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帶著秦淮如，在老大爺的帶領下。
看到了食堂正在加工的，那三種顏色的饃饃。
秦淮如隻有在小時候在村裏，才吃過黑色饅頭。
等進入四九城以後，最次的也是純玉米麵窩頭。
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再次見到這種東西。
心裏麵還感覺有點親切，在給人食堂交過錢以後。
秦淮如手裏拿著一個非洲饅頭，開心的掰下來一小塊。
往嘴裏一放，第一口咀嚼下去以後。
她偷偷的把嘴裏的非洲饅頭，吐了出來。
簡單的熟悉了一下布局和情況，許大茂就帶著秦淮如離開了。
他可沒有興趣看著一群人出來打飯、吃飯。
今天田福軍的老婆徐愛雲，一點都沒閑著。
她聽到田潤葉問起的青梅竹馬，心裏麵就不舒服。
心疼田潤葉是一個方麵，最主要的就是。
田潤葉長的特別好看，隨便嫁給一個機關的人。
將來都有希望，能夠成為自己丈夫的助力。
如果嫁的更好，那就是他們家的靠山。
徐愛雲打電話到公社，找自己的大伯子田福堂，也就是田潤葉的父親。
她要詳細了解一下，田潤葉在雙水村的過往
“哥～是徐愛雲呀，我跟你打聽個事。”
田福堂：“弟妹，啥事呀你說。”
徐愛雲：“哥，那我就說了，潤葉眼看就到相婆家的年紀。”
“不知道你跟嫂子，是怎麽打算的？”
田福堂：“這還能有啥打算，有合適的你就幫著介紹唄。”
“隻要不是莊稼漢，嫁人以後繼續在土裏刨食就行。”
“家裏花那麽多錢，不就是想讓她離開這個黃土疙瘩嗎？”
徐愛雲：“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家潤葉要摸樣有摸樣。”
“現在還是一個有編製的老師，嫁到省裏都不稀罕。”
“不過，哥，潤葉是不是在村裏有個青梅竹馬呀？”
“要是有的話，你可要注意點了，雖然說是新時代了。”
“但是，這個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的，千萬不能毀了咱們娃的前程。”
田福堂：“青梅竹馬？誰造出來的這種謠，讓我知道不打死他。”
徐愛雲：“害，你可不要著急，這事慢慢的摸底唄。”
“我們都希望娃娃們，將來過上好日子。”
“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她們的意見。”
“不過就算嫁回到村裏，將來的生活苦一點，不如在城裏好。”
“但是有咱們幫著拉扯點，也比村裏其他人強。”
“我打電話的意思就是，不管將來潤葉嫁到什麽地方。”
“都一定要保護好，一個姑娘的名聲，對吧？”
田福堂：“弟妹，你的好意我都明白了。”
“我下麵一定會注意這件事，不能讓這些話，壞掉我女兒的前程”
徐愛雲掛上了電話，嘴角掛著微笑，懶散靠在了沙發上。
田福堂這邊就有點暴跳如雷，在屋子裏麵一直轉圈。
這個人不用打聽，他也知道是一大隊長的孫少安。
這個孩子人到是不錯，就是家裏麵特別的窮。
窮到也不是什麽問題，如果潤葉沒有到城裏上班的話。
自己這個雙水村的支書，拉扯他們家一把。
讓他們家過上差不多的日子，自己出錢箍上兩口窯。
給潤葉他們兩口子住，這對於自己來說，都不叫什麽事。
但是青梅竹馬這個謠言，來的就有點奇怪了。
村裏沒人說，城裏竟然已經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傳播的。
要是那樣的話，就是有人拿自己這個村長不當回事了。
想到這裏，田福堂眼神中透露著不一樣的光芒。
（這個時代的村長，那可是真正的BOOS，特別是一些偏遠的地方。
四合院裏麵的管院大爺，和人家相比的話，那就是個P。）
原西縣機關大院，今天同樣不算平靜。
打不過就加入，或者壁上觀望。
這種情況，不管在什麽場合，都特別的通用。
久在官場的人，都能夠非常明確的感受到，這種微妙的變化。
許大茂從那個學校回來以後，當天下午給田福軍打了個電話。
“田主任，我要的那些教師怎麽樣了？”
“許老師，您給的張名單上的那些人。”
