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行在大學的時候向你表白過？”
“是！”
季桐回答的非常幹脆，挑眉挑釁地看著林霄凡：“有什麽問題嗎？”
林霄凡眉頭緊蹙，帶著幾分不滿 ，問季桐：“大學那時候，你明明和我在一起，我們……”
“我們什麽都不是，你忘了嗎？那隻是你的真心話大冒險，隻是一場遊戲！”
“所以有沒有人和我表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季桐全程麵無表情，說話時的語氣也平靜無波。仿佛沒有看到林霄凡眼睛裏的怒火。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和他說過話，林霄凡雙手握拳，衝到季桐麵前，揪著他的衣領將人從沙發上拉起來。
“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那個時候是我男朋友，他和你表白，憑什麽說和我沒有關係？”
他將季桐拉至眼前，兩人幾乎臉貼著臉。季桐身上還是他熟悉的沐浴露香。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季桐就用的這款，每次他洗完澡，林霄凡都喜歡摟著季桐，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間，仿佛聞不夠。
很奇怪，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個味道有多大的吸引力，隻是覺得好聞。
後來和季桐之間矛盾越來越大，他甚至忘了和季桐在一起的甜蜜。
現在分開了，隔著五年無法跨越的溝壑，那時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季桐用力打開林霄凡的手，冷笑出聲：“男朋友？我們算嗎？我們倆不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我們是見不得光的，你忘了嗎？”
“哦，是我忘了，你從來沒把這段關係當回事，這隻是你玩的一場遊戲。”
“所以，你會允許他們錄像，允許他們隨意發出來，反正視頻裏也隻能認出我，另一個人是誰，沒人會在意追究。”
反正隻要能確定對方是男的就行了，隻要另一個是男的，就可以引起極大的討論度和關注。
至於會給季桐造成什麽樣的傷害，誰在意呢。一個同性戀而已，能有什麽傷害。
“所以哪怕後來你和別人在一起了，也無需向我解釋什麽，對吧？”季桐終究沒有忍住，這句話他一直想問。
“我沒有和別人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隻是和那個女孩兒關係曖昧，還沒有開始交往。
林霄凡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他從不覺得以前的事情，他有向季桐解釋的必要。
畢竟他一直覺得他對季桐的感情隻是喜歡，談不上愛。
那個時候的他們隻是在交往，有選擇分開的權利，也有選擇和別人在一起的權利。
他爸林元豪不就是這樣的嗎？要不然，又怎麽會有他？
還有林元豪身邊的那些人，他們有哪個是從一而終，有哪個外麵沒有情人？
所以在林霄凡心中，從不覺得這有什麽，在他的生活中，認知裏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喜歡了，那就再換一個。
分手了，那就再換一個。
這世上男人女人那麽多，何必認真。
這是林元豪教他的。
所以從他回來，他就沒想過他對季桐還會念念不忘。
可是現在聽說帥行向他表白過，而且一直喜歡他，一直在等他，他心裏就沒由來的覺得煩躁。
這種狀態，這種情緒是不對的，他很清楚，可是他控製不了，所以他拉走了季桐。
“你就那麽缺愛嗎？你就那麽急不可耐嗎？”
林霄凡越說越生氣，到最後聲音已經帶著怒火，越說越大聲。
季桐沒有太激烈的反應，他站在林霄凡麵前，很平靜的看著他。
“林霄凡，你在激動什麽？你有什麽立場發脾氣？”
“缺愛？你不覺得這話應該問你自己嗎？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三天兩頭在外麵和別人搞曖昧嗎？”
“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究竟是誰缺愛？”
季桐抓過桌上的一個水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美麗的水晶杯四分五裂，像極了他們支離破碎的過往。
再難恢複。
“我是單身，我有資格去選擇是一個人過，還是和別人一起過，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放心，我就算缺愛，我也不會再找你！”
說完，季桐理了理被林霄凡揪皺的衣領，雙手插兜，對林霄凡道：
“謝謝你把我拉上來，剛剛在下麵，我也覺得挺尷尬，挺難受。但是和你呆在一起我更難受。”
“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們從此互不幹涉，互不打擾，就算你是我的老板，但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幹預。”
“我有經紀人，有助理，在星月還有單哥在。我的工作，不需要你這個大老板親自出馬！”
季桐沒有分毫留戀，徑直往門口走去。
林霄凡閃身擋在季桐麵前，和他麵對麵站著，看著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他忽然有幾分難過。
這雙眼睛從來都是溫風細雨，陽光明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月無波了？
太冷了，這不該是季桐的眼睛。
原本滿腔的怒氣在這雙眼睛的凝視下泄了下來，林霄凡歎息了一聲，對季桐道，：“你就這麽急著和我劃清界限？”
季桐皺著眉頭，眼睛裏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是疑惑。
他看著林霄凡，很不解：“那你希望我是怎樣的？”
林霄凡被他問得一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希望季桐怎麽樣？他自己也不知道。
難道他還希望季桐能夠繼續像以前那樣喜歡他？
季桐不會也不可能。他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都是很驕傲的人。
他忽然覺得有點看不太懂自己的心了，在麵對季桐的時候，他忽然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就像這次來淇水市，他非要讓助理給他訂這家酒店，非要讓他們訂這個房間。
因為這個酒店這個房間是曾經季桐住過的，有他們共同的回憶。
他在懷念？林霄凡覺得不可思議，侯老說過，他這樣的人是不應該有過多感情的，親情也好，愛情也罷，都需要看淡一些。
至於友情，更不可能。商場上沒有真正的友情，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讓他在情感上是缺失的。
和季桐在一起的那兩年，並沒有讓他在情感上有更深刻的認知。
但那兩年確實讓他很難忘，這就讓他在麵對季桐的時候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