還在持續,其他入侵者並不清楚任務已經完成,依舊在苦苦尋找著記載義魂技術的檔案。
夜色之下,火光衝天。
當千手丸出手之際,一切混亂瞬間平息。
其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
月光下,一道鬼祟身影悄默默地沿著來時路,潛入重兵把守的六番區中。
當他來到富麗堂皇的宅邸前時,卻是突然止住了腳步。
如月明打量了一下自己,衣服幹淨如初,不沾塵埃,去時什麽樣子,回來時還是什麽樣子。
至於傷勢方麵,那是連皮都沒能蹭破一點。
見狀,他微微皺眉。
自打去了十二番隊,藍染就越發得懈怠了,打了這麽久,居然連皮外傷都沒辦法留下一點。
這樣下去,還怎麽立於天頂之上?
片刻的沉吟後,他手腳麻利地將夜行服撕成破爛樣子,更是發動雷火劍,在身軀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皮外傷,看上去十分淒慘。
眼看再偽裝下去就有些過分了,如月明方才停手,大咧咧翻牆進了宅邸。
不出意外的是,棲川草芥正在庭院中焦急踱步。
“草根老哥,我回來了。”
一見麵,如月明便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其麵前,一臉的緊張加亢奮,完美地詮釋了演技二字。
跟藍染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也不知不覺間掌握了些許演技方麵的技巧。
搭配精妙的麵部肌肉控製技巧,騙一下不熟悉他的人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當然,像藍染、山本、卯之花這些十分了解他為人的人,演技就有些派不上用場了。
他們隻需要看如月明一眼,就知道他肚子裏憋的什麽壞屁,根本瞞不住一點。
“我叫草芥,不是草根。”
棲川草芥無奈歎氣,但隨即又問道:“怎麽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我們分頭行動的。”
如月明眼睛一眨,說起謊來一點都不帶臉紅的,“跟我一起行動的那兩人被分頭了,幸好我比他們強點,一番苦戰後擊敗了敵人,而且帶回了義魂技術。”
聞言,棲川草芥眼前一亮,扯起他的手便向宅邸的深處走去。
穿過幾條寬敞走廊後,二人來到一間書房之中。
綱彌代暗齋坐在書桌後方,目光銳利地望向二人。
如月明將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再度敘述了一遍,著重描述了一番他在今夜行動中的作用,毫不臉紅地把全部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
綱彌代暗齋十分耐心地聽著,表情不斷地發生微妙的變化,望向如月明的目光也是越發的認真起來。
尤其是在聽到如月明說自己一拳轟退敵人,並用破道毀掉了靈魂萃取室的時候,更是眯起了眼睛。
本以為如月明隻是這次的添頭,沒想到最後的局勢居然全靠他來扭轉。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把重要的義魂技術帶了回來。
“義魂技術呢?”
“在這裏。”
如月明遞上記錄著義魂技術內容的紙張,雖然因為一直揣在懷中而顯得有些褶皺,而且部分地方還出現了破碎。
但在綱彌代暗齋看來,隻有這樣方才能說明其真實可信。
簡單地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以他的水平不難分辨這份文字檔案的真假。
而就在他準備深入鑽研的時候,赫然發現書桌對麵的少年一身傷勢慘不忍睹,嘴皮發幹滿是死皮。
“辛苦了,如月閣下。”
綱彌代暗齋放下手中的紙張,轉而開始安撫如月明,“這次全靠你方才完成了任務,帶回了義魂技術。”
“待之後計劃成功,你的功勞當居首位。”
如月明眨巴眨巴眼睛,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緊緊地盯著對方。
綱彌代暗齋怔了一下,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他便從如月明那渴望的目光中讀出了答案:
“老夫向來言而有信。”
“下次金印貴族會議召開在三天後,屆時老夫直接推舉你成為新的下級貴族。”
“此處宅邸也會轉移到你的名下。”
一點蠅頭小利而已,綱彌代暗齋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如果計劃能夠完美執行的話,那麽整個屍魂界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到時候,他就是屍魂界唯一的神明!
