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見識過席景明的手段, 此時也顧不得追究醫院的問題,怒不可遏的給席景明打了電話。

他本以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他和席景明已經是陌路人了, 沒想到席景明居然……居然帶走了他母親!

席景明報複得他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動陳曼!

夏言心急如焚,然而一直等到手機裏出現忙音自動掛斷,席景明都沒有接聽電話。

席景明到底什麽意思?!

夏言站在空空****的病房裏愣了一會, 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

車子從醫院到山間別墅有一段距離, 夏言坐在車上,心中翻江倒海,不停的思考著席景明帶走陳曼的目的。

夏家已經被席景明搞破產了,他也被席景明黑遍全網,連在這座城市立身都艱難……席景明到底還想要做什麽呢?是一定要把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看著他絕望痛苦才夠嗎?

他媽媽隻是個沒有自主行動力的病人,席景明又會對她做什麽?

夏言心急如焚, 等車子剛停在別墅區門口就匆匆下了車,朝席景明所住的別墅奔了過去,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席景明質問,讓他把陳曼還回來。

然而等走到了別墅門口, 夏言卻猛然間清醒了過來。

他太著急生氣,以至於忽略了現在陳曼在席景明手裏這件事的重要意義——席景明現在攥著他最重要的把柄。

如果他進去大吵大鬧, 或許不僅對救回母親毫無幫助, 甚至可能會起反作用。

夏言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強行壓下內心的焦急與怒火,顫著手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大門沒有鎖, 像是專程等著夏言來一樣。夏言走進別墅, 裏麵的一切就跟他幾日前離開時一模一樣, 隻不過現在再看這周遭的一切,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別墅裏一片安靜,席景明似乎讓傭人們都離開了,寂靜得有些可怖。

席景明坐在真皮沙發上,筆挺的西裝勾勒得他身形挺拔高大,即便是坐著的姿態,朝夏言瞥過來的神情也是居高臨下的。

像是看著一個調皮離家出走的小寵物,漫不經心的朝寵物勾了下手。

“過來。”

夏言緊緊的握著拳頭,抬腳朝席景明走了過去。

“你把我媽帶到哪去了?”即使再怎麽強迫自己冷靜,夏言還是不免急切,“你到底想做什麽?她隻是一個病人!”

“那家醫院的條件不好,我給她換一家條件更好的不好嗎?”席景明慢條斯理的說,眉眼間竟還帶著些愉悅的笑意。

夏言受不了席景明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登時更急了,聲音不由自主的尖銳了起來,“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去了!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為什麽總是要——”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席景明忽然開口,雖然仍帶著笑,但夏言卻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冷意。

夏言的聲音瞬間堵在了喉嚨裏,凝結成一股翻湧的鬱氣壓在了胸口,沉甸甸的壓得他渾身難受。

“那你要怎麽樣?”

夏言冷冷的心想,以席景明的德行不就是想做那件事麽?算了,就當被狗咬了,等今晚過去,他就帶陳曼離開S市。

離席景明遠遠的。

然而席景明卻似乎並不著急。

夏言被席景明帶到了浴室,冰冷的水兜頭潑了下來,瞬間把夏言淋得渾身濕透!

花灑裏的水帶著冰冷的寒意,一股腦的砸了下來,冷得讓人連氣都喘不過來。少年被席景明重重的按在角落清洗,席景明的手勁很重,再加之不停拍在身上的冷水,使得夏言不停的發著抖,被水凍得發白的唇裏發出破碎的嗚咽。

“沉默碰過你沒有?”

“離開我當天就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席景明貼在少年耳畔,手指搭上少年纖細白皙的脖頸,重重的按了上去,仔細感受著對方因為窒息而下意識吞咽的劇烈起伏。

“你們會在一張**睡覺嗎?”

“他上/過你嗎?”

……

對方侮辱的話語和冷水一同讓夏言瞬間寒到了心底,恍惚間他以為自己會被席景明掐死。

他掙紮的望著席景明,眼眸裏無意識的溢出了水光,兩隻手朝席景明抓著他脖頸的那隻手抓去,卻沒有一點力氣。

少年在掌下微弱的掙紮著,身軀無意識的朝著施暴者靠攏,想要汲取微薄的空氣,然而這個動作卻看起來像是撒嬌求饒那般可愛。

席景明鬆開了手,在少年嗆咳的時候一把拎起對方,扔到了臥室的**。

身軀驟然暴露在寬敞亮堂的空間裏,夏言下意識蜷縮了起來,烏黑的眼眸裏溢滿了水光,濕漉漉的像某種可憐的小動物。

然而他微弱的反抗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男人不過一隻手就將他牢牢的禁錮在了懷裏,逼迫著他展露身體,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線裏。

……

夏言今天乖得令席景明意外。

他本以為帶走了那個女人,會令夏言迫不及待的跑來大吵大鬧,歇斯底裏。不過隻有讓夏言憤怒得失去理智,他才更好的掌控夏言,不是麽?

