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傳來沙沙的水聲, 江容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上的通訊設備。

這房間早就被設置了信號阻隔器,在剛剛已經被啟動,消息進不來也出不去。雖然童輝星的君主跟他說要是刺殺成功他們會掩護他藏起來,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安慰他的話。

不管刺殺成功與否, 這第四皇子都隻是犧牲品。

既然如此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出去便是最好, 為了防止其他人進來,江容碰了下門口的鎖, 讓2222更改了程序加固了密碼。

外頭的人進不來也沒法知道裏麵現在是什麽情況, 就讓他們在外麵幹著急去吧。

至於這信號阻隔器對江容來說是沒什麽用的, 他主動提出可以幫裴交聯係餘心河,讓他的副官不至於懷疑他出了什麽事。

裴交非常爽快的就將自己的通訊設備交給了江容, 接著就進了浴室。

這倒並不是對江容十足信任的表現, 隻是這個世界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設備的解鎖不僅僅隻是指紋這一類,還需要讀取虹膜。

他隻給江容開了和餘心河聯係的權限, 卻不知道江容根本就不需要解鎖什麽就能將其中的訊息全部讀取。

不過江容對那些機密的東西也不感興趣,聯係完餘心河就用著自己的設備看起了星網上的東西解悶。

過了許久裴交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的已經是浴袍。空氣中很快蔓延開來一陣微妙的味道, 或許是裴交沒吹頭發, 周圍都帶上了一陣濕潤之感。

江容將屬於裴交的設備還給他:“那今晚我就在這裏和元帥將就一晚了。”

裴交應了聲, 接過了江容手裏的東西,就直徑往床的方向去了。看著對方的背影江容忍不住的道:“元帥不吹頭發嗎?”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江容和裴交住同一件宿舍。因為是名校, 住宿的環境就還不錯。

裴交從底層過來, 活的就很糙。洗完澡沒有吹頭發的習慣, 很多的時候都是等著它自然幹。這個時候江容就會主動拿出吹風機幫他吹頭發, 是多些肢體接觸, 也是覺得濕發有損裴交的顏值,看得不舒服。

很顯然現在的裴交依舊沒有養成吹頭發的習慣,倒是聽到江容的聲音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不用。”

“...要不,我幫你吹?”

裴交轉身在**坐了下來,也沒說好還是不好。江容取了放在浴室櫃子裏的吹風機,走到了裴交的身邊。

此時的裴元帥神色顯得有些慵懶,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在浴室解決了藥效的緣故,眼下有些微紅。看著江容過來,十分自然的就擺出了準備好的動作。

耳邊很快傳來“嗚嗚”的吹風聲,短發幹的快,沒十分鍾就能搞定。

“好了,元帥先睡吧。”將手中的吹風機放下,江容轉身去了浴室。表麵工作做足的好處就是備用毛巾和浴袍都不少,江容快速的洗了澡,本來想在浴室裏吹完頭發再出去,就想起他剛剛順手放裴交的床頭邊了。

穿著浴袍出去就看到裴交還沒睡,隻是側躺在床邊看著手裏能夠對外發送消息的通訊設備。

就像白天江容幫他取頭上的禮花一樣,他拉過江容讓他坐在床邊,拿起吹風機再次說了一句:“禮尚往來。”

不管手法如何,幫忙吹頭發這件事就是很舒服。兩個人一塊清理好了自己,就準備睡覺。

沒有要避嫌的意思,江容在床的另一側躺下來。床本來就大的很,兩人各自躺下中間都還能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這一覺江容就睡到了自然醒,時間還是在早上,但一旁的裴交早已經起了床,而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床的一側躺到了床的中間。

空氣中有香氣,起身就能看到坐在窗邊沙發上喝茶的裴交。

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早點,很顯然是已經有人來過了。江容撈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先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就過去撈了東西就往嘴裏送。

“你二哥來過了。”裴交對他道。

一個晚上都沒有消息,餘心河也顯的很安靜。於是童輝星的君主抱著試探的心態讓人送來了早餐,在看到裴交完好無損的打開門時,天知道一塊過來的二皇子神情有多驚悚。

昨晚他們安排在這附近守著的人親眼看著裴交和江容一塊進了房間,這元帥沒事的模樣顯然是刺殺失敗。可看著裴交的表情,卻並沒有憤怒。

那....

“裴元帥,我四弟可是在你這?”