相較之下,現在的一點身外之物根本算不了什麽。
更何況,如月明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任務,獲得嘉獎也是應該的。
“好說好說。”
少年表現出一副貪婪模樣,連連點頭:“多謝暗齋大人的賞賜。”
見到他這個樣子,綱彌代暗齋更加放心了。
不怕手下的人有所求,就怕他們無欲無求。
隻要存在欲望,那就可以通過滿足其欲望的方式來掌控他們。
“今晚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綱彌代暗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研究義魂技術了。
如月明和棲川草芥起身作別,一同離開了書房。
走廊上,二人又是好一陣攀談。
棲川草芥毫不掩飾地表示出自己對如月明的羨慕,剛拜入暗齋大人手下便立下如此功勞。
獲得大人賞識的如月明,可謂是前途無量。
如月明則是表示以後若飛黃騰達,定不會忘記草根老哥的提攜之恩。
一時間,二人的關係竟拉近了不少。
…………
次日清晨。
當十二番隊暴亂一事傳遍瀞靈廷的時候,五助也是適時來到了自家大人的宿舍門前,恭敬問候。
“宮司大人,地獄蝶的傳訊到了。”
“隊首會議將在一小時後召開,您現在再不出發的話,就會遲到了。”
如月明拉開木門,詫異地望向跪坐在門前的五助:
“隊首會議跟我有何關係?”
“不是應該你去參加嗎?”
五助歎了口氣,無奈道:“我隻是代理隊長,此次隊首會議需要隊長和副隊長一同參加,僅是我一人前去的話,會被總隊長大人問責的。”
“您要不先洗漱一番,一同前去?”
對於這位未來的隊長大人,他已經徹底不抱什麽希望了。
雖然天賦驚人,但行事風格太過異端。
眼下十一番隊除了維係隊舍基本運轉的隊士外,剩下的人都被如月明派遣到流魂街中去宣傳信仰了。
更離譜的是,前些天的時候,這位宮司大人還拿出了一大筆錢,準備在寸土寸金的北流魂街一區建造一間奢華神祠。
從這架勢來看,已經完全不把伊勢家放在眼裏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除了在涉及到宣傳信仰方麵的其他事情上,如月明還是比較聽勸的。
很快,二人準備完善,徑直前往了一番隊隊舍。
…………
隊首會議室。
寬敞明亮的房間中,山本坐在上首位置,蒼老雙手壓在漩渦狀的拐杖上,威嚴的目光環視著準時到來的眾人。
就在今天淩晨時分,他被雀部長次郎喚醒,獲悉了十二番隊隊舍的暴動經過。
雖然損失並不算大,但這無疑是在狠狠地踐踏護廷十三隊的尊嚴。
“關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想必諸位已經有所耳聞了。”
“十二番隊隊舍發生了駭人聽聞的襲擊事件,犯人為七番隊隊長淵上男!”
聽到此話,眾隊長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互為同僚,他們之間多有交集。
像京樂春水更是多次和淵上男一同於花街中暢飲,對方出手之豪爽,曾讓京樂春水一度視為摯友。
沒想到居然會背叛瀞靈廷,犯下如此重大的過錯。
可惜了。
以後又得重新找人蹭酒喝了。
京樂春水扼腕歎息,滄桑的臉上充滿了無奈的表情。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有著類似的表情。
“眼下,他已被收押至懺罪宮中,等待四十六室的裁決下達,就會為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
山本低沉威嚴的聲音在會議室中回**著,眾人不禁被這般氣勢唬住。
其中不少副隊長更是麵色慘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唯獨在十一番隊的位置上,二人的表現發生了反轉。
作為代理隊長的五助表示自己十分無助。
眼下麵龐蒼白,虛汗不止。
而站在其身後的如月明,好似如沐春風,一臉的暢然愜意,沒有絲毫的不適。
對他來說,如此程度的訓斥比不上往常的百分之一。
此時的山老頭,可謂是十分和藹可親了。
最少,在如月明眼裏是這樣。
山本並沒有過多在意自家的蠢弟子,威嚴的目光多停留在眾多隊長身上,蒼老的聲音停頓片刻後,方才繼續說道:
“但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根據在場之人的描述以及現場分析來看,昨晚襲擊十二番隊的叛軍並未全部抓捕,有條漏網之魚逃離了出去。”
“為了維護吾等之尊嚴,即日起,關閉瀞靈門,巡邏力量增加三倍,務必要將其逮捕,以正屍魂界法規!”
聞言,不少經常摸魚的隊長麵露苦色,一副要了他們老命的模樣。
這一幕主要集中在五番隊、八番隊。
反觀某條漏網之魚,此刻正好奇地打量著會議室中的眾人,絲毫沒有半點身為嫌疑人的緊張感。
甚至還不時跟四楓院夜一進行眼神交流。
從其目光中的擔憂不難判斷,夜一已經猜出了那條漏網之魚到底是誰。
當討論內容接近尾聲,山本敲了敲地板,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正式宣布會議的結束。
話音剛落,如月明便顛顛地朝著四楓院夜一的方向靠去。
然而還未走出兩步,威嚴的目光隨之襲來,山本微眯眼睛,緊盯著歡脫的少年,認真道:
“你留下來,老夫有事要問你。”
如月明的心中頓時一個咯噔,不詳的預感不斷地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