“最晚大後天，他們的替補老師就能到齊。”
許大茂：“那就好，等全部到齊以後，我給他們開個見麵會。”
“對了，那天聽你侄女說，雙水村特別漂亮。”
“明天，我打算帶著助理過去轉一圈，你那個侄女說給我們當向導。”
“田主任回家以後，幫忙問下她明天也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也無所謂，那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我都記住了。”
“到時候，我帶著助理直接娶就行了。”
田福軍：“這有什麽沒時間的，潤葉現在的課不忙。”
“在說過兩天她就是您的屬下了，給您當向導那不是應該的嗎。”
“雙水村是我老家，潤葉的父親是當地支書。”
“讓她帶著您，在那邊中午連吃飯的地方都有了。”
田福軍放下電話以後，直接給公社那邊打了過去。
他哥哥田福堂可就倒黴了，一天要往公社跑兩趟。
要不是家裏有個自行車，今天真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等放下弟弟的電話，田福堂一拍自己的口袋，錢足夠了。
抓緊采購了一大批物資，等回到家天都黑了。
就這樣，田福堂一進門，也不說吃飯。
連夜就讓老婆，開始給家裏打掃衛生，還是大掃除的那種。
潤葉娘看著自家老頭子，拿回來的雞鴨魚肉、大米白麵。
“不過年、不逢節的，你買這些東西，這是要幹啥呀？”
田福堂：“好事，我們家明天要接待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官。”
“他可是從皇城根來的大人物，好像還是一個什麽來著？”
“反正你知道很了不起就行了，咱們家潤葉明天跟著一起回來。”
……
田福軍晚上回到家，把田潤葉叫了過來。
“明天我幫你請假，你一早就去招待所，找許老師。”
“許老師聽你說咱們村的風光好，打算明天去雙水村玩一圈。”
“你給人家當好向導，也讓他了解一下，咱們村的貧困狀態。”
“等你們從四九城培訓回來，學校開始招生的時候。”
“等多給咱們村幾個名額，那可是管吃管住，免費讀書的名額。”
“我下午讓你二媽，買了一些水果，走的時候帶上。”
“要不到咱村什麽吃的都沒有，打個棗子吧，還不到季節。”
田潤葉：“二爸，那我明天一早就去，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沒了，我今天給你爸也打電話了，他準備的中午飯。”
“盡量讓許老師和她的助理，到咱們家裏吃飯。”
“側麵多提提村裏，上不起學的孩子，但是也不要說太多次。”
……
許大茂這時候，早就抱著秦淮如睡覺了，那知道這些事呀。
第二天一大早，他剛剛吃完早飯，田潤葉就來了。
“許老師。”
“潤葉已經來了呀，吃過飯了嗎？”
“我在家裏吃過了。”
“那你稍微等下，我們一會在出發。”
一會秦淮如就把東西收拾好了，三個人坐上車，往雙水村去了。
這一幕當然也會落到有心人的眼中，世間就是如此的現實。
許大茂開著車，按照田潤葉指的路，行駛在黃土高原的小道上。
這個一出縣城的路況，那就不要提了，反正能通車。
田潤葉也是經常坐車回家，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這個車裏封閉的特別嚴，車裏呼呼的一直吹冷風。
不但不熱，還有一點點冷呢。
另外就是同樣的路況，這次基本上沒有什麽顛簸感。
就跟在家裏坐沙發一樣，大坑也隻是稍微的晃動一下。
秦淮如和田潤葉坐在後排，這時候給她當起了解說員。
“感覺跟以往坐的車不同吧？這車的價錢，是其它吉普的20多倍。”
“這車看似跟吉普一樣，但是整個車，全都是進口的定製配置。”
“前麵吹冷風的是車載空調，整個車冬暖夏涼，非常的舒服。”
“還有什麽來著？對音樂，感覺枯燥的話，還能放磁帶聽歌。”
“還有這個座椅的皮子，……”
田潤葉聽著秦淮如介紹著這些，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的太少了。
