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電子設備的時代, 學醫是真的能夠消磨很多的時光。不然之前江容被關在陸府一個人,可不得無聊死?

古時候的醫術和機械時代以及現代的科技醫術有著極大的差別,特別是針灸點穴方麵格外神奇, 江容就有花費過格外長的時間去研究。

他當時還圈了一小快地種藥草, 陸宿罵他沒誌氣, 那後來的正妻則假惺惺的幫著江容說話,說他多病研究醫術也是好的。

這對江容來說挺好, 因為這草藥地還是保住了。

養殖的方法不用怎麽和這個時代的人學, 有2222在這方麵的資料根本就不愁, 就給他養活了不少在這個時代比較珍稀的藥材。

至於藥材和種子的來源,他本來就要看病, 托大夫送來就可以了。隻要他不是正經的讀書, 這些銀錢,管家的正妻自然是願意幫他出的。

在嫁給秦燭厭之前江容將這草藥地都拔了個幹淨當做自己嫁妝的一部分,後來將調配好的藥和種子一塊帶到了軍營當中, 又在軍營附近弄了塊地種草藥。

知道這都是救命的東西,大家都願意幫著照看幫著抬水澆水之類的,重活不用江容來幹, 細活方麵卻要他親自搗騰。

軍醫當然不會隻有他一個, 但江容無疑是最年輕的那一個。伴隨著他在將士之中的重要性越來越高, 其他的軍醫也會不滿和害怕,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王妃,早就遭到打壓了。

明著的不行, 就來暗的。他們開始對江容的藥圃動手, 在他的藥裏下毒。這些東西用到將士身上後自然出了問題, 矛頭引到江容的身上, 這狀也告到了秦燭厭那。

那個時候的江容很少能夠見到秦燭厭, 這件事反而就難得讓他們有了相處的時間。就是跟前多了一堆唧唧哇哇的人,出事的士兵控訴著江容,場麵一度很混亂。

那動手的軍醫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江容離開這裏,不會真的對將士下死手,也沒那個膽子。想的大概是就算事跡敗露,他做的也不算過分。

地位較高的將領能夠讓江容親自送藥,未出什麽問題,走的近的那幾個在這件事中自然站在了江容那邊。

結果很快就有傳出王妃勾搭將領的傳言,也有說王妃隻將好的藥給將領,他們這些小卒的命便什麽都不是。那些相信他的將領都不好再和他靠的太近,讓江容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江容是覺得秦燭厭一眼就看出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也不管,隻讓江容自己解決,要是三天內還沒解決,便讓江容回去。

江容瞧著秦燭厭隻笑:“多謝夫君的信任。”

他像是不知道秦燭厭真實的意思,隻將這話當做是相信他能夠在三天內讓這件事的真相水落石出。

第三天江容便將那軍醫抓了個現行,對方痛苦著說他隻是想讓王妃回去,王妃千金之軀,也確實不該待在軍營裏。

他作為老軍醫伴隨著這些將士許久,那些中招的將士也沒有性命之憂,就真的如他所料開始心軟為他求情。

江容坐在秦燭厭左側的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軍醫輕聲問道:“你說隻想讓我回去,難道你猜不到我帶著著汙名回去會有什麽下場嗎?”

人言可畏,一旦他真的回去這件事就坐實了是他的錯,到時候他可就真的什麽名聲都沒有了。先不論江容會不會在意,在這個時代,語言殺死過多少人了?

更別說除去毒害將士的事,還有和其他將領有染的事,不管哪一個都足夠人喝上一壺了。

“我也不想要你的命,你就帶著這份罪狀回去吧。”

若是按照軍令,這軍醫衝撞陷害的是王妃,可斬。但秦燭厭說了這件事都交給江容,對軍醫的處理方式他也可以說了算。

將士們當時還覺得王妃善良,可那軍醫在回去之後不過三個月便上吊自縊,因為他回去之後不僅僅是自己身敗名裂,還連累了家人。

脫去軍醫的這層身份之後他不過平民,周圍滿是指指點點的聲音,臭雞蛋先是落到他家門口,後來更是有人感直接打到他們一家子身上。他們遭到了所有人的排斥,最後甚至連他的家人都開始哭著抱怨他,說他哪怕死在軍中,也不要他帶著汙名回來。

沒有人同情他,沒有人會幫助這般名聲的他。僅僅三個月就走投無路,他為了家人,最終選擇了以死謝罪。

消息穿回軍中時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似乎才想明白,要是當初王妃真的就被他們這麽冤枉逼了回去,自縊的會不會就是王妃了?

那軍醫還是死有餘辜,王妃呢?

愧疚感直到這個時候才湧起,他們再也不會去同情那個是要王妃命的軍醫。

就在江容對著那軍醫說完那些話的當晚,秦燭厭便問他:“你在怪我?”