“嗯,他還在睡。”是簡短的回話,但內容卻引人遐想。

看這個情況,這裴元帥像是昨晚和他四弟發生了關係。

江司青的腦海第一時間劃過的就是江容那張漂亮的臉蛋,怕是裴元帥在發現自己中藥之後又看上了他這個弟弟的臉,於是就順水推舟。

看裴交現在的精神狀態,絲毫看不出那藥對他有多大的影響,或許他的弟弟是昨晚發現了這一點,就用了美人計從了裴交。

那也就是說,或許刺殺的事並沒有暴露。

不知道為什麽,江司青鬆了一口氣,同時想著這裴元帥原來也是個好色的人。

他想讓人將早點送進去,卻被裴交攔在了外頭。等眼前的門關上,江司青就急匆匆的跑去找童輝星的君主了。

“那元帥打算什麽時候去找我父王?”江容舔了舔手指,又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

“下午的議會上我會說。”

江容拿下一塊早點的手微微一頓,在議會上說?當著其他星球使者的麵?

說什麽?說以後童輝星是他罩著的了,讓賽海星滾一邊去?

他被這可能的想法逗的一笑:“那祝元帥能夠帶著好消息回來。”

今天的午餐不需要大家聚在一塊,但會議前夕還是需要在其他人麵前露麵的。昨天還是江容在前麵引路,今天就成了他走在裴交的身後。

二皇子的目光一直往江容身上跑,但礙於人多什麽都不好做。一直等到所有的使者都進了會議大廳,他才把江容叫到了一邊,詢問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是發生了二哥所想的那些事。”他也不仔細回答,但撿了江司青最關心的事:“放心,裴元帥沒有遷怒童輝星的意思。”

會議的具體內容沒人能看得到,為了等裴交江容也候在了門口不遠處的沙發上。

幾個小時後伴隨著門被打開,一個個使者從裏麵走出來,都帶著微妙的神色看向了江容所在的位置。

算是早就料到的場麵,江容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了那會議室的大門。

還沒能看到裴交,那賽海星的使者先一步走了出來,眼神陰沉的看著江容,在走過他的時候說了句:“四皇子殿下....嗬嗬,好得很!”

在外的其他童輝星皇子都因為賽海星使者的話心下一個咯噔,又看到裴交居然和童輝星的君主一塊走了出來。

君主的表情很難形容,像是有些恍惚。而裴交自然而然的走向了江容,牽起了他的手道:“我們去討論一下我們的婚事吧。”

裴交並沒有在會議最後隻對童輝星的君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他想求娶童輝星的四皇子為伴侶。

“聘禮方麵,我會盡量滿足童輝星。”

這句話是暗示,童輝星的君主不知道昨晚江容和裴交究竟發生了什麽,可他對賽海星害怕,同樣對裴交也膽戰心驚。

這句話也就像是對昨晚可能發生的事的暗示和威脅,哪怕賽海星的使者還在場,童輝星的君主都不能說一個“不”字。

在一場大會議之後,童輝星的君主被迫和裴交來了一場小會議。

他們進入了小會議室,童輝星的君主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到裴交道:“昨晚四皇子殿下想要刺殺我,可並沒能成功。”

腿上一軟,童輝星君主一屁股落在了座位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辯駁幾句,就聽到裴交繼續道:“可我從見到容容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他,所以我可以原諒他做的事,也可以原諒你們聽從賽海星的命令要殺我的事。”

“裴元帥...想要什麽?小容嗎?”童輝星君主恢複了幾分鎮定,知道要是裴交想動手,就不會多廢話。

裴交早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江容就乖巧的坐在裴交身側,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對裴交的恐懼,手還被裴交珍重的握在了掌心。

此時君主的第一反應是如何擺平這件事,送出江容就能解決那是再好不過。至於賽海星那邊....他們努力過了,這可不能怪他們。

可想到賽海星的嘴臉,童輝星君主隻感到分外的疲憊。

“與其被賽海星剝奪著附庸,不如脫離他們,受和宣星的庇護如何?”

聽到裴交的話,君主猛的抬頭,後者隻是淡淡的看著他“我說過,聘禮方麵我會盡量滿足童輝星。”

童輝星的君主不是傻子,他之前不是沒想過能得到和宣星的庇護,隻是他們沒有籌碼,更沒有能讓和宣星心動的東西。

但現在,籌碼他們似乎有了。一見鍾情聽起來似乎不可置信,但現在擺在麵前的現實就是裴交願意為了江容這麽做。

和宣星或許並不是裴交一個人說了算,但裴交的話語權一直很大。要是他真的願意庇護童輝星,那童輝星或許真的能從被賽海星的壓迫中逃離出來。

“小容,你願意嫁給裴元帥嗎?”

既然裴交喜歡江容,那君主覺得自己也得裝出慈父的樣子,詢問江容的意思。

“嗯,我願意的。”江容望向裴交,盈盈笑著:“我在見到元帥的第一眼起,也已經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