作為一個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難道就已經落伍了嗎？
這一刻，田潤葉對下麵要去四九城的行程，心中盛滿了期待。
汽車很快就進入了石圪節公社，然後拐入一條更窄的路。
拐下來沒走多遠，就已經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
田潤葉：“我們當地人，管這條河叫哭咽河。”
“再往前就是三角洲的棗樹林，可惜現在棗子還不能吃，要不然我們下去打點棗子。”
這條小路的兩旁種滿了棗樹，現在這個季節，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
從這裏穿過，還真有一點特殊的味道。
但是過了這片棗林，眼前的綠色一下子減少。
黃色變的多了起來，讓大家的視線很不適應。
這還是初秋呢，要是到冬天的話，這裏可能就沒有綠色了。
又走了一段距離，前麵從新出現了一條小河。
“看到東拉河了，再往前就是我們雙水村。”
“現在水淺的地方，一定有小孩子在捉魚摸蝦。”
不管什麽情況，回家總是讓人高興的。
田潤葉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臉上的興奮都快要掩飾不住了。
過去一座有年代氣息的石橋，雙水村就到了。
從他們出發到現在，走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路太難走了
還特別的窄，遇到牛車、驢車都要減速讓行。
有的地方都讓不過來，隻能倒車去寬一點的路麵上。
汽車一進村就引起了圍觀，一直到田福堂的院子前麵停了下來。
這些村裏不用幹活的小孩，也隻是遠遠的觀望。
等看到田潤葉的時候，才敢上前圍著她說話。
許大茂讓秦淮如，從車裏拿出來一些糖，散給這些孩子們。
田福堂兩口子，這時候已經出來了。
“去、去，你們這些娃娃，拿到糖都去一邊玩嘞。”
“潤葉，快請許老師他們進家呀，別在外麵愣著。”
許大茂：“田支書，貿然打攪真是不好意思。”
田福堂：“許老師能來，額可高興的嘞，咱們去屋裏說話吧，這外麵太陽熱。”
這年代上門能帶什麽，許大茂還是兩箱罐頭，外加一袋大白兔奶糖。
來到屋裏放好禮物，又是一番客套，簡單的聊了一會。
許大茂：“田支書，潤葉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在家先聊著。
“我和去附近的山坡、河溝邊上轉轉，看看雙水村的風景。”
田福堂：“額們父女倆經常見麵，也沒什麽好說的。”
“讓她帶你們到處走走，她哪都熟悉的很。”
許大茂：“不、不不，我和助理就在附近轉轉。”
“潤葉還是讓她在家，陪你們說話吧，跟我一起，影響不好。”
在許大茂的強烈反對下，田潤葉在家陪父母。
許大茂帶著秦淮如，從車上拽下來兩個，提前準備好的雙肩包。
許大茂拿出一頂棒球帽，秦淮如的是女士遮陽帽，還帶著一個麵紗。
兩個人都帶上墨鏡，拿好登山杖。
在田福堂一家呆滯的目光中，朝著山上綠色多的地方去了。
“這四九城的人，翻個圪梁梁要穿成這個樣子嘞？”
田潤葉：“爸，我那知道呀？可能人家就是講究這些吧。”
田福堂：“乖乖，不愧是皇城根出來的人，這規矩就是多！”
“糟了，剛才光顧著激動了，忘記讓他們一會回來吃中午飯了。”
田潤葉：“一會玩做好了，我一會去找他們。”
“就咱們這個黃土疙瘩，他們去不了什麽地方。”
許大茂和秦淮如，一直朝著充滿綠色的高處走去。
村民好奇的很多，但是基本沒有圍觀的。
一路走來，斷斷續續的始終有人煙。
因為這地方的窯洞，非常的分散，有時候很遠才有一個。
等到她們爬到最高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眼睛給欺騙了。
從遠處看綠樹成蔭，走到跟前才發現，隻有稀鬆鬆的十多棵樹。
地上到是有綠色的野草，但是連地麵都鋪不滿。斑駁的一塊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