“梓名怎麽敢?倒是我給夫君添麻煩了。”這一環也可以說是江容自己設的,為的就是要和秦燭厭拉近一些距離。

好感度也確實有所升,但在秦燭厭的眼中看來,不過是他的王妃不那麽蠢而已。

到後麵真正帶給秦燭厭意外的,是江容對武器的改進。

時代有限製,江容不可能真的將後世的那些東西放到這裏來說,但對於武器上的一些小改進還是可以提的。隻一些小小的變動便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讓敵方潰不成軍。

哪怕是兵法這一塊,江容也能說出幾分自己的見解,讓秦燭厭和他相處的時間變的越發長。秦燭厭也越發的意識到,他的王妃是可以和他並肩的人。

“陸家倒是....小瞧你了。”

文官總是要比武將多的,哪怕這個時代沒有過於的重文輕武,但像陸家就絕對不會讓後輩接觸有關於“武”方麵的事。

江容就像是到了軍中之後才開始對兵法有所了解並很快有了自己的想法,卻是稱得上是有才能。他到最後能讓所有的將領都心服口服,自然也不會僅憑一個醫術。

不過在將士的心中,能夠和他們一塊上戰場衝在做前麵的秦燭厭是他們要效忠的對象,王妃到底還是需要好好保護起來的金貴人兒。

醫者也有無法自醫的時候,王妃是中毒而亡,大臣們知道王妃醫術高明,就不會暗中下什麽慢性的毒,而是用了烈性的、一旦入口就會要命的劇毒。

這事多少也需要江容自己的配合才能這麽順利,隻是在其他人看來究竟是誤食還是自願都已經成迷。

在王妃逝世之後,將領將士們雖也痛感惋惜,也依舊覺得帝王確實應該再找個枕邊人。他們比其他大臣好些,在心裏想著,並不會真的說出來。

甚至於現在帝王找了個和王妃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們都隻覺得理所當然,不會為這美人做了替身而覺得不妥,大概還覺得美人替王妃是榮幸。

當然這些人的想法對江容和秦燭厭來說也不重要,隻要他們別找事就一切好說。

現在秦燭厭送醫書來給江容,重點應該不在試探他,而是知道他需要這些東西。

這幾日江容看似有事做,但在看話本的途中很快就會困倦,這些都被秦燭厭看在了眼裏,送來醫書就是告訴他可以做些別的想做的事。

江容看了會醫書,就讓人去圈個小園子出來,說打算種上一些草藥。現在在宮裏,能夠接觸到的藥草更多,能種的自然也會比之前多上不少。

現在不僅僅是重活,就連細活也會有人願意專門學了替他幹。如今宮裏誰不知道他是位能牽動帝王的貴人,哪怕沒給分位,在地位上也早已僅次於帝王。

帝王喜怒無常苦的從來是宮人,之前所有的人做事都戰戰兢兢。私下做錯事還好,一旦在帝王麵前做錯事,那就是真的完了。

宮中最近的氛圍是比之前好了不少的,就算有人不小心做錯了事,隻要那貴人在場,帝王就不會發脾氣,不是大錯也最多被大太監福德罵上兩句。

他們都知道這得益於江容的到來,所以對伺候江容的這件事都是心甘情願的上心。帝王時代的人,覺得被帝王懲罰是理所當然,受那麽一點小恩惠便戴恩戴德。

秦燭厭知道江容圈園子這件事也隻讓福德通知了太醫院的人,知道江容到時候會親自過去。

地還沒圈出來之前江容也沒地方種草藥,就等著地出來鬆好土他再去太醫院逛逛。知道福德去太醫院通知,江容晚上睡覺的時候便側對向秦燭厭道:“陛下給我這麽多,就沒有什麽向我要的嗎?”

平等的給予和回饋,江容也會給的心甘情願。當然現在對這件事不排斥的他,其實也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江容環住了秦燭厭的腰,那堅實的感覺已經在告訴江容它的爆發力有多強。

“太醫院本該每日來為孤請平安脈,但孤從未讓他們來過。”秦燭厭扶著江容在上的那半邊肩膀,沒讓兩人的距離更近。

“明天起,你便每日為孤看個平安脈吧。”

湊不過去就隻能抬頭看向秦燭厭的臉,那表情是完全看不出什麽,江容也隻能點頭道:“好”。

這場交易似乎就這樣平淡的過去,燭火被福德熄滅,寢殿之中陷入一片黑暗。江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就有了困意。

最近的生物鍾實在太好,晚上到點就困,早上到點就醒。在覺得安全的環境下睡眠還是很沉的,江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像是回到了軍營之中。

秦燭厭成為軍中首領之後一直都是一個人睡,那床榻鋪的並不大,剛好是能容納他一個人。江容剛剛睡到那去的時候,兩人都需要緊貼著睡在一塊。

那上頭鋪著野獸的毛皮,十分柔軟,和秦燭厭那粗糙帶繭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將士們說的一樣,秦燭厭似乎有些食髓知味,便不知節製。

手滾燙,那懷抱更是燙的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溫熱的氣息從後吐在耳朵上,秦燭厭的另一隻扣住了他的下巴,那吻落在脖子上,火辣辣的。

江容因為疼痛流了些淚,最終都落入了秦燭厭的口中。身體的疲憊讓他都不記得那日是否結束就睡了過去,隻隱約間有感受到有人擦去了他臉上的淚痕,低聲說了句什麽。

如今在夢中,那聲音像是更清晰了。秦燭厭是在喚他,說的是——

“....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前段時間家裏有事,最近白天樓下在修路已經快一周了,白天吵的根本碼不了字,於是又是陰間作息,最近想調整陽間作息根本調整不過來我哭死。