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軍和甘露約好,明天去他家見麵以後。

就是他們三個人,如同往常一樣的午餐。

但是當初那種,一家人的溫馨感,卻怎麽也感覺不到了。

吃完飯以後,甘媽媽找借口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但是有些事情,它就是這樣的神奇。

它總是和人的想法背道而馳,甘媽媽出去以後。

黎小軍也坐不住了,要不是甘露一直追問,他回京以後的情況。

他馬上就想離開甘家,這個自己曾經,生活了好幾年的地方。

匆匆應付了甘露一會,黎小軍還是坐不下去了。

“甘露,我下午和一群朋友約好了,要不咱們明天再接著聊。”

“嗯,男人社交很重要,那我送你出去吧。”

兩個人走到許大茂家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這裏的住戶現在換了?”

甘露:“是呀,現在是一位姓許的技術員,買下了這裏。”

“這人可夠潮的呀。”

“嗯。”

兩個人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兩個人一直走到巷子口,再次說了一下,明天去他家的時間。

甘露看著黎小軍的離開,對明天多少還有幾分期待。

當她回去的時候,路過許大茂的門口。

聽著裏麵傳來的音樂,不由自主的就拐了進去。

甘露進去以後,看到許大茂坐在聽著交響樂,喝著啤酒。

桌子上擺放了,好幾個下酒的鹵菜。

“我說許大哥,你這生活也太腐敗了吧。”

“難道技術員的工資就那麽高,能經得起你天天這樣造?”

許大茂:“甘露呀,坐下一起喝點啤酒,我這剛剛開始,一口沒動呢。”

他把錄音機的聲音調小了一點,邀請甘露一塊吃點。

甘露看著桌子上錄音機,嘴裏麵嘖嘖直響。

“雙磁帶的錄音機呀,許大哥,買這個要不少錢吧?”

許大茂:“別人送的,我還真不知道多少錢,你要是喜歡就抱回家聽去吧。”

“我可不敢動你這個寶貝,要不然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左右不過是一個玩意,哪那麽金貴呀,別看它了,坐下一塊吃點吧。”

甘露坐在了許大茂的對麵,喝了一口啤酒。

“許大哥,我可不是打聽你的隱私呀,我就是單純的好奇。”

“聽我媽說,你是方便麵廠的技術員。”

“你負責哪方麵的技術呀?也不見你去上班。”

許大茂:“我呀,我全能。”

“切,不愛說就算了。”

“你問我,我就說了,我說了,但是你又不信,哎~人於人之間的信任呢?”

甘露看著許大茂搞怪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許大茂:“這就對了,吃點、喝點開開心心的一天就過去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但是沒有過不去的坎,把心放寬一點。”

“讓自己高興一點,你就會發現,一切困難都是紙老虎。”

甘露苦澀的笑了笑,也不接他的話頭,而是自己又喝了一杯。

許大茂也不去勸她,該吃吃、該喝喝。

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誰喝誰的,互不幹擾。

房間裏,除了錄音機裏的交響曲,其他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許久以後,臉色紅撲撲的甘露開口了。

“許大哥,你說人心會變嗎?”

許大茂:“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首詩聽過吧,它已經很好的告訴了我們。”

“人心呀,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特別是雙方的身份,有了巨大的變化以後。”

“像,鍘美案中的陳世美,大家都知道。”

“但是許多光亮靚麗的官員、詩人,其實也是這個樣子。”

“比如,唐朝大臣、詩人、文學家元稹,他寫的那篇(鶯鶯傳)。”

“就是用他自身的經曆做版本,撰寫而成的。”

“當時元稹家裏遭兵災,危難之中他躲在的遠親家中。”

“跟親戚家的少女相愛,不久,元稹功成名就之後。”

“就拋棄了這個女子,改娶吏部員外郎之女。”

“還有(霍小玉傳)中的李益,也是唐代詩人。”

“李益貧窮時,靠霍小玉供養他讀書。”

“等他當官以後,立即與高門望族的盧氏女子成婚。”

“並且躲避霍小玉不肯相見,害的霍小玉最終相思成疾而終。”

“其實這不光男人是這樣,女人同樣也有不少。”

“例如著名的漢武帝,他母親王娡,就是拋夫棄女的典範。”

甘露:“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愛情了嗎?”

許大茂:“有呀~梁山伯與祝英台,不就是現成的嗎。”

“年輕人講愛情,成年人講利益。”

“要不然門當戶對,這個說法哪來的呀?”

“當然前幾年那種,千金小姐嫁給貧困老頭的。”

“就跟元稹躲兵災一樣,不算正常現象,往後也不會在有。”

甘露沉默了,連喝了兩杯啤酒。

這才開始跟許大茂,講她和黎小軍的故事。

許大茂現在是一個,很有耐心的聽眾。

甘露一口氣把這些年的事情,全部講完以後。

“許大哥,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許大茂:“你自己剛才都說了,黎小軍好像對你沒感覺。”

“你媽也說了,黎小軍媽媽那邊靠不住。”

“你要是舍不得,自己這些年的感情付出。”

“我建議你明天去看看,他媽媽對你的態度。”

“就算,黎小軍接受了你的感情,你也要考慮一下,未來的婆媳關係。”

“要不然可就有你受的了,真到那時候,你後悔也就晚了。”

甘露:“可是……”

許大茂:“是不是還有工作的事?”

甘露低著頭:“我也不知道,我其實在那都行。”

“但我媽隻有我這一個女兒,要是一直在嘉峪關的話,我怕我媽會受不了。”

許大茂:“甘媽人不錯,搬家那天還幫我打掃衛生來著。”

“你也不錯,長的這麽漂亮,要是能留在家,我豈不是很有眼福。”

“隻要你不嫌棄工作不好,你調回來的事就交給我了。”

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