可今天的夏言似乎並沒有表現得非常憤怒,似乎是終於成熟了一點,知道發脾氣不起作用,顧忌著軟肋不敢和他大鬧。

然而即便對方乖了,席景明卻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

明明之前夏言會對他笑,眼裏盡是羞澀的情意,在這件事上甚至會紅著臉主動,可愛得讓人像揉進懷裏。

可現在夏言雖然沒有拒絕,卻冷冷的盯著他,眼裏再沒有一絲感情。

席景明想要更多。

於是他淡淡的說,“取悅我,你會的吧。”

身/下的少年驟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他說了一個什麽荒謬的事情一樣,這種感覺讓席景明很不舒服。

於是席景明接著說,“你不是有求於我嗎?”

席景明篤定夏言不會拒絕。

果然,夏言隻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就閉上眼朝席景明吻了上去。

少年柔軟的唇帶著些冷意,冰冷的就像方才的水一樣,於是席景明撬開了少年的唇舌,用舌尖去追尋更裏層的溫暖。

席景明感覺到少年的手搭上了他的脖頸,像是一副獻祭的姿態,仰著纖細的脖頸將身體展露無遺。

無聲的親吻裏,席景明嚐到了一股鹹澀的味道,帶著點溫熱,又微微有點鹹的**。

夏言主動了,可席景明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滿意。

於是他更用力的把少年摟在了懷裏,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身體一樣。

……

恍惚間夏言以為自己被毒蛇纏在了懷裏,毒蛇露出尖銳的毒牙,絲絲的朝他吐著信子,宣示著主權。

枕頭上沾滿了夏言流出的淚水,夏言緊緊的咬著牙,把臉埋在枕頭裏,堅決不發出一句聲音。

“沉默會像我這樣對你嗎?嗯?”

席景明俯身在他耳邊,明明在用很大的力氣,卻還有餘力緩緩的問一些有的沒的,逼得夏言顫抖著不停的哭。

沒有得到對方的答案,席景明有些不悅,帶著懲罰似的咬了咬夏言的耳垂,卻在牙齒觸碰上去的一瞬間變了臉色。

席景明停下動作,強行掰過夏言的臉,麵色陰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殺人一樣,“你的耳釘呢?”

夏言被席景明之前弄得腦子裏還有些混沌,一時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麽,然後就被席景明重重捏著耳垂的力量給疼清醒了。

夏言緊緊咬著牙,朝席景明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我扔了。”

“我就是再蠢,也不會留著仇人給我的東西吧。”

“更何況你那個東西那麽廉價,我在看見的第一眼沒有把它扔進垃圾桶就已經夠給它長臉了。”

夏言微微勾著唇,擠出一抹冷笑來。

他不知道席景明到底有什麽自信會覺得他還戴著那對耳釘,明明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無法挽回的事。

他甚至十分後悔自己之前居然為了這麽個東西去忍著痛意打耳洞,戴上了對方隨手買的,甚至不願意在此多花錢應付的廉價東西。

可意外的是,席景明現在這副表情,卻像是很在乎那個耳釘一樣。

夏言像是發現了可以攻擊對方的突破口,他雖然不敢和席景明硬碰硬,但他會嘲諷就夠了。

“所以在離開你當天我就把它扔進馬桶了,你要去撈嗎?哈?”

席景明重重的把夏言按進懷裏,讓對方帶著嘲諷意味的唇裏再說不出一句話。

……

夏言幾欲被席景明折騰到崩潰,久到他昏了又醒,對方卻還是不肯放過他,然而他已經筋疲力盡到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夏言的手機。

席景明貼在他耳畔,意味不明的說,“這個時候打電話的,會是誰呢?”

夏言頭皮倏然一麻,猛然間想到了沉默!

一定是沉默回家之後沒看見他,所以給他打了電話!

席景明微微彎著眼,像是看出了夏言心中的猜測,“新情人給你打電話,不接一下嗎?”

“不!!!”夏言立刻尖銳的喊,以他了解席景明的程度,席景明肯定能做出這種事,夏言瞬間就崩潰了,“不行!!不要接!!”

然而席景明已經伸出了手,拿到了夏言的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席景明輕輕的笑了一聲,“果然是他,看來他很擔心你啊。”

“不要接、不要接!”夏言慌不擇路,他已經夠丟人了,怎麽能被別人再知道這件事!況且那個人還是高中就認識的沉默!他腦中的那根弦瞬間就繃斷了,崩潰的朝席景明求饒,“別接,求你了!你做什麽都行,我會讓你滿意的,別接!”

說著,夏言急切的去吻席景明的唇,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麵前的男人。

席景明態度自然的接受著少年的取悅,帶著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夏言,如同掌握生殺予奪的神明,目視著信徒虔誠的供奉。

然後手指微動,按在了接聽鍵上。

與此同時,席景明猛地一抬膝,撞在了夏言最脆弱的